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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之南看到的人是宋少, 宋二少的哥哥, 他之前被雷翊帶著有過一面之緣, 印象不是很好, 甚至莫名有些怕他,雖然對方也沒做什麼。

他以為像宋少這樣的人對這種烏煙瘴氣的派對不感興趣。

鄭之南瞥到宋少後就迅速調轉了視線不再去看他。

雖然鄭之南不再去關注宋少,但宋少宋瀾卻一瞬不瞬的注意著鄭之南, 旁邊有人跟他說話,他才不再繼續看鄭之南。

鄭之南則把注意都放在了宋二的身上。

畢竟宋二才是他接下來的目標。

他眼神與宋二對上後,有意無意的笑了笑,便沒有再理會被那似笑非笑神情撩到的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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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原名宋瀟, 宋瀟看到鄭之南看他還激動了下,想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什麼的,卻發現鄭之南很快就調轉視線不再理會他。

弄得宋二心裡癢癢的,卻又一時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他還是有所忌憚的。

就在宋瀟猶猶豫豫的時候,鄭之南起身準備離開。

原本宋瀟以為鄭之南要走了, 忍不住跟著站起來想尾隨上去,雖然還沒想好說什麼,但拉拉小手應該是可以的吧, 反正雷翊不在。

這樣想的宋瀟加快了步伐, 等快要追上的時候, 宋瀟發現, 鄭之南不是要走,只是去了洗手間。

宋瀟翹起嘴角笑了笑,簡直天賜良機啊。

大步跨著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等他推開門走進去就下意識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宋瀟走進去後發現鄭之南已經在洗手了,看到他進來,也沒有害怕或者緊張,而是慢條斯理的抽抽紙巾擦著手說:“這麼巧,二少也來這邊的洗手間?”語氣比那天在機場外面見到的時候,稍微熱情了一點。

宋瀟抬手抿了下鼻子,笑著說:“確實趕巧了。”宋瀟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雖然他現在還察覺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總之,更勾人了。

“你是來洗手還是?”鄭之南輕瞥一眼宋瀟問道。

“洗手。”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我?”宋瀟壓抑住心裡的激動,微微挑眉看著神情平靜的鄭之南。

鄭之南點點頭說:“嗯,等你,有點無聊,介不介意一會兒一起喝酒?”語氣有些悵然失意,似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困擾著他。

難怪剛剛對視的時候,就算是笑,眼神也蘊含著一層憂鬱。

宋瀟下意識一口答應:“當然!”那就讓他來好好哄哄這個小心肝吧,沒準還能趁虛而入什麼的,越想越心猿意馬,不能控制快要從胸腔裡溢位來的激動。

“好,那你洗手吧,我去外面等你。”

“不用去外面了,你就在這裡等我吧。”宋瀟怕鄭之南是耍他,說完就跑了,說著走到洗手檯洗手,一邊洗一邊透過鏡子去看聞言微微笑著站在一旁等他的鄭之南。

尤物啊,從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就算現在不能擁有,未來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

有機會,一定要嚐嚐滋味兒。

光想想宋瀟都熱血沸騰了。

等宋瀟洗完手擦乾淨,兩人就一前一後出了洗手間。

在走廊裡,宋瀟試探性地說:“要不去包廂裡喝?派對上人多眼雜,也太吵了,你應該不喜歡那樣吵鬧的環境,剛剛我看到你靠在沙發上,似乎有點累,肯定是吵到你了吧?”哄騙鄭之南和他去包廂裡喝酒,這樣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不過宋瀟覺得鄭之南情緒有些消沉低落,猶豫了下才同意。

心中欣喜的宋瀟領著情緒低落消沉的鄭之南往包廂裡走。

宋瀟怕鄭之南對他有戒備,提議道:“只有我們兩個喝酒多單調,不如我多叫幾個朋友,一起,你有朋友的話,也可以叫來。”

鄭之南態度遲鈍,過了幾秒才回應:“可以啊。”

宋瀟看到這樣的鄭之南,覺得,果然是有心事啊,到時候溫柔一點提出來,能幫他就幫他,也算是刷刷好感度了,這樣渾水摸魚才更方便一些。

宋瀟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一邊給朋友發資訊,然後兩人就到了包廂裡,叫了吃的喝得,等東西都上來後,宋瀟的朋友也來了。

這幾個朋友都是宋瀟的狐朋狗友,最會看臉色辦事兒。

宋瀟名義上是叫他們過來緩和氣氛,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灌鄭之南,中間他攔攔酒什麼的,也能讓鄭之南對他改觀不少。

喝酒的時候,宋瀟溫柔小心地詢問鄭之南,像個知心大哥哥似的。

“最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你要是解決不了,也可以找我給你分擔分擔,我這人最熱心了。”

“熱心?”鄭之南就算是裝消沉也被宋瀟這個浪蕩子給逗笑了。

我們宋二少的熱心,大概不是普世價值觀裡出現的熱心,而是另一種層面的熱心吧。

宋瀟看到鄭之南笑,立即也開心地跟著笑道:“笑了笑了,笑了就行,就怕你不笑,現在好一點了吧?”

“嗯,謝謝你。”

“別說什麼謝謝了,上次在酒吧裡那樣對你,其實是我喝多了,把你看錯了,希望你不要在意,我自罰一杯先。”說完一飲而盡,豪氣萬千。

鄭之南自然不會再去計較他第一次見到宋二時,宋二對他做的事情。

不然這戲就演不下去了,他也喝了一杯說:“我想著就是二少看錯了,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用再提了。”

宋瀟聞言,心裡越來越熨帖,這才對嘛,這才是他之前接觸到的鄭之南,就算跟了別人,也不忘記沾花惹草。

宋瀟覺得鄭之南不計較當時的事情就是對他的態度鬆動了,那他就有機可乘了。

宋瀟旁邊的人適時插嘴道:“夠爽快,來來來,玩遊戲,輸了的喝酒。”

包廂裡包括鄭之南和宋瀟,還有另外三個人,都是熟知宋瀟脾性的人,任何時候,插嘴的時機都恰到好處。

如果不是因為任務需要鄭之南獲得了千杯不醉技能,不用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可能就被灌醉,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雖然這個千杯不醉技能有時效性,過了今天也就沒用了。

鄭之南頭腦很清醒,既然宋瀟想讓他醉,那他就裝醉。

在鄭之南頭暈暈的樣子靠在沙發上時,其他三人對視一眼,知趣的找了個藉口就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鄭之南這個時候不用去關注人走了之類的,他喝了酒,臉紅紅的忽然一隻手擋著臉落淚了。

本來還因為鄭之南心猿意馬摩拳擦掌的宋瀟看到鄭之南哭了,立即心抽抽著伸出手去攬鄭之南,把他帶到懷裡心肝寶貝的哄著。

“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說出來?今天一見你,我就看出來你有心事,是不是雷翊欺負你了?他有本事,我也不差,他不願意幫你的事兒,你說給我,我幫你,大不了我求我哥,讓他來處理,保準一切都擺平。”

鄭之南靠在宋瀟的懷裡哭的更傷心了,只是他的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淚水無聲的流,沒有聲音,越是這樣隱忍,越是讓人心疼。

宋瀟本來就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對於喜歡的人,一向耐心十足,鄭之南得他的心,他自然疼惜戀愛,說法越發輕柔。

“別哭了我的心肝喂,有什麼事兒,你說,我幫你。”

“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嗎?”鄭之南眨著含有淚珠的眼睛,依舊是隱忍的神情,還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對宋瀟這般說。

宋瀟大喜過望,立即緊緊抱住鄭之南說:“當然可以,只是……你能不能說說為什麼?”然後抬手給他擦淚。

鄭之南的睫毛因為淚水的緣故分成一撮一撮的,眼眶裡仍有溼氣,溼漉漉的看著宋瀟說:“我想離開他,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發生了什麼事?”

“你之前跟我說他有了新的情人,我不相信,但後來我發現,他真的有了新情人,我那麼喜歡他,那麼愛他……他卻這麼對我……我很傷心。”說著,鄭之南難過的垂下了眼簾。

宋瀟立即道:“你怎麼那麼想不開,他這樣的人,同時養著幾個情人多正常,這會兒說愛你,沒準第二天就睡在了另外一個人的床上。”宋瀟說他這樣的人時,完全忘了自己也同時養著幾個情人的事情。

然後鄭之南說了一句話:“他今天上午飛去了日本,有半個月的時間不在家。”

宋瀟立即心領神會,笑嘻嘻地抱緊鄭之南說:“那……今晚你跟我回家?”

“我不想去你養情人的那些房子裡……”

“去我家!宋家!”頭腦一熱的宋瀟意氣風發地拍板。

就在宋瀟計劃著晚上點什麼,這段時間在家裡幹點什麼的時候,暈暈乎乎的鄭之南又反悔道:“算了,還是不去了,我怕他……”

宋瀟立即著急道:“怕什麼,我們兩情相悅,他不喜歡你,不珍惜你,你就該離開他,你要走,我可以幫你!”

“我怕他生氣……”說到這裡,鄭之南顫了顫,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然後立即站起來要往外走。

宋瀟一個沒抱緊,人就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去。

就在鄭之南打開門站在走廊裡準備回去的時候,宋瀟立即衝過去拉住鄭之南的手腕把他扯到懷裡,繼續哄他。

而且非常霸氣地對鄭之南說:“別怕,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麼著,就算找茬,也找不到你身上,你安安心心在我宋家,他還能來我家裡搶人不成?”

鄭之南瘋狂搖頭說:“不行,他生氣的話,很恐怖的。”

“有我哥在,你怕什麼,他還能允許雷翊收拾我?”

“我要回去了二少。”只是語氣有些遲疑,雖然身體一直在掙脫,想離開。

“你不是生氣他找別人嗎?這會兒不氣了?”

宋瀟提到這個,鄭之南的眼淚立即又湧了出來,已經是傷心的不行了,嘴裡醉醺醺的喃喃:“我那麼喜歡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鄭之南忍不住對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贊,他剛剛其實根本哭不出來,用酒氣薰了燻眼睛才落下淚來。

宋瀟說:“對啊,他都那麼對你了,你還在意他幹什麼?不如就放肆一次。”

“放肆……一次?”

“嗯嗯!”

在鄭之南百般不願意,宋瀟百般勸阻中,鄭之南被宋瀟半抱半拖地給帶上了車。

宋瀟讓司機開去的方向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宋家老宅。

這個地方,宋瀟的那些情人,一個都沒有來過,可見對鄭之南多麼看重,而且已經是肉到嘴邊,怎麼可以不吃。

其實宋瀟也喝了挺多,但他酒量要比真正的鄭之南要好一點,當時還算清醒,等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到家後,宋瀟也有些暈乎乎的,傭人扶著宋瀟上樓,如此醉態的宋瀟也不忘手牢牢抓著鄭之南的手腕,生怕他溜了似的。

等到了臥室裡,鄭之南看宋瀟還不夠醉,從牢牢握住自己手腕的力氣就能察覺,嚷嚷著要繼續喝酒。

宋瀟正是心肝肉一樣的在意鄭之南,而且人已經在家裡了,裡外都是人,還怕他走得出這棟房子不成,立即應允,叫人送了兩瓶人頭馬,還有一瓶XO,三瓶酒自然是沒喝完,但總的來說,喝了一瓶半左右。

宋瀟徹底的醉了,他最後的記憶就是抱住鄭之南狂吻,非常熱切。

然後就是日頭高高掛,他衣服光光的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伸出手摸旁邊,沒人,宋瀟猛地睜開眼,如果不是浴室裡傳來譁啦啦的水聲,宋瀟還以為昨夜遇到鄭之南後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夢。

空氣裡瀰漫著熟悉的情/欲過後的淫/靡氣息,宋瀟也有種洩了全身力氣的慵懶感,這感覺他這個床上老手又怎麼不明白。

看來……

當宋瀟嘴角上揚時,浴室的水聲停了,穿著浴袍擦著頭的鄭之南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神色平靜,脖子和下顎都有吻痕的淤青。

走動間甚至可以看到胸口處昨夜留下的痕跡。

雖然才過了一個多月而已,可這一個多月讓鄭之南身心俱疲,那深陷泥沼無法脫身的痛苦感覺如影隨形,讓他備受折磨。

但鄭之南知道,他不能讓自己被這些情緒左右。

他需要去面對和解決。

他開始穿原主愛穿的衣服,做原主愛做的事情。

沿用原主的品味和風格,以及處事性格。

這變化不是陡然開始,是潛移默化中開始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雷翊要出門半個月,這半個月,鄭之南迅速適應了原主的身份。

他開始出入賭場,拿著雷翊的卡瘋狂購物,呼朋喚友,喝酒唱歌,宴請朋友圈,微信上一直邀請他出來聚餐的那些所謂的同行朋友。

雷翊半個月後回來,聽到手下說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展平,其實就算是在外面,他的人也會把近段時間鄭之南的所作所為告訴他,這些行為都是在告訴雷翊,那個傢伙恢復正常了。

皺起是因為他都還沒睡那人,那人就消失了,那人指的是第二人格,展平是,那個乖巧聽話的傢伙回來了,他可以為所欲為了。

因此時憂時喜,心情複雜。

鄭之南知道雷翊要回來,在雷翊回來之前就乖乖等在家裡,他從家裡的傭人那裡知道,每次雷翊要過來,原主都會早早等在家裡,哪裡都不去,只為了等待這個男人過來,只為把這個男人伺候好。

所以他也不再出門去賭,去買,等著雷翊進門。

當雷翊踏進來的時候,鄭之南從沙發上坐起來,臉上是討好的笑容,並不刻意,但透出了一抹逢迎。

雷翊沒看到鄭之南之前還不覺得,看到後,心情更複雜了。

看到這樣討好笑容的鄭之南,雷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然後暗罵自己,真他媽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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