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日,是陸希和高嚴廟見、歸寧的日子,陸希和高嚴一大早就起身了,拜見過姑舅後,就由高威親自領著兩入高氏家廟拜見先祖。╔ ╗

陸家的祠堂,陸希小時候曾慫恿著高嚴偷偷帶她溜進去過,昏昏暗暗的寬闊大廳裡,長長的幾排完全數不清的牌位豎立案上,以陸希成年的心性都看得雞皮疙瘩全起立了,之後她就對祠堂之類的,再也不好奇了。

高嚴顯然也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他一直認為祠堂沒什麼好玩的,可是這丫頭偏不信,硬磨著他帶著她翻牆偷偷進去,結果最後還是他把她背出來的,他趁著高威不注意,悄悄她耳邊道:“這次不要背出來了吧?”

陸希聽到高嚴的話,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伸出手,拈起他腰間的一塊肉,狠狠的一擰,高嚴眉頭一跳,這丫頭下手越來越狠了。

高威走前面,看不到小夫妻的舉動,但高嚴的話清楚的落入他的耳中,看著兩夫妻感情和諧,高威開心之餘,也更擔憂起長子了,也不知道元亮到底有沒有把胡敬的話聽進心裡。

等廟見結束,已經快過午時了,陸希看了看天色,準備現吃了午食再回去,這會陸家早過了飯點,她要是說麼吃飯,肯定又是一番大動作。

“姑娘,郎君讓準備了好多歸寧禮呢。”小雀溜到了陸希面前,對著她咬耳朵,“聽說們家的歸寧禮,都是郎君讓親衛一手置辦的,沒讓內院的管事插手。”

“這丫頭,盡會嚼舌根!”煙微又氣又笑的擰著她的耳朵,“這種話也能對姑娘說。”

雀兒對著煙微吐舌頭,“煙微姐姐,不敢了。”

陸希笑讓春暄拿了一碟點心給她,雀兒蹦蹦跳跳的往屋外走去。

“姑娘,也太寵雀兒了,這樣下去,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成器?”煙微很憂心,她和春暄是陸希身邊貼身大丫鬟,春暄管內、她管外,一向很得陸希信任。可她們兩今年也有十九了,陸家像她們這麼大的丫鬟,都差不多該找夫家了,姑娘肯定也不會留她們太久,春暄帶著的夏暑已經教調的很不錯了,可她帶的小雀還是這副不開竅的樣子。

陸希見煙微憂心忡忡,微微一笑,“說來們年紀也不小了,有想過自己的終生大事嗎?”

春暄和煙微互視一眼,照著兩心思,她們真心不想成親,一旦成親就代表不能姑娘身邊近身伺候了,但要是真獨身一輩子,她們又狠不下這個心。

“們是想家生子裡找,還是想找郎君身邊的部曲?”陸希問,部曲的身份和家生子還有不同,部曲如果能立軍功的話,就有機會成為良民了,家生子想要變成良民,就要困難許多。

煙微不假思索道:“就家生子裡找,能成了親還能繼續伺候姑娘。”陸家部曲數量遠比家生子要少,嫁給部曲是有可能變成良民,但姑娘身邊除了院子裡幾個女侍衛外,近身伺候全是家生子,以她們的身份就算當了良民又如何?還不如姑娘身邊當差舒服呢?

春暄道:“也是,不嫁部曲,就嫁陸家的家生子。╔ ╗”

陸希頷首道:“回頭讓阿媼給們找幾個好的,們仔細選選。”

煙微道:“姑娘看中就是了,們有什麼好選的?”

“那可不行,嫁可以一輩子的事。”陸希起身往屋外走去,“隨便選了,將來成怨偶怎麼辦?”

“什麼怨偶?”高嚴走過來問陸希。

“沒什麼,再說她們兩的婚事呢。”陸希說。

陸希身邊兩個貼身侍女,高嚴還是有點印象的,他扶著陸希上車後,對陸希說:“這種事要費什麼心?——”

“可別打那兩個丫鬟的主意。”陸希一口拒絕,“那些兵痞,一個都瞧不上。”對春暄、煙微,陸希是有私心的,她們從小陪著陸希一起長大,除了身份外,其他都不比司漪差,她也習慣她們伺候了,哪裡捨得隨便換。

但陸希不可能不讓她們不嫁就伺候自己,所以全看她們自己的選擇了。如果選了部曲或是陸家外院有前途的大管事,她幫她們一把,讓她們以後生活無虞,但內院她是不會讓她們插手。就如她重用乳母,可乳母的子女都只待外院,不近身伺候。如果她們選的是普通的家生子,她準備讓她們以後當自己的內院大管事。

高嚴原本是想解決點手下光棍問題,見皎皎一臉戒備,無奈的搖頭,“他們其實還是不錯的。”他身邊的親衛,別說是部曲了,就是良民也沒幾個能娶到娘子的,那些看到陸家那麼多丫鬟,眼睛都發綠了,一個個湊到了他面前,直嚷著要討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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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不錯的地方。”陸希一臉嫌棄,“身邊沒一個丫鬟不認字的,那些兵認字嗎?這也就算了,還滿口粗話、不講衛生,不知道體貼女孩子,把老婆當丫鬟兼生育工具,這種活該打一輩子光棍!”說起這個,陸希又想起王直和司漪的親事了,這門親事分明就是高嚴半強迫促成的,陸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結親了,容易造成怨偶,“讓那個王直對阿漪好一點,他要是讓阿漪受委屈了,讓王家祖上三代倒黴到祖下三代!”

車外駕車的王直莫名的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背部還隱隱發涼,是得風寒了嘛?王直暗忖著,回頭去喝碗薑湯吧。

高嚴見寶貝一臉憤慨瞪著自己,厚著臉皮抱著她說,“怎麼會呢,王直是伴讀,什麼都是跟學的,對這麼好,他肯定也會對阿漪好的。”

陸希輕哼了一聲。

高嚴見她神色不虞,擔心她找自己算賬,連忙轉移話題,“皎皎,真得身邊的丫鬟全認字?”

“當然。╔ ╗”陸希說,“不止身邊的那些丫鬟,陸家很多下都是認字的。”陸家很多下都是家生子,以前就主身邊的幾個心腹是認字的,這樣一代代傳下來,陸家很多重要位置都是被某個家生子家族世代把握,當年大母和父親也正是看出了這點,又擔心常山對她下手,就從家生子裡精挑細選了近百,陪她一起讀書,一面算是保護、伺候,一面也是讓陸家有更多的下讀書認字,培養更多的才。經過了十來年的努力,陸家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下,連花園裡掃地的粗使丫鬟,都能認上百來個字。

“那可有認字的年輕男僕?”高嚴問。

“有啊,阿兄要幾個?”陸希問。

“有幾個給幾個。”高嚴說,“放心,不會虧待他們的。”

“阿兄,要把們陸家的下都領走嗎?要這麼多幹嘛?”陸希錯愕的問。

“陸家有這麼多認字?”高嚴吃了一驚。

“當然。”

“那能先給五十個嗎?要能認字,也能寫字的,如果會算賬的話,那就更好了。”高嚴說。

“一個郡尉手下連個認字的都沒有?”陸希不可置信。

高嚴苦笑,皎皎出自士族,可以說全大宋七成認字的全是她親戚,難怪她會把認字當成理所當然的事,可就算高家,他的父親和繼母也就能認幾個字罷了,“皎皎,軍中能認字的很少。”

陸希說:“沒問施祖翁要過?”

“什麼?”高嚴一愣。

“施祖翁帶去的,都符合的要求,能寫會算,沒和施祖翁提過這件事嗎?”陸希困惑的問。╔ ╗

高嚴苦笑搖頭,他哪裡想得到陸家居然連下都有這麼多認字的。

“這次長伯挑幾個過去。”陸希見高嚴神色鬱悶,安撫的拍了拍他肩膀。

“皎皎,今天燻得是什麼香?似乎和往常不同?”陸希抬手間,高嚴聞到了她手腕上的香氣,這香味初聞似乎很清淡,若有似無,可越聞越覺得醇厚甘香,似乎有暖橘的味道,又帶著茉莉誘的芬芳……後來高嚴關注點就不香味上了,皎皎的肌膚好嫩,輕輕咬一口,就會變得紅紅的……

“色鬼!”陸希一隻手推不開高嚴,惱得直接揪他的耳朵,這分明就是吃豆腐!

高嚴抓下她另一只手,親了親,才笑問道,“是龍涎香的味道嗎?”

“不是,這是合香。”陸希搖頭,“但裡面加入了些龍涎香,所以味道更彌久醇厚。”龍涎香這麼稀少,直接用來薰香就太可惜了,她取了一些研磨成粉,兌了溶液,當成定香劑用。

“若是喜歡,讓再去找。”高嚴說。

陸希搖頭,“龍涎香來自大海,若不是湊巧,專門去找,會讓很多喪命的,沒必要。這次拿來的龍涎香好好利用,能用很多年了。”

高嚴點頭,他不像陸希那麼以命為上,但龍涎香再珍貴,也不過是一種沒大用處的香料,沒必要花上那麼多命,如果說換了皎皎口中的三七,那就又不同了。

陸希歸寧,陸家能到的親戚都到了,連侯瑩帶著女兒,和元尚師一起來了,陸希成親,侯瑩參加了,但並沒有入新房,因為她有孕身,吳地風俗孕婦不能入新房。

侯瑩的長女今年還不到兩歲,軟嫩嫩的小粉團一個,長相和元尚師如出一轍,備受父母寵愛,也不怕生,見笑,陸希到的時候,就見陸止和七祖姑拿著糕點逗著小姑娘。

陸言也,比起三年前,她長大很多,性格也變得文靜了許多,陸琉和常山的相繼去世,讓陸言的打擊,比陸希和侯瑩更大,她是父母一下子全部去世。常山喪禮結束後,她就足足病了一年,崔太后和皇帝幾乎把她當成陸琉娃娃般呵護,等閒不出崔太后寢殿。陸希婚前,婁英傳出的天煞孤星的流言,讓崔太后和鄭啟直接下了禁口令,不許任何陸言面前嚼舌根。

陸希婚禮,陸言和侯瑩都來了,但姐妹三沒來得及說上什麼話,就被陸止等拉去應酬客了,這會陸希歸寧,三姐妹總算能坐一起好好說說話了。三上回見面,還是除服的時候,但那時候氣氛沉重,不比這會是陸希結婚的大喜事,姐妹三自陸琉和常山去世後,第一次這麼歡快的氣氛下聚會,陸言臉上也恢復了以前燦爛的笑容。╔ ╗

“就好奇問問嘛——”陸希揉著被敲痛的額頭,“阿姑,對了,有好玩東西給。”

“什麼好玩東西?”陸止挑眉,“上回高嚴不是給了不少龍涎香,難道他又有了?”高嚴給陸希的龍涎香,陸希分了一半給陸止。

“龍涎香是好東西,這個是好玩的東西。”陸希從身上取下一個荷包,開啟掏出了一串粒粒渾圓光潔、看起來有小指指甲大小的珍珠手串。

“咦?這手串還不錯啊。”陸止讚道,雖然珍珠看起來不是太大,可色澤品相都屬於上等、而且最難得是每顆看起來都一樣大小,這樣的手串就比較珍貴了,“也是高嚴給的?”

“不是啦,是五樹叔前天派送來的。”陸希笑著說,說著又從荷包裡掏出了一條差不多的珍珠手串,“阿姑,們一一串。”

“五樹?”陸止眼底閃過詫異,五叔是陸希蘆葦蕩的總管事,也是陸希名下的奴隸,就算他能讀書認字,可哪來這麼珍貴的珍珠手串。

陸希又像變戲法似地,從身後變出一個小木匣,揭開木匣一看,一陣珠光寶氣閃得陸止耀眼,“這是——”那木匣裡居然滿滿一盒全是上品珍珠。

“阿姑,偷偷,別告訴別。”陸希趴陸止肩頭咬耳朵。

“說這個是養出來的?”陸止縱然有心理準備,再聽到陸希的話後,也稍稍吃了一驚,但“明月之珠,螺蚌之病而之利也”這句話,她還是知道的,也有提出過想讓養蚌成珠,但可惜從來沒成功過。

“也不算是養出來的,是和五樹叔,還找了一個祖上為採珠的老農,一起琢磨出來的。”陸希說,要說養珠,估計是陸希最清楚農活了,她前世隨著太太住老宅,太太喜歡去太湖散心,太湖渭塘是出名的淡水珍珠養殖基地,陸希是從小看著珠農養珠的,她沒養過珍珠,可那套流程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尤其是如何幼蚌培育,選擇採苗魚,如何用豆漿喂蚌,用有機雞糞施肥,如何選擇育珠蚌、製片蚌,如何做育珠手術,她都有個大致的瞭解,因此她知道家裡居然有那麼大片的湖泊時,就想養珠了,只可惜她理論知識不錯,但實踐技術為零,且養珠時間也要五六年時間,她之前總是藉著回吳郡的時候,先找出了珍珠蚌,然後讓五樹叔摸索著養出了子蚌,等後來她住回吳郡的時候,才開始真正養珠。

這批珍珠算是陸希養珠場的第一批珍珠,五樹去年冬天開始採集,領著幾個忠心的工精挑細選了近百粒最好的珍珠,也不敢找工匠做首飾,自己親自鑽孔,先串了兩條手串,餘下的珍珠全裝匣子裡,算是送給陸希的新婚賀禮了。

“阿姑,這兩串手串,是五樹叔從那百來顆中再挑選出來的。”陸希得意洋洋的說,“第二批的話,差不多還有兩三年也能出來了,有了第一次經驗,應該這次會更多。”據五樹叔說,育珠蚌已經放養下去了。

“有幾個知道怎麼養珠?”陸止正色問。

“就五樹叔一家,加上一個採珠,收珠的時候,也是他們親自洗、親自挑選的,總共不超過十個,全是籤了死契的奴隸,也不是們家的家生子。”陸希說。

“做的不錯。”陸止沒有意陸希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她,皎皎琢磨出來的東西,她肯告訴自己是信任自己,不肯告訴自己是理所當然,“這件事一定要絕對保密。然養出了珍珠,準備怎麼辦?”陸止問。

陸希沉吟了下,對陸止說:“阿姑,掌握了養珠技術的話,其實養珠也不是太難,就是太挺辛苦的,還要注意保密,家裡產量也不高,說賣給外族,換點牛羊馬匹什麼的如何?”

讓陸希用養珠去坑漢,她還真有點不忍心,但坑外族,她就沒心理壓力了,這會很多外族都是漢族的仇,尤其是羯族、羌族、匈奴、突厥什麼的,和漢那是死活的深仇大恨!不坑他們,難道等著他們來坑漢不成?尤其是陸希想著鮮卑族的魏國,話說他們可處後世的大福地東北啊。東北三寶,可是舉世聞名啊!她從不穿新作的皮草,可不會拒絕參和鹿茸,他們要是能給自己換幾株百年參、送她幾頭梅花鹿讓她采采鹿茸,她就多拿幾顆好珍珠給他們。

還有那些遠道而來的大食商,那薔薇精油、琉璃**賣的死貴,她也可以賣珍珠給他們嘛!珍珠為什麼貴?就是稀少、採取過程艱難,她從吳郡養出來,讓那些大食商帶回自己國家去,也經歷了千辛萬苦,她產量也不高,和天然珍珠也沒什麼不同。要不是陸希實記不大清玻璃配方了,只知道原料有石英,她都想燒玻璃回賣給那些外國商了,不就一堆沙子嘛!不過想想,就算現代還有不少對明知道是玻璃的昂貴造水晶飾品趨之若鶩,她也實不能說古甘心受騙,至少家也是一樣,琉璃器皿非精品不要。

陸止看著陸希略顯心虛的樣子,心中一陣欣慰,皎皎沒有被突然其來的財富衝暈了頭腦,現可不是大肆賣珍珠的時候,陸家現最不需要的就是出風頭,“這兩串手串,們收著,這些極品珍珠,帶走七成,剩下三留著送禮,餘下那些珍珠,品相還不錯的,全帶走,殘次的就磨成珍珠粉吧。”陸止說,不然留著這麼多珍珠也是禍害,還沒用,物以稀為貴。

“嗯。”陸希原本也是這麼想的,珍珠粉有消炎的功效,如果阿兄真想準備金瘡藥的話,金瘡藥裡說不定可以加點珍珠粉?

“們出去吧,別讓大家等久了。”陸止說。

“好。”陸希點頭。

陸希這次歸寧,袁敞也來了,他和元尚師一起,陪著高嚴說話,陸止和陸希出來後,大家聚一起說笑了一番,又一起用了晚膳後,木木就打瞌睡了,元尚師和侯瑩就先回去了,宮裡也派來接陸言回去。

袁敞對陸希說:“皎皎,們大後天走嗎?什麼時候出發?和們一起走。”

“是嗎?”

“跟著幹什麼?”

陸希驚喜的聲音和高嚴戒備的聲音同時響起。

袁敞沒有理高嚴,遲疑了下,對陸希道,“要去臨邛當鹽官,正好能和們走一段路。”

聽到“臨邛”陸希笑容一滯,臨邛屬於蜀郡,就廣都縣附近,是大宋出名的鹽產地,不過她很快的就恢復了自然,“表兄去臨邛當鹽官了?恭喜啊!們還能順路?太好了。”

“是啊,一個走也無聊,正好可以和們路上說說話。”

高嚴心裡冷哼,順路個屁?一個往北,一個去西南,鬼才順路!就那麼一段官道,還一起走,他吃太撐了嗎?而且他不認為和袁敞有什麼話好說,正想拒絕,卻聽陸希附和聲,“對,這樣們路上就有說話了。”高嚴這下硬生生的把拒絕咽了下去,狠狠的瞪了袁敞一眼,袁敞只當沒看見。

陸希和陸止依依不捨的告別後,就和高嚴一起回去了,兩新婚的第四天,陸希什麼地方都沒去,就留家裡打點著行裝,將出行事宜打點差不多後,就早早的睡了,明天卯時就要出發了,最晚寅時就一定要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終於能開啟新地圖了,最近覺得高嚴活的太滋潤了,放只吉祥物出來。

養珠技術,早在900多年前的宋代,我國就開始了小規模的人工養殖珍珠,這項技術至明代又有進一步的發展,只不過一直發展的不是太好。

珍珠在古代是很珍貴的寶物,這種珍貴甚至是帶著無盡的血腥的……在明代嘉靖年間曾發生過“以珠易人”的慘劇,死傷珠民數千人,皇家才得到八十兩(約2.5)珍珠。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記道:“合浦縣中有梅、青、櫻三池。採珠人長繩繫腰,攜籃入水,拾蚌入籃,即振鈴,舟人即取之。若有一線之血浮水,則葬身魚腹矣。”

這話就是說採珠人稍有不慎就會受鯊魚之害,或者因為來不及浮出水面而缺氧憋死,那些“望惡魚而急浮至傷肢斷臂者”和“一縷之血浮於水面,舟人慟哭”的場面,可謂慘不忍睹。別說看了,我看這段文字描述,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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