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
哈皮抱著一個大大的禮物盒走進復仇者大廈, 迎面就遇上了抱著資料夾剛從外面開會回來的佩柏, 他立刻吸了吸有些發福的肚子，緊張的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佩柏, 你剛從外面回來嗎, 吃過午飯了嗎？”
“沒有呢，還有幾份緊急的檔案要簽字。你呢, 吃過了嗎？”佩柏笑了笑問道。
“我也沒吃呢，剛從孤兒院回來。”哈皮在褲子上搓了搓手, 咽了咽口水說道：“佩柏，要不我請你吃午餐吧？”
“可以啊。”佩柏爽快的答應了，然後指了指哈皮懷裡抱著的那個繫著紅色蝴蝶結的禮物盒問道：“你買了禮物？”
“這個嗎？”哈皮笑了下說道：“是孤兒院裡的一個孩子放在院長那裡讓她幫忙送給我們的小少爺的，說是他們在孤兒院的時候關係很不錯，所以跟著寄養家庭離開前就留下了這個禮物。”
“真是個甜心, 那你把禮物送上去吧, 我這邊工作完了給你打電話。”佩柏看了眼手錶說道。
哈皮聽了趕緊說道：“好的，那我這就上樓去了，你不用著急，我還不餓。”
佩柏笑了笑, 揮揮手回了自己辦公室，留下哈皮對著她的背影傻傻笑了一分鐘才離開。
“有人給我送禮物？可是我在那裡又沒有朋友。”小唯尼趴在桌子上看著面前沒有任何簽名的漂亮禮物盒，表情十分的疑惑。
聽到小唯尼說自己竟然沒有朋友，託尼不敢置信的說道：“什麼，你竟然沒有朋友。我覺得你挺能說會道的啊，怎麼會沒有朋友？”
他大兒子雲向笛雖然氣質看起來冷冰冰的, 但是交朋友（各種意義上的朋友）上面卻很有一套，怎麼小兒子看起來活潑可愛，反倒不會交朋友呢。
對於這個新出爐的爸爸的疑問，小唯尼十分淡定的回答道：“我當然有可以一起玩的小夥伴，只是沒有關係好到互相可以交換禮物的朋友而已。孤兒院裡競爭可激烈了，像我這種比較討修女嬤嬤和領養人們喜歡的小孩大家都不喜歡的。因為我每次都躲起來不去見那些領養人，才沒有被那些大孩子欺負。以前和我住一個房間的一個小孩因為長得很好看，又很想被領養走，就被那裡的大孩子欺負的很慘，有一次他們把他從鞦韆上推下去，他的牙齒都摔掉了幾顆，不過後來他就被一個牙醫給領養走了，那位先生說要給他裝副漂亮的牙齒。”
小唯尼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麼難過的情緒，但是託尼聽著心裡卻十分的不好受，他的孩子以前過的倒底是什麼生活啊，就因為他比較討人喜歡，就會招來其他的孩子的欺負，那些熊孩子真該慶幸他們年紀還小，不然他一定會衝過去給他們一頓教訓的。
班納聽了這番話，則是驚訝的推了推眼鏡說道：“現在的孤兒院都這麼社會嗎？我以為孩子們應該都是天真善良的。”
“那你可真是天真善良。”娜塔莎呵了一聲，說道：“孤兒院代表著社會的陰暗面，孩子們就算原本揹著潔白的小翅膀，在陰影裡生活久了，再白的翅膀也會被染黑的。”
娜塔莎從小就在蘇聯特工組織接受訓練，但是在那之前她也在孤兒院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孤兒院裡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瞭解的。
孤兒院裡的資源一般都比較緊張，在無法平分給每個孩子的時候，孩子們之間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競爭關係，只有贏過別的小孩，才能得到更好吃的食物、更漂亮的衣服、更有趣的玩具，以及更多的領養機會。大人們在競爭的時候還會虛偽的粉飾太平，孩子們的手段卻要直白上很多，孩子們是最單純的也是最殘忍的，你永遠也想象不到有些小孩為了自己開心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來。
小唯尼感覺到娜塔莎低落的情緒，捧著臉對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說道：“娜塔莎姐姐，我的翅膀還是白的，我還是好孩子。”
娜塔莎心裡那些黑暗的記憶瞬間就消失了，她笑了起來，說道：“對，你是最可愛的小天使。”
“嘿嘿。”小孩聽到自己被誇做小天使，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不過他也沒有光顧著高興，笑完後就問道：“我是小天使，那爸爸和哥哥是天使嗎，是不是我們全家都是天使？”
託尼聽他這麼說想也沒想就說道：“啊，我可不是什麼天使，我是鋼鐵俠。”
天使都要守清規戒律，而他只想遊戲人間，所以他只要做區區鋼鐵俠就好了。
不過在看得小孩略有些失望的表情後，託尼趕緊接著說道：“我雖然不是天使，但是你哥哥是天使。”
“我哥？”小唯尼眼睛一亮，追問道：“哥哥真的是天使嗎？”
“千真萬確。”託尼肯定的說道：“他的英文名就叫安吉爾.斯塔克。”
“哇，我哥哥是天使，太棒了，我就知道他是最好的。”小唯尼高興的揮舞了一下雙手，顯然和雲向笛一樣這件事讓他感到無比高興。
看著小孩手舞足蹈的開心樣，史蒂夫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一邊說道：“原來雲還有這樣一個名字，真可愛。”
這話不過是他自言自語，結果卻被託尼聽了去，託尼本來因為史蒂夫揉了自己小兒的腦袋心裡酸溜溜的，聽他這麼說當即就說道：“雲的英文名你不知道吧，你這個男朋友可做的真夠稱職的啊!”
“……”
雖然很想懟回去，但還是要忍耐。
史蒂夫在心裡默唸了幾遍“一切為了家庭和睦”，然後對著小唯尼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唯尼，我們來拆禮物吧？”
“好！”小唯尼聽了立刻歡呼了一聲，然後一手拉絲帶一手撕開了上面小碎花的包裝紙。就算不知道禮物是誰送的，小孩子還是永遠都剋制不住自己去拆開它。
白底小碎花的包裝紙很快就被全部撕了開來，不過露出來的並不是普通的禮物盒子，而是一個很舊的棕色木頭箱子，而且這箱子的大小和樣式讓人看了感覺很不舒服。
“這真的是個禮物？”託尼皺著眉頭說道。
粗神經的克林頓卻沒什麼感覺，他聳了聳肩說道：“託尼，孤兒院裡的孩子，你也不能期待他們能送出什麼好東西來。”
兩人說話間小唯尼已經掀開了木頭箱子的蓋子，箱子裡鋪著鮮紅色的天鵝絨，裡面躺著一個小孩大小的玩偶，玩偶穿著黑色的小西裝，醜兮兮的臉上塗著白慘慘的漆，兩隻棕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躺在棺材裡死不瞑目的屍體。
幾個大人看了都覺得背後毛毛的，何況小唯尼，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砰”一聲關上了箱子蓋子，然後跑到託尼身後抱著他的腿，害怕的大聲喊道：“我不要這個，把它扔掉！扔掉它！”
見小孩嚇成這樣，託尼趕緊示意克林頓把那個木頭箱子遠遠的抱開，然後蹲下身拍著小唯尼的背安慰道：“別怕別怕，只是一個玩偶而已，爸爸這就把它扔掉。”
克林頓也會意的立刻把那個箱子抱了出去，一邊說道：“我會讓工作人員把這個東西丟到垃圾桶裡的，小唯尼，你別怕。”
小唯尼還是很害怕，他用帶著驚恐神色的眼睛盯著克林頓進了電梯，才趴在託尼胸口微微發著抖說道：“一定是艾斯特，她聽到我說她的壞話了，所以她找過來了。”
“艾斯特是誰，她是孤兒院裡的孩子嗎？”託尼問道。
“嗯。”小唯尼點點頭，就像怕被什麼聽到一樣小聲的說道：“她很壞，很可怕，孤兒院裡的孩子都怕她。”
“她對你做過什麼嗎？或者對別的孩子做過什麼？”
這次小唯尼搖了搖頭，但是緊接著他就說道：“有一次我聽到院長嬤嬤對一位領養人介紹艾斯特，她說艾斯特的上一個領養家庭發生了火災，那家人全都被燒死了，艾斯特哭著對那個領養人說她對此感到很難過，但是我感覺得到，那場火災明明讓她感到非常非常的開心。我覺得她很壞，我不喜歡她。”
小孩子害怕的小臉都有些發白，託尼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生疏的拍著他的背說道：“好，不喜歡不喜歡，以後你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別怕了，爸爸親手給你做了一份禮物，本來準備晚餐的時候給你，現在爸爸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小唯尼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把眼眶裡的淚珠珠憋了進去問道：“什麼禮物？”
“這要你自己拆開看。”託尼說著命令小笨手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了上來。
這個禮物和之前送給雲向笛的一樣，包著金色閃光的包裝紙，打著鮮紅色的蝴蝶結，本來是很喜慶的顏色，不過在經歷過剛才的禮物之後，這個鮮紅色蝴蝶結就顯得有些詭異了。所以託尼直接把蝴蝶結給扯了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把金閃閃的禮物盒塞到了小唯尼手裡。
“開啟看看吧，我的兒子。”
小唯尼抬頭看了託尼一眼，顯然剛才拆禮物的情景還讓他心有餘悸，不過在得到託尼鼓勵的眼神之後，他又重新對禮物提起了興趣。
這次他拆的有些小心翼翼，磨蹭了一會兒才把盒子開啟了，然後就開心的叫了起來。
託尼送給雲向笛的是一隻機器貓，送給小唯尼的則是一隻機器熊，不是小熊□□，而是卡通棕熊的模樣，腦袋特意做的大了點，身體和四肢都做的圓滾滾胖乎乎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小孩子真心實意的喜歡讓託尼很有成就感，他抬了抬下巴說道：“以後它會陪你玩保護你，現在，唯尼，給它起個名字吧。”
“我要叫它球球，它長的就像球一樣圓。”小唯尼摸著機器熊圓滾滾的肚子說道。
得到名字的小熊眼睛亮了起來，它機靈的從小唯尼懷裡跳了下來，笨拙的對著小唯尼鞠了個躬，然後用一個軟乎乎的聲音對小唯尼說道：“主人，球球為您服務。”
有了球球的陪伴，接下來的時間裡小唯尼的都玩的很開心，直到兩個小時後佩柏過來。
“託尼，你怎麼把玩偶扔在電梯裡，雖然它長得醜了點，但你也不能隨便亂扔。”佩柏一手拿著檔案一手抱著一個玩偶走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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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玩偶慘白著一張臉，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隨著佩柏的動作，那雙眼珠子咕嚕動了一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翻著白眼的不屑笑容。
看到這個玩偶，眾人的臉色一瞬間全都變了。
克林頓趕緊賭咒發誓道：“我看著它被清潔工拿走的，我還專門讓他丟的遠點呢。”
“什、什麼？”佩柏嚇了一跳，直接鬆開了手。
那玩偶發出“咔噠”一聲響，腦袋對著眾人的方向掉在了地上，這次它的眼珠子沒動，而是直愣愣的瞪著他們，當真有點死不瞑目的樣子。
託尼看到這幅場景，走到了小唯尼前面擋住了他的視線，然後臉色陰沉的說道：“賈維斯，看一下誰把它丟到電梯裡的。”
“是的sir。”
賈維斯立刻調出了電梯裡的監控影片，並在全息投影螢幕上播放了起來。
從監控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佩柏走進電梯之前，電梯間裡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然而就在她開啟電梯門的瞬間，這個玩偶出現在了電梯一角，它姿勢扭曲的躺在地面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隨手扔在那裡的一樣。
“影片有被人動過嗎？”娜塔莎問道。
“影片是完整的，並沒有人動過。”賈維斯回答道。
“所以這個玩偶是憑空出現的嗎？這可有點詭異啊。”克林頓說道，一邊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託尼從鼻子裡噴了一口氣，明顯不相信這個論調，他繼續吩咐道：“賈維斯，把剛才巴頓出去後的監控調出來，讓我們看看那個清潔工倒底有沒有把這東西扔出去。”
賈維斯立刻又調出了那些監控影片，但是從那些影片裡可以看到那個清潔工確實把這個玩偶連箱子一起丟到了幾條街以外的一個垃圾桶裡，而那個箱子現在可以看到還在那個垃圾桶裡，並且這段時間裡誰都沒有動過這個箱子。
託尼看了幾步走到操作檯那，抬手在上面點了幾下，然後一個巴掌大的小型飛行器從視窗飛了出去。
半分鐘後，這個飛行器飛到了那個垃圾桶那裡，託尼操控著它變形出兩個金屬爪子，然後開啟了那個箱子的蓋子。那個箱子裡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片如鮮血般紅的刺眼的天鵝絨布料。
“真是見了鬼了。”託尼咒罵了一聲。
“燒了它吧。”史蒂夫說道，走過去伸手撿起了那個玩偶，準備把它丟到邊上的壁爐裡燒掉。
但在他的手碰到那個玩偶的時候，那個玩偶竟然突然發出了一聲悽慘的驚叫，然後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
“啊！”佩柏控制不住驚叫了一聲，這一幕已經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範圍。她緊摟著懷裡的檔案，抖抖索索的問道：“託尼，這、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一些障眼法而已，不用害怕。佩柏，回辦公室喝杯酒好好休息一下吧。”託尼不走心的拍了拍佩柏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史蒂夫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史蒂夫看了眼有些發燙的手掌，說道：“是雲，他在我胳膊上畫過一些東西，說有了那個妖魔鬼怪就都不能傷害到我了。”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聽到這段話後託尼心裡還是再次冒出了嫉妒的小火花。他大兒子對他總是冷冷淡淡的，對史蒂夫這根老冰棒卻這麼好，哼，不爽！
“可是你胳膊上什麼都沒有呀。”班納就站在史蒂夫邊上，聞言就看了一眼他的兩條胳膊，史蒂夫現在穿的是短袖，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胳膊上除了一些毛髮以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那些東西畫完之後就消失了，不過我能感覺得到，它現在正在發燙。”史蒂夫說道。
“所以雲倒底對我隱瞞了什麼？聽起來他好像很有本事。”託尼伸手敲了下桌子說道。
“額……”史蒂夫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好像，不小心把雲讓他保密的事情說出來了。
史蒂夫看著眾人的表情抿了抿嘴，心裡想著要怎麼把話圓過去，託尼就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別瞞了，你根本不會說謊。而且我早就知道我兒子有點與眾不同了，所以，說吧，他倒底會什麼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第一天，祝大家2019年能夠每天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