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風動作溫柔, 實際上相當強硬地扶住她往外走去。

有人嘀咕道:“就剛剛的事情, 荊晶心情的確是好不了吧。”

荊晶聽著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急得要死,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離。

她心裡一陣惶恐, 林烈風到底想做什麼?

一路上熙熙攘攘有不少學生來來往往, 荊晶就算說不出話來,也寄希望於這些人能察覺她表情的不對。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這些學生即便看到了她和林烈風, 也迅速略過去,沒有一個人多看他們一眼。

直到進了一個無人的治療室, 林烈風把她安放在一把椅子上, 轉身關了門。

房間裡很安靜, 荊晶聽著門上鎖的聲音,心裡一窒。

林烈風看著她暗含恐懼的表情, “唉,小姑娘怎麼這表情, 別怕啊。”

原本陽光的臉上此刻多了分輕佻, 他俯身過來, 手指抬起荊晶的下巴, 似笑非笑道:“畢竟, 你膽子應該挺大的。”

他另一個手按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黑筆,荊晶一下子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她尖叫道:“林烈風,你想做什麼!?”

為什麼無論她怎麼催動黑霧,都沒有用, 林烈風不是被她魅惑住了嗎?

林烈風笑道:“你說呢。”

他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十二,過來,吃掉黑霧。”

荊晶的大腦頓時空白了一瞬,就看見一隻白貓不知從何處撲了過來,金眸看了眼她,一口就吸走了她溢位來的黑霧。

“住手、住手……”荊晶驚恐道。

她總算明白了,眼前這人絕不是林烈風,“你到底是誰?”

“你可以猜猜看,”“林烈風”手上出現一把黑刀,“反正是你得罪的人。”

荊晶眼前一黑,喃喃道:“荊璃?”

“錯誤~”

她嘗試道:“洛笑笑?洛書?洛獒?”

“還是錯啦。”

“真是沒好好自省的壞學生,”“林烈風”露出一個微笑,“或者說,在你眼裡,得罪一個無色目是無所謂的?”

荊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施、施愉?”

“是施愉請你來的對吧,她一個無色目能給你什麼,我給你更多的!”她哀求道,楚楚可憐。

她用盡自己被教育出最引誘的姿態去祈求眼前人的垂憐。

“林烈風”輕笑,“這可不行,她給我的,就是你呀。”

“他”的笑容充滿惡意,刀刃舔上少女的臉龐,說道:“你瞧,你現在的表情,有多棒。”

荊晶只覺耳朵一痛,竟是被“他”割了下來。

所有的求饒剎那間變成了尖叫哭喊。

“放寬心哭啊,”“他”說道,“沒有人會聽到的。”

“當然,你也可以叫你那個外援來……”“他”說道,“我不介意一次吃兩份餐。”

“畢竟,誰讓我最近吃的東西都不盡人意呢。”

眼看著“林烈風”又要動手,荊晶求饒道:“拜託、不要殺我。”

“嗯,那我們來談談心吧,”“他”想了想,突然說道,“你知道血異石嗎?”

聞言,荊晶瞳孔一縮。

刀刃對準了她的雙眸,“他”笑得溫柔,“知道的對吧,那你也在用嗎?什麼時候開始?”

荊晶顫抖道:“在……得到異能前。”

“唔,誰給你的。”

“陳窪。”

“他為什麼要給你呢?”

荊晶一頓,“因為他是我的老師。”

刀扎在她的大.腿上,荊晶又是一聲尖叫。

可外面好像沒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一樣,她只能忍住,哭道:“因為、我答應他,無論他對荊璃做什麼,我都不會管。”

“林烈風”搖了搖頭,應該還有其他,但看荊晶這樣子,肯定沒發現。

“那派去襲擊施愉的人也食用了血異石,對方是陳窪生前的人?”“他”慢條斯理道。

荊晶咬了咬下唇,想起薛刃說絕對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後患無窮。

刀光掠過,這次是大拇指。

荊晶快瘋了,叫道:“是薛刃!薛刃介紹我認識的人,是他的手下!”

“薛刃啊。”“他”意味不明道。

荊晶覺得自己已經夠配合了,如同搖頭乞憐的狗一樣,“嗚、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烈風”嘆了口氣道:“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

“只要一直假裝不知道,就可以輕鬆把別人推出去,繼續清清白白做人。”

“這樣的清白,太脆弱了。”

“他”的眉目柔和下來,如同散發著微光一樣,“沒關係,我會給你新生的。”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荊晶卻顫抖起來。

不、不她也是被逼無奈的。

“他”一手執黑筆,在自己的衣袖上寫下“晶”字,然後那“晶”飄起。

荊晶被托住下巴,眼睜睜看著“晶”字進入自己口中。

她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猛地掙扎起來,卻像落入陷阱的蟲子一樣,根本無法掙脫自己的束縛。

從胃部開始,尖銳一點點膨脹起來。

比剛剛的削耳割指更痛,她尖叫著捂住自己的腹部,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

她的識海里只剩下疼痛。

好痛好痛好痛——

為什麼是她?

她不過就是不小心做了錯事而已啊!

“你看,一次次總歸是有理由的,”“林烈風”柔聲道,“你總是可憐又無辜,總是被迫的,所以錯不在你,你壓迫別人,便是別人不夠強,你被人壓迫,便是別人不夠好。”

“你總是正確的,但哪有這樣的好事呢。”

諷刺的是,在“他”眼裡,荊晶身上的孽力正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筆中。

從這樣大面積的孽力可以想象,她引發了多少人的怨氣。

黑色的水晶膨脹著破體而出,荊晶整個人如同一朵浴血的水晶花朵一樣。

她早該死去了,“林烈風”卻又操縱著“合”避免她死。

於是荊晶渾身血汙和各種排洩物,難看至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用盡所有力氣去咒罵施愉、荊璃,就像咬人的瘋狗一樣,卻在對上“林烈風”的瞬間,又露出諂媚的笑容。

“現在倒是乾淨了不少,”“他”蹲下身來,“最後,那個黑霧,給了你什麼?”

“魅、惑能力。”

“以什麼為交換?”“他”可不覺得,那個病毒會是個無私奉獻的好人。

荊晶虛弱地說道:“是我的——”

她的聲音突然一頓,之後猛地變得愉悅起來。

【她的命運啊。】

荊晶抬眸,原本的藍眸染上了汙黑。

束縛從【她】身上完全消除,傷口瞬間痊癒,【她】身上一下子就乾淨起來。

【她】伸出手,攬住“林烈風”的脖子,嬌笑道:【早知道您在這裡,我就早點過來了。】

【她】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一臉沉迷道:【還是您最棒啊,讓我想想,您現在的名字是,施愉。】

【施愉。】

病毒一字一頓念著這兩個字,露出幸福的表情,【您真的好美味呀。】

偽裝成林烈風的施愉微微一笑,按住化孽筆。

因為沒有地方裝黑色本子,所以這一次,她提前在黑色外套外寫滿了孽字。

其中就有“錘”。

孽力侵入“錘”字,一個黑錘把病毒敲到地面上去。

不過上一次交手,她就明白這玩意物理攻擊無效,所以她也不戀戰,迅速退往另一邊去,說道:“十二,上!”

病毒剛從黑錘下出來,就見十二“嗷嗚”了一聲,嬌.小的身體一下子撲了過來。

之前還一副勝券在握的病毒頓時變了臉色,【去死!】

它就像對十二天生有股厭惡感一樣,迅速調集黑霧朝十二襲來。

十二靈敏地閃開後,一口吞掉黑霧,但也不能近身。

施愉皺了皺眉,不可能這樣僵持下去。

陳不極覺得自己近日很不順。

施愉又進了醫院,還不準他翹課去看她。

今天荊晶惹的一堆事實在讓青目沒面子,幸好荊璃倒是個不錯的,可以考慮收納進來。

至於荊晶,他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把她弄出a班,自己沒本事偏偏還愛惹事,這不是欠抽嗎!?

雖然施愉不讓他翹課去,可他找個送藥的理由總能去吧。

陳不極一臉冷意地走進治療室,卻發現治療師完全忙不過來。

他皺了皺眉,但是治外傷的藥……

算了,也不用治療師。

陳不極找了個沒人的治療室裡拿了藥,準備打個報告再說。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他的耳目向來敏銳,迅速鎖定到藥庫的一個小房間裡,上面掛著“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

“唔、唔嗚嗚!”

陳不極一腳踹開上了鎖的門,正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被綁住裡面。

他定睛一看,這嘴裡被塞了布的不就是那個之前宣告效忠荊晶的林烈風嗎?

陳不極割掉了他身上的綁繩,聽到林烈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極哥啊,我莫名其妙就被個大叔打暈,綁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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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真是林烈風?”

“極哥你還記得你之前吃辣拉肚子的事情嗎,是我給你遞的手紙……”

陳不極面無表情地把布塞回他的嘴巴,“閉嘴。”

他站起身來,如果真正的林烈風在這裡,那另一個待在荊晶身邊的林烈風又是誰?

嘖,得去看看才行。

他對林烈風說道:“你去通知老師。”

“那極哥你……”林烈風拿出布,小心翼翼道。

“有人混進來了,總得去招待招待。”陳不極冷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3=大家要好好過年ヽ( ̄w ̄( ̄w ̄〃)ゝ吃好睡好,迎接新的一年喲!

新的一年希望我能早起早睡_(:3∠)_(每年都在立的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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