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2701,江茵茵主動敲門。

等了大概二三十秒鐘,門才被開啟。

三人俱是一愣。

顧景承穿著白色浴袍,頭髮潮溼,一手開門,另一只手拿著條白色毛巾正要擦拭。

江茵茵眼睫撲閃,不由自主瞟一眼顧景承浴袍領口下藏不住的隱隱胸肌,半是羞澀半是尷尬地輕輕跺腳,“哎呀,我們是不是打攪你洗澡了?”

江夜茴與表姐個頭差不多高,站在她後頭,悄悄歪頭往裡看,恰與顧景承射過來的目光碰個正著,心裡一陣腹誹,明知道她要上來,偏偏選這個時候洗澡,他想幹嘛?

她哪裡知道顧景承接到她電話時剛健身結束已經脫了衣服,此時衝完澡動作算是快的。

顧景承極快地掃了江夜茴一眼,臉上的驚豔一閃而逝。

她已經不是白天的那身裝扮 ,穿著一件閃著光澤的黑色深v短裙,胸前大片白膩的皮膚惹人遐想,而裙子長度離膝蓋還有段距離,底下是勻稱細長的筆直雙腿。衣服非常貼身,幾乎是嚴絲合縫地包裹著她的身體,使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意識到他的目光,江夜茴不自覺開始昂首挺胸起來。

今晚秀的主題是“夜魅”。從字眼就能看出她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妝容,暗色眼影大紅唇,與她平日裡的淡雅簡直大相徑庭。

不過,偶爾這麼裝扮一下,還挺有新鮮感。

江茵茵這時又開始找存在感,回頭,“夜茴,我有點渴,可以進去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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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茴求之不得,如果表姐要求今晚睡在這裡她一定會更加歡迎。

她笑意盈盈,難得展現熱情,“當然可以,你要喝什麼?”說著主動挽起江茵茵胳膊就要往裡進。

顧景承依舊站在門口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他看看兩人套在一起的胳膊,微微皺眉,輕輕叫了一聲,“夜茴。”

江夜茴只覺心裡莫名地一酥,抬頭,撞進他漆黑的眼睛裡。

“過來。”

顧景承下巴往旁邊輕點,聲音低沉卻柔和。

要命!當一個平常缺少溫度的人突然對你釋放溫柔,尤其人家還長著這麼一張英俊好看的臉,是人都拒絕不了。

江夜茴明知他只是在外人面前秀恩愛,卻還是經不住這兩個字的魔力召喚,不由自主抬腳往他身邊走。

顧景承微勾嘴角,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江茵茵這時也要往裡進。

門卻在她剛抬腳時往外關,只聽顧景承面無表情地說:“對不起,我和太太要休息。”

接著,江茵茵眼睜睜看著門“砰”的關上。

而門裡面,江夜茴同樣看著被毫不留情關上的門,張口結舌,“這樣……不好吧。”

“哪裡不好?”顧景承放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淡淡地問。

好吧,江夜茴心裡承認,表姐這種自以為是的就得顧景承這樣的人治,要不然她還整天以為地球是圍著她轉。若不是今天這個特殊情況,她說不定會在一旁拍手叫好。

不過,現在怎麼辦?

她瞄一眼正在慢條斯理擦頭髮的某人,裝模作樣打個哈欠,自言自語,“今天好累啊,我洗洗睡了,晚安。”

說著,熟門熟路快步往主臥方向走。

“江夜茴。”

顧景承不緊不慢叫住她。

江夜茴立即心跳一百八,緊張地吞下一口口水,心想,她要是不願意,他總不會霸王硬上弓吧!

顧景承這時已經坐到沙發上,沉聲道:“過來。”

又是這倆字。

江夜茴這次控制住自己不堅定的雙腳,紋絲不動,轉身若無其事地撩撩長髮,笑問:“什麼事快說?挺晚了,我還得卸妝。”

顧景承瞧她一眼,拍拍身邊位置,“要我去請你?”

江夜茴忍不住翻個白眼,白天在醫院對著江家人不是挺紳士?真是說變臉就變臉。

她得糾正剛才對他的判斷,說不定人家一個不高興真會霸王硬上弓。

她微微思索,這種人往往吃軟不吃硬,於是溫順地坐到他對面,坐下才發現正對著他的角度有些尷尬,不由偷偷往下拽因坐下往上縮的裙子。

顧景承像是並沒注意到她的動作,開了一瓶桌上的水,遞給她。

“謝謝。”江夜茴還真有點渴,微微仰臉喝水。

顧景承身體往後靠,浴袍下的腿伸長了交疊在一起,視線很容易就落在她的深v處。

停留兩秒,他眼睛沿著她婀娜的曲線往下滑,滑到光潔的大腿處,復又往上抬,落在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上,眸色漸深,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時候回北港?我明早飛機。”

江夜茴心裡一虛,臉上現出糾結為難之色,“外婆最疼我了,我十二歲時就來這邊讀書,陪伴她的時間比我媽都長,她老人家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就會想著我,對我比對茵茵她們都要好。

昨天聽說她住院,我在瑪西堤一刻也待不下去,急得都快哭了。”

言下之意,外婆現在住院,我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和你回北港?

顧景承不為所動,靜靜看她。

他本來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她說這麼一長串來解釋,生怕他逼她跟他一起回去。

要知道,她平時可不是多話的人。

江夜茴怕他不同意,嘆口氣繼續表演,“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外婆年紀又大,已經七十歲了,肯定不像年輕人恢復得快,怎麼也得兩百天吧!”

她試探地看他,不帶多喘一口氣地繼續說道:“這次骨折,恐怕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下地走動,外婆又是閒不住的,心裡肯定著急。要是沒人看著她,照料得不好,說不定還會留下殘疾,我……”

她說話的語速一向偏慢,聲音也溫柔動聽。顧景承還是沒忍住打斷她,客觀地說:“護工更專業。”

江夜茴眉頭輕蹙,“護工是專業,可怎麼能跟親人比呢。她們不知道外婆的脾氣和習慣,難免照顧得不到位,還是有個親人在身邊照顧會更好。你說呢?”

她一臉期待又有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心想自己戲是不是過了些。

顧景承眸光一閃,似笑非笑,“江夜茴,你是不是討厭我?”

嗯?江夜茴一驚,驚訝地看他,“怎麼會?”

對著這麼一張臉,任何人對他都討厭不起來吧!若是討厭,她就不會答應和他結婚。

她只是不愛罷了。

“或者,”顧景承眸色漆黑,“你另有喜歡的男人?”

“……”

江夜茴張口結舌,一時無言以對。

“忘掉他。”

“啊?”

顧景承眸色冷淡,“我相信你不會這麼麼幼稚,相信什麼愛情。”

“不會。”江夜茴斬釘截鐵。

“那就好。請認真做好你的顧太太。”

顧景承盯著她的眼睛,“三個月時間夠不夠?”

江夜茴疑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三個月後,我要在北港的家裡見到你。”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像是在下最後通碟。

江夜茴知道,他在告訴她這三個月不會強迫她做什麼,但是三個月後就請她認清身份該幹嘛幹嘛。

她心中思忖,三個月不長不短,先拖著再說。而且這三個月裡,他忍受不住寂寞偷偷去尋歡作樂也說不定。

辛言說了,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尤其是吃慣山珍海味的男人,讓他餓上一個星期都難。

她心中暫安,拿起水瓶,又喝上幾口水,微微一笑,“好。”

顧景承神色也漸漸緩和,這時微微湊近輕嗅,“什麼味道?”

江夜茴聞聞自己身上,她只噴了一點香水,不確定地說:“t.p的午夜精靈,有黑蘭花和沉香木的味道。”

那就是了,顧景承點頭,“很特別,也適合你。”

和籤婚前協議那次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謝謝。”江夜茴意外地覷他一眼,心裡嘖嘖兩聲。這人前一刻還冷言冷語貌似無情,這一秒又語露讚賞近似甜言,沒幾個女人受得了這種撩撥吧!

正想著,顧景承突然伸手過來,周夜茴條件反射頭往後一讓。

“有個亮亮的東西。”他淡淡地說,手指依舊停在半空中。

“噢。”

大概是在秀場謝幕時被灑到金粉亮片之類的東西。江夜茴主動把頭湊近,示意他幫她拿掉。

顧景承手指觸碰到她頭髮上一個金色小亮片,卻沒有要取的意思,食指關節沿著她的髮絲慢慢到臉頰,來到她下巴的地方。

江夜茴呼吸一窒,僵住不動,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感覺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一陣癢癢。

下一刻,下巴已經被人捏住,只見他眉梢輕挑,薄唇吐出幾個字。

“膚白貌美?嗯?”

電光火石般,江夜茴猛地醒悟過來!

她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這個小氣鬼記仇鬼,群裡不說話,其實一直偷偷在窺屏,幾百條聊天記錄竟沒能讓他漏掉“膚白貌美”這四個字!

她眼睛睜大,摸摸頭髮,故意裝傻,“什麼東西?拿掉沒有?”

顧景承似乎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很有耐心地又提醒一次,“誰膚白貌美?”

“……”

江夜茴想轉開臉,一直被他陰惻惻盯著實在壓力太大,奈何下巴依舊掌握在別人手裡。

“嗯?”

顧景承的手微微用力,眼睛漆黑,深不見底。

“……我。”

江夜茴認清形勢,雙手虛捧著臉,眼睫輕眨,四十五度上揚嘴角,做出一個天天向上努力開花的姿勢。

顧景承終於滿意地勾起嘴角,輕輕推開她的臉,好脾氣地提醒,“不是要去卸妝?這妝老了五歲,不適合你。”

江夜茴心裡一抽,在這一秒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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