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茴被傅聲扶下車的時候, 謝嬸早已得到顧景承的通知, 等在門口。

而今天不巧的是, 顧夫人也在。

她白天過來市區見朋友,吃過晚餐之後順路來江明路看看。

顧景承出差她是知道的, 今天也就是來見見兒媳婦。

碰巧江夜茴不在家,她怕她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也不著急叫她回來, 想著再等半個小時就走。

沒曾想顧景承打了電話讓蘭姨煮點醒酒湯,一會有人送夜茴回來,顧夫人一聽乾脆就不走了。

果然沒過半小時, 外面有車停下來。

下來一個高高瘦瘦極好看的男人,開啟後車門,半抱半扶著江夜茴出來。

謝嬸嘀咕一聲, “這長得跟哪個電影明星似的。”

說著忙上前開啟大門。

顧夫人聽著她的話, 心思一動,很快認出這個男人是娛樂圈那個極紅的傅聲。

她在門口臺階上望著, 江夜茴明顯已經神志不清,整個人靠在傅聲肩膀上, 傅聲毫不避嫌地擁著她。

她不由眉頭輕皺,優雅地邁下臺階, 不緊不慢上前,聲音徐徐道:“傅先生,謝謝你送夜茴回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這時,謝嬸已經接過江夜茴。

傅聲見到顧夫人卻是立即想起他少年時代見過的那位周夫人, 雍容尊貴,骨子裡明明看不上他,表面還要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禮數周全的模樣。

他嘴角微微上揚,到底不想給妹妹惹麻煩,也十分客氣有禮,“不了,我女朋友還在車上,喝的有點多。”

顧夫人微笑著,表情不變,卻是很自然地向車裡望去。

傅聲眼裡閃過一絲諷意,知道她在懷疑他說的話。

辛言這時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微微搖開車窗。

傅聲輕點一下頭,轉身離開。

顧夫人心下稍寬,原本她倒也不是真的懷疑江夜茴和男明星有什麼,只是剛才兩人靠在一起的動作實在太親密,叫外人看了實在不妥。

她目送車離開,轉臉看向謝嬸架著的江夜茴,上前幫忙扶著,走向屋裡。

顧景承到家時已是凌晨兩點,江夜茴這時正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不知道顧夫人在這,也沒有通知家裡說要回來,坐的是私人飛機託管的航空公司安排的車,所以謝嬸聽到門鈴時真是嚇了一跳。

顧夫人本就淺眠,自然也被驚動了。

她披了衣服匆匆來到二樓樓梯口,就見兒子正打算上樓,風塵僕僕談不上,但昨天剛出發這大半夜地又往家趕,怕出了什麼事?

她心裡不由咯噔一下,聲音還算鎮定,“景承?”

顧景承腳下微頓,面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臉色如常,幾步上樓來,溫聲道:“媽,您來了。”

“你不是在出差?”顧夫人望著面前的兒子,他兩手空空,沒拿任何行李,甚至也沒有公文包。

“嗯,”顧景承語氣淡淡,“忘了件重要東西,一會就走。”

顧夫人心下稍松,又有些疑惑,“有什麼重要東西?派個人給你送過去就是了,何苦跑這一趟。”

“還有點別的事,”顧景承手輕搭上顧夫人的肩膀,笑笑,“您休息吧,我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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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大步走到主臥門口,開門關上。

顧夫人心中震驚,下意識轉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兒子向來不喜歡與人有什麼身體接觸,就算母子之間也少有這種互動。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被關上的門,心中有些感動,又有些擔憂。

這兩口子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要不然一個喝酒買醉,一個大半夜飛回家?

進門,顧景承脫下外套,本是心急如焚一分鐘都不耽擱地往這趕,此時在一個屋裡,倒是腳步緩了下來。

他慢慢走到江夜茴床前,。

她換了睡衣,此時安安穩穩舒舒服服地躺著,小臉白裡透紅,看起來乖巧得惹人戀愛。

想起電話裡說那些醉話的她,他坐到床邊,忍不住伸出手指,報復性地按了按她的臉蛋。

她果然皺起眉頭,有些不爽地揮開他的手,動動嘴巴,翻了個身。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又心癢癢地伸手去按她另一邊臉。

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臉,不耐煩地嚶嚀一聲。

這一聲聽在顧景承心裡卻是抓心撓肝,忍不住俯下.身就去親她,親親又覺不夠,心裡一陣煎熬,抱緊了她,深深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她怎麼那麼好聞,他簡直愛死這個味道,忍不住又用力親她小臉,親她耳朵,親她下巴。

江夜茴好覺被打擾,無意識地哼哼著已經帶著哭腔,他這才心裡爽快地停下來。

看一眼手錶,沒時間再耽擱。

他去衣帽間快速收拾兩套她的衣物和鞋襪,一起放進行李箱。穿上外套,又翻出她的證件,放進外套兜裡。

最後找出一件長的厚棉衣給她裹上,接著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同時一隻手還拎著行李箱,出門。

顧夫人還沒睡,一直在等著,這時聽到動靜連忙從自己門裡出來。

一看,驚呆了。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顧景承很理所當然地回答:“她是我私人秘書,一同出差。”

顧夫人張著嘴巴,一時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

謝嬸也沒睡,看這情形有點摸不著頭腦,見顧景承動作艱難,趕緊上來幫提行李。

顧夫人還沒想好反對的話,就眼睜睜地看著顧景承抱著她老婆一步一個臺階地下樓了。

臨出門前,他大概是怕她冷,特地把棉衣的大毛帽子給她戴上。

航空公司派的車等在外面。

不過十五分鍾,司機就見這位頂級vip客戶出來了,忙下車開啟後車門,覷一眼他懷裡被裹得緊緊臉也被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有點搞不清楚這是病了還是怎麼?

他猶豫了下,問:“顧先生,我們現在是要去?”

他沒敢說出“醫院”這倆字。

顧景承沉聲道:“去機場。”

司機心中咋舌,忍不住從後視鏡又看一眼他還抱在懷裡的女人,也不敢再多問。

顧夫人站在門口,看著車很快開走,心情有些複雜地嘆了口氣。

謝嬸走回來,瞧見了,笑,“您這是嘆的哪門子氣啊!”

說著催促,“您快進裡面去,小心著涼。”

顧夫人往裡走,說道:“先前我還以為這倆人是鬧矛盾,一個看起來不喝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還有一個掛著臉,半夜不知道從哪跑回來。”

謝嬸哈哈大笑,“您就別操這個心了,兩個人感情好著呢,我看這叫如膠似漆,誰也離不開誰。”

顧夫人輕哼,“我看啊,是景承離不開人家。你沒瞧見剛才戴帽子那一下,跟手裡捧著個寶貝一樣,眼裡都能掐出水來,我可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謝嬸心裡好笑,知道顧夫人見兒子這麼寶貝老婆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寬慰她,“您不是早就想抱孫子,這麼好的感情還愁生?”

“那倒是。”顧夫人笑了,“我這是心裡著急,明面上可一點都沒敢催他們。尤其夜茴歲數也不大,年輕人嘛,都想著要自由,我就想著讓她多玩兩年再跟她提這個事。”

“是是是,您是天底下最知道體恤兒媳婦的婆婆了!”

謝嬸調侃她。

“你這張嘴!”顧夫人忍不住笑起來。

漫長的一覺後,江夜茴終於醒來,一睜眼,發現頂上白花花一片,不是之前酒吧裡那種令人遐想的暗夜星空,頓時心中一緊。

她混沌沌的腦子開始艱難地運轉,回憶。

對了,傅聲後來過來了,他一定是把她送到酒店。放下心來,她重新閉上眼,舒服地嘆口氣,抱著被子翻個身。

不對,哪家酒店天花板離床這麼近?

剛才又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床在晃?

還有,旁邊溫熱的是什麼東西?

她急忙睜開眼。

嚇!一張大大的帥臉就杵在自己面前。

她轉轉腦袋,嚇得坐起來,嚥下一口口水,“怎……怎麼回事?”

顧景承一把又按倒她,摟著她輕哼,“叫你不跟我來。”

到頭來還得他大老遠地折返一趟把人弄來。

江夜茴震驚了,終於發現自己是在飛機上,看看手錶,早上七點多。

她沙啞著聲音,嘗試地問:“你昨晚飛北港了?”

顧景承好笑地看她,“不然?”

江夜茴清清嗓子,“那……現在是飛回新加坡?”

顧景承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江夜茴拍拍自己腦袋,努力回想,她昨晚已經醉的人事不省,毋庸置疑,她肯定是被他抱上來的。

想象這一路上直到登上飛機的情景,她忍不住扶額,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看離床不遠處還放著從家裡拿來的她的行李箱,更是心服口服。

顧景承順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扶她面對自己,眼睛盯著她,“既然醒了,我們來算算賬。”

江夜茴沒來由地一陣心虛,“算……什麼賬?”

顧景承語氣不善,“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你還出去瞎喝?”

江夜茴嘀咕,“那不是因為辛言失戀嗎?作為好姐妹,我當然要陪她喝。”

顧景承皺眉,勉強接受這個理由,想起昨晚讓他來火的話,“你不準備要老公了?還要花錢買男人?”

江夜茴竟然還記得這是自己說過的話,呵呵呵地笑,“喝醉了嘛,隨便聽聽就好。”

“不是酒後吐真言?”

“絕對不是。”

江夜茴阻止他繼續往下問,立即轉守為攻,指責他,“我還沒說你呢!你這是綁架,劫持!問過我本人意見?就這麼把我弄飛機上!”

顧景承面色淡定,“問了。”

江夜茴睜大眼睛,質疑他,“什麼時候?”

“昨晚在家裡,我當著媽的面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同意了。”

顧景承把顧夫人拉出來做擋箭牌。

江夜茴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驚異,“媽也在?”

顧景承點頭。

“媽看到我醉成那樣了?”

顧景承繼續點頭。

呻.吟一聲,江夜茴撫著腦袋後悔不已,她在婆婆跟前的形象估計就這麼毀了。

顧景承還在旁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帶你走,也是省得你一早起來跟媽解釋昨晚的事。”

江夜茴看他,輕哼,“所以我還得謝謝你?”

顧景承摟著她貼向自己,聲音沉沉,“場面話就不用了,我需要看到你的實際行動。”

江夜茴立即感受到他身體超乎尋常的熱度,這麼千里迢迢把自己擄到新加坡,哪能不知道他存的是什麼心。

看著他灼灼的眼神,她心中一驚,這洞房總不能在飛機上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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