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在包裡躺了一路, 這個包裡又溫暖又舒適, 躺在裡面就像躺在雲朵上一樣,讓蟲舒服的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 這個時候疲累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藍澤扯過毯子, 實在抵擋不住這股倦意,沒一會就抱著毯子沉沉的入睡了。

自從有了奇特的能力後, 他每次睡覺都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因此每次醒來後反而更累。但這一次或許實在太累了,藍澤睡得非常非常香甜, 夢裡連個頭發絲都沒有夢見。

他很久都沒有睡上這麼一個好覺了,當雪域漸漸黑下來的時候他才醒來,十分饜足的在包裡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睡眼惺忪的趴在小窗子上看看外面的風景,其實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雪域都是白茫茫一大片, 看久了就會覺得十分單調。

藍澤無聊的從包裡坐起來, 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褚燃留給他的直播球, 粉藍色的直播球陪了他這麼久依然沒有絲毫的磨損,兩隻金燦燦的小翅膀也依然嶄新如故。

他用惆悵思念的眼神看著它,心中浮現出了褚燃鉛灰色的眼睛, 雖然褚燃是那麼寡淡無味的一隻蟲,可只有相處久了才知道褚燃的好。

想起褚燃,藍澤又想起了他養的那一窩食蟲蟻,算算日子, 蟻后現在應該生了兩窩小螞蟻了,也不知道蟲工蟻箱的空間夠不夠它們生存。

還有赫爾,這只溫和的醫療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逃脫七星聯邦的追捕,藍澤期間一直試圖聯絡他,可是他的終端總是無法接通。

這一樁樁一件件弄得藍澤實在心煩,在地球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他特別操心的,哪怕是複雜的家族鬥爭他也能玩的很順,可是在蟲族這種地方他就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了。

如果他是一隻強大的雌蟲的話目前的處境還能夠好過一點,說不定可以招兵買馬組建自己的勢力,可他偏偏是一隻勞什子用沒有的小雄蟲,而且按照星際的年齡來算他特麼的還沒有成年!

藍澤嘆了一聲開啟了自己的終端,果然雪域這裡訊號還是不好,他這次在雪域遇見了太多的意外,自己的計劃全部都被這只叫做燃初的雌蟲打亂了......

時間過的很快,當雪域的太陽完全下山那一刻燃初也停下了自己前行的步伐,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身上的揹包開啟上面的蓋子,藍澤立即從裡面探出腦袋來。

“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宿營嗎?”,藍澤問道。

燃初點點頭,他屈指輕彈藍澤的額頭,輕聲說道:“沒錯,主要還是給你這只小蟲找食物,畢竟光明神蝶這麼嬌貴,萬一餓出毛病怎麼辦,你那丁大點的胃可比肥皂泡還要脆弱。”

藍澤沒理會他語氣中揶揄,他淡淡說道:“我只是一隻普通的菜粉蝶而已。”

燃初笑了,他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藍澤的眼睛,用逗小孩子的語氣說道:“我親愛的小幼崽,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藍色,正在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嗎?”

藍澤默默的看著他,基因中的本能告訴他這只雌蟲對他並沒有惡意,但他仍然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立刻否認:“菜藍蝶的眼睛也是藍色的,有些雄蟲長大後眼睛和頭髮的顏色本來就會發生變化。”

燃初無所謂的笑笑,他揉揉藍澤的耳朵,在幼崽對他怒目而視的時候懶洋洋的說道:“隨你怎麼說,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第二次蛻變期馬上就要來臨了。”

藍澤一滯,他的蛻變期要來了嗎?

怎麼他自己一點也沒感覺到?明明赫爾說他的蛻變期在起碼在一年之後,為了穩妥起見還給他打了一針抑制劑,可是現在怎麼提前這麼快?

蟲族的每一次蛻變期都非常痛苦,哪怕是強大的雌蟲在蛻變期內因為蛻變的痛苦也會痛不欲生,甚至有時會有生命危險。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燃初,一臉驚恐:“我的眼睛真的變藍了嗎?你沒有騙我?”

他那雙圓圓的眼睛看向燃初,原本十分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現在變成了金與藍相互交織的璀璨顏色,瑰麗無比的虹膜在黑暗的雪域中光華流轉,瞳孔已然因為驚恐縮成一根鋒利的細針。

倘若藍澤面前有一個鏡子,他就會更加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獸類才有的豎瞳,在金藍交織的虹膜中豎瞳一張一縮,一看就是受了十成的驚嚇。

看著炸毛的藍澤,燃初忍不住摸摸他煞白的小臉,柔聲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在你蛻變之前我一定會帶你回到異星,為你提供最好的環境。”

藍澤默默的縮回包裡,只從蓋子上露出一個腦袋來,頭上軟軟的髮絲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睫毛上還掛著一片小小的雪花,看起來簡直可憐透了。

在雪域裡蛻變跟在冰川上生孩子沒什麼區別,這個惡劣的條件簡直分分鐘能讓他掛掉,藍澤心驚膽顫的祈禱蛻變的日期延後,擔驚受怕的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況。

燃初則在一個斜坡上挖了一個雪洞,又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抓回來一隻雪白的兔子,雪兔十分可愛,雪白的耳朵和三瓣嘴吧一動一動的,星際上的雄蟲們都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生物,說不定這只兔子可以緩解一下幼崽緊張焦躁的的情緒。

燃初將兔子遞給藍澤,剛想問一句‘兔子可不可愛’,藍澤已經麻溜的接過兔子,咔擦一下扭斷了兔子的脖子。

燃初:“......”

但這只兔子的出現迅速將藍澤的沮喪一掃而空,只見藍澤拎著斷氣的兔子,熱情高漲的說道:“太好了,我可以將它烤熟吃掉!”

燃初還想說些什麼,藍澤已經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兔子的皮給剝了下來,動作之熟練讓燃初懷疑他以前到底剝過多少只兔子的皮。

藍澤興奮的掏出一個燃料罐放在地上興致勃勃的烤起兔肉來,一瞬間把所有煩心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燃初默默坐在藍澤對面,火光將他那張邪惡俊美的照耀的更加奪目了,藍澤一邊轉動著兔子一邊看著他。

燃初察覺他的視線,微笑著問道:“你是想問我關於褚燃的事情嗎?”

藍澤十分嚴肅的點點頭。

燃初斜倚在雪壁上,看見幼崽渴望的眼神,他的嘴角挑起了一絲令蟲著迷的弧度,雄渾神聖的聲音在雪洞中悠揚迴響:“和異蟲做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藍澤的眼神動了一下,鄭重的說道:“只要你能提供褚燃的訊息,任何條件隨你開,只要沒有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就好。”

燃初大笑一聲,他眯起赤紅的雙眸對藍澤勾勾手指,猩紅的嘴唇擦過藍澤的耳朵,撥出的氣流讓藍澤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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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惡劣的雌蟲在藍澤耳邊笑眯眯的說道:“好啊,想要得到褚燃的訊息,那你就先親我一下。”

藍澤:“......”

他手裡轉動的兔肉一下子掉在雪洞的冰面上,整隻蟲瞬間炸毛,一雙璀璨生輝的眼睛死死瞪著燃初,哽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這將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燃初一笑,微微頜首:“是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你親我兩下,左臉親一下,右臉再親一下。”

藍澤一臉嗶了狗的表情看著他,心裡都是草泥馬。

燃初又笑了,他的笑容非常瘮人,那種邪惡危險氣息讓藍澤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燃初立即伸出手禁錮住幼崽往後迴避的身體,將藍澤牢牢的圈在懷中,一隻手捏住了藍澤的下巴,微笑著把臉頰對著藍澤的嘴唇湊了過去。

藍澤:“......”

真特麼想一巴掌把這只蟲拍到爆漿!

他瞪著湊到眼前的臉就像看見腐爛的垃圾,但是想起監護蟲褚燃,藍澤終於還是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閉著眼睛親了上去。

親完左邊臉燃初立即慢悠悠的把右邊臉轉了過去,藍澤不情不願的在上面啾了一口。

“行了吧,你該告訴我了吧!”,藍澤強忍著怒火說道。

燃初的豎瞳變圓了一些,他把藍澤圈在懷裡,對自己的幼崽越看越喜歡,濃濃的喜愛之情讓他的心情變得美好起來,他低下頭在藍澤的臉上親了一下。

藍澤一驚,下意識覺得這只蟲要對他圖謀不軌,於是他腦袋一偏,燃初的下一個吻落在藍澤的脖子上。

燃初嗅著藍澤身上的氣味,忍不住在細膩柔軟的皮膚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這個吻讓藍澤心裡一哆嗦,脖子可是他的敏感地帶,除了蚊子他還沒讓其他的蟲類造訪過,嘴唇在皮膚上輾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從嗓子裡發出一聲軟軟的悶哼,下意識伸出手狠狠給了這只雌蟲一巴掌。

燃初的動作停下了,他十分疑惑的看著藍澤,藍澤立即推開他捂著脖子跳起來,跟只憤怒的小獸一樣拼命往雪洞出口衝去。

燃初一把拽住藍澤的腰把他按在懷裡,輕輕拽開藍澤捂住脖子的手,十分心痛的發現他親過的那一小塊皮膚已經變紅,形狀很像一個小小的草莓。

於是他的心裡又愧疚起來,十分歉意的對藍澤說道:“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生氣的話就咬回來吧。”

說罷,對著藍澤露出他如冰雪一般修長脖頸。

藍澤:“......”

作者有話要說:  藍澤:mmp!老子根本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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