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換過衣服,花逸帶著滕風遠去醫館,滕風遠折道回了一趟之前的客棧拿他的逐日刀,花逸知道那刀確實沉,從他手上拿過來,抱著刀依舊滿臉不爽。

醫館,大夫給滕風遠把脈的時候,花逸坐一丈開外的位置,垂著頭撥弄手上的金鐲子,也不知道想什麼,等抓了幾副藥,她倒是很自覺地把藥拎走,回到客棧自己熬藥去了。

晚上的菜也點得清淡,端上來一鍋雞湯,花逸替他盛了,捧著碗埋頭吃飯,不和他說話,但偶爾又偷偷地瞅他,滕風遠剛叫一聲“花逸”,她就脫韁的野狗一樣發瘋,“吃飯就吃飯,說什麼話?沒教過食不言寢不語?”

直到晚上洗漱完畢,花逸一個縮上床,翻個身面朝裡,滕風遠滅了燈,扯過半床被子,貼著花逸的後背擁著她,見花逸沒什麼意見,他小心地去吻她的頸側,花逸卻不做任何反應,身體硬邦邦的。

滕風遠大抵知道她心頭不痛快,就沒再繼續,擁著她睡了。直到半夜他起身去了外面的茅房,他怕擾著花逸,輕手輕腳,推開門回房的時候,就見花逸愣愣地坐床上,他剛靠近床邊花逸就反手抓住他,著急地他身上亂摸,甚至他身上亂掐,用得勁又大又恨,引得滕風遠輕出聲,“花逸,怎麼了?”

“還是不是?”花逸聲音哽咽起來,“一醒來發現身邊沒有,是不是又做夢了?”

滕風遠一摸花逸臉上溼溼的,急了,“,沒死。”

“不是的,已經死了。”花逸搖著頭,拽著他的手卻不肯放,“又夢見,知道醒來又會沒了……”

滕風遠一陣心疼,摟著花逸,“不是做夢,去點燈。”

他想扯出衣襟,花逸卻不放手,一個勁地搖頭,滕風遠只好拉著她一起下床,然後把燈點燃,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花逸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訥訥道,“尊主,回來了?”

“還活著。”滕風遠抱著她回到床上,他捧著她的臉小心吻她,鼻樑眉眼挨著吻過,低低呢喃,“花逸,也好想。”

花逸使勁掐了自己兩把,確定自己沒做夢,忽然大聲哭了起來,白天她剛見到他的時候沒哭,此時卻哭得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滕風遠慌了,抱著她輕聲哄,找不到手帕,就直接用袖子給她擦眼淚,六神無主道:“花逸,別哭了,的錯好不好……”

花逸就著他的袖子擦眼淚,一邊哭一邊罵他,“這個壞,以前就對不夠好,死了還不放過,總想著被絞成了肉泥……害晚上老做噩夢……”

滕風遠不是特別會安慰,他只是緊緊地抱著花逸,輕輕蹭著她的臉頰,感受著她的溫軟與顫動。

花逸哭了一會,漸漸平靜下來,她不讓滕風遠滅燈,滕風遠衣服蹭上了她的鼻涕眼淚,他索性脫了上衣,把花逸攬進懷中,依舊一點一點地吻她,很輕很淺,不帶情-欲的吻,他都不敢相信,他還能抱著她。

花逸問他:“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滕風遠道:“啟動機關時陰差陽錯摸到了兩個僅容手指□去的小孔,然後腳下石板一翻,就掉到了下面的暗室,沒被絞碎。”

花逸吐一口氣,似乎真相信了他還活著,但他沒了武功,當時還受了內傷,皇陵呆了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定然過得極為艱難,花逸想起來心頭酸澀,“後來沒遇見化蛇了嗎?”

“遇到過兩條。”

花逸心上一緊,“沒武功,居然能把它們殺了?”

“自然不能硬碰硬。”當時滕風遠掉進了下面的暗室,稍事休整,自然是繼續找出路,長石皇陵,機關固然恐怖,最恐怖的還是皇陵的化蛇,滕風遠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開始研究皇陵的構造和各處機關,他道:“用皇陵的機關殺死。”

說起來輕鬆,花逸知道逃命定是逃得極為艱難,滕風遠明顯瘦了一圈,她問起:“裡面吃蛇肉?”

滕風遠不避諱,“還吃過蛇膽,什麼能吃就吃。”

“真噁心。”花逸道,腦袋他胸膛拱了拱,睜著眼睛不睡覺,像是怕睡過去再醒來一切又成了一場夢,但是她又困得直打呵欠,滕風遠看著她,百煉鋼也成了繞指柔,把她摟懷裡輕輕拍著她,像是哄小孩一樣。

撐了半夜不睡的結果就是,天快亮時花逸睡著了,一睡就睡到巳時還不見醒,滕風遠從未床上賴到過這麼晚,肚子餓了不說,還想起床出恭,但他又不敢起來,怕他一起床花逸就醒過來,她看不見他說不定又要傷心,昨晚半夜去了趟茅房就把花逸惹哭了,他心裡悔得要死,但又甜蜜得直冒泡。

花逸終於醒了過來,看他還又安心地閉了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半個時辰,睜開眼瞧見屋裡亮堂堂,嘟囔著問了一句:“什麼時辰?”

滕風遠回她:“巳時七刻。”

這要翻譯一下就是快十一點了,花逸叫起來,“哎呀這麼晚了,早上喝藥了沒?”

滕風遠只管摟著她。

花逸翻身坐起,“怎麼睡到這麼晚也不去熬藥?還當自己穿雲教,等著別熬好藥給端上來啊?才懶得伺候。”

話是這麼說,花逸到底還是起了床,洗漱過後懶洋洋去給他熬藥去了,客棧的小二忙,做這種事做得馬虎,是以花逸親力親為。

中午吃飯的時候,花逸還一邊吃飯一邊瞅他,活像看著他下飯似的,滕風遠給她扯了一個雞腿放她碗裡,花逸啃著雞腿道:“想過了,以後要是對非常非常好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喜歡。”

她著重強調“非常非常好”幾個字,似乎這是重中之重。

滕風遠又低了頭,“算了,還是別喜歡。”

花逸怒了,騰地一下站起,順手操起旁邊的裁月劍,抽出劍指著他的脖子,“憑什麼都是說了算?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武功高強唯獨尊的教主?”

花逸現不怕他,現有武功的是她好不好?再說,她知道滕風遠喜歡自己,哦不,是愛到了骨子裡,她還有什麼好怕他的?如今的花逸有恃無恐,“告訴,反正以後就要對好,不許再恐嚇,不許給下亂七八糟的藥,不許再扣押的身自由,要疼哄,把好吃的好玩的通通給,要是有欺負要替出頭,說往東就不能往西……”

花逸揪了揪頭髮努力想還有什麼,“反正,就是要對好。”

滕風遠眸色清淺,“吃飯了。”

花逸威脅道:“聽到沒有?快點答應。”

她杏眼圓瞪,柳眉高挑,手上還握了把劍,險險地快貼到滕風遠的頸側皮膚,大有不服她誰都別想吃飯的勢頭。

他面上幾分無奈,眸中又忍不住漾出笑意,妥協道:“對好,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他雖然說得有些勉強,但花逸十分滿意,以後有的是機會扳回來,她放了劍坐下,捏著筷子點了點砂鍋中那只雞,“要吃雞爪,幫扯下來。”

滕風遠就把整個雞腿扯下來遞給她,花逸不滿:“說了只吃雞爪,才不要吃那麼多肉。”

滕風遠只好把雞爪扯給她,其餘的放回自己碗裡了。

花逸啃著雞爪跟啃滕風遠的肉似的,讓以前恐嚇?讓丫的算計?她現就有一種翻身農奴的感覺。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花逸高興了,不復昨日的僵硬,她對待傷員還算用心,除了按時給他熬藥,連衣服都順帶幫他洗了,她洗衣服的時候秋星河過來了,操著手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問:“身上的真氣是滕風遠給的?”

“看出來了?”

照說,滕風遠沒動手,應該看不出沒真氣才對,反正他受了重傷,用這個理由搪塞,馬馬虎虎也能瞞過外。

秋星河抱著胸:“本來沒看出來,看對他態度變化這麼大,瞎猜的。”

花逸忙道:“別傳出去。”

秋星河自然知道其中道理,點了點頭,又嘆道:“真替他不值啊!就這種女,一點都不溫柔,賢良淑德連邊都沾不上,還沒心沒肺的,真不值啊!”

花逸怒:“想死,是不是?”

秋星河問她:“以前那麼喜歡司空騫,就這樣放下了?”

司空騫已經換了客棧,想來應該是狄千霜的意思,花逸倒不避諱,“當初對司空騫是一見鍾情。”

“嗯?”

花逸木盆中不慌不忙漂衣服,“事實證明,一見鍾情鍾的不是情,是臉,他的樣子讓產生一剎那的心動,但誰都不可能靠心動去維持感情一輩子,而且跟他本來就不合適,他面前的未必是原本的,有時候裝賢良很辛苦的。”

“反正都是個薄情的女。”秋星河評價道,“不過女還是薄情一點好。”

“愛怎麼說怎麼說,不過不跟去陽澄湖吃螃蟹了。”花逸要留下來照顧滕風遠,他是個傷員,估計還得好好養一陣子。

“重色輕友。”秋星河鄙視道。

“誰讓長得沒他好看?”花逸不甘示弱道,擰了衣服拿去晾,剛走幾步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滕風遠,花逸道:“不是讓多睡一會嗎?”

滕風遠不說話,把衣服接過來晾屋簷下,雨還下,天地間被碎雨星罩著,濛濛的溼意,這種天氣,出門不便,滕風遠就拉著花逸回了房。

屋中無聊,花逸找了圍棋過來,和滕風遠下起了五子棋,下了十來盤結果一局都贏不了的時候,她生氣地把棋子一扔,“很會算計是不是?最討厭了。”

滕風遠見她生氣了,忙過來安慰她,花逸不理,袖子一甩出門自己玩去了,不多會抱回來一把琴,放滕風遠面前,“彈琴給聽。”

“想睡覺了?”

花逸想了想,算了,時間已經不早,睡著了就錯過了晚飯,“晚上再彈。”

當然晚上也沒有彈,原因是滕風遠剛彈了個開頭,就有來敲門,吼得很大聲,“還讓不讓睡覺啊?大晚上彈什麼琴。”

住客棧,自然多有不便。

滕風遠也不太想彈,便放下了,脫了衣服上床,他倒是很自覺,脫得只剩一條褻褲,試探性地去吻花逸,舌頭挑-逗性地掃她頸側,花逸沒拒絕,他便翻身虛虛地壓著她,含著她的耳垂吞吐。

花逸輕哼出聲,無力地推他,“別弄,的傷都沒好。”

“可想要了。”滕風遠溫熱的鼻息噴她的耳垂上,喉中帶著笑意,“花逸,身上好燙。”

燙得像中了媚藥一樣。

這麼長時間沒做,滕風遠稍微撩撥幾下花逸就有了反應,她是有點想做,但依舊推他,“誰想跟做?好好睡覺。”

“沒事。”滕風遠一隻手已經從花逸的衣襬進入,來到她的胸上揉捏,他還繼續吻她,舌尖靈活地掃過她的皮膚,聲色暗啞,“花逸,給吧。”

他壓著她,結實的胸膛壓她的柔軟上,開始一通猛吻,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花逸今夜反應比以前大許多,她是真的想做了,滕風遠都沒怎麼弄她,腹下就已經有熱流湧出。

滕風遠自然看得出來,快速把兩身上衣服除盡,倒不急著進入,用舌尖摩挲逡巡過花逸的每一寸肌膚,時而熱烈,時而柔緩,兩隻手也沒閒著,她身上煽風點火,探到她腿間時,忍不住道:“花逸,好燙。”

太久沒做,身體的反應自然激烈,僅僅只是撫摸,就讓花逸叫出了聲,身體難耐地扭動,滕風遠把她拉起來坐床上,說是坐,自然不合適,花逸幾乎癱他身上,兩條藕臂纏著他的脖子,看她今日如此主動,滕風遠熱烈地呼喚她:“花逸,吻。”

花逸纏他身上,嘴唇挨著吻過他結實的肌理,縱然她的熱情讓滕風遠傾倒,但他也沒光顧著沉溺其中,兩隻手依舊揉捏著她的敏感處,聽著她發出快樂的聲音,似乎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最後幾乎是花逸實受不了,把他摁床上迫不及待地讓他進入自己,她他身上亂扭的時候,滕風遠覺得自己幸福到了極點,她那麼美,那麼熱情,微閉的雙眼春-色迷離,怎麼可以這麼撩呢?

兩床上酣戰到半夜,事後滕風遠依舊摟著她,撫摸她光裸的脊背,落下一串串輕吻,花逸很喜歡每次歡愛前後他所做的一切,自己的身體被愛撫和輕吻,想著就是一種滿足。

花逸癱床上,聲音柔得像水一樣,“說沒跟其他做過,還真不太信。”

說實話,花逸之前覺得他一點都不像處男,溫柔的技巧每次讓她欲罷不能,她一直都覺得他經驗豐富。

“其實第一次也不是很好,不過那時中了藥,感覺不出來而已。”滕風遠摟著她,一隻手扔輕拂她的身體,似乎她就是躺他懷中的寶貝一樣,他她唇邊吻一下,“後來就專門學過,好像效果還不錯。”

花逸滿意了,她不太記得當初讓他發誓的事情,“把曾經發過的誓再發一遍?”

滕風遠沒同意,“記得就行了。”

花逸不幹,“想聽。”

滕風遠這回沒縱容她,“睡吧。”

滕風遠起身去滅了燈,給她掖了掖被子,他也不知道該好好疼她,還是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五一要出去玩,所以很抱歉,明天不能更,哎呀,肯定被人捶死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