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只小蟲蟲

不知何時, 後背處忽然灼痛起來, 藍澤因為劇痛從夢中醒來,惶然的看著床頂。

一雙手溫柔的撫上他的臉, 藍澤因為劇痛而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不知自己是否脫離夢境, 他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那是褚燃的臉!

石灰色的眼珠似乎有黑霧瀰漫,堅毅冷峻的面容線條深刻, 深灰色的短髮垂在眉間, 遮擋住漆黑鋒利的眉毛。

藍澤痛苦的弓起腰,似乎有兩把鋒利的刀刃在切割他的後背, 但這張臉出現的這一刻,藍澤幾乎忘了劇痛,竭力喊道:“褚燃,褚燃?”

熟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關切和焦急:“是我,我回來了, 會沒事的, 藍澤你不要怕。”

藍澤不怕, 就是感覺好疼,過快的蛻變打的他措手不及,儘管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裡準備, 還是被這樣的劇痛攫住了神智。

在蛻變過程中死去的蟲族不在少數,大部分高階蟲族都死在蛻變過程的劇痛中,他們經常被劇痛碾碎神智,失去了生存的慾望。

褚燃的出現無疑給藍澤打了一針強心劑, 他的意識破碎又重組,幾度浮沉間,一雙更大的蝶翼從後背彈出,猶如光芒實在強烈,恍若投影一般,深淵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蝶翼虛影,在黑霧中輕輕扇動。

這一次蛻變又是有驚無險的度過,藍澤的身體發生了更明顯的變化,他的身高拉長,突破了190大關,臉部的線條更加清晰俊美。

以往的蛻變都需要十天半月,這一次蛻變居然只用了9個小時,藍澤自己都覺的不可思議。

他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一覺,手指還緊緊抓著褚燃的手臂。

經過了27個小時的睡眠後藍澤恢復了精力,他還來不及因為蛻變驚喜,就發現了一個糟糕的事情。

9個小時內他的身高拉長了6釐米,一時間身體居然不太協調,直到褚燃將他打橫抱起,他捏著褚燃肌肉緊實的手臂,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做夢。

然而疑問又來了,他盯著褚燃的臉,摟著褚燃的脖子愣愣的看著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褚燃怎麼會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這裡。

他腦子中靈光一閃,忽然說道:“黑袍蟲先生?”

褚燃抱著他,用他微涼的鼻尖蹭了蹭藍澤的額頭,這是蟲族監護蟲對幼崽表示喜愛的舉動,“沒錯,你嘴裡的黑袍蟲先生就是我,我那時有些問題,不太方便和你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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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驚喜過後藍澤眨眨眼,摟著褚燃的脖子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我早該想到的,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褚燃將他放在床上,一向冰冷低沉的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笑意:“每一隻王蟲都記得自己幼崽的味道。”

藍澤在他手臂上不輕不重的抓了一下,“你當時直接告訴我就好了麼,遮遮掩掩的幹什麼。”

褚燃憐愛的摸摸他的頭說道:“當時的樣子很可怕,會嚇壞你的。”

藍澤撇撇嘴,兩隻蟲安靜的相處了一會,藍澤有一肚子話想問他,等他就在眼前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們兩個對視了一會,藍澤問道:“你這些年去哪了,燃初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褚燃早就在心中想好了答案:“我這些年就在鉤沉,因為蛻變期來臨,所以沒有及時去找你。”

藍澤心中依然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不知怎麼,他又想起了蛻變時做的夢,更準確的說,那應該不是夢而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每次蛻變天賦都會暴漲,之前總是慢慢遺忘的夢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還記得夢中有位蟲族請求藍使去尋找那些災厄發生的源頭,這應該就是藍使與災厄發生交集的開始。

兩天後藍澤終於適應了身體的變化下地行走,腐蝶和桑古蟲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深淵裡的這片建築相當於一個巨大的城市,也不知道建築者是怎麼做到的。

褚燃經常陪在他的身邊,這些年沒見他們兩個竟然沒什麼生疏的感覺,似乎這些年他們時刻都在一起,這讓藍澤感到驚訝。

他們相處的日子總是和諧而溫馨的,褚燃是只極度自律的蟲族,每天五點都會起床在深淵中跑步,一小時後他會回來給藍澤準備早餐。

藍澤有時候也會早起,總是彈出翅膀掛在褚燃的身上,要不然就像只小蜜蜂似的繞著褚燃撲稜個不停。

他的翅膀已經有兩米長,每次彈出翅膀天空中就會出現璀璨的蝶翼虛影,總是令他苦惱的聲音問題也解決了那麼一點,那也是一點而已,如果稍不注意,令他苦惱的小奶音還是會跑出來。

但藍澤已經不太在乎這個了,他現在是身高190顏好腿長的超級大帥哥,面孔上是獨屬於男性的俊美,全身上下都有著線條優美的肌肉,外出的話很容易被蟲族當成剛剛長大的俊美雌蟲。

又是一個夜晚,藍澤躺在床上,褚燃背對著藍澤坐在他的床前,用他古井無波的聲音給藍澤講著蟲話故事。

他的脊背筆直,身姿是軍雌特有的挺拔,背部線條透過衣服若隱若現,藍澤看的心癢癢,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伸出腳踹他的後背。

腳尖剛貼上褚燃的後背就被一隻有力的手章緊緊抓住,掌心帶著淡淡的溫度,不清不重的捏著藍澤的腳,褚燃頭也不回,繼續一板一眼的讀著蟲話故事。

藍澤笑嘻嘻的:“你後背是長眼睛了嗎?”

褚燃放下閱讀器,聲音很低沉:“不要鬧。”

藍澤蹬鼻子上臉,另一只腳也伸出被窩踹了過去,褚燃動作比他快的多,藍澤還沒看清楚兩隻腳都被褚燃撈在懷裡送回了被窩。

他繼續念著講到一半的蟲話故事,身後的小雄蟲暗暗的搞著小動作,沒多久一隻手臂搭上了他的肩,屬於雄蟲的柔軟身體貼了過來,鼻間全是獨屬於雄蟲散發的甜香氣息。

藍澤吃吃笑著,腦袋從他肩膀伸了過來,一隻修長的手蒙上了閱讀器,動聽的聲音裡帶著奇異的蠱惑力:“褚燃,我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只小蟲崽了,而且我很小的時候也不愛聽蟲話故事啊。”

貼著他後背的身體動了一下,雄蟲的身軀帶著不正常的灼熱,褚燃心有所感,回頭時看到了藍澤搭在他肩膀上那張紅暈密佈的臉。

褚燃心裡緊張起來,摸著藍澤的額頭問道:“你發燒了?”

藍澤的眼睛水亮亮的看著他,聽他這麼一問又咯咯咯的笑了,他的身體無意識的磨蹭著褚燃的後背,調子拖的很長:“沒有啊,就是有點口渴,還有點想咬東西,看見你就想咬一口。”

褚燃一愣,就這麼愣神的功夫,一雙手臂已經抱住了他的脖頸,一條長腿擠進了他的兩腿之間,藍澤那張紅暈密佈的臉已經貼上了他的肩膀,整隻蟲都纏了上來。

他終於明白過來,這次用時極短的蛻變給藍澤帶來了一些後遺症,而眼下就是其中的一種——這只他親手養大的小雄蟲對他發|情了。

褚燃大腦出現了一絲空白,那個沉寂多時的蟲格再次蠢蠢欲動。

藍澤在他的懷裡拱來拱去,眼睛雖然很亮,但看他吃吃笑著的狀態就知道這小家夥八成沒什麼理智了。

褚燃抱著藍澤的腰,藍澤的已經軟倒下去,隔著衣服啃上他的腹肌。

養大的蟲崽一直對腹肌有很強的執念,在他還是一隻幼生期小雄蟲的時候就天天泡在體能室裡做著一些鍛鍊腹肌的動作,有事沒事就要在他的腹肌上捏兩把,還在睡著的時候在他腹肌上流下過口水。

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難熬,褚燃繃緊了身體,捏住了藍澤後頸那塊軟肉,然而咬在腹肌上牙齒嵌的更深了,讓他的神經進一步繃緊。

小雄蟲發|情是很耗費精神和體力的,如果不解決的話將會對雄蟲造成極大的折磨。

褚燃閉上了眼,腦中回想著曾經學過的相關知識,一雙手微微顫抖著伸進了藍澤的衣服,幫他紓解起來。

這一晚上折騰了很久,褚燃一向自律又剋制的,並沒有像燃初那樣禽獸,他這個蟲格也沒有和藍澤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但是藍澤第二天醒來依舊很懵逼,他看著腿根處被掐出的紅痕瞪大了眼睛,暈暈乎乎的下了床。

啊啊啊怎麼能對把他養大的雌蟲起了這種心思!!!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啊...

比起燃初那只王蟲,褚燃怎麼看都是很居家的那一款,整隻蟲正直又自律沉穩又可靠,自己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他對他永遠都是那樣耐心又縱容。

而且昨晚上他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褚燃居然沒有對他怎麼樣,這樣的正蟲君子比燃初那家夥不知好上多少倍,簡直沒有比褚燃更好的雌蟲了好不好!

藍澤的臉隱隱有些熱,他坐在床上看著身上的印子發呆,褚燃已經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他那張面癱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態度依然十分自然,這讓藍澤沒那麼尷尬了。

剛想問好,褚燃已經拉過藍澤的腳,拿出一瓶藥水塗在藍澤的腿上慢慢揉著。

‘騰’的一下,藍澤的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他傻乎乎的看著褚燃,不明白這只蟲怎麼還可以這麼淡定。

“還疼嗎?”,褚燃問。

藍澤沒答話。

褚燃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彆彆扭扭的神色就知道他還在想著昨晚的事情,為了讓他寬心,褚燃解釋道:“不幫你紓解的話會很傷身體的,這些事情都很正常,你不要彆扭了好不好。”

藍澤悶悶的應了一聲,待褚燃走後他心裡總覺得不是回事,就十分煩躁的扇飛了床邊的枕頭。

這枕頭很大,重量也不輕,落地後發出一聲悶響,一個薄薄的淡金色金屬盒子出現在枕頭下方。

藍澤拿起盒子晃了晃,裡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開啟金屬盒子的封口往下一倒,一堆薄薄的金屬片譁啦啦的落在了床上。

藍澤拿起一張薄薄的金屬片,只看了一眼他全身的血液就沸騰起來,整個人激動的不能自已。

那上面刻下的文字居然是漢字!

作者有話要說:  ~( ̄▽ ̄~)~今天也想要你們的爪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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