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誰……”

路小霧捂住嘴,防止嘴裡吐出的泡泡,何松盛適時的將她往裡推,然後才轉向門外,剛才眼裡的寵溺消散,帶上一層淡漠,自動切換成了粵語。

“下午的飛機回香港,東西收好了嗎?”

說完蹲下將小家夥單手抱起來,目光變得柔和,“辰仔有沒有乖?”

吳芷君看到何松盛包紮的手,臉上全然是驚愕後的心疼,忙的蹙眉上前,“手怎麼了?”

說完就伸手想要檢視,卻被何松盛躲開,“沒事。”

“爹地,媽咪說你今日會陪我。”小家夥抱著何松盛的脖子,眼裡滿是歡喜。

何松盛蹭蹭他的鼻子,“你要乖才行,吃過早餐沒有?爹地帶你出去吃麥噹噹的早餐?”

小家夥拍起手,“好啊!好啊!爹地陪我!”

浴室有水聲,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去。

何松盛看著她淡淡開口,“你看到了,以後不要順便帶著辰仔過來,你知道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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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芷君眸子沉暗,“她是昨晚試衣間碰到的那個?是誰?”

“我女朋友。”

“你說謊!”吳芷君有些失態,“你根本沒有!”

“那豈不是要感謝你?”

吳芷君捏緊的拳頭泛青,一臉的不可置信,“她……那晚……?”

何松盛沒了笑,將小家夥交給她,“下去等吧,我一陣下去,陪辰仔吃早餐,下午的飛機不要誤點。”

路小霧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何松盛換了衣服出來,見到她,笑笑,“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再換藥,你先吃早餐。”

“你剛剛幹嘛說的那麼曖昧!還有,你穿的睡衣是怎麼回事!”

何松盛面不改色,“買的時候就是一套,跟你一起穿的。”

“……”

六姨電話打過來提醒的時候路小霧才記得今天要相親的事!

趕忙嚥下嘴裡的麵包,還沒等路小霧委婉回絕,六姨那頭已經風風火火的掛了電話。路媽媽的電話尾隨而來,叨叨念的無非是要她穿得漂亮點,然後將對方的工作家世誇了一個遍。

何松盛進門的時候路小霧還在嗯嗯啊啊的敷衍,見到何松盛回來忙的找理由掛了路媽媽的電話。

“怎麼了?”

路小霧放下手機很自覺的收拾碗筷,“沒有沒有!你快坐下,我給你換藥。”

受傷的手腫得像饅頭,淤血未散,濃重的藥水味襲來,路小霧看到他的手似乎比昨天更嚴重,心情一下沉下去,“要不要再去醫院看一下?”

何松盛不甚在意,“好都是會有個過程,沒事。”

路小霧這下不出聲了,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給他換藥,上藥的時候動作輕了又輕,但還是時不時的就抬頭,“要是疼你要說出來。”

他越是一聲不吭路小霧就越是害怕。

何松盛笑笑,伸手摸摸她的頭,“沒事。”

路小霧想躲開已經來不及,有些小聲的嘟囔,“以後別這樣了。”

“恩?”

“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的。”路小霧換了根棉籤,繼續給他上藥,“今天一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拿我來做擋箭牌,我又不是個盾牌。”

何松盛漫不經心,“你答應就是真的了。”

路小霧抿緊了唇,給他上完了藥之後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們不合適。”

何松盛挑眉,“哪裡不合適?”

路小霧掰著手指頭,“家世、階層、思想……語言,都不合適!”

“嗯。”何松盛動了動手腕,一臉深沉思考的模樣,“家世,階層,我覺得我可以養得起你,你覺得你家裡人是不滿意我的工作還是覺得我現在擁有的還不夠?思想語言,我覺得我們的交流沒有障礙。”

為什麼他說話的語氣中還帶了那麼一點的自豪!

路小霧揉著腦袋,“反正就是不合適,你是豪門,我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家庭,在一起會有矛盾的!我媽媽也不希望我嫁豪門!”

男人傾身,手撐在下巴上,蹙眉,“我有錢是因為我有能力,我不靠家裡,工作公司是我的興趣也是我的事業,我很用心,我覺得這個很上進,如果你覺得這樣是不合適的話,那你的意思是媽媽會希望你找一個很平庸的男人嫁?”

路小霧急了,“我媽媽,是我媽媽,你不能直接叫媽媽!還有,門當戶對知道嗎,我媽媽就希望我找一個工作體面,薪資較好,人品好的人就可以了,不要那麼高的!”

“我覺得我都符合。”

沒法溝通!

路小霧已經放棄,到房間換回自己的衣服拎包出來,“藥換好了,下午的時候記得還要再換一次,我有事先走了。”

何松盛倚在房門口看著她,目光有些委屈有些哀怨,“你就幫我換一次?”

“……”路小霧瞪眼,“不然呢?”

“傷的是右手,可能這段時間都沒辦法正常生活……”

路小霧跺腳,“你活該!誰讓你昨晚扒車門!”

何松盛原本看向她的深情似是被她那一句話傷到,從求寵到受傷只在一瞬間,眸光暗沉下去的時候也在路小霧心上咚咚咚敲了一下,怎麼著!合著還是她錯了!

“吃了午飯再走吧,外面吃,我請你。”聲音略冷,表情略硬。

說完,拖著步子,半舉著手拐進一旁的書房,背景頹靡落寞得格外淒涼。

路小霧站在原地,眼睛眨了眨,自己也覺得愧疚起來,開始認真的反思剛剛說話是不是有些過於直白。

何松盛是香港人,路小霧怕他吃不慣,還是很遷就的翻了粵菜的牌子。

兩人面對面坐,沒有人出聲,從早上說要吃飯開始,何松盛就沒怎麼開口跟她說話,兩人在一起難得的冷清,反倒弄得路小霧更加的不習慣,連拿碗筷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多出一絲的雜音。

路小霧吃著吃著動作就越來越慢,餘光裡,只見只能用勺子的何松盛,偏偏用的也不利索,勺菜難勺,放到嘴裡就更難,一個看起來成熟穩重的男人吃起飯來卻像個十足的孩子,眉頭蹙著忍著氣,就差爆發出來扔勺子了。

有些滑稽又有些心酸。

最後,男人始終是受不了,放下勺子,招來服務員。

“來份艇仔粥。”

話裡帶著孩子氣,路小霧也不動筷了,不多久看著服務員端過來一份粥放在他面前。

男人也不出聲,低著頭,沉默的拿著勺子兀自吃自己的,一口一吹氣,受傷的右手擱在身前,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悽慘。

路小霧心裡的愧疚打起了小九九,“你不會這段時間每餐都喝粥吧?”

男人仍舊低著頭,聲音沉悶無生氣,“不然呢?”

除了口音,這語氣像足了路小霧自己的語氣,被反將一軍,路小霧也沒被激起來,兩人之間有點點像冷戰,這種冷拉鋸,是路小霧最不擅長的,所以她被擊敗得退無所退。

“你,不介意的話,我……我喂你吧。”路小霧聲音如蚊齲嘉約褐八檔哪切┥巳說幕白栽穡白芄槭俏也歡裕愕納嘶故俏業腦頡!

“……”

“可以嗎?”

何松盛轉了轉手中的勺子,嗯哼了一聲,沒直接應,路小霧卻鬆口氣,俯身伸手拿過他的筷子,夾了一片肉伸到他嘴邊,桌子不算小,兩人的距離有些大,這種的動作姿勢實在有些怪異,周圍吃飯的三三兩兩看過來,路小霧面子薄,一下臉就紅了。

何松盛自覺的把自己身旁的位置空出來,路小霧明白,咬著唇起身坐過去。

“事先宣告!是因為你受傷才這樣的!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那你是答應這段時間照顧我?”

路小霧咬咬牙,“是!不過,平時在公司上班你可以找秘書助理!”

“秘書助理喂我吃飯?”

“……”路小霧瞪他,“你別想我上班的時候上去給你換藥!你說過上班時間不打擾我的!”

何松盛嘆口氣,“下了電梯從秘書部後面的休息通道過來,那邊連著我在公司的休息室,不會有人。”

“……你別得寸進尺。”

“其實也沒關係,只是喝一星期的粥而已,等你週末的時候再吃飯……”

路小霧想吐血,“算你狠!”

路小霧長這麼大沒喂過人吃飯,還是一個比自己高,每次往他嘴裡送飯還要低頭來遷就自己的男人!尷尬不是沒有,何松盛倒是瞬間態度回到之前,眯眯眼的笑著,望向她的時候視線火熱。

“對了,上午那個你……嫂子……”路小霧頓了頓,“我這麼說對嗎?”

說到這個話題剛剛還一身慵懶的何松盛變得沉起來,“對。”

“他們走了?”

“下午的飛機回香港。”想到什麼眼睛又一亮,“怎麼,你吃醋?”

路小霧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別多想,我就是確認我的人身安全。”

“跟著我,你很安全。”他看著她一秒鐘就轉不開眼,“小霧,跟我在一起。”

“別說了,再說我就收回我剛剛說的話。”路小霧放下已經空了的碗筷,起身坐回他對面,“我晚上有事,一會提前點換藥吧。”

“你要去哪?我讓司機送你去。”

“不,不用!你好好休息好了。”

“早上換得晚,晚上不用換了,我這邊也有點事。”

路小霧才不敢告訴他自己是去相親,如果爽約,她真的覺得自己會被叨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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