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裡, 做完生命大和諧運動的兩人挨在一塊兒, 禁閉室是不可能有什麼暖氣的,陸丹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一堆布條,它們曾經是一件襯衫,他的襯衫。

安格斯從後面抱住他,低頭親吻他的後頸和肩膀。

陸丹青忽然想起了什麼, 轉頭看他, 說:“你變回去,變成熊, 我想看。”

安格斯親了親他的額頭, 站到遠一些的地方變回獸形。

那是一頭巨大的棕熊, 圓圓的耳朵,一張狗熊臉, 體型健碩, 四肢粗壯有力;它起碼有2.5米高, 肩背和後頸部肌肉隆起,背毛粗密, 熊掌巨大, 感覺一下子就能把人給拍扁。這只大笨熊雖然和小巧可愛的泰迪熊一點不沾邊,但那身厚實柔軟的皮毛還是深得陸怪物歡心的。

恢復了獸形的安格斯行動有些笨拙,他慢吞吞地在牆角癱坐下來,對著陸丹青招了招爪子。

陸丹青走過去, 安格斯拍拍自己的上身, 陸怪物眼睛一亮, 直接把棕熊當沙發一樣靠坐了上去。

他渾身赤.裸,陷進棕熊毛裡面舒服得就像是穿了件貂皮大衣,安格斯小心地將鋒利的指甲避開陸丹青,兩隻熊爪環過他將人抱住。

陸丹青感覺像靠著個暖爐,舒服得他蹭了蹭。然後猶覺不過癮,又站起來想去摸熊腦袋頂上的那兩個圓耳朵。

安格斯順從地低下頭,把兩隻耳朵塞到他手裡,然後臉便順勢貼上陸丹青的胸膛磨蹭著。

陸丹青又摸又捏地玩了好一會兒,他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兩人又鬧騰了這麼久,估計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便又坐下來,拍拍棕熊的手臂:“我睡一會兒。”

安格斯躺下來,側過身面對著陸丹青,伸出一條手臂給他當枕頭。

毛絨絨的枕頭很舒服,陸丹青很快就睡著了,安格斯沒有睡,他一直看著陸丹青,根據小雄子的睡姿變換不同的姿勢挨著他,為他取暖。

然後陸丹青一覺醒來就發現,他被迫埋/胸了。

陸怪物一臉懵地從一堆熊毛裡抬起頭,撐著地板坐起身,眯著眼睛從小視窗看出去,外面很亮,應該是白天了。

棕熊也坐起來,陸丹青起床的時候回神沒這麼快,便再次用熊掌把他攬進懷裡靠著。

陸丹青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有人開門進來,棕熊一下子直起身,把陸丹青往身後藏去。

“丹青殿下。”

陸丹青聽到尤靖的聲音,揉揉眼睛從棕熊背後探出腦袋,聲音還帶著初醒時的沙啞:“尤靖?”

“是我。”尤靖溫聲道,他對著陸丹青跪下,手上捧著衣服,“我給您拿了新的衣服來。”

陸丹青皺皺鼻子,手上揪著棕熊的背毛小聲說,“我想先洗澡。”

尤靖說:“穿了衣服再出去,我的宿舍就在附近。”

“好吧。”

陸丹青不情不願地從棕熊背後鑽出來,露出遍佈吻痕的身體,趁著瑩白的肌膚越發顯得豔.氣逼人。

尤靖艱難地移開眼,扭頭卻看見四肢著地,死死盯著他看的棕熊。

雄子資訊素的味道在動/情時和發洩後最為明顯,尤其小黑屋不通風,於是便更為濃郁。作為同樣接納過陸丹青身體的雌性,這會兒卻聞見標記自己的雄子的資訊素居然混有其他雌性的味道,瞬間便是暴怒了起來。

陸丹青走到旁邊角落穿上衣服,褲子還沒穿上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野獸的嘶吼,他回身,看見一熊一狼撲打在一塊兒。

棕熊仗著自己體型大直接把灰狼壓在底下,灰狼仰起頭要咬,被棕熊迅速的扭頭避開了,一爪子把它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陸丹青目瞪口呆,看這大狗熊平時挪個位置都慢吞吞的,沒想到打起架來反應倒是不慢。

眼看著兩人——兩獸就要打得見血,陸丹青連忙穿好褲子,大聲說:“別打了!喂,聽見沒有,我說別打了!”

灰狼踹在棕熊臉上借力後退到角落裡,半伏下身子低聲嘶吼著,背部壓得很低,四肢卻是蓄滿了力量,隨時準備著下一次進攻。

陸丹青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他的耳朵:“尤靖,不聽話了是不是?”

灰狼嗚嗚幾聲,委屈巴巴地斂了攻勢,尾巴也垂下來,耷拉著耳朵去蹭他的小腿。

陸丹青擼了把狼,然後說:“乖乖的,我去給你們拿衣服。”

等到三人一起回宿舍已經是快中午了,上將擁有自己獨立的一間單人宿舍,他們輪流洗了澡,然後又爭著給陸丹青梳頭髮,一人抓住一把誰也不願鬆開。

陸怪物:“……”

他覺得自己像是即將被扎兩個麻花辮的小姑娘。

不過兩個人理頭髮到底是比一個人快多了,陸丹青揪著髮尾,他們還細心地給他抹了護髮素,香噴噴的。

他說:“我餓了。”

尤靖用智腦下達命令,讓機器人把午餐送到宿舍,都是些陸丹青喜歡吃的菜,還有一杯帶著冰渣子的冰鎮茉莉綠茶。

安格斯並沒有和他們留太久,醫生要求他去檢查各項身體數值,所以很快便離開了,只剩下陸丹青和尤靖兩個把飯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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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尤靖忍不住開口,“安格斯他……您,最後會和他結禮麼?”

陸丹青想了想,說:“我才20出頭,不急,還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和誰結禮。”

尤靖抿唇,雌性的獨佔.欲是與生俱來的,即便表現得再怎麼乖巧大度,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卻還是想讓陸丹青只屬於自己。他有些不安起來,畢竟時間拖得愈久變化愈大,而且陸丹青又如此出眾,容不得他不緊張。

陸丹青自然知道尤靖在想什麼,似笑非笑地扭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尤靖登時便心裡一緊,乖巧地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專注自己面前的一碗飯。

******

半個月後,異獸潮正式爆發。

安格斯和尤靖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軍隊邊防兩頭來回飛,好在伊萊還算清閒,陸丹青怎麼說也有個可以一起刷怪打發時間的小夥伴,不至於太過無聊。

一個月後,陸丹青和安格斯協議解除婚約。

這件事登了報紙,於是跑到陸丹青面前獻/媚的雌性又多了起來,搞得他不勝其煩。但後來就慢慢好了起來,亞爾曼說是尤靖和安格斯把那些人擋住了,他們雖然無名無分的,但好歹也被標記過,比起其他人來自然多了些話語權,加上拳頭夠硬,所以倒也沒人敢觸他們的黴頭。

只是解除了婚約後,陸丹青的兩個父親又開始為他們小兒子的未來擔憂,夥同大兒子陸執一起登門給他洗腦。

蘭斯帝國的國王是一名雄子,這個位置其實和陸丹青認知中的英國國王差不多,屬於位置和稱呼好看但沒有什麼實權的,與國王結禮的雌性是攝政委員會的主事官,主攬帝國一切事務,是真正意義上的當權者。

陸丹青的雄父和他大哥一樣是哭唧唧的性格,兩個哭唧唧軟綿綿的雄子說沒幾句就抱頭痛哭,然後又被各自的雌性攬回懷裡又哄又親地安慰。

陸丹青感覺自己受到了一百點暴擊,主要是他沒弄明白他們為什麼哭。

然後國王用近十個打哭嗝的顫音和五百字的小作文表達了他對於陸丹青沒有雌性照顧的擔憂,說完又開始哼哼唧唧地抽噎,被陸丹青的雌父勾著肩膀捂進自己胸肌裡。

“……”

陸怪物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這種世界裡到底是太另類了,他說:“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而且還有亞爾曼跟著我,沒事的。”

“不可以,雄子怎麼可以一個人生活。”國王拖著綿軟的哭腔說,“你要是不要安格斯,尤靖也很不錯,而且他待你也很好。”

“我誰都不想要,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這話令國王如遭雷劈,他傷心地嗚咽一聲,於是話題又轉回了他的終身大事上。

陸丹青扶額,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決方式了。

他看向兩位雌性,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臉:“客房就在樓上,上了樓梯右拐。”

下一秒,本就被嬌弱的雄子勾得欲.火焚.身兩人立刻將另一半打橫抱起走上了樓。

等到二樓傳來了房門關上的聲音,站在角落裡一直一聲不吭的亞爾曼才走上前,憂心道:“殿下,雖然國王陛下是心急了些,可他說得有道理,您總不能一直沒個著落。”

陸丹青淡淡道:“會有的,不過不是現在。”他頓了頓,“亞爾,我想去星際旅行。”

他瞭解過,這個宇宙裡有個叫藍星的星球,上面有男有女,和陸丹青常在的那個位面的世界觀很相似,他想去看看。

亞爾曼一驚:“您要自己去?”

陸丹青搖頭,他倒是想自己去,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會開飛船,不然早就一個人跑路了。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

準確的說,是還沒想好到底要帶誰走。

陸怪物低垂著頭,雙眸微闔,於是亞爾曼也不敢再打擾他,靜靜地站到一邊。

不一會兒,兩對愛侶陸續離開,想來是生命大和諧運動太消耗體力,回家吃晚飯去了。

陸丹青打了個哈欠,機器人已經在廚房做飯,一會兒就能好。

這時候,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亞爾曼走去開門,是安格斯。

陸丹青自從兩個月前解除婚約後就搬了出來和亞爾曼自己住,並且辭去軍中工作,自己開了一家咖啡店。因為有機器人所以工作很清閒,陸丹青只偶爾過去看看,興起的時候自己做幾杯咖啡,簽上三皇子的名字高價賣出去,其餘時間大都宅在家裡或是找伊萊玩。

不過兩人雖然分開了,但安格斯依然時不時地就會過來,帶著之前家裡那十來盆花。每次都一盆盆搬上飛行器,到了後一盆盆搬進陸丹青家裡讓他澆水,最後再一盆盆帶回家。

陸丹青光是想想都覺得費勁,偏偏安格斯還樂此不疲。

他不像尤靖那樣圓滑,那頭灰狼看著溫馴,心思卻並不比安格斯少多少,沒多久就藉口順路、路過、買了東西等各種理由來看他,大多挑著晚上的時間,這樣就可以順勢留宿一晚。

而安格斯——這頭笨熊老實得只會把這些花草做理由,整天把這些花草搬上搬下的就為見他一面,不是要澆水就是葉子上長了蟲要不就是花兒焉了讓他救命,看得陸丹青又好氣又好笑。他只懂得澆水,最後這些問題還是安格斯瞞著他自己找花匠解決的,隔天還一臉嚴肅地說他昨天澆了水後蟲子就都死了花兒又活了,所以以後要常來。

想起那些事陸丹青便忍不住想笑,倚在門邊看著安格斯把盆栽搬進來。

都搬好以後安格斯又熟門熟路地從陽臺架子上拿了噴壺裝上水,遞到陸丹青手邊。

陸丹青接過,像以前那樣一盆盆澆過去,安格斯就站在一旁,眼神一錯不錯地望著他。

陸丹青頭也不抬,說:“我有計劃想去星際旅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安格斯一怔,隨即屏住了呼吸,像是難以置信一樣地瞪大了眼:“我、我嗎?”

陸丹青嗤笑:“還要我再重複一遍?”

“不不不,不用,我聽清楚了。”安格斯連忙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卻還是有些侷促的樣子,“什麼時候出發?”

陸丹青說:“越快越好。”他頓了頓,補充道,“你知道兩個人的準確意思吧?就我和你,不要任何侍衛隨從,也不許多嘴地向任何人提起,明白?”

安格斯有些為難,星際旅行本就是件有潛在風險的事情,而且若是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星球,萬一碰上點什麼事沒有後援怎麼行。更何況陸丹青是帝國的三皇子,更加馬虎不得。

但他不想讓小雄子失望,也藏了私心想要與他多親近,便暗自想著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確保陸丹青的安全。如果是國王和主事官怪罪下來,安格斯自然會一人承擔。若他們平安歸來,懲罰不過也是口頭斥責或是緊閉罷了,若是出了事——不用上面怪罪,安格斯自己都會恨不能自裁謝罪。

“好,我明白,我會把事情都安排好的。”

他們出發的日子定在五天後。

陸丹青沒有和任何人說,要走的那一天他讓亞爾曼出去買食材,然後留下了200cc的鮮血以供他和尤靖製作特殊的抑制劑用,最後在門上貼了紙條,將星際旅行的事告訴他。

安格斯則提前將後續任務分配下去,將職責交給副官後又仔細囑託了一番後續任務,並向上面告了假條,說是要用公休日出去旅遊一趟放鬆身心。他一向恪守職責,從未休過假,於是很快就得到了許可書。

五日後,兩人坐上飛船離開。

三日後,宇宙出現首個直徑超出一米的蟲洞,從而引發了劇烈的隕石流和太陽能核爆,多個小行星受到波及。

次日,軍事交通聯絡總部發現安格斯所乘的飛船g-233失去聯絡訊號。

兩日後,g-233依舊沒有任何訊息。

******

蘭斯紀年3152年,帝國三皇子陸丹青與帝國上將安格斯疑於強隕石流中殞命。

蘭斯紀年3172年,發現g-233飛船遺骸,帝國三皇子陸丹青與帝國上將安格斯死亡訊息確認。

蘭斯紀年3173年,卡特星球有翅蟲族偷襲蘭斯星企圖對其實行殖民統治。尤靖上將領軍20萬,重型機甲25000臺,輕裝型戰鬥機器人5萬於前線奮戰數日,最終不敵重傷,回首都診治。

次日,尤靖上將的主治醫生宣告其不治身亡。伊萊上尉支援有功,升軍銜至中校,與博古、艾伯特二位將軍臨危受命,帶領人類軍隊並機械作戰隊共計35萬奔赴前線。

蘭斯紀年3178年,帝**隊擊退蟲族侵略軍,國運大傷,百廢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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