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種出來的西瓜不加催熟劑,純天然的東西,吃起了清甜可口,達達抱著一小片個西瓜在那裡啃,抬頭看著三個不說話的大人,有些不明所以,他又把頭低了下去,重新拿了一片開始啃,心無旁騖的吃東西。

家裡該勸的都勸了,軟的硬的都來了好幾遍,這會兒張野看著蘇清,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要他去支援蘇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讓他此刻說出什麼狠厲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蘇鈞幫達達擦了擦嘴,十分認真的問了一句,“這西瓜挺甜的,你們不要?”

兩個人依舊默默無語。

蘇鈞拍了拍達達的肩膀,“我和叔叔有話要說,你出去玩會兒,不準去河邊,不準走太遠,過一會我們就吃中飯了。”

達達點了點頭,乖順的跳下凳子,走出去後還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蘇鈞看著們的方向,感慨了一句,“還是達達好說話.”

張野:“……”

蘇鈞往後面一靠,懶懶的說:“都不說話也不能解決事情,說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辦,畢竟是蘇家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張野盯著蘇清,終於開口說話,“你非得和他在一起?”

蘇清低著頭沒說話。

蘇鈞敲了敲桌子,“我說,能說點有建設性的東西嗎?”

張野怔了怔,“媽不知道你在這兒,我剛剛告訴了她我找到你讓她安心,我沒告訴她你在這裡,不然這會兒她就該過來了,她可不像我這麼好應付。”

蘇清咬了咬唇,臉色白了三分,依舊不發一眼。

“待會兒你就和我回去,逃避不能解決事情,下次你再也不能就這麼直接人消失了。”

頓了頓,張野看了看蘇鈞,開始追究責任,“昨天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沒見過他嗎?怎麼這會兒在一起了。”

蘇鈞“哦”了一聲,撒謊起來毫無負罪感,“昨天你打電話的那會兒,我們還不在一起,今天操遇到的。”

張野瞪了蘇鈞一眼,知道蘇鈞在說謊也沒有拆穿,想了想回頭又問蘇清,“你回家了準備怎麼辦?給你打個預防針,老太太和陳秋霞今天來過家裡,說了一大堆,被我趕出去了,媽正在氣頭上,你回家說話自己小心點。”

蘇清抬起頭,聲音有些顫抖,一字一頓,像是憋出來的一樣,但是又聽得出說話的人下了莫大的決心,“哥,我不去讀軍校,我根本就不想當兵,我不想了,也不會去。”

張野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說,“你這臭小子說什麼,軍校有什麼不好,讀了那麼久的書好不容易考了那麼高的分,怎麼就不去了。”

蘇清眼睛裡的光一點點的熄滅下去,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薄涼,“反正也就這樣了,我也讓他們覺得丟臉,去讀不讀書,又有什麼區別?我喜歡男人,就算是去了軍校出來還是一樣的。”

蘇鈞聽了也是一怔,卻沒有說話。

張野沒想到蘇清會這麼說,怔了很久,“你就非得和他在一起嗎?你現在才十八歲,你確定你以後不會後悔?”

蘇清聲音淡淡的,卻說得無比肯定,“至少,現在我不會後悔。”

張野嗤笑一聲,“蘇清,你這麼說是在逼我們?”

蘇清低下頭,也沒有否認,“我可以去唸書,我可以保證讀書的那四年不和他聯絡,你們總說是他騙我,如果四年後他依然還在等我,我還會和他在一起。”

張野無端的冒出了一股火,“長本事了,拿著自己的前途和我談條件!”

蘇清緊緊拽著衣服的下襬,沒有說話,他已經是窮途末路,最壞也就這樣,有什麼害怕的。他慘淡一笑,像是看開了一般,“就算是我現在妥協了,那以後呢?這個問題,就算是迴避了四年,四年後我還是一樣面對,家裡也是,我不喜歡女人,這一輩子都是,如果你們覺得是種病,這種沒得醫。”

蘇清很清楚自己不喜歡女人,難道要為了父母,娶妻生子,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他上網查過,這種叫作騙婚,他覺得噁心,這樣這對女方不公平,也不是他想要的。

張野見蘇清半響不再說話,便知道對方鐵了心,他也就奇了怪了,蘇清平時性子溫和,怎麼就會兒就轉不過彎了,這麼倔。

張野瞪了一眼蘇鈞,怎麼蘇鈞一回來怎麼就不同了。

蘇鈞擺了擺手,表示和自己無關,其實昨天蘇清和他坦白的時候,他就隱約有了預感,泥人也有三分脾氣,當一個人被逼到了零界點,就會反彈。

張野站起來,在房間裡踱過來踱過去,他不想那麼輕易的和蘇清妥協,但是又能怎麼辦,看了看蘇清,蘇清現在也實在不像是什麼勝利者的樣子。

罷了,他一直要強,這會兒低頭也沒什麼。沒必要和家人分那麼清楚。

張野頓下腳步,“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是不是。”見對方預設了,他咬了咬牙又說,“你別以為我是幫你,我不過是……不想看到你和家裡鬧得那麼僵,你自己說的,去軍校唸書的四年不和那個姓羅的聯絡,我會勸家裡人的,你好自為之。”

蘇清抬起頭,“謝謝二哥。”

勉強談攏了,三個人一起吃了飯,席間除了蘇鈞父子倆的胃口不錯,其餘的兩個都沒怎麼動過筷子。

等著兄弟倆走了之後,蘇鈞和達達又不慌不忙的摘了幾個西瓜,拿了一些特色的醃菜,等著太陽下了山,溫度也下來了,他這才和達達才不慌不忙的開車回石溪。

蘇鈞洗完澡出來,沙發上的達達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和誰再說電話。

蘇鈞走了過去,“你在和誰說電話。”

“爸爸啊。”

方才蘇鈞進了浴室不久,陸庭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達達接了電話已經說了好一會兒,這會兒達達堅持要聽貝貝和自己說話。

但是不過才分開幾天,貝貝哪兒會說話,只是偶爾“啊啊”兩聲,發出意味不明的單音節,這還得看心情。

電話那端的陸庭川幫貝貝喂完了奶,貝貝這會兒在自己吐泡泡玩。

蘇鈞從達達手裡接過電話,笑了笑說,“陸先生,你和貝貝的二人世界怎麼樣?”

“挺好的。”

“貝貝最近夜裡面鬧嗎?”蘇鈞走的時候其實挺擔心,他不在就剩陸庭川一個人。

陸庭川白天還有工作,要是晚上再通宵的照顧貝貝,他怕陸庭川會吃不消,不過貝貝大了些之後,晚上若不是餓了或者尿了基本是不鬧的,比較的省心。

“貝貝挺好的,吃飽了就不會鬧。”陸庭川用手指逗了逗懷裡的胖墩,貝貝出其不意的一口把陸庭川的食指含了進去,吮吸了兩下發現不是奶嘴又吐了出來。

陸庭川樂了,親了親貝貝,又說“我把事情處理完,下個月初我就帶著貝貝過來。”

蘇鈞算了算日子,現在已經十幾號了,也就是頂多還有兩個星期陸庭川就能過來了。舅舅一家人也經常問貝貝,看過照片之後就更想要人了,都問了幾次了,而且他自己離開兒子才幾天,他就開始想那個小子。

“陸先生,那辛苦你了。”

達達接過手機,又和陸庭川說了幾句話,這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鈞把達達帶到浴室洗完了澡,他幫達達把頭髮擦乾,達達就歡快的去院子裡找小川玩了。

小川本來準備逃跑的,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加速了,奈何還是晚了一步。

蘇鈞看著拿蘋果喂烏龜的達達,笑了笑,“蘇小胖,小川的年齡比你還大,你別欺負它。”

達達欺負小川那不是一兩天了,歷史悠久,他記得以前達達剛會爬的那會兒,就把小川攆得滿屋子跑,後來小川每次一見到達達,掉頭就跑,像是遇到了天敵了一樣。

達達摸了摸小川的殼兒,“我最喜歡它了。”

小川偏過了頭,接著吃自己蘋果,像是不太贊成的樣子。

蘇鈞讓達達自己在外面玩,他開啟筆記本做事,等著他把淘寶的事情處理完,抬頭看了看錶,已經九點多了,這會兒達達正在陸庭川以前辦公的那張桌子上學習。

透過樓空的隔斷,蘇鈞看這那張酷似陸庭川的小臉怔了怔。

達達雖然愛玩,但是也是能安靜的下來,心裡自己有一把尺子,這麼皮的孩子居然還能自律,這本來就是很矛盾的一點。

陸家的長子從政,次子從商,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去想,蘇鈞其實心裡清楚,陸天啟從軍校畢業後十有□□會從政,達達是陸庭川的長子,有的事情不已經不能迴避。

蘇鈞其實是能感覺出來,陸庭川雖然很寵達達,但是從一開始就在有意思的培養達達,陸庭川把達達當成一個成年人來教育,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求達達講理,有自己的主見。

這本來無可厚非,但是蘇鈞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今年入了秋,達達就五歲了,明年就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他想把達達留在自己身邊,留下石溪,但是陸家那邊又怎麼辦,達達遲早要回去的,畢竟,達達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兒子。

蘇鈞站起來走到書房,“時間不早了,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想這麼多幹什麼,陸家總是為達達好的,達達會有自己的人生,現在孩子還這麼小,他不是瞎操心嗎?蘇鈞這麼想,就歇了心思。

達達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爸爸,我們去睡吧,昨天小叔叔和你睡,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

“可以。”

達達睡在了床上,往身邊拱了拱,“爸爸,貝貝什麼時候來啊?”

“怎麼呢?你想他了,你不怕到時候他又尿到你身上,在你身上畫地圖?”蘇鈞的無良的嚇唬自己的兒子,沒有一點愧疚感。

達達有些猶豫,“貝貝又不是每次都尿,等他大了一點兒,就不會了。”

蘇鈞摸了摸達達的頭髮,好像被自己昨天剪得太短了,沒有以前柔軟好揉了。

“你陸爸和貝貝下個月就來。”

“哦。”達達想了想又問,“那貝貝什麼時候才會說話啊?”

“等你上了小學一年級,貝貝就能走路了,也能說話了。”

***

蘇清下了車,站在門口怔了怔,張野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你都決定了,還怕什麼。”

兩個人進了門,李珍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抬頭看了進來的兩個人,最後把視線放在了蘇清的臉上,“你昨晚上都去哪兒了?”

蘇清站住腳步,把錄取通知書放在了桌子上,“爸媽,我想和你談一談了。”

蘇應聲看著蘇清,“你還想和我們好好的談一談,你和你媽吵了幾句就跑了,一夜都沒見人,一回來就想和我們談談?”

蘇清肩膀有些僵硬,卻利落的跪在了地上。

這舉動太過於突然,李珍和蘇應聲都愣在了那裡,一家的孩子,蘇清從來是裡面最聽話的,從來都沒有做出半分出格的事情。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但是我也沒辦法,我天生就喜歡男人。”

李珍的臉都綠了,想著老太太和陳秋霞的話,她狠心的不去看蘇清眼裡的傷痛,擲地有聲的說:“不管怎麼樣,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行,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蘇清臉上沒有血色,坐在前面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平時對他呵護有加的人,現在卻對他咄咄相逼。

蘇清的心一點點的往下墜,既然成了釘板上的事實,知道已經無力迴轉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聽見自己說,“我不會去唸軍校的,我喜歡男人,是這一輩子都改不了的,如果你們覺得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丟臉,我這一輩子一個人過其實也挺好。”

說出的話異常的冷靜,淡淡的,反而更加讓人震撼,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張野試圖在裡面打圓場,“媽,我聽說**是天生的,改不了的,要不你讓蘇清去唸書,讓他四年不和那姓羅的聯絡,四年之後再看,如果他真的改不過來,那我們就……”

“不管怎麼樣,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行,除非我死。”李珍打斷了張野的話,拔高聲音,說得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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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聲看了看母子倆,“蘇清以前不是好好的嗎?就是那個姓羅的把他帶壞了,那姓羅的太缺德了。”

蘇清眼神空洞,毫無情緒的說,“是我自己要喜歡他,和他無關。”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到了房間,把門“嘭”的一聲關上,把自己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張野看著客廳裡的兩個人,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了。他也覺得兩個人做得有些過了,不問緣由的那麼逼人,沒半分迴旋的餘地,不把人逼壞了才怪。

看了看緊閉的門,他有些擔心蘇清。

到了晚飯的時候,張野敲門還是沒人應,他敲了許久,聲音越來越大,一家人都圍了過來,張野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腳踹開了門。

房間內,蘇清正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整個人已經是昏迷的狀態了。

張野愣了一秒,趕緊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蘇清這會兒臉上都是冷汗,臉色白成一片。

李珍看了急了,“蘇清怎麼呢?”

“我叫你們不要把人逼得太急了,你們都不怕他會想不開啊?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趕緊送醫院搶救,越快越好。”張野抱著人飛奔,頭也不會的說。

李珍聽了張野的話,像是失了魂一樣,下一秒立刻追了出去。

張野把人抱上了車,送到了鎮上的醫院。

下了車,他把人抱到急診室的時候,蘇清已經疼的沒意思了。

“醫生,醫生在哪兒呢?”

醫生見著架勢也嚇到了,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終於有了結論,“臉色都成這樣了,他痛了多久了,怎麼不早點把人送過來,他胃都是空的,這應該是急性的闌尾炎,症狀很嚴重,需要馬上動手術,趕快往縣城裡面送。”

石溪鎮的醫院是不能進行這一類處理的,所以只能去芙青。

張野又把人放回了車上,這時候李珍和蘇應聲已經跟著來了,蘇倩平時和蘇清的關係最好,以為蘇清真的做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一路哭過來的。

張野看著圍上來的人,“剛剛逼得那麼厲害,現在知道急了。”頓了頓又說,“蘇清這是急性的闌尾炎,我現在馬上芙青。”

一家四口一起上了車,李珍捧著蘇清的臉開始掉眼淚,“這傻孩子,痛成這樣了也不吭聲,他真的要急死我們是不是。”

車廂裡異常的安靜。

做完了手術,蘇清被推出了手術室,護士小姐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家人,公式化的說:“患者是胃腸道功能障礙引起內臟神經反射,導致闌尾肌肉和血管痙攣。”

頓了頓又說,“通俗點說,也就是不良的飲食習慣引起的,患者的體重明顯在正常的體重以下,希望你們能注意點,還有,闌尾炎發病痛感會很強烈,希望你們下次能早點把病患送到醫院。”

蘇清閉著眼睛睡在病床上,下巴尖尖的,臉陷在枕頭裡小小的一張,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

李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心口微微的痛,這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張野看了看一個病房的人,“現在時間不早了,醫生說已經安全了,一般不會有併發症。”

蘇倩坐在床尾,“我留下來看著蘇清。”

見著沒一個人動,張野又說,“都待在這兒幹嘛,回去吧,剛剛人沒事兒的時候你們咄咄相逼,這會兒人躺在了床上,你們又心疼人了。”

把人都趕走之後,張野摸了摸蘇清的額頭,看著蘇清動了動嘴,似乎在嗤語。他把耳朵貼近了蘇清的耳朵,在聽清床上的人在呢喃的話語之後嘆了口氣。

他這傻弟弟怎麼這麼腦子轉不過來彎啊,人都這樣了。

張野找出來姓羅的電話,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上了tv!!靠!!!就今天的!!我嚇死了好嗎!!

就那個七點鐘開始!隨便都跳臺都能看完的新聞!!一味的吹捧那啥的新聞!

我那個大操!

愚蠢的渣青每次心靈受到傷害,就要看新聞聯播治癒一下!新聞裡面的人活得多好啊!新聞裡的社會多好啊!!好想活在新聞裡啊!!

沒想到和tv那麼高大上的傢伙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因為這個!嚇尿了!

是個色|情網?!tv你不要這樣好嗎?!!我一直覺得**算是個很清新的網站了kiss寫得激烈點兒都能把鎖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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