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我說出對孟宸鬱的感情,我一時間還真是說不清楚。我喜歡螢幕上的那個他,可我卻氣極了現實中的孟宸鬱。

不過我很明白的是,我現在胸中憋著一口悶氣。在這口悶氣吐出去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喜歡上任何人。

所以,為了我和我未來的夫婿……我必須先過了孟宸鬱這一關。

我咬了咬唇,憤憤道:“我現在只是想贏他。我要把我受過的痛苦統統都還給孟宸鬱,讓他這個不可一世的大明星在我面前低頭!”

紀家謙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這個男一號我一定要演。”

見他沒有退步,我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他伸手抬起我的腦袋,逼著我看向他。“不過,我會請孟宸鬱來演男二號。”

“什麼?!”我驚訝極了:“以孟宸鬱的身價和性格,他怎麼可能答應?”我強烈懷疑紀家謙是想糊弄我。

“小涵。你要學著信任我。”他輕輕地、輕輕地說。

我被打動了。

以紀家謙前幾日的良好表現來看,我覺得這個渣可能是要洗白了。所以,就姑且相信他一次好了。

何況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肉麻兮兮地叫我的名字。

我被他忽悠得忘記了提關係公開與否的問題。不過童童姐第二天吼了我一句之後也就沒再說什麼了。畢竟紀家謙活了二十六七年都沒公開承認過哪個女友,以我目前的水準來看……讓他承認我確實有點難度。

而且,《欲色》的拍攝已經進入了高.潮階段,我也好童童姐也罷都忙得亂七八糟。

這一部分戲是說,《欲色》的女主角青瀅在搬到男主家後,因為誤會男主羅以勳在外邊有了別的女人而和男主大吵。青瀅是個言辭激烈的小孩,一怒之下就和羅以勳說要分手。而羅以勳是個多金的悶騷帥哥,雖然他心裡很愛有才氣的青瀅,卻因為自尊心極強並沒有挽留她。

青瀅跑出了他的家。她從小便得了哮喘,一激動就會發病。她的家就在不遠處,所以她回到家中吃藥。

母親不在家中。青瀅是從小被母親虐待大的,二人的感情並不深。她吃了藥後睡了一覺,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繼父爬上了她的床。

她反抗,她掙扎。但因年紀小,她敵不過繼父的力氣,上衣被扯開。

正值激烈之時,門被開啟,原來是母親回家。

這個生下她的女人,打了青瀅一巴掌,說她不要臉。

青瀅只覺得荒謬極了,什麼都沒說,只是穿上衣服離開了家。

天氣很冷。她的眼神,她的心也越來越冷。

她沿著馬路走了很久很久,開始逐漸想通一些事情。她是愛羅以勳的,她不該為了一個簡訊就懷疑他……

張小嫻說過:“我們放下尊嚴,放下固執,放下個性,都只是因為放不下一個人。”

青瀅放不下他。這個世界只有他會對她那樣好。

她跑回去和他和好。

誰知羅以勳因為正在氣頭上,狠狠地拒絕了青瀅。他說了很多違心的話,比如對她已經厭倦,從來都只是玩玩而已等等。

青瀅抬頭看他。這個男人個子高,樣貌好,身上從頭到腳穿戴的都是名牌。

而她只是一個輟學的高中生,一個一無所有的自由撰稿人。

她用決絕地轉身來掩飾內心的自卑。

她走向學校,這個她厭惡地離開後,又因羅以勳重返的地方。不過她不是走向教室,而是爬上天台。

她忘記不了母親的毒打,忘記不了繼父壓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噁心,忘記不了羅以勳的不屑與冷漠。

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人能給她一絲溫暖?

青瀅沒有哭,她只是很冷靜地回想著這十七年來發生的一切。自殺或許不是最好最理智的選擇,可她厭惡了。厭惡生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已經厭惡自己。

她俯視著操場上打球的學生,他們生機勃勃,充滿著活力。

想一想自己,被親生父母厭惡,被繼父侮辱,和一個男人同居後被拋棄。

她應該毫不猶豫地跳下去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剎那她想起了母親。出於女孩子的天性,她的心中也有一份依戀母親的柔軟。

她撥通了電話。她想,如果母親知道她要死了,是不是也會難過?是不是會飛奔而至,抱著她哭泣?

電話被結束通話。青瀅渾身顫抖著,重撥。

母親沒有說話。電話對面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

青瀅覺得噁心透了。

她斷了所有的留戀,像一隻自由的飛鳥,張開了翅膀,從學校的頂樓起飛。

這是故事的高.潮部分,也是最終的結局。因為這一場戲過後就是尾聲了,只需要一個女三號和男主角在青瀅的墓前獻上一束花的鏡頭。

可是這個部分,我演了很多次都達不到狀態。難點有兩個。一個是被繼父欺負的那段,對方是個老演員了,經驗很豐富,也再三保證了不會藉機揩油。可是我只要一被他壓在下面,我就下意識地想踹他命根。

那位大叔被我踹了四五腳之後,終於去了生殖科掛號。

其次就是跳樓那塊。雖說不是真的要跳樓,只要在劇組搭的高臺上跳下來,可是……我有恐高症,一上去那個五米高的高臺就不敢睜開眼睛。

導演再三保證下面的防護措施做得很好,我跳下來不會有事。我逼著自己相信他,然後跳了一次。

結果是,不僅因為動作不自然需要重拍,我還由於肌肉拉傷需要休息一天。

按理說這次拉傷比較嚴重,我應該去醫院的。只是上次被鍾奕安撞的時候我已經去過了一次醫院,如果再去可能會對劇組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導演一拍大腿擅自做了主,把我抬到了鍾奕安的家。

不是他居住的酒店,而是真真正正的鍾宅。我雖然不清楚他們家具體是做什麼生意的,但我知道他家很有錢,有錢到了私人醫生就養了好幾個。因為實在疼得太厲害,我也就沒多做矯情,乖乖地被抬了過去。

以至於我見到鍾奕安家人的第一面,就是躺在擔架上的。

他母親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樣子。人很喜感,完全沒有對我端架子。

鍾奕安有三個姐姐一個妹妹,他是家中獨子。姐妹們花枝招展,對他十分親暱,不僅一口一個“寶貝”叫著,還動不動就上手揩油。親幾口臉蛋、摸兩下胸肌,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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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早逝。鍾奕安就像是他姐妹們的男寵,只得無奈地給他們玩。

我看了不禁心情大好,連身上的傷也不覺得那麼疼了。

晚上我被安排在一間客房。似乎只是他家眾多客房中很普通的一間,不過……特麼的!這間客房竟然和我的公寓差不多大!也真難為鍾少爺那天晚上沒有嫌棄我的小臥室了。

因為躺在床上不能亂動實在是無聊得蛋疼,我開始制定報復孟宸鬱的計劃。

如果紀家謙真的能請來孟宸鬱當男二號,這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身價的降低。不過這還遠遠不夠。因為星輝的策劃、宣傳都是很強的,如果我們公司認真拍這部戲,就算是男二號也能讓孟宸鬱出彩。

我要想一個不僅能損傷他的名聲,還能讓他的內心像當年的我一樣痛苦的辦法。

思來想去,我決定試著勾引他,然後當著媒體的面狠狠甩掉他。

當然,這只是我瑪麗蘇的一個構想。孟宸鬱很高傲,讓他發神經看上我簡直比讓紀家謙跳鋼管舞還難。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咔”的一聲,門開了。

我以為是送藥的傭人,便只淡淡地說了一聲:“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就好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

聽到鍾奕安的聲音,我心中一驚連忙坐了起來,卻是疼得齜牙咧嘴。我下意識地去揉拉傷的地方,誰知忽然被鍾奕安扣住了手腕。

“別亂動。”他的臉離我很近,吞吐的氣息毫不避諱地噴灑在我的臉上,撓得我心神盪漾。他的唇靠過來的時候,我腦中忽然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顏陌涵,你要有原則啊,美色不算什麼的……

可是下一秒我的原則便被他的吻撞飛了。原則是個什麼玩意兒?難道我要為紀家謙守節嗎?他可是從來都沒承認過我和他關係的禽獸啊!

但是……即使我是紀家謙不願意對外公開的情人,我不得不承認,他為了我付出了不少。我……不能這樣對他。

於是我不顧身上的疼痛,狠狠地推開了鍾奕安。

可是,鍾奕安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給你的,我也能給。”

他的臉再次無限靠近過來。趁我錯愕的功夫,他的手已經伸入我的背後,解開了胸衣的釦子。

我覺得,有些事好像脫離了我預計的軌道,已經不再是我裝傻就能夠解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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