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輕鬆的陳顏終於可以放下所有包袱,這兩天像被魘了一樣的大腦也重新恢復清明,聽成舟說她父母十分著急,當即“啊”了一聲,立刻開機給父母打電話。

電話中陳顏父母放心的同時也把陳顏大罵了一通。

陳顏又是哭著說對不起,然後又說自己都想通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

成舟看事情至此都已解決,也沒都城多做停留,帶著一家和陳顏打車直奔火車站。

途中,他想給李加誠打個電話,讓他幫自己向公司請假兩天,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沒電了。

還好陳顏把手機借給他,她也有李加誠的電話號碼。

李加誠接到成舟電話後,一口答應幫他請假,並詢問他姚芳清母子是不是都已到手。這聰明地沒問成舟為什麼用的是陳顏的手機。

成舟看向紅葉。

紅葉讓成舟把手機給他,直接甩給李加誠三個字:“急什麼?”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路上無話,疲累的兩名類幾乎一路睡回紫金市,儘管買了時間最近也最快的一班列車票,等他們回到紫金市時也已經快要下午四點。

成舟不放心陳顏,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口。

陳顏看著為她奔波一路的成舟,眼中有感激也有感動。女孩子都是容易感動的,有時一點小事也足夠她們重新認識一個甚而愛上他,更何況成舟為她做的不止一點小事。

陳顏父母開門出來,看見女兒好一通說。

陳父對成舟表示感謝,陳母說完女兒對成舟堆出笑容,沒口地誇他有同事愛,然後又誇他兒子可愛。

紅葉一反平時看到老時的甜嘴,抓著成舟的手也不說話,一副困困的模樣直往成舟身上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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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立刻婉轉提醒他兒子累了,然後又很虛偽地問他要不要帶孩子進來坐坐。

陳父卻隱隱點了成舟兩句,暗示他不應該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到處跑,然後他又很熱情地表示他可以立刻幫他們叫車。

成舟打著哈哈跟陳顏父母告辭。

司徒站遠處,看到陳顏父母的態度,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的心思——他們不想讓成舟過多接觸女兒,更不希望他們之間發展出什麼。

陳顏也感覺出父母對成舟的態度有點問題,硬是把父母全部推回家中,轉身對成舟尷尬地笑了笑。

“謝謝!知道一聲謝謝對於為做的事情根本不夠,但此時只能說謝謝。成舟,是個好,真的很謝謝為做的一切,……”

“陳顏!”屋裡突然傳來陳母的叫聲。

陳顏低了下頭,再抬起,原來那個堅強、樂觀的陳顏又回來了,她調皮地笑了笑,對成舟眨了眨眼,“們公司見!”

成舟心裡一蕩,也回了個傻呼呼的笑容,“好!公司見。”

司徒看成舟心情如此盪漾,走路上都能偷偷傻笑出來,連身邊紅葉的表情都沒有注意,忍不住便想破壞他的好心情。

“警方此時應該已經發現那棟樓裡的異常了吧。”

成舟心不焉地“嗯”了一聲。

“那麼多屍體,很多明顯一看就不是燒死的,說警方會不會很驚訝?”

成舟神智回來了一點,轉頭看向走身邊的司徒。這會兒他已經不再抱著源源,那孩子回到了瓷娃娃裡。怕紅葉欺負源源,他還把瓷娃娃要了過來。

“偏偏留下的口供說看到了兇殺案躲了起來,一直躲到火起才逃出;偏偏那棟樓裡活下來的只有一個外,猜警方會怎麼想?”

成舟徹底從與陳顏紅葉構築一家三口美好生活的未來中清醒過來,他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而且更糟糕的是,這事他就算照實說也沒信。

司徒看看紅葉,道:“要怎麼解釋紅葉會一個跑到那裡?”

“另外,要怎麼解釋的存?當時和一起去救,那些倖存者可都看到了。”

“說看到了殺案,那到時打算跟警方說看到了哪宗?那殺兇手有沒有看到?”

“還有躲到了哪裡,竟然能一直躲到火起才出來?”

成舟臉白了。

司徒壞心眼地湊到成舟身邊,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貼著他的耳朵道:“以過去的經驗,這時警察應該已經咱家門口等。而且因為一夜未歸,打電話又打不通,找不到下落的警察肯定會胡思亂想,敢打賭,這時埋伏咱家門口的警察絕對不少於六。”

成舟被司徒說得都不想回家了。

紅葉打了個哈欠,捏捏他爹的手,抬頭一本正經地道:“別擔心,如果真坐牢了,會去把偷出來的。”

“……們故意的是不是?!”被司徒和兒子殘忍打擊的成舟氣得大吼。

司徒猜測的數還少了點。

成舟帶著紅葉剛從計程車上下來,就看到早已埋伏小區周圍的四名便衣刑警把他團團包圍了起來,而他家樓下還有四等著。

不怪警方如此興師動眾,這次的案情實太大、死的也太多,他們不得不嚴肅對待一切嫌疑者。

不過還好警方還有理智,沒有確切證據情況下,只說請成舟去警局喝茶配合調查一下案情。

成舟表示自己需要先回家洗澡換套衣服,然後給兒子弄點晚飯。

“抱歉,身上的衣服暫時還不能換,也暫時不能洗澡,們需要先取證。”從下午一直守到現的蔡學林從小區裡面走出。

“至於兒子的晚飯,們包了,保證餓不到他。”

於是剛到小區門口的成舟就保安怪異的眼神中,跟著一群便衣刑警,帶著兒子上了掛了警牌的黑色轎車。

到達警局後,成舟被請到一間小型會客室。

紅葉天真地問:“爸爸,這是審訊室嗎?們會被警察叔叔用電話簿隔著胸膛打嗎?”

聽到紅葉問話的刑警們無不皺眉苦笑。電視害!可憐祖國未來花朵的眼中,他們的形象都被毀盡了!

成舟對兒子堅定地道:“不會,警察怎麼會打呢?那都是老皇曆了,們要相信警察叔叔們的職業操守。”

“哦,那他們會用強光照射們,不讓們睡覺,也不讓們吃飯喝水嗎?”

成舟感覺到刑警們戳他身上的指責目光,一身冷汗嘩嘩往下/流。天地良心,這些話真的不是教他說的啊!

“這孩子喜歡看電視,這些都是他電視上看到的,呵呵……”

沒有相信他的解釋。

場所有刑警都已經認定這些話都是成舟教的,否則那麼點大的小孩子懂什麼?

聞訊趕來的倪功紅葉身邊蹲下,對他和藹地笑道:“小朋友,叫紅葉對吧?放心,警察叔叔們都是文明辦案,請們來也只是向爸爸請教一些事情,並不會對們怎麼樣哦。”

“真的嗎?”紅葉看著倪功的眼睛,無比純真地道:“們真的不會欺負爸爸?爸爸可笨可笨了,經常被別欺負得回家偷偷哭。”

“哪有!”成舟臉紅成了大紅布,“們別聽這孩子瞎叨叨,紅葉,求了,別胡說了好不好?”

紅葉很傷心,“沒有胡說,就是很笨嘛。”

“是是是,最笨,最聰明可以了吧?”成舟雖然明白兒子維護自己,可他還是覺得好丟臉!兒子啊,維護爸爸能不能換個說法?這樣說顯得爸爸很沒用啊!

倪功站起身,笑眯眯地向紅葉伸手,“來,叔叔帶到隔壁喝可可好不好?那裡有舒適的沙發,還有電視,可以躺那裡的沙發上一邊喝可可,一邊看電視,叔叔們這邊很快就會結束,然後就可以和爸爸回家了。”

紅葉眨巴眨巴大眼睛,回頭看看他爹,轉頭問倪功:“爸爸也有可可喝嗎?”

倪功笑道:“當然有。”

“哇!叔叔,們果然就像老師說的那樣親切!電視上演的果然都是騙的!”

這房間裡的警察們一起笑了。

紅葉上前主動牽住倪功的手,抬頭看他道:“叔叔,們這裡除了可可,還供應晚飯嗎?想吃雞腿飯。”

倪功一聽他的要求,大喜。對站門邊的一名刑警使了個眼色,讓他利用雞腿飯好好哄哄小孩,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些什麼。

那名年輕刑警立刻上前,笑著從倪功手裡接過紅葉,一臉溫柔地對紅葉道:“走,小紅葉,叔叔帶去吃雞腿飯。”

成舟就這麼看著兒子“乖乖”被警察哄走了。

會客室門關上,房間裡的氣氛一下變得嚴肅、冷硬和緊張。

倪功拖了一把椅子成舟對面坐下,蔡學林也是。

“們又見面了,成先生。”

成舟乾笑,“是啊,真快,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看見們。”

倪功笑,開啟錄音筆和筆記本,“們從一些常規問題開始吧,不要緊張,說實話就可以。”

蔡學林真的起身衝了一杯可可放到成舟面前。

成舟表示感謝。

“昨天是什麼時候到達的王家井二十一棟樓?”

“大約十點左右。”

“為什麼到王家井?”

“為了弔唁一位去世的朋友,順便想向她家問一點事情。她叫姚芳清,她父母家就住那裡。”成舟不等倪功兩詢問,就主動交代道:“其實跟她不熟,以前也沒有見過,因為陳顏,才想要去找她父母。”

倪功和蔡學林互看,眼中有點小小的興奮,他們似乎找到了案情突破口?從成舟的問話中一下就扯出了上次穿越峽案情中兩名被害。

“是為了陳顏去找姚父姚母?”

“是。”

“能說為了什麼事情嗎?”

“呃,也許們聽來會很荒謬……”

“沒關係,多荒謬的事們也聽過,請說。”

成舟清了清嗓子道:“們調查過上次的案情,那麼對姚芳清的身世和死因也應該很清楚。陳顏就是她的好友,而是陳顏的公司同事。”

倪功點頭。

成舟繼續道:“陳顏因為姚芳清,恨上害了姚芳清母子的渣男黃宇一家,並想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但她一個普通女孩子也沒有手段去給那家一些顏色,於是……她決定詛咒那家。”

說到這裡,成舟聳聳肩,一臉無奈地道:“們知道女都那樣,就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姚芳清給陳顏留了一封信,信中提及一個詛咒的方法,說她用這個方法詛咒了她的父母。陳顏竟然相信了,還準備照樣施行。知道她的打算後,想勸她不要這麼做,但陳顏那時鑽了牛角尖。”

“於是就想去看看姚芳清父母,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中了詛咒,然後用事實告訴陳顏這種事都是騙的。沒想到……”

成舟這一瞬間回憶起那棟樓裡的慘景,頓時渾身發寒,忍不住就抬手包住了桌上那杯熱騰騰的可可。

倪功注意到成舟的手顫抖,臉色也有點發青,確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蔡學林也仔細觀察成舟。

倪功看成舟情緒平靜了一點,問出了重點:“能跟們說說昨天那棟樓裡看到了什麼嗎?”

成舟腦中組織語言,順便傾聽司徒給他的提醒。

倪功看他沒說話,微帶歉意地道:“很抱歉,也許回憶會讓很痛苦,但們必須知道實情。成先生,知道那棟樓裡一共死了多少嗎?”

成舟搖頭。

“一共七十二個。”倪功道。

成舟做出大為吃驚的表情——雖然司徒早已經告訴他這個資料。

“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成舟眼帶驚恐地道:“只看到一幕,看到……”

司徒的指點下,成舟編出了一個至少聽起來較為合理的窺案過程。

而成舟向倪功和蔡學林兩交代事情經過的同時,就他的隔壁,也有向紅葉套話。

“這個好吃嗎?唔,餓壞了吧?昨晚爸爸帶去哪裡了?怎麼沒讓好好吃飯?”

“爸爸帶去找陳阿姨了。”

“爸爸為什麼要帶去找陳阿姨呀?”

“不知道,爸爸說是陳阿姨要去做一件會讓她後悔的事情,他要去攔阻她。對啦,記得爸爸說過陳阿姨好象要詛咒什麼,還警告不能詛咒別,因為那是小女孩才會做的事情,男子漢就要用拳頭說話!”

“呵呵!紅葉就是一個勇敢的小男子漢!”

“真的嗎?謝謝叔叔!”

“嗯嗯,紅葉呀,昨天從學校回家後,怎麼突然跑去王家井了?”

“餓了,去找爸爸回家給做飯!”

“怎麼知道爸爸那裡?”

紅葉用一種很笨的眼神看套他話的年輕刑警,“爸爸早上出門的時候告訴的呀。難道爸爸出門時不把他的行蹤告訴嗎?”

年輕刑警訕笑,“呃,一般都是告訴他。”

“看來跟爸爸一樣,都不太能讓放心。”

年輕刑警,“……”

年輕刑警慘遭打擊後,很快就恢復過來,再接再厲地套話道:“紅葉好厲害,竟然能一個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是怎麼過去的?”

紅葉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警察叔叔,好笨哦!當然是打車過去的啦,難道讓這麼小的小孩一個走過去嗎?爸爸小時候沒有跟說過這樣很危險嗎?不但容易掉進沒有蓋子的陰井裡,還容易被販子拐去賣掉!”

年輕刑警,“……”

紅葉斜睨他,“叔叔,還有什麼問題?能不能一次性問完?還有,如果很想吃這盒雞腿飯,可以讓給,免得每次都剛拿起筷子的時候就問問題。”

年輕刑警想撞牆而死!

現的小孩子為什麼都這麼鬼精鬼精的?一點都不像他小時候那麼純潔老實聽話又呆蠢!

“好吧,先吃飯。叔叔不問了……”年輕刑警下巴磕到桌面上,痛苦反省中。

“還是先問吧。”紅葉自言自語一般地道:“連這樣的小孩子們都欺負和虐待——買了雞腿飯只讓看,不讓吃,那笨爸爸不知道還要被們欺負成什麼樣,唉,擔心得都吃不下飯了。”

年輕刑警捂住臉,他敗給這小魔頭了!

而另外一間用來監聽的房間中的警察們都笑瘋了。

“倪頭!”有敲響會議室的門。

倪功過去打開門。

門外的刑警興奮地小聲說道:“鑑證科找到破案的關鍵證據了!”

當天下午六點半,成舟父子被倪功親自開車送回了家。

這不是因為成舟說的話無懈可擊,也不是因為成舟完全擺脫了嫌疑。

而是真正的兇手消防警和刑警的配合調查下,已經浮出水面。

經調查,他們那棟樓發現了大量可以致使產生幻覺的藥粉殘渣,而經過分析,他們發現那種藥粉竟然是兩年前地下市場上市的一種軟毒品。

這種軟毒品服用者會產生各種幻覺,有時會讓服用者感到快樂,有時則會讓服用者的各種情緒被擴大,進而做出一些十分不理智的事情,甚至因此鬧出了幾條命案。

而就因為後一種原因,這種軟毒品上市沒有多久就迅速消失。

調查的警方都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這麼一座不起眼的老樓裡發現如此多數量的該毒品。

而這些毒品一半殘渣105一間臥室的床底下發現,一半殘渣則105的浴室裡發現。

據位置判斷,這個房間很有可能就是從醫院逃走、現還沒有找到蹤跡的方瑩瑩的房間。

成舟的口供也對方瑩瑩不利。

他說他就是不小心看到一個長發女青年謀殺一個男青年,又看到一些稀奇古怪讓他無法理解的景象,才會嚇得躲到了頂樓天臺上,直到火燒得太大才不得不逃了下來。

之後警方根據倖存者們的口供和調查鑑證,初步判定方瑩瑩很可能與毒品銷售有關,而她奶奶和母親及男友會慘遭殺害並分屍,就是因為他們發現了方瑩瑩的秘密——警方懷疑,方瑩瑩當時很可能浴室裡焚燒毒品想要毀屍滅跡。

結果,會放大的極端情緒並致使產生迷幻效果的毒品,讓方瑩瑩喪心病狂地殺了這三,還禍及了全棟樓。

警方判斷,毒煙就是成舟看到那些稀奇古怪景象的原因——因為幻覺。

同理,任華也是因為受毒煙影響才會有自己詛咒了整棟這種坑爹的幻想。

而其他就更慘,有些毒煙影響下,情緒放大,平時積累的矛盾爆發,讓悲劇就此誕生。

而沒有矛盾發生的家,也因為毒煙影響了神智,導致燒水忘記關上煤氣、喝酒喝到醉死等等。

這些禍事一個連一個,終至整棟樓被燒、死掉七十二的大慘劇發生。

警方全境通緝了方瑩瑩,但這自從醫院消失,包括方父內,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她。

方瑩瑩的行蹤最終成謎!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些沒寫完,先上傳,等下再把後面的一小部分作為福利傳上來^^

全章上傳完畢。

實際字數5700左右,但vip閱讀點數還是按照4千多字的那個來收,不會有變化~

感謝大家的支援和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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