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況都瞭解清楚了, 確定了樊易對她不是有所企圖,珠珠這便不再多想,埋頭看起她的資料書。她主要看的是數學,遇到沒見過的知識點就轉身問一問樊易。

樊易給她講一個知識點,會把相關知識點帶起來都提一下,確實比她前後翻書或者在網上目標不明確的地搜尋,效率高很多。有人總結似地帶著學, 自然比自學輕鬆。

珠珠認真地埋頭看了二十多分鍾的書, 看得正認真起勁的時候,被兩個女生的聲音打斷了注意力。不用太刻意去聽,就把兩個女生說的話聽了十分清楚——

“我下午不想上課了,太丟臉了……”

“別想這麼多啦, 地滑摔一跤怎麼啦?誰還沒摔過跤啊?”

“可是真的太丟人了, 我從來沒這麼丟臉過……”

珠珠和樊易與吳韻靈和她旁邊的女生互相看到對方的時候, 吳韻靈兩個人停住了說話。經過食堂那一場正面交鋒, 她和珠珠現在碰到,就有點仇人的感覺了。

想想中午在食堂,她剛剛嘲諷了珠珠而得意, 結果得意都沒持續到兩分鍾,就臉著地出了那麼大的糗。摔趴進餐盤裡的那一刻,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再看到珠珠和樊易兩個人在樓頂,滿滿的私下約會的既視感,她更覺得憋屈難受了。學校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樊易,追了他很久, 是最有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人。

結果,這個學渣又要截她的胡!

搶了她即將到手的校花位子,又要搶她的男人!

珠珠在學校已經呆一個多月了,現在當然知道學校出名幾個人之間的八卦。她看著吳韻靈的臉色變化,慢慢變到要吃了她一樣,她便合起了自己的資料書,打算默默走人。

吳韻靈和樊易之間的事,她肯定是不要摻和的。不想主動惹這些事,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抓緊一切時間把沒學完的高中課程學完,下次考試一定要考好,不要再排名倒數。

然而她剛拿好書起身要走,屁股離開椅子還沒站起來呢,突然被旁邊的樊易抓了胳膊一按,又猛一下坐了回去。坐下還沒來得及反應,樊易又毫無預兆的,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

珠珠驀地一懵,轉頭看了眼樊易。

而此時吳韻靈眼睛猛地瞪大,被刺激得快要哭了,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樊易!”

喊完真哭了,跺腳道:“我要去告訴老師!”

珠珠懵著表情再轉頭,就看到吳韻靈梨花帶雨地轉身跑了。她旁邊的女生也沒站著,跟著吳韻靈跑去樓梯間,直接離開天臺下了樓。

等珠珠反應過來的時候,樊易已經把那只攬過她肩膀的豬蹄拿走了。他跟沒事人一樣,繼續懶懶地靠到長椅上,對珠珠說:“時間還有,不著急走,還可以再看會。”

珠珠轉頭盯著他,“你幹嘛?”

樊易一副沒大事的樣子,“解決點麻煩。”

珠珠思考著,“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樊易沒否認,慢慢點了下頭,學她的樣子,十分認真坦誠,“我記得你剛才才說過,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儘管開口……”

“……”

珠珠微微抿住氣,目光往上翻了翻,突然伸腿踢了樊易一下。結果根本沒踢到,被樊易直接躲過去了。然後他動作比珠珠快,直接就剪住了她那條腿。

踢出去的腿收不回來了,珠珠急得拿書往樊易身上打,“放開。”

樊易沒放,有點無賴道:“叫哥哥。”

珠珠更急了,“你個神經病!”

幼稚鬼!

樊易很聰明地在珠珠沒真惱起來的時候放開了她的腿,靠回長椅上坐好,一副很放鬆心情無比好的樣子,對珠珠說:“放心,她應該不會告訴老師。”

珠珠的情緒被他牽著走,“為什麼?”

樊易看向她,“根據她的行事作風,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她是不會主動告訴別人,我在追你,或者我和你已經在一起了的。這種八卦傳開了,她多沒面子。”

珠珠想想,覺得挺有道理的。她有點放心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看著樊易,“你今天坑了我,我記住了,你以後可別給我機會,不然我肯定坑回來。”

樊易看她那有仇必報的樣子,根本感覺不出來她有大他幾歲,相反完全可以當作一個可愛小女孩來看,於是不自覺笑一下,淡定地說:“隨時等你來坑。”

珠珠不跟他較勁閒聊了,被吳韻靈出現這麼一鬧,距離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時間已經不剩幾分鐘。她抱好自己的書起身,認真地對樊易說:“快上課了,我走了。”

樊易沒起身,“你先走吧。”

珠珠不管他走不走,抱著書轉身下樓去了。

樊易看著珠珠的背影走遠,轉個彎消失在樓梯口。他心情很好地站起身,沒有立即下去,而是站在天台邊看了看學校裡的春日景色,然後才慢悠悠下樓。

***

珠珠因為月考成績被嘲後,心裡攢了一口氣,不能忍受這麼丟臉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便果斷開啟了學霸模式。白天在學校上課做作業,晚上到家裡繼續補功課。

她回家沒有跟井珩吐槽自己在學校遭遇的事情,井珩自然也就不知道。等井珩發現她有情況,她都在家熬夜好幾天了,每天都是看書學習到凌晨才睡。

井珩也是無意間半夜起來,看到她房門下的縫隙裡還漏著光,才知道她晚上沒睡覺。疑惑著敲了門進去,發現她還在亮著燈埋頭學習呢。那認真勁,彷彿要上清華北大。

井珩對珠珠的學習成績沒什麼高要求,只要她能和普通女孩子一樣,不會跟不上社會和時代的步伐,就可以了。按她目前的能力,一邊上學一邊補以前的內容,參加高考問題不大。

他看珠珠這麼過分拼命,自然過去合上她的書,跟她說:“這都一點多鍾了,不用這樣,學習要勞逸結合才行,這麼著急幹什麼?”

珠珠回回神,仰頭看著他,“我的靈力能撐住啊,我想下次考好一點,不要再排名倒數,丟臉被人笑話了。她們都比成績,我不能輸。”

井珩多想了一點,問她:“有人笑話你?”

珠珠其實不想跟井珩說學校的事的,因為他每天工作很忙,她不想讓他再多操心她的事。但現在井珩發現了問題,並問起來了,她就猶豫了,因為她說過不會再對井珩撒謊。

想了一會,珠珠點了點頭,“她們笑話我是繡花枕頭大草包,是沒有用的花瓶,說我會成為朱八屆,姓朱的朱,復讀八屆高三的八屆……我不能一直讓她們笑話我……”

井珩不知道她正在經歷這些,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職,但還是問了句:“為什麼不跟我說?”

珠珠抬起目光看向他,眼神認真,“你工作那麼忙,我不想讓你操心,而且我也沒覺得怎麼難過,就是想爭口氣,讓她們都閉嘴。最近有校草給我補課,我進步還挺大的……”

井珩被“校草”兩個字刺了耳膜,心臟不自禁皺縮了一下。他看著珠珠的眼睛,面色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出聲問:“校草幫你補課?”

珠珠點點頭,“就那個長得還行的校草,成績還挺好的。每天中午幫我補一會,主要是我哪裡不會就問他,他可以給我講一下,比我自己學快一點……”

井珩感覺自己的呼吸在變重,他把表情和眼神都穩住了,片刻後才又出聲,“不要麻煩別人這種事,以後回家我幫你補,我是專業的。”

珠珠看著他,想了想,“可是你每天上班都很累了……”

井珩才不要她這種體諒,這種體貼懂事不需要用在他身上。他輕抿口氣,給珠珠講邏輯,“那你們校草每天上課累不累?你跟他親,還是跟我親?”

珠珠想都不想,“當然跟你親啊。”

井珩“嗯”一聲,“那不就是了?什麼時候遇到事情不跟自己最親近的人說,不麻煩自己最親近的人,反而要去麻煩外人了?我們不欠別人這種人情,好嗎?”

珠珠覺得自己受到了教訓,她看著井珩眨巴兩下眼睛,憑著自己心底隱隱冒出來的直覺,猶豫著問了井珩一句:“是不是我沒告訴你,還麻煩了別的男生……你生氣了?”

井珩想繼續掩飾說“不是”,但怎麼也沒說出口。他看著珠珠的眼睛,面色和目光都很認真,最後順應內心地出聲應了一個字:“嗯。”

珠珠知道了,移開目光不再和他對視,眼珠子在眼框裡轉一圈,彷彿在思考,最後又落在他的臉上,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我以後不麻煩他了,回來累死你。”

本來心情還挺暗的,聽珠珠這麼一說,井珩沒忍住牽了下嘴角。想笑又忍著,把笑從嘴角掩下去,目光軟下來看著珠珠,“再強調一遍,以後在學校遇到任何事,都要回來跟我說。”

珠珠繼續衝他點頭,心想如果不說他會不高興的話,那就都說吧。反正他一直都是很厲害的,解決了她生活裡所有大小事,應該也不會被她的這些小事打擾到什麼。

深夜談心到此結束,井珩拿珠珠的手機看一眼時間,問她:“已經很晚了,你現在是上床睡覺,還是打算再學一會?”

珠珠可還記著考試目標呢,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還行,便還要再學一會。她不是凡胎肉身,這種程度的熬夜,對她來說問題不大。只要她有靈力,精神就能永不掉線。

井珩看她還要學,自己便沒走,反正已經睡過一覺了,現在不困。他坐下來翻開課本直接給珠珠講課,以簡單易懂的抓重點方式,把沒學過的知識內容講給她聽。

珠珠一邊聽一邊點頭,為了成績,一點也不分心走神。她現在也有分辨能力,覺得井珩比她們老師講得還好,方法很巧妙,讓她能很快理解,而且記得也快。

高中的知識本來就比初中難,要費很多腦子。她平時自學並不輕鬆,現在聽井珩這樣跟她講,瞬間就覺得輕鬆了不少。於是心中默默讚歎,果然他是專業的,很厲害。

珠珠學了整整幾個小時,最終還是沒撐住,在井珩的講課聲中趴在桌面上睡著了過去。井珩抬眼看她睡著了,也便放下了手裡的筆,併合起書來。

他坐在桌邊沒動,盯著睡著的珠珠看了會。小妖精模樣一點沒變,卻是明顯地長大了。雖然她還是單純,思維還是有點直來直去,但終歸不再是小孩的智商了。

井珩眼神專注地看了片刻,感覺珠珠睡熟了,才起身到她旁邊抱她起來,打算讓她躺到床上去睡。抱著她起來轉身沒走兩步,突然聽到她趴在他懷裡軟聲嘟噥了一句。

“你喜歡我嗎?”

井珩把這句有點含糊的話還原完整的時候,下意識停住步子,微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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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沒有睜開眼睛,一副仍在熟睡中的模樣狀態,停聲一會後,又繼續含含糊糊說:“不是主人對寵物的那種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井珩低著頭看她,努力整合還原她含含糊糊的話。氣息瞬間輕到自己都聽不見,心跳卻異常明晰。他抱著她站著沒動,認真看著她埋了一半在他胸口的臉,片刻後低聲道:“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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