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向笛是哈皮送著離開的, 坐的是一輛不管外形還是牌子都特別大眾半新不舊的舊車子, 開在馬路上誰都不會多看一眼。哈皮估計是第一次開這種破車,他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坐到駕駛座上後調整了好幾次安全帶。雲向笛看了一眼, 沒說什麼就坐進了車裡。

可一坐到後座上,他就看到座位上放著一個書包, 和他前不久買的那個一模一樣。巴基也看到了,喵喵叫著就要往書包上跳。他平時每天上學都會被雲向笛塞進書包裡, 現在他看到這包就知道自己要待裡面,倒是挺積極的想要爬進去睡回籠覺。

不過卻被雲向笛給抱住了,他奇怪的扭過頭去,又喵喵叫了一聲,那張自帶委屈神情的小毛臉上充滿了疑惑。

哈皮注意到後面的動靜, 就說道:“是斯塔克先生吩咐我準備的, 雲先生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缺的沒有。”

斯塔克先生吩咐的、斯塔克先生吩咐的、斯塔克先生吩咐的,這一早上就光聽見這句話了,雲向笛心裡悶悶的, 不過還是開啟書包看了看。包裡裝著幾本書,和他昨天晚上帶回家的一樣,還有新的筆記本,今天上課要用到的西班牙語原文書,文具盒裡的各種文具也都有。

準備的真是的很齊全,可正是這種齊全, 讓雲向笛心裡很不愉快。

他以託尼.斯塔克兒子的身份出現的時候,這個男人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現在他不過是史蒂夫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那個男人倒是照顧的這麼好,這種鮮明的對比怎麼能讓他心裡舒服呢。雖然託尼做的不過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朝手下的人吩咐了幾聲而已,可是他要是沒有那份心,手下的人又怎麼會準備的那麼妥當。

雲向笛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照著他平時喜歡的款式準備的,早上吃的早餐裡面也多是他喜歡吃的食物,還有書包裡的原文書,是昨天他們西班牙語老師剛讓去買的,他放學後去書店買了回去的路上就放到了項鍊裡,如果其他幾本書是哈皮去酒店檢查後知道的,這本書便是他特意打電話給他老師後才會知道的。如果託尼只是隨口吩咐了哈皮幫他準備書包,哈皮肯定是做不到這份上的,他肯定是用心吩咐了,哈皮才會這麼用心的給他準備。

但是託尼做的越多,雲向笛的心裡就越憋悶,就像有一大團海綿塞在心口裡,越漲越大,越漲越大,難受的他恨不得直接跑過去把這些東西都扔在託尼.斯塔克的臉上,然後告訴他自己不需要他的好意,告訴他就算沒有他,他也能好好的過日子。這麼多年了,沒有他,他的日子不也照樣過了下來。相反,他這輩子,就是因為人生中出現了託尼.斯塔克這個名字才出現了波折,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託尼.斯塔克,他會順利的考上好的大學,然後徹底脫離那個小鎮子,一輩子或許不會大富大貴,卻會安安穩穩。不像現在,看起來過的自由自在,實際上心裡難不難過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些東西從來沒擁有過就不會去貪圖,可是知道自己曾經擁有過,並且現在也有擁有的機會後,人就會有念想。

那是他的父親啊,是和他血脈相連的人,憑什麼他只能以外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憑什麼他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別人家的孩子那麼好,那些好本該都是他的!是他的!!!

“咔嚓”,雲向笛手裡握著的一根圓珠筆直接被他捏成了兩段,尖銳的斷口刺在他手心裡,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他剛才那是……差點入魔了?

雲向笛心中一震,立刻收斂了心神,他上輩子修煉一直是順順利利的,從沒走過岔子,沒想到這輩子有了經驗,反倒是有了入魔的徵兆。不過想想也是,上輩子活生生的被雷劈死一回,這輩子糾纏了那麼多的愛恨情仇,又修煉的那麼急切,他早該想到自己會有入魔的危險的。

這可不是好兆頭的,他要是在這裡入了魔了,連幫他的人都沒有,不但沒有幫他的,估計還會有一幫超級英雄出來消滅他呢。雲向笛看了眼手裡的斷筆,決定以後一定要儘量避開託尼.斯塔克這個人。不見,不想,心裡就好受了,慢慢的也就會放開了。

從復仇者大廈去中城高中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中途雲向笛讓哈皮在銀行邊上停了一回,然後進去取了一點錢出來,幸好他昨天逃跑的時候是“特意”拿了錢包的。

到了學校門口,雲向笛直接把一萬美元放在了哈皮的位置看不見的那個座位上,然後才進了學校。

哈皮回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才看到那小疊錢,頓時明白了雲向笛的用意,這是不想沾上他們老闆,所以才算的清清楚楚的,一點便宜都不想佔,頓時就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不識好歹。想要接近他們老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這小子有這個機會竟然不珍惜,真是個傻的,白長了一張好臉。

心裡罵著,哈皮還是把錢給了託尼。託尼收到錢,抿了抿嘴並沒說什麼,心裡卻不知道為什麼感到挺不好受的。等哈皮走後,託尼扔了手裡的扳手,對賈維斯抱怨道:“我就說,這個小崽子就是頭小白眼狼。我幫他難道是為了讓他還我一萬美元,這麼不討喜,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爹媽給生出來的!”

“sir,在雲看來你只是他同學的老闆而已,你們的關係還不足以讓他平白接受您給予的幫助。”賈維斯說道。

託尼聽到賈維斯的話,眉頭一皺問道:“雲?我記得你昨天晚上還是叫他雲先生的,你們什麼時候熟到直接喊名字?”

賈維斯:……sir,你抓錯重點了吧?

“今天早上,sir,雲說我們是朋友,讓我這麼叫他。”

“哈。”託尼聽完立刻冷哼了一聲,說道:“所以他和我的管家叫了朋友,我這個幫他的卻還是同學的老闆,朋友的主人,這是什麼道理!”

“sir,這只是個人魅力不同而已。”賈維斯說道。

“你是說我的魅力不如你嗎?賈維斯,你確定自己沒中病毒嗎,我好想沒給你設定假話程式吧?”

賈維斯沒接話,只是默默的上調了一些託尼對雲向笛的好感度值,然後在最後加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問號,託尼對雲向笛的好感度來的實在有些怪異,他根本無法用資料進行計算,雖然雲向笛現在是他的朋友了,但是賈維斯還是決定把他定位可疑人物。

雲向笛不知道自己被罵成了傻瓜和白眼狼,他剛進了教室,就發現教室裡的氣氛和昨天比起來全然不同,沉默壓抑的不行,班級裡竟然還有幾個女生正在流眼淚,奇奇怪怪的。

雲向笛四處看了看,發現彼得的位置還是空,正想問問邊上的格溫,內德就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奧斯本先生昨天晚上去世了,班級裡的人都要去參加他的葬禮,你去嗎?”

諾曼.奧斯本死了?怎麼可能,昨晚他還生龍活虎的和彼得打架呢。所以這是假死?哦,可憐的哈利.奧斯本,有這樣的爹,也是倒了血黴了。

雲向笛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假裝震驚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說只是昏迷嗎,怎麼一晚上就……”

內德嘆了口氣,說道:“昨天晚上奧斯本先生住的醫院突然發生了爆炸,奧斯本先生的病房受到了波及,保鏢救出了哈利,但是沒來得及把奧斯本先生救出來。彼得今天請了假去陪哈利,他對我說哈利的半邊臉被火燒傷了,以後估計一輩子都得帶著那個疤過日子了,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雲向笛聽了跟著嘆了口氣說道:“造化弄人啊。”

本來的校草一夜之間毀了容,可不是造化弄人,難怪班級裡的女孩子要哭了,以後再也看不到哈利.奧斯本的帥臉了,發生了這麼大的損失,可不得哭一哭。

“那你去嗎,奧斯本先生的葬禮?我知道你和哈利也不是很熟,不過班裡其他人都去。”內德說道。

雲向笛點點頭,對內德說道:“我會去的,定下時間後告訴我吧。”

他明白內德的意思,內德是怕他不合群,一個班級的同學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去參加葬禮,就他不過去,回頭肯定會被人罵冷血遭人排擠的。如果是別人,雲向笛肯定懶得去演戲,既然物件是哈利.奧斯本,那他就去一去好了,這麼好的人脈,得抓住啊。

雲仙師在心裡輕輕嘆口氣,這也是做資本家的無奈,總得習慣逢場作戲。

在雲向笛為了丁點小事長吁短嘆的時候,遠在蒙大納州的史蒂夫他們卻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他們被一批喪屍“動物”給攻擊了。不,準確的來說,攻擊他們的“動物”只是看起來像是喪屍,但是它們可比喪屍可怕多了,喪屍至少爆了頭就能消滅,但這些東西哪怕被他們打成了肉泥卻還能夠自己拼起來繼續窮追不捨,導致他們短時間傷亡慘重,而且死的那幾個特工都變成了那些東西的同類。

“科爾森,你還好嗎?”史蒂夫把科爾森抱到一棵大樹邊,讓他靠著樹幹後擔憂的問道。

“還好,不過隊長你能在我的美國隊長卡片上籤個名嗎?”科爾森捂著腰部的傷口,慘白著臉說道:“我從小就崇拜你。”

“可以,現在沒有筆,等我們回去了我就給你簽好嗎,到時候我可以把它放在花束中,等去醫院探望你的時候連花一起送給你。”史蒂夫看著科爾森臉上不停往下流的冷汗,忍不住溼了眼眶。

科爾森在今天早上被那些東西咬了一口,而這一口本來是咬在他身上的,是科爾森替他擋了一下,他說自己感到很自豪,竟然也能做一回保護美國隊長的英雄,可是這個做英雄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他們都知道他會死的,那些東西的感染能力也和喪屍一樣,只要被咬到了就相當於被判了死刑,用不了多久科爾森也會變成他們的同類。但這原本不應該是他遭受的命運,不應該是他。

“隊長,不用為我難過,在我決定成為一個特工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並不……咳咳咳。”科爾森說著忍不住咳嗽了幾下,然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大口淤血,那血裡夾著一些肉塊,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內臟的碎片,這意味著他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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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森!”史蒂夫痛苦的喊了一聲,一拳砸在了邊上的石頭上。

娜塔莎和克林頓沉默的站在邊上,這裡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可是另一個也很快就要離開他們了,雖然兩人已經見慣了死亡,卻依舊會感到悲傷。

這時克林頓的耳朵突然動了動,然後猛地將箭頭指向了右邊的灌木叢:“大家戒備,有東西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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