69、Chapter 069
chapter 069
像繃緊的皮筋一樣的氣氛，忽然一下子緩和下來。
大家都以為衛任會生氣。
因為衛任真的專注還原小說一萬年。
《沒有一個無辜的人》是根據陸笑南的同名小說改編的, 而衛任不是第一次改編陸笑南的作品。衛任也曾經在訪談中說過, 他是陸笑南的忠實粉絲。
現在小說改電視劇、電影的情況也挺多的，很多都是大改特改各種改, 但衛任偏偏不。
他還專門打電話問陸笑南老師xx場景喜歡什麼風格的音樂, 用以把握陸老師在寫這一段時內心的真實感覺。
其中一個跟衛任合作很久的副導演問：“你……覺得怎麼樣？”
他本來想問“你不生氣？”，想著蕭旻明還在眼前呢, 話到嘴邊換了個問法。
衛任說：“我覺得挺好的啊。”
製片倒是真實想用袁菲菲, 他說：“演得是不錯, 但是不是和劇本上有出入啊？”
“沒有啊。”哪知道來辯解的不是蕭旻明，而是衛任本人，“你仔細看看，和劇本上是沒有出入的。”
因為兩段內容都很少，製片瞥了一眼，驚然發現，劇本上並沒有規定這個地方要如何動作，如何表現，只是粗略地註釋了一句要表現生氣。
然而怎麼表現生氣，就是個人選擇了。
有袁菲菲那種外放的、明顯的生氣，也有蕭旻明這種內斂的、隱忍的生氣。
各有千秋。
但絕對談不上沒按劇本走。
製片有點下不來臺, 於是說：“噢，那是我記錯了，我記成原著裡的場景了。”
本來衛任不想耽擱時間，想讓蕭旻明直接演第二段的, 既然製片提到了原著，衛任就不得不多說幾句了。
“其實原著也不是這樣。”衛任篤定地說到，“首先這個場景在原著並沒有寫得太過詳細，其次，原著這裡給了更多的是曉綠的心理活動，曉綠想要大喊，想要咒罵，想要扔東西把人攆出去，但具體她有沒有這樣做，陸老師並沒有給出正面描寫。”
“但據我多番研讀，我認為曉綠沒有這麼做，不然為什麼不直接敘述，而寫心中幻想的場景？而且從別的片段可以看出，曉綠性格其實是有些膽小怕事的，原著裡寫到幾次她躲在房間裡哭。”
“其實有的時候，憤怒不一定是大吼大叫，傷心不一定是哭泣，開心也不一定是大笑。”
話到這裡，其實衛任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是認同蕭旻明的表演的。
不但認同，他更傾向蕭旻明對人物的解讀方式。
衛任似乎覺得自己話有點多了，他輕咳一聲，敲了敲桌子，說，“那就開始第二段吧。”
蕭旻明剛剛任由他們討論，也不為自己辯解，這會更是話不多說，在指示下開始了第二段。
第二段其實並不難，主要展現曉綠在家道中落之前，優渥、快樂的生活，但由於角色的身份設定，想演得出挑有說服力，就有些難了。
尤其是袁菲菲，且不說什麼虛無縹緲的千金氣質，就光說她身上那六位數字的旗袍，就襯托得人貴氣異常。
展現家道中落之前的場景，劇本也沒有硬性規定。
袁菲菲自己設定的場景是晚宴舞會，曉綠和未婚夫跳華爾茲。
袁菲菲確實華爾茲跳得不錯，看的出是經過專業老師□□過的。
後來回到現實世界，她哭的部分，稍顯弱了一點，感染力也沒有那麼強，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可圈可點。
蕭旻明則是選擇了畫畫。
水墨畫。
準確來說是曉綠的未婚夫在教她畫畫。
未婚夫教的很認真，曉綠學得也很認真，顏料不小心沾到了曉綠的手上，未婚夫擰了溼的帕子，幫她擦手上的顏料，很細緻、很認真。
曉綠悄悄地紅了臉。
當然這一段，蕭旻明在之前就和搭戲的男演員商量好了。
其實小女兒的嬌羞，蕭旻明還真不怎麼會。
就，這是什麼東西，本宮怎麼可能嬌羞？
所以昨天晚上蕭旻明半夜突擊莫文闐的房間，在他剛睡熟的時候，一把掀了他的被子，然後整個人撲上去。
“來來來，說兩句騷/話聽聽。”惡霸·蕭旻明開始調戲良家婦女·莫文闐。
莫文闐還睡懵著。
“嗯？”
他眉頭一皺，瞳孔都沒對焦，聲音更是比平時更低沉更磁性。
這要醒不醒，頭髮微亂的模樣……
蕭旻明默默吞了口口水，心想，我這是為了戲劇！
然後她拿出會談的語氣，一本正經地說：“我說，說兩句騷/話來聽聽啊！”
莫文闐：“……”
蕭旻明：“來說！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最好把我說得面紅耳赤，臉紅心跳，不好意思，羞憤逃走！那我就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說完還揪起他的衣領猛搖幾下。
“快來說！”
莫文闐：“…………”
某·剛回來·只睡了兩小時·甜某，在聽見這人如此無理的請求之後，和如此粗魯的叫醒方式後，臉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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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不發威，蕭旻明就當他是hello kitty！
莫文闐深深地、無力地嘆氣。
然後他從床上翻起來，眼疾手快經驗豐富，一把捉住蕭旻明的後頸，連人帶抱枕，給扔出了房門。
正要關上。
蕭旻明一把扒住門框，整個人泥鰍似的滑進來，再八爪魚一樣，纏住莫文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香香軟軟的身體纏上來，又咬了一口耳朵，即使再沒睡醒，莫文闐也是從頭燥到腳，他的臉色根本不受控制，刷一下，全紅了。
罪魁禍首咬一下就鬆開，她湊到他面前仔仔細細觀察真·嬌花的面部表情，並伴隨評論：“哦~~！原來是這樣，嬌羞，真的嬌羞……學習到了……”
嬌花的臉，不出意外，由紅轉黑。
然後鐵面無私地，把某個作精趕出房間。
砰地。
蕭旻明摸摸鼻子。
“反正看到了，這波不虧，文闐哥，等著我給你發紅包噢！”
莫文闐：“……”
他重重躺到床上，手臂擱在額頭，懊惱又生氣。
……這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在家裡蕭旻明的“嬌羞”觀察得好，現場表演自然也傳神。
後面的哭戲更是她身為公主的必修課，哭得不要太容易，不要太自然。
試鏡的兩場戲都演完。
這和綜藝不一樣，並沒有點評的環節。
倒是衛任提了個問：“為什麼選擇畫畫？”
蕭旻明說：“其實幹別的也可以，不過原著裡有提過曉綠未婚夫喜歡畫畫，還給她畫過肖像畫，曉綠一直珍藏在身邊。我估摸著，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自己熟悉、擅長的領域，更容易散發魅力，所以選了這麼個場景。”
衛任笑了一下。
他也沒說好或者不好，只是站起來和蕭旻明握手，謝謝她今天到來。
之後便是等電話通知。
蕭旻明去換衣服。
走出去的時候，袁菲菲還站在那裡，面色不善。
她終於捨得和蕭旻明說話了，她說：“這角色肯定會是我的。”
蕭旻明聳肩，不甚在意，“各憑本事咯。”
兩人也不多打口舌官司，轉身要走。
“沒想到啊，蕭旻明演得挺不錯的。”
“像曉綠本人，真的像。”
就在這時，房間裡導演和製片的討論聲傳出來，成功令兩人的腳步都頓住了。
討論聲還在繼續。
“對，那千金小姐的氣質，太淋漓盡致了，比袁菲菲這個真·千金表現得還好。”
“袁菲菲出來，已經讓我覺得很好了，可惜了她後面緊跟著的是蕭旻明。”一個副導演說到。
製片倒是因為各種社交關係，更喜歡袁菲菲，他問：“怎麼說？”
副導演說：“蕭旻明演得更有深度，更有說服力啊。袁菲菲的曉綠分開兩個場景看，還說得過去，仔細思考一下其中人物的轉變，是說不通的。她的曉綠從始至終都太傲了，反而缺少了一點‘落魄’的味道。”
“而蕭旻明的曉綠，你能明顯感受到人物因為外界環境變化而變化。”
“袁菲菲身上那件很貴的旗袍在我看來也是敗筆。曉綠其實很多昂貴的衣服都賣了，只能靠一些生活細節維持最後的體面，哪裡還穿得起那麼貴的旗袍？”
衛任也加入進來，說：“不是說袁菲菲不好，只是蕭旻明考慮到的細節更可怕。我真沒想到，她連未婚夫喜歡畫畫這點都記得，原著裡一帶而過，別說我了，我估計陸老師都快忘了！”
“哈哈哈！這點是真的讓我震驚了！”
房間裡另一個副導演注意到兩位演員沒有離開，又注意到門沒有完全合攏，趕忙咳了幾聲，旁邊的助理，一溜小跑衝過去關門，表情很是尷尬。
蕭旻明還是看都沒看袁菲菲一眼，大步走出去了。
袁菲菲盯著自己這件昂貴的旗袍，各種情緒在翻滾，一時間心裡複雜極了。
酸，非常酸。
上一次還可以說是她失誤，這次，她確定自己已經拿出來百分百的實力，仍然被蕭旻明打敗，袁菲菲非常不是滋味。
蕭旻明剛剛那句“各憑本事”在她腦海中回放。
她忍不住想，蕭旻明怎麼就這麼篤定她比她好？
她袁菲菲什麼這麼輸過別人了？
袁菲菲渾渾噩噩先上了保姆車，她給羅桓發消息說：【你手上養了一批水軍？還有相熟的記者？】
羅桓回是的。
袁菲菲：【借我一用。】
然後她又給她爸打電話說：“爸爸，您有空能和陳總聊聊《沒有一個無辜的人》的投資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甜今天雖煩但甜可他依然不說！
小明：可真是太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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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