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屏出故障了？”
“難道螢幕上的成績, 真出錯了？”
“說不定呢, 你看就連理科實驗班的顧妍這回都只考了34名。她以往哪回不是前5名，就算偶爾發揮失常也不可能掉到34名，這排名估計有問題。”
唐若川既是國際部23班班主任, 又是理科實驗的數學老師，不管是國際部還是本部他在學生心目中的分量都不輕。
聽到老唐說led屏故障, 兩邊的學生都停下了爭執，紛紛看著螢幕討論起來。
這時候唐若川排開人群，走到螢幕下。
他身後跟著十幾名國際部的老師，每位老師臉上的神情都和唐若川一樣, 那麼嚴肅鄭重。
寧心注意到, 老唐手裡拿著一卷長長的東西, 裹成了長筒狀，足有半人高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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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唐若川：“led屏出了問題, 上面的成績不作數，我這裡的才是這次月考考試的真正排名。”
唐若川抬起右手，讓大家看到他抓在手裡的, 那捲裹成長筒狀的東西。
他對身邊的其他老師點了點頭，其他國際部老師便過來，幫他把那捲東西開啟。
那是非常非常長的，以紅色為底的榜單。
紅榜上，以黑色墨水寫上了這次月考考試的正確排名。
唐若川拿著紅榜一頭，其他老師則將整個紅榜慢慢拉開。
他們每個人拉著一段，站成一排, 將全校1028名學生的成績，慢慢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因為榜首卷在了最裡面，所以最先展示在大家視線裡的排名，是榜尾。
在場同學的視線，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榜單最末，1028名。
和led屏不一樣，紅紙上的1028名後寫的姓名，不再不僅不是時寒，甚至都不是高三（23）班的學生。
紅榜上的1028名，是國際部另外一位同學的名字。
大家從後往前看，一直看到1000名，都沒看到高三（23）班學生的名字。
再到900名，居然還是沒有！
直到再往前一點，終於出現了高三（23）班的蹤影。
第898名，高三（23）班，秦軒轅。
第821名，高三（23）班，肖凱。
第808名，高三（23）班，童一童。
第799名，高三（23）班，錢豪。
第784名，高三（23）班，張大聖。
第751名，高三（23）班，黃翔。
第715名，高三（23）班，李齊天。
第700名，高三（23）班，高磊。
……
“怎麼會這樣！？”
“高三（23）班這麼猛，最後一名都考了898？”
“那個高磊和李齊天已經考進了前720名，壓了本部的分數線！”
在led屏上，包攬了年級最後千名名次的高三（23）班，在這張紅榜上，排名最後的人也考到了898名。
也就是說，全年級900名以後，沒有一個高三（23）班的學生。
這個國際部吊車尾的班級，這個全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聚集的差班，居然考出了史無前例的好成績。
本部720人，國際部315人，所有人都明白能考進720名代表了什麼。
在此之前，那是國際部三巨頭努力爭取，才能達到的高度。
就算上次，有陳榮熙和寧心打破了這個紀錄，也只是偶然。
誰也沒想到這次，就連李齊天和高磊都考進了前720名！
然而，高三（23）班製造的史無前例的好成績，還不止這些……
大家的目光隨著展開的紅榜，繼續往前移動。
在眾多的排名中，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尋找高三（23）班的身影。
“找到了，高三（23）班！第503名是高三（23）班的人，看那裡！”
大家的視線立刻隨著這道聲音，精準地掃向503名。
在那個名次後面，清清楚楚寫著——高三（23）班，寧心。
黃胖子激動地叫出來：“小老師牛逼啊！503，比上次進步了200名，牛逼！”
高三（23）班的紈絝們興奮地圍上來，要不是時寒在寧心身邊，恨不得把寧心抱起來轉圈圈。
然而，值得他們興奮的事還沒完。
“等等，112名那個，那也是高三（23）班的！”
“112名，高三（23）班陳榮熙……他是上回那個199名，他考到112名了！”
“藍毛，威武霸氣！”
“艹，藍哥我愛你啊，你是我們班驕傲！”
“真他媽帶勁！”
教學樓大廳裡已經熱鬧得壓不住了，高三（23）班考出這種成績，對本部和國際部的學生來說，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有人興奮地大喊，有人震驚地議論。
有人質疑，有人不信，有人開始檢討自己的學習態度，是不是連這種最差班級都不如。
然而，卻沒人發現，整張榜單都已經完全開啟了。
唐若川捏著的榜首的位置，也已展露出來。
那看起來和led屏的排名幾乎沒什麼不同的前100名，其實早已有了悄然地變化。
其他人關注的重點，是中後段因為高三（23）班的成績加入進來，變動比較大的排名。
而前100名的排名，幾乎壟斷在理科實驗班和兩個快班的學生手中。
所以這時候，也只有他們三個班的學生，發現了異常。
“不對，我在led屏排98名，怎麼在這變成99了。”
“是啊，我明明是56名，在這裡是57……”
“不止，我前後的名次全部往後挪了一位，我是30名，這裡31了。不可能啊，還有其他人能考進前30名？”
理科實驗班和快班的學生，都發現了前面榜單的變化。
他們的視線飛快的往前掃視，想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第46名，高三（16）班，姚樂樂。
第35名，高三（16）班，顧妍。
第26名，高三（16）班，陸達。
第20名，高三（16）班，宋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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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名，高三（16）班，石少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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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名，高三（16）班，時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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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名，高三（23）班，時寒。
……
……
……
第一名，怎麼會是高三（23）班……時寒？
當站在大廳左側那群實驗班和快班的學生，看清第一名後寫著的名字和班級後，都突然說不出話。
和大廳右側還沒來得及看左邊榜單，只顧著歡欣鼓舞的國際部學生不同。
靠左側實驗班和快班的學生，都莫名地陷入一種沉靜之中。
直到幾分鐘後，也不知是誰，突然爆出一道質疑。
“第一名怎麼可能是高三（23）班的時寒！這個榜單不對，一定不對！”
黃翔：“什麼，第一名是我們寒哥？”
高磊：“臥槽，我聽錯了吧……”
高三（23）班還有國際部的其他學生，這時候才被吸引了注意。
寧心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話，她剛才被班上的其他人圍住了，一直來不及去檢視剩下的排名。
這時候，因為其他人都湧向左側，她終於能找到空隙鑽到前面。
小姑娘矮著身子擠出去，看到了排在頂頭的那個名字。
寧心：“寒哥，真的是你！”
她激動地轉身，誰知一回頭，就看到時寒站在她身後。
從始至終，他都跟在她後面，避免她被其他人推擠。
看到時寒，寧心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亮亮的。
“寒哥，你是第一名！你真的考到年級第一了！”小姑娘臉上滿是喜悅，藏都藏不住。
她就知道寒哥一定可以。
只要他願意努力，不論什麼時候，他都可以站在最頂處。
寧心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好想給時寒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激動地想要抱住時寒，想要跟他慶祝這份喜悅。
“嗯，我看到了。”時寒聲音淡淡的，唇角勾起。
考到第一，就能光明正大的給他未來女朋友補習了。
那個棠皓，終於可以靠邊站。
還有，藍毛的獎學金也用不上了。
雖然寧心的學費，早就靠著那筆資助款繳掉。
但是身為男人，總不能讓其他人幫他‘救助’女朋友吧。
對於時寒來說，考到第一名的好處實在太多。
但是，他知道，這樣做一定會引來一些故意作怪的人。
時寒的目光從寧心臉上移到老唐那，他眼底浮起一絲冷戾。
老唐這時候正被一群學生圍著，有本部的，有國際部的。
理科實驗班的人尤其不忿，雖然尊重唐若川，但卻對這個結果產生質疑。
他們不停質問——
“唐老師，為什麼你公佈出的這個成績，和led屏上差別那麼大？”
“什麼螢幕故障了，是另有隱情吧？”
“對啊，為什麼這裡公佈新排名的只有國際部的老師，我們本部的老師呢？本部的老師一個也不在，這個榜單有什麼說服力！”
“時寒那種常年交白卷的，怎麼可能考第一？這個榜單絕對有問題。”
藍毛聽到這話，冷颼颼地說：“我們寒哥的實力，考第一輕輕鬆鬆。你們自己沒眼界看不出來，就少說幾句。”
胖子：“……”
高磊：“……”
高三（23）班其他男生：“……”
大家都忍不住心虛了一下。
雖然他們肯定是頂寒哥的，但是寒哥的實力，考第一輕輕鬆鬆？
呵、呵呵、呵呵呵……
胖子：“對，沒錯！我們寒哥的實力考第一輕輕鬆鬆，你們自己考不過，就小心眼嫉妒吧！”
高磊：“是啊，老唐是那種亂寫成績的人嗎？我們國際部這麼多老師在這作證，難道他們集體給假成績？都說了led屏壞了，你們聽不聽得懂人話！”
即使胖子等人也不太相信他們寒哥能考第一，但氣勢不可輸。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要站寒哥這邊。
“夠了，都聽我說！”就在這時，唐若川中氣十足地低吼一句，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他環視終於安靜下來的學生，鏗鏘有力道：“我可以用我二十多年的教學聲譽保證，這份月考名單，真實無誤。不止我，在場的其他老師，他們也願意擔保。真正的榜單就是這樣，時寒，他是真正的年級第一。”
“是，我願意擔保這份排名的公正性。”
“這份榜單是我們十幾位老師連夜核對謄寫的，我們保證這上面的成績沒有任何隱瞞誤導。”
“對，我們都可以作證。”
週末兩天，老唐最終沒能壓過秦志文。
所以led屏上，用了秦志文提供的排行。
但是，這不代表，老唐還有其他國際部的老師，會眼睜睜地看著秦志文，用一份主觀臆斷下控制的月考名單代替真實的排名。
所以昨晚，唐若川聯絡了所有國際部高三年級組的老師，讓他們連夜去他家裡，趕製出了這份真正的月考排名。
“唐老師都拿他的教學聲譽擔保了，難道這份榜單真是對的？”
“肯定不會有假，那麼多老師都願意擔保……是真的了吧？”
“應該，沒錯……難道這次的第一名，真是時寒？”
“不敢相信，一個永遠交白卷的人，居然能壓過那麼多學霸，考到年級第一……”
國際部的人，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老師。
就連本部，甚至是快班那邊，都有許多的學生在這時候放棄了對時寒的質疑。
在場的各位老師，都是擁有豐富教學經驗的名師。
這些十幾歲的學生，就算再不服氣，當看到這些名師一個個用教學聲譽擔保時，都會下意識地放棄質疑。
然而，理科實驗班的一些學生，依舊不願意放下成見。
早在上次月考，他們就聽石少濤說過，高三（23）班的成績進步，跟考卷洩露有關。
這次，當他們看到時寒居然壓過了全校所有人，考到了第一名。
第一反應就是，考題果真被洩露了。
“就算榜單排名沒問題，時寒的成績也有問題！”
“考卷早就被洩密了，他是拿到了考題，提前背了答案才考到第一！”
“不公平，不公平，國際部包庇作弊考生，這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晚一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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