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撩了司胤真人幾天沒撩動, 後來就沒再撩他。

要不是真怕狐妖纖舞來找她報仇,打死她奪她妖丹,她大約揮揮袖子早跑了,讓司胤真人這個臭道士自己吃苦修行去。

臭道士腦子裡除了修道和捉妖,其他什麼都沒有。

花青可還沒享受夠人間的浮華快活,雖然她也時常把“我要成仙”掛在嘴上,但目前還沒辦法拋下一切凡塵快活, 安心避世修煉去。

她想著, 無情無慾成仙之前,怎麼也得把各種滋味都嘗膩了才行啊。

現在和司胤真人每日在一起實在無趣,不是出門找閒事管,救人行善, 就是打坐悟道。

唯一讓花青有興趣的, 就是他的美色。

但這種美色放在司胤真人身上實在浪費, 他差不多就是個無情無慾的人, 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和感覺,白瞎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今一晚上用了晚飯,司胤真人仍然在房裡炕上打坐, 花青不再往他跟前靠,自己躺在床上甩裙子上的穗子玩。

玩得無聊了,就翻個身。

等司胤真人打坐結束,花青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司胤真人看她睡得毫無章法,被子橫搭在肚子上,兩條胳膊壓在被子上, 袖口露出來的地方是嫩生生的白。他輕輕吸口氣上前去,幫她把被子拉好蓋好。

他仍然不與花青同睡一張床,自己睡在床前打的地鋪上。

睡前腦子裡也沒什麼多餘的凌亂想法,滅燈後便進入半休半醒狀態。

若是沒什麼事的時候,他也會安下心睡沉。

但最近因為狐妖的事一直沒有解決,睡覺的時候便總醒著一根神經。

他和花青一屋裡睡覺,把身上的仙氣也隱了。

花青沒有狐妖那修為和本事,尚還做不到完全隱掉自己身上的氣味。但她也要做誘餌引狐妖來報仇,所以身上的氣味便分毫沒隱。

及至夜半時分,司胤真人終於等到了想等的東西。

聽到窗外有動靜,他很是麻利地起身躲到了屏風後面。一陣陰風進了屋,落在床前變成極妖豔的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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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被花青算計欺騙又打傷而滿腦子仇恨,其他什麼都不想也不管,一副仇恨衝昏了頭腦的樣子,站在床前直接揮掌就要去取花青的性命。

花青也早醒了,在狐妖動手的手,機敏地躲開,化成一道風鑽出了窗戶。

她和司胤真人說好的,儘量不影響其他人。

狐妖這是剛恢復修為就下山來找的花青,一會也沒耽擱。

她在自己這地盤上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受人這種算計。她要是不把臭蛇妖打死取了她的妖丹,也沒臉再混下去了。

花青引了狐妖往與她巢穴所在方向的相反方向而去,一直到無人的野外才停下。

一襲青衣化成人,看著狐妖笑著道:“怎麼?來找我報仇?”

狐妖勾一下嘴角,一臉妖媚邪氣,“我打死你,戳戳有餘。”

花青完全不慌,“試試啊?”

狐妖不廢話,手指勾成鷹爪直接就上。

和花青打了幾個回合,幾乎都是壓著花青打。

花青接招接得吃力,鬥法完全鬥不過狐妖,只是盡力拖延時間,心裡便一直唸叨著——臭道士,你他媽還不來!!!再不來,老子要被扒蛇皮取妖丹煲蛇湯了!!!

念到三五遍,司胤真人提劍而至。

狐妖本來對花青的性命和妖丹勢在必得,看到司胤真人突然出現,她猛看向花青,冷笑一聲道:“真是稀奇,捉妖的和妖倒結成伴了,天下奇聞。莫不是還要演一出,人妖曠世絕戀?”

司胤真人不聽她廢話,劍氣橫掃曠野。

他和花青聯手,把狐妖打得連連後退。

狐妖知道自己不是司胤真人和花青兩個人的對手,窮鬥下去只能吃虧。她本來是尋著花青的氣味去報仇的,根本沒想到這個臭道士又會冒出來。

鬥得氣虛,狐妖無心再戀戰,自然想跑。

好容易把她等來,司胤真人又怎會看著她再逃跑,自是窮追猛打,和花青一起打得那狐妖重傷幾處。

狐妖不敵司胤真人和花青兩個人,逃跑不成,被司胤真人的劍猛地刺穿了尾巴,釘在了地上。

一聲嘶吼傳遍曠野,驚的草葉猛顫。

看狐妖被法劍所釘,花青松了口氣。

她收起法力落地,學著司胤真人的模樣,對著釘在稍遠處的狐妖說了句:“孽畜,還不乖乖受死!”

司胤真人轉頭看她一眼。

罵自己同類是孽畜,難道不是在罵自己麼?

花青沒看出司胤真人眼神裡的意思,對他說:“走,過去收了她。”

司胤真人點點頭,和花青一起往狐妖那邊去。

哪知狐妖並不認命,在司胤真人和花青走近幾步的時候,她居然狠心自斷狐尾,在司胤真人和花青神經鬆懈的時候,再次逃了。

司胤真人和花青都沒料到狐妖會這麼狠,反應過來提劍去追。

仍是將將追到她的深山地盤,再次止了步子。

花青氣喘吁吁,“逃了也沒關係,她傷得那麼重,還斷了狐尾,短期內不可能再出來害人。”

司胤真人本來還想再尋,打算直接找到狐妖巢穴。但他轉頭忽然掃到花青肩膀上綠衣染黑,好像是受了傷,便問了她一句:“受傷了?”

花青側頭看一看自己的肩膀,才發現衣服都被血浸黑了,回答道:“是受傷了,不過是小傷,沒事。”

司胤真人輕輕吸口氣,沒再想著去追狐妖。

這回他也沒再腿著下山,而是御劍帶花青一起回了客棧。

花青站在劍上抱著司胤真人的腰,問他:“是不是擔心我了?”

司胤真人看她一眼,“是狗是蛇,都會擔心。”

花青忘了他的心懷天下了。

她翻翻白眼,不理他了。

到客棧房間點上,二話不說便幫花青開始療傷。

確實也是小傷,沒費多少功夫。

幫花青療好傷,司胤真人仍然到地下睡覺。

他安靜地躺在褥子上,腦子裡想著怎麼上山去捉狐妖。

這次狐妖傷得極重,他不能再等她養好傷下山來。經此一次,狐妖斷了一尾,大約也不會再輕易出現了。

能蠢第一次,還能蠢第二次麼?

花青側身在床上,和司胤真人說話:“睡了?”

司胤真人閉著眼睛:“沒有。”

花青自我揣測道:“那你是不是在想,天亮之後上山捉狐妖去?”

司胤真人還是閉著眼睛,“嗯。”

花青往床邊挪一挪腦袋,“我還跟你一起去,我對山裡比你熟。”

司胤真人沒拒絕,“好。”

花青沒再說話。

司胤真人閉著眼睛慢慢也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懷裡有個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

他慢慢睜開眼睛,便見花青又躺在了他懷裡。

兩個人側著身子面對面,四目相對。

花青看進司胤真人的眼底,眼神碰觸,鼻息交融,片刻後把嘴唇輕輕壓到了司胤真人的嘴唇上。

房間的空氣一點點變熱,彷彿籠了爐子。

司胤真人怔頓片刻,在一片馨香之中,伸手把花青攬進懷裡,反客為主……

這一夜,房間裡的動靜擾得隔壁幾間房的客人都沒睡好覺,罵罵咧咧起來喝水拍牆。

等到早上天亮醒來,夜半時分在他懷裡抖了大半個時辰的人已經不在屋裡了。

司胤真人從褥子上坐起來,發現枕頭上放了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你也不過如此嘛。

司胤真人把紙揉進手心。

他不知道自己夜裡怎麼失控了,沒有控制住慾望。

發生了什麼是小,若是貪慾在心裡生根發了芽,過不去這個坎,那才是大。

一陣氣悶後,司胤真人起身去炕上倒涼茶喝。

手指剛碰到茶吊子,忽看到炕桌角上有個小香爐。他手指轉了方向,把小香爐拿在手裡。

拿到鼻邊聞了聞,他突然不氣悶了。

這沒底線的深山老妖精,給他點了催-情香!

司胤真人猛一下把香爐放回炕桌上,倒一杯茶灌下去。

早飯也不吃了,尋著花青的氣息找到山裡。

花青和司胤真人做完那事後就沒睡,自個跑出來到了山上摸地形。

看到司胤真人的時候,她正躺在一棵樹上玩樹葉。

人也不下來,直接對司胤真人說:“道士,你醒啦?”

司胤真人仰頭看她,“下來。”

花青飄下來了,站到他面前,沒骨頭樣地往他身上靠,抱著他的脖子小聲問:“昨晚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很美妙?還想再多來幾次?”

普通女子真說不出這樣不害臊的話,司胤真人閉口氣,片刻道:“你聽好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打了你煲蛇湯。”

花青放開他,微仰頭看著他,“幹嘛啊?我看你挺喜歡的啊。”

司胤真人轉頭就走,“我不喜歡。”

花青跟著他,“胡說,你明明很喜歡。”

司胤真人不再理會她,去找狐妖巢穴。

花青早把這山裡的地形探了大半,靠氣味也大致確定了狐妖巢穴的範圍。

她帶著司胤真人過去,對他說:“應該在這哪裡。”

司胤真人也能感受到狐妖的氣味,她受了重傷,已經不能再完全隱藏自己。

他對花青說:“狐狸多喜歡住在墓穴中,找找這山裡是不是有死人墓。”

花青點點頭,一副習慣了被他差遣聽他安排的樣子,“哦,好。”

說完瞬間變成大青蛇,躥進草裡不見了。

司胤真人沒跟著她,自己在附近探了幾個地方。

一會後花青滑過草地游回來,變成人身對他說:“我找到死人墓了,跟我來。”

司胤真人跟花青過去,果然看到一處隱蔽的洞口。

洞明顯是後開的,裡面就是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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