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天之驕子, 年紀輕輕就在研究院身居要職。我為了子協改變自己的研究領域, 從事精神識海方面的研究,為了儘快得到突破性進展, 我和清道夫的頭領達成協議, 同意到星海孤兒院做人體實驗。”

“其實最開始, 他們想要請走的人是正棋。因為正棋比我優秀太多。”

“我離開研究院時,正棋對我很失望。後來正棋勸我棄暗投明, 我答應了, 我決定在星海孤兒院做間諜。”

“不過有一天, 我忽然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認為正棋就沒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汙?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星海孤兒院這一個地方可以做人體實驗。”

【主線任務:

找到毛正棋的實驗室】

沒有任何的位置提示, 鬼知道這個實驗室在中央星還是在別的星球, 如果早知道解密遊戲的有這麼大,那還不如選擇冒險模式。

何如歌沒有絲毫的頭緒, 轉頭看向席歸璨:“這要怎麼找?”

“毛正棋也在永恆之塔,實在不行就對他嚴刑拷打……”藍眸像淬了冰般冷冽,當視線落在何如歌震驚的臉上時,藍眸浮現出一層笑意,席歸璨低聲道:“逗你的。”

何如歌眨了眨眼, 心中的詫異依舊沒有消下去——

他的席歸璨,也學會開玩笑了。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 有很多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何如歌忽然想起了日常中被他忽略的點點滴滴,譬如席歸璨去陸地小1班旁聽他上課。

每次席歸璨在最後一排旁聽,樹懶寶寶都不敢打瞌睡了, 就好像有一個開門的冰箱對幼崽們釋放冷氣。

那個時候何如歌只覺得幼崽們正襟危坐的小模樣很可愛,可是那個能夠容忍幼崽們嘰嘰喳喳、忠實扮演著冰箱的席歸璨……也很可愛。他就那樣坐在角落裡,靜靜地注視著何如歌,偶爾也會將目光投向幼崽們的身上,沒有戾氣,沒有厭煩。

這和遊戲裡那個冷眼旁觀幼崽的20號不一樣。遊戲裡的20號哪怕是對待軟軟,也只是稱呼“19號”,冰冷冷的代號,沒有太多的感情色彩。可是現在的席歸璨在孤兒院見到小兔子時,也會跟著何如歌一起喊一聲軟軟。

他還會用促狹的語氣對何如歌叫一聲“小何老師”或者“何醫生”,不再是單調又官方的“何如歌”。從前的席歸璨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愛人,為自己討個福利時,也是乾巴巴地說“何如歌,我想要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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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現在會說一些含蓄的葷話,點到為止,短短的一兩句,就像大貓捧著食盆嗷嗚一聲。

吾家有兒初長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吧。

何如歌的嘴角慢慢上揚,他想席歸璨第一次開玩笑,他應該擺出被逗笑的反應,不過此刻不用何如歌醞釀笑意,笑意就從他的眼角眉梢漾開。

“不如這樣吧,歸璨,我去和毛正棋談一下,以安拉霍斯醫學獎入圍者的身份,來一次學術上的友好交流。”

席歸璨點頭,“我陪你。”

毛正棋是一個鬚髮皆白,神情冷漠的學者,他說話時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崩,硬邦邦的是個冥頑不化的糟老頭,明明和毛正雍的長相相似,然而一個是幼崽都喜歡的老爺爺,另外一個卻是幼崽看到都害怕的老頭。

聽到何如歌說要進來交流時,毛正棋站在門口冷冰冰道:“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交流的,我不喜歡聽歌,我的研究也不需要別人唱歌。”

也許在毛正棋的眼裡,何如歌他們入圍是投機取巧。

何如歌沒有什麼感覺,然而席歸璨卻掀起眼皮道,“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是毛子協做我的主治醫師嗎?”

席歸璨被診斷出罕見的旋流精神空噬症時,有很多精神識海研究領域的大能爭著搶著要去給席歸璨治病,畢竟像席歸璨這種病人可遇而不可求,能夠參與這種罕見疾病的治療過程,會有極大的收穫。

毛正棋也去爭取過,不過他失敗了。“為什麼?”毛正棋問道。

席歸璨輕飄飄道:“因為我喜歡聽歌,我不喜歡不聽歌的老醫生。”這句話顯然是為了氣毛正棋瞎扯的。

毛正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鬍子都要抖起來,他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送客,然而席歸璨卻將筆記本插到門縫中,“這次來,是想要讓毛老先生把筆記本的後半部分還回來。”

看到筆記本後,毛正棋臉色一變,伸出手抓住筆記本,想要從席歸璨手中奪過去,然而席歸璨的力氣比毛正棋大得太多,席歸璨輕輕鬆鬆往後一拉,緊抓住筆記本的毛正棋差點要摔個踉蹌。

何如歌怕毛正棋這麼一大把年紀摔倒會摔出問題,趕緊上去扶住對方,沒想到毛正棋卻甩開了何如歌的手,瞪眼喊道:“把它給我,這是我們毛家的東西!”

“一個嫡系,一個旁系,分家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們是一家人?這是毛正雍的東西,毛正雍死後按照法律,這個筆記本也應該歸他的兒子所有。”席歸璨伸手把筆記本舉高,冷冷淡淡地望著毛正棋,“你私自把筆記本的後半部分撕走,不問自取就是賊,我該叫你毛老先生,還是毛老賊?”

其實席歸璨和何如歌都沒有證據,也不能確定毛正棋就是撕走筆記本的人,別看席歸璨現在說得大義凜然理直氣壯,其實純粹是在詐毛正棋。

“你、你!”毛正棋指著席歸璨的手直哆嗦,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從席歸璨的手中搶回筆記本後,神情突然變得頹然,“你們什麼都不懂。”他把房門開啟,道:“進來吧,別在門口鬧。”

毛正棋的房間瀰漫著一股藥香,和總是泡奶茶待客的毛正雍不同,毛正棋給何如歌和席歸璨泡的是茶葉。

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毛正棋心頭的怒火也慢慢降下,他端坐在椅子上,板著臉問道:“筆記本的後半部分在我這裡,我不會給。你們過來找我如果是為了這件事,那麼喝完茶就可以走了。”

怕席歸璨又要把毛正棋氣得夠嗆,何如歌搶先說道:“毛老先生,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和您交流一下學術上的問題,毛子協醫生讓我去錄製歌曲,我其實很詫異自己的歌聲對病人有這樣的效果。”

何如歌誠懇道:“特別是當我得知自己入圍安拉霍斯醫學獎後,就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我很想知道別的入圍者他們是怎麼研究精神識海的,總不可能像我這樣唱唱歌,一定是在實驗室中辛苦地做實驗……”何如歌自我貶低加上吹捧毛正棋的一番話讓這個老頭的表情好看不少。

毛正棋的語氣稍緩,“你的歌其實也還能聽。”

何如歌再接再厲又說了一堆的好話,他的脾氣向來都很好,特別是對待弱勢群體,老弱病殘孕這類人時,何如歌總算有很多的耐心,說到最後毛正棋也透露了一些資訊,比如他在研究院有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又比如他會去醫院、偏遠星球、監獄等地方做義診。

有很多病人一輩子都攢不到醫藥費,在病痛的折磨下度過一生,能夠遇上毛正棋這樣的醫界聖手做義診,是那些病人的幸運。

毛正棋對所有的病人一視同仁,無論是天真無邪的幼崽,還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在他的眼裡這些人都是病人。

何如歌想起了遊戲給毛正棋的劇情名稱“醫者之心”,很多東西都會講究“第一印象”,比如遊戲說毛正棋是醫者之心,一聽起來就不像是壞人,再加上劇情動畫片裡的老鼠為消滅壞人做出了貢獻,所以從一開始何如歌對毛正棋的印象就不錯,如果不是遊戲裡說了“人體實驗”,何如歌真的很難把毛正棋和這件事聯絡起來。

就像當初的毛正雍一樣。

這樣的毛正棋,無法想象對方是做人體實驗的醫學狂魔。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又不能用手術刀剖開心臟的辨別好壞,何如歌看著面前的老人,輕聲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要去您的實驗室看看您的研究,您也可以聽聽我唱的歌。”

離開毛正棋的房間後,席歸璨皺著眉頭有些不開心地說:“你對那只臭老鼠太客氣了。”他恨不得把何如歌放在心尖尖上寵著,毛正棋剛剛給何如歌甩臉色時,席歸璨心裡是真的生出了嚴刑拷打這只臭老鼠,逼他交出筆記本後半部分的想法。

“他年紀很大了。”何如歌本來想要摸席歸璨的頭,可是席歸璨太高了,他退而求其次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只是說幾句軟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老人家其實和小孩子是一樣的,都需要哄。”

“毛正棋既然說他的私人實驗室在研究院,那麼那個私人實驗室一定不是他做人體實驗的地方。那麼毛正棋真正的實驗室究竟在哪裡呢?”越想越頭疼,“算了不想了,歸璨,你不是說今晚要去遊樂園嗎?現在也才八點多,還來得及出去玩一會兒。”何如歌說著熟練地哄起了席歸璨,瞬間把席歸璨給哄開心了。

你看,不光幼崽和老人家需要哄,大白虎也需要時常哄著。

“好!”席歸璨一下子就把毛正棋拋在腦後,他們手拉手走出永恆之塔。

天空中有一隻灰鴿子飛過。與此同時,遊戲提示音也隨之響起:

【滴——觸發隨機任務:

尋找灰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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