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被帶進了雙子星的總部警蟲局,受到了來自於總部警蟲局其下21個分支部門和18個附屬機構的熱烈歡迎。

哦,一隻雄蟲幼崽來到警蟲局可是一件千載難逢的大事,每一隻雌蟲都興高采烈,蟲山蟲海的都快要把總警局給淹沒了。

蟲族的犯事的蟲都會被壓到蟲族特有的審訊室做筆錄或者進行審問,由於蟲族天性的好戰和身體變態程度的強悍,在審訊時並不推行蟲道主義的審訊方法,直接怎麼殘暴怎麼來,種種殘酷的刑罰不是摧毀蟲的□□就是摧毀蟲的精神,因此蟲族的審訊室總是十分黑暗的,而且處處瀰漫著一股陰森可怖的氛圍。

這顯然是招待罪犯的好地方,但是對於可愛的小雄蟲來說這個地方簡直太糟糕了。

鐵塔一樣的希頓想到了陰森森的審訊室,又看了一眼懷裡的白白嫩嫩的藍澤,於是他抱著小雄蟲,用震天響的嗓門對著下屬說道:“雖然我們必須要走完必要的流程,但是你告訴那幫傢伙,這次我們要接待的可是一隻小雄蟲,非常小的那種,所以必須把審訊室佈置的像小雄蟲的家一樣,不管用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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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成年男人被這樣對待都會尷尬,藍澤更是覺得尷尬的快要死去了,他揉揉腦門,露出了一幅看破紅塵四大皆空的表情。

當希頓抱著他跳下警艦走進警蟲局的時候,藍澤真的被眼前神似鳥巢的龐然大物驚呆了,但是這個建築目測是鳥巢的兩倍,雖然都是網絡狀的構架結構,但是它的外觀不像鳥巢那樣溫潤柔和,它身上的每一根突出的鋼架都鋒利的要命,如果說鳥巢像一個溫暖的巢穴,那麼這個建築物就是一條盤踞起來渾身帶著毒刺的巨龍,散發著撲面而來的可怖殺氣。

藍澤一下子就被雙子星總部警蟲局的建築外觀給秒到了,他的眼睛興奮的眨呀眨,正看得起勁,一雙大手卻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耳邊又傳來希頓那震天響的大嗓門:“小蟲不要怕,警蟲局就是外表嚇蟲了一點,其實裡面的警蟲叔叔們都特別友好特別溫柔特別耐心,還特別喜歡小蟲蟲。”

被遮住眼睛的藍澤伸出兩隻手搭在希頓蒲扇一樣大的粗糙手掌上使勁往下壓,奈何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那只黝黑粗糙的手掌硬是紋絲不動。

於是藍澤只好充滿無奈的說道:“大哥你放手行不行啊,我一點都不怕,我真的一點都不怕,都是大老爺們的,咱別這樣行嗎?”

他以前說這話那是相當的豪氣幹雲,但是那軟糯糯的鼻音濃重的嗓音實在壞事,而且被希頓抱在懷裡時身體隨著他走路顫來顫去,嗓音裡也就多了幾個顫音,聽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於是希頓把手捂的更緊了......

藍澤使勁往下拽,兩隻又白又嫩的小蟲爪搭在他黝黑的手掌上,黑與白的對比十分明顯,希頓的嘴巴都快笑到了耳根,充滿悍匪氣息的土匪頭子臉露出了十分寵溺的表情:“不要怕不要怕,只要有希頓叔叔在,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到小澤澤!”

小澤澤.......

小你個鬼喲!

藍澤頓了頓,然後在希頓的手上拍了兩下,幽幽說道:“可是你這樣遮著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見,漆黑一片的簡直要嚇死了好麼!”

希頓‘呃’了一聲,立馬放下了那只手掌,一臉懊喪的說道:“對不起啊小蟲蟲,叔叔不知道你怕黑。”

希頓一道歉,藍澤心裡那點不爽立即就煙消雲散了,他那熱愛交朋友的豪爽勁又竄了上來,以哥倆好的姿勢拍了兩下希頓的肩膀,說道:“多大點事,客氣啥。”

對於骨齡只有十五歲的幼崽而言,藍澤的這番舉動實在是有些老成了。

當一隻蟲崽鼓著包子臉,拍著成年雌蟲的肩榜做出一副要和成年雌蟲稱兄道弟的架勢,那種衝擊力不是一般雌蟲可以駕馭的。

跟在希頓後面的一堆雌蟲們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一臉‘老子真踏馬的快要被你可愛死了’的表情。

當藍澤被希頓抱著走進警蟲局的大廳時忽然響起齊齊的歡呼聲。

砰!

一堆金色的小星星忽然從天而降,灑了藍澤一身,數不清的綵帶飄動在半空中,綵帶下方還用彩色的絲帶繫著漂亮的蝴蝶結,下面掛著清脆的小鈴鐺,一堆小彩燈也在黑色的金屬棚頂上亮起,彩燈邊緣還吊著許多只顏色漂亮的氣球和長著翅膀的飛蟲玩偶。

這怪異的裝扮實在與大廳的風格太過違和,簡直是變形金剛忽然想不開穿上了粉色的hello kitty套裝。

藍澤抖抖腦袋,一堆金色的小星星打著旋從他的頭頂上落下,擠在大廳中的雌蟲們興奮的舉起了手中會發光的五彩棒搖來搖去,勢必要引起小雄蟲的注意。

希頓抱著藍澤穿過蟲山蟲海,藍澤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臉茫然的看來看去。

他們很快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前,但是藍澤有點懷疑希頓是不是抱著他走錯了地方,因為那個門吧...怎麼說呢....就是好奇怪的樣子。

黑漆漆的金屬大門上面貼著兩朵粉色的雲也就罷了,門上面垂下來的一堆毛絨小星星是個什麼操作,如果門上還掛著審訊室的牌子,藍澤差點以為這是哪位軟妹的閨房。

‘軟妹的房門’被開啟,審訊室裡面是抱枕和玩具的海洋,桌子上、椅子上、棚頂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毛茸茸的玩偶和色彩鮮豔的抱枕,牆壁上甚至還掛著兩幅幼蟲們最喜歡的動物插圖。

審訊椅上墊了一個毛絨絨的天藍色坐墊和卡通背靠,椅背上還搭著一條嫩綠格的小毯子。

藍澤:“???”

希頓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審訊椅上,由於雌蟲們龐大的身形導致審訊椅也十分龐大,藍澤坐在上面伸出的小腿居然夠不到地面。

他十分彆扭的在椅子挪來挪去,一隻長相相對溫和的雌蟲坐在他對面,用溫柔的低音炮進行自我介紹:“小雄蟲你好,我是維因,我們接到閃星tv觀眾的報警訊息,對你今天做出的高危行動必須展開深入調查,下面我們來進行筆錄。”

一個藍色的光屏出現在維因面前的桌面上,維因說完這番話後神情立馬柔和起來,他那如翡翠一般的雙眸看著藍澤,溫柔的詢問:“是否有蟲逼迫你做這樣的高危運動?”

我認認真真的在那直播,結果你們報警了??!!!

藍澤一臉疲憊,彷彿身體被掏空:“沒有蟲逼迫我,是我自己喜歡這樣。”

維因皺起了眉頭:“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只是一隻雄蟲幼崽,還是一隻非常高貴的幼蟲,你非常非常重要,你知道你對於整個蟲族來說意味著什麼。”

藍澤眨眨眼睛,一臉懵逼的發問:“意味著什麼?”

維因頓了一下,翡翠般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似乎在確定藍澤是否在裝傻。

藍澤的眼睛睜的滾圓,琥珀色的眼珠清澈明亮。

確定這只小蟲真的不知道之後,維因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一隻高貴的雄蟲,可以改變整個蟲族的基金序列,蟲族的不斷進化,高等雄蟲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有時候甚至能關係到某個種族的生死存亡,希頓長官曾經想要爭取你的撫養權,但是因為等級不夠被駁回,他可是一隻非常高階的蟲呢。”

藍澤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唇,突然發現事情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在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一隻高階蟲,藍澤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驚嚇,高階意味著稀有,稀有意味著價值,越稀有意味著價值越高,價值越高意味著會有更多人想要得到。

假如世界上只剩下最後一隻能夠改變人類未來的蝴蝶,你猜人們會讓蝴蝶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還是將它豢養在透明的溫室中?

這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成為一隻高階蟲顯然不是一件好事,再仔細一想,這特麼簡直糟糕透了。

面前的維因開始滔滔不絕的對藍澤進行幼蟲思想教育,藍澤心亂如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抓住那條嫩綠格的小毯子魂遊天外,什麼見鬼的幼蟲思想教育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以後的事情先不說,現在藍澤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他還能不能做他的極限運動了?

那可是他用生命熱愛的運動。

“最好不要是什麼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高階蟲,拜託了!”,藍澤在心裡撕心裂肺的吼道。

時間被心裡的驚恐和擔憂拖曳的十分漫長,種種設想充斥在腦子裡,在藍澤抓狂的要命時,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開,轟然巨響間,藍澤第六感敏銳的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條件反射的做出一個空翻,從高高的審訊椅翻到地面,直接藉著力道滾到了審訊桌的桌底。

身體還沒來得及完全滾到桌子底下,一隻手忽然拽住了藍澤的腳腕,一隻體溫微涼的有力手臂也緊緊箍住了藍澤貼在地面上的腰。

一陣天旋地轉後藍澤又被蟲抱了起來,這只抱著他的蟲體溫很低,藍澤躺在他的臂彎中,恍恍惚惚的一抬眼,望進了一雙灰色的眼眸裡,那裡面放佛瀰漫著經年不散的寒冷霧氣,永遠都不會消散。

這是他那只監護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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