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聽到這話,看大嫂一眼,眼裡有幾分不信。

大嫂長相非常的秀氣,青時跟霜霜介紹過,大嫂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所以當年的鄔相庭的大哥鄔泰河一見到她,就一見鍾情了,據說為了娶到大嫂,還出了一場鬧劇。

大嫂見霜霜看她,莞爾一笑,“其實別說祖母和娘了,我見你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霜霜覺得這一家人都怪怪的。

席間,老夫人還各種招呼霜霜吃這個吃那個,還說霜霜太瘦了,風一吹就倒,以後還不被鄔相庭給欺負去了。

盛夫人忍不住笑,“娘,你勸人吃飯的話倒是幾十年如一年。”她轉眼看向霜霜,“小庭小時候也不愛吃飯,當初娘就嚇唬他,說你這天天不吃飯,瘦得跟猴子似的,又醜又瘦,以後連媳婦都打不過。”

老夫人在旁笑彎了眼,“他小時候是長得像猴子,就是秀氣的小猴子,小河小時候總問我,祖母,小庭真的不是妹妹嗎?然後小河就被自己弟弟揍得哇哇叫。”她突然嘆了口氣,“這時間還走得真是快,轉眼小庭這孩子也長大了。他之前一直不成婚,我還擔心他有斷袖之好。”

盛夫人聞言無奈一笑。

霜霜沒想到自己還可以聽鄔相庭的醜事,瞬間來了興趣。

老夫人見霜霜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她也來了興致,拉著自己兒媳,“你記不記得,小時候還有個小孩子特喜歡小庭,說要小庭給他當媳婦。”

盛夫人更無奈了,“娘,沒有這事,你記錯了。”

“沒記錯,有這事,當時小庭把人門牙都打飛了,我親自帶他去道歉的。”

在老夫人的說話間,她們用完了膳食,霜霜臨出門前,老夫人還抓著霜霜的手,“孩子,以後每天都陪祖母過來用膳啊,你瞧你瘦的。”

霜霜點了點頭,實際已經怕了這位老夫人的熱情。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著霜霜,還伸手捏了一把霜霜的臉頰,“真嫩,走吧,繡瑩,你帶霜霜好好逛逛。”

繡瑩是大嫂的閨名。

霜霜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才松了一口氣,大嫂見她的神情忍不住笑,“其實我當初也跟你一樣,頭一日啥也不懂,沒見過這架勢,我孃家裡的祖母是最嚴肅講規矩的,但來了之後才發現原來祖母也可以像老頑童一樣。”

其實霜霜覺得奇怪,因為她只是個妾室,鄔相庭的母親盛夫人居然還把自己的鐲子給了自己,若是她給大嫂不可厚非,可是給自己就很奇怪了,這個鐲子不應該給鄔相庭以後的正妻嗎?

但這個疑問,霜霜不好問出口。

大嫂帶著霜霜在鄔家散步,邊散步她邊跟霜霜講鄔家的事,青時多少不好講主子的事,但是她可以說。

“鄔家總共有四房,我們是大房,二叔、三叔和四叔和我們的生意是分開的,只是年末了會大家一起聚一下,總結今年的生意好壞,談一下下一年的計劃。我們為了避免家族內部競爭,行業也是分開的,比如我們,做的主要是礦場和鹽的生意,二叔呢,做的主要是衣服和糧食。總而言之,鄔家的生意分佈了各行各業,只是我們四房是分開的,但若是其中一房資金周轉不過來,其他幾房也會幫忙。”

“爹去世之後,現在的生意基本就是小庭在打理,泰河他不善做生意。祖母和娘的身體都不是特別好,所以現在家裡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在管,但現在你來了,我也輕鬆一點了。”

霜霜聽到大嫂這樣說,眼睛都有些瞪圓了。

大嫂溫柔一笑,“原來小庭院子的支出和奴才們是我在幫忙管理,現在該交給你了,下午我就派人把賬本送到你那去,你先學學,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她頓了一下,“問你的夫君就可以了。”

霜霜感覺自己好像被看似溫柔大方的大嫂坑了一把。

下午,大嫂身邊的奴婢還真送來一堆賬本。

那丫鬟對霜霜說:“如夫人,這是前幾個月思慎院的賬本。”

思慎院就是鄔相庭所住的院子。

幾個月的賬本就快堆成一座山了,霜霜隨手拿起一本,發現上面寫的是下人茶水賬本,她粗略翻了下,“這是什麼?”

那丫鬟答話,“這是思慎院下人們平日喝茶的支出。”

霜霜一陣頭疼,連把賬本又放了回去。

賬本全部放在了鄔相庭的書房裡,霜霜坐在椅子上,卻是根本看都不想看那些賬本。青時給她送過來的下人裡,她挑了幾個,其中選了兩個做貼身丫鬟。那兩個丫鬟分別叫問梅和丹秋。

霜霜嫌問梅的名字土氣,便改成了碧陵。

碧陵端了茶進來,見霜霜用手託著臉,意興闌珊地坐著,便將茶放到一半,也不敢打擾。霜霜看了眼茶水,之前在芍金窟伺候她的兩個丫鬟,不管是水香還是後來的連黛,她們兩個年級太小了,霜霜還是喜歡年級大一點的,碧陵和丹秋都已經十六歲了。

年級大一點會看眼色,使喚起來也不覺得自己在虐待孩子。

碧陵見霜霜看了眼茶,便說:“今年清明的西湖龍井。”

霜霜搖搖頭,“龍井太苦了,你換成冰糖水。”

碧陵應了聲,又把茶水端了下去。

碧陵走了之後,霜霜還是看不懂這些賬本,之前大嫂的話也說明白了,若是她有不懂的,便去問鄔相庭,可是鄔相庭又不在。她想到鄔相庭又有點生氣了,自己為什麼管鄔相庭院子裡的事情,她才不要看賬本。

霜霜拋下賬本,因為沒事,她乾脆想看看鄔相庭書房裡有什麼好東西,她在桌子上東摸摸西摸摸,倒被她摸到一個暗格。

她愣了下,隨便就忍不住笑了一聲,鄔相庭是不是有什麼大秘密被她發現了?

那暗格在書桌下面,霜霜特意彎下腰把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發現是幅畫卷。

嗯?

難道是昨夜鄔相庭畫她的那幅?

昨夜他走之前還不忘把畫拿走。

霜霜把賬本推開了些,把畫卷放在了桌子上,一展開,霜霜就馬上把畫卷收了起來,一張玉臉紅成海棠。

鄔相庭這傢伙,真是太壞了。

他居然畫了自己的……自己出浴圖,還在上面提了他自己的名字。

霜霜突然頓了一下,重新把畫展開,畫上的下方除了鄔相庭的名字和印章,還寫了年月,她看到上面的時間,剛褪下的紅雲再度浮上了臉。

居然是三年前。

鄔相庭畫的居然是當初還是公主的她。

那時候鄔相庭怎麼可能看過她沐浴,這幅畫是他的臆想畫。

霜霜把畫卷重新卷好,叫了丹秋進來,“你去準備個火盆,我要燒點東西。”

丹秋聞言照辦了,霜霜立刻把畫卷丟進了火盆裡,見燒成了灰燼,心裡的異樣總算下去了些。

鄔相庭這個壞蛋,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居然把這個放在書房,霜霜想到這個都快羞死了,恨不得自己還是公主,用鞭子再狠狠地抽鄔相庭一頓,當年的鞭子肯定抽得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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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燒了畫卷,更沒有心情看賬本,她氣呼呼地睡午覺去了,也許是太氣了,她還夢見了鄔相庭,只是夢裡的她居然主動叫鄔相庭給她畫出浴圖。

鄔相庭是半個月後才回來的,而他回來的時候帶了個女人。

霜霜本來是站在盛夫人後面,在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時,臉色一下子變了。

旁邊的大嫂g了一聲,又看看旁邊的霜霜,“這人,怎麼跟你長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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