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陸丹青打著哈欠走出房門, 結果卻看見本應該在樓下吃飯了的安格斯正站在門口等他, 嚇得他剩下的半個哈欠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早上好, 丹青。”

“早早早早上好!”

安格斯垂下眼, 他上前一步, 然後看著陸丹青的反應。見他沒有抗拒又或是迴避才接著上前, 在他茫然的注視下湊過去輕輕吻了下他的嘴唇。

“丹青。”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的陸怪物一臉懵逼:“嗯?”

“我愛你。”

依舊懵的陸丹青:“我……呃?”

安格斯微微一笑,他的小雄子怕是還沒睡醒,眼裡水霧迷濛, 眉頭皺起,長而密的睫毛無精打采地低垂著,看得他忍不住又去吻他的睫毛。

陸丹青條件反射地閉上眼,感覺安格斯的唇碰了下睫毛, 然後落到眼皮上, 然後是額頭,順著鼻樑一路往下,繼而再次吻住他的唇。

看得出來安格斯沒有接吻過, 只知道跟吃糖一樣地含著他的嘴唇又舔又咬。陸丹青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後推開他, 說:“忘用抑制劑了?”

安格斯沒有回答, 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只是淺淺的一吻而已就讓他呃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起來,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貼近他, 迷戀而依賴地磨蹭著。

陸丹青又問了一遍:“用抑制劑了沒有?”

安格斯靠在他肩上, 聲音沙啞:“沒有。”

“為什麼不用?”

他小聲說:“我想要你。”

“可是我想和你解除婚約。”

安格斯沉默下來。

“我餓了,先吃飯吧。”

陸丹青繞過他,徑自走下樓。

吃過飯後,陸丹青去到尤靖家裡,昨天說好了要去看他的獸形。

尤靖的家很大,十來個機器人在各自忙碌著,尤靖帶陸丹青去門口錄下指紋和虹膜,然後笑著對他說:“以後你就能直接進來了。”

陸丹青眨巴眨巴眼:“我直接進來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尤靖說,聲音帶著幾分引人遐想的低啞,他放滿了聲音,眼帶笑意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陸丹青猝不及防地被撩了一把,但他此時只惦記著尤靖的狼型,於是也顧不上回應,催促道:“快變回去。”

尤靖無奈地笑了笑,順從地變回一頭足有半人多高的灰狼。

陸怪物:握草!666!

灰狼體型巨大,一身茂密的銀灰色皮毛厚實光亮,四肢粗壯有力,兩隻黑黝黝的眼睛炯炯有神,瞳孔是深藍色的,盯著人看的時候便顯出幾分不好惹的兇相來。他的嘴巴沒有完全合上,露出兩側長而尖的牙齒,看起來非常兇猛。

陸丹青伸手去摸,灰狼溫馴地在他面前狗一樣趴伏下來,一對尖尖的耳朵支稜著,不時顫動一下。

陸怪物簡直幸福到暈厥,不讀書了!666!一顆賽艇!赤雞!為大灰狼打call!

“坐下。”

“握手。”

“低頭。”

“起立。”

陸丹青跟訓狗一樣玩得不亦樂乎,灰狼好脾氣地配合著他,在陸丹青眯著眼睛笑的時候蹭進他懷裡。

尤靖沒敢直接去舔,狼的舌頭粗糙,而小雄子皮膚細嫩,舔上去肯定會受傷,所以他只一味地用腦袋去蹭去拱,任由陸丹青把他一身油光水滑的灰毛揉得一團糟,然後又興沖沖地拿來梳子給他整理毛髮,再揉亂,再梳,一遍遍迴圈,直到陸丹青玩膩了手痠了,把梳子扔到一邊。

尤靖看著自己掉了一地的狼毛,怕陸丹青弄身上過敏,便咬著他的褲腿示意進到客廳去玩,然後讓機器人來打掃。

陸丹青坐在沙發上抱住灰狼的脖子,在他耳邊說:“尤靖尤靖,帶我去看異獸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讓灰狼的耳朵又是一顫,粗壯的尾巴不安地掃了掃地板。

他搖頭,不為美色所動。

異獸大多是在一些比較荒涼的地界,例如西部或北部等荒蠻之地周邊的深山老林裡,那種地方十分危險,別說是身為皇子的陸丹青了,就連普通雄子都是絕對不被允許過去的。

陸丹青不高興地噘嘴:“那我回去找安格斯,他會聽我的話。”

他作勢要起身,灰狼頓時急了,嗚嗚地去咬陸丹青的衣角,著急得尾巴亂甩。

陸丹青說:“我就在外圍逛逛,不進去很裡面,反正你和安格斯都在,或者再叫上伊萊也可以,你們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對不對?”

他撒嬌耍無賴的語氣就和“我就蹭蹭不進去”一樣,尤靖無奈,陸丹青又抱住他的脖子好一通晃,灰狼被晃得眼冒金星,搖搖晃晃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尤靖尤靖尤靖……”

灰狼無奈地點了下頭,然後便看見陸丹青笑得眉眼彎彎,獎勵似的在他耳朵尖上用嘴唇輕抿了一口,呼吸聲將耳廓內側細軟的白毛吹得彎起。

“好了,變回來吧。”

然而等到灰狼變回人身的時候,陸丹青看見的卻是渾身赤.裸的尤靖,以及……底下直挺挺翹起來的一根。

陸丹青眉梢一揚:“用過抑制劑了嗎?”

尤靖抿唇,他現在直覺得渾身發熱,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清楚。他硬逼著自己跪在遠離陸丹青的地方,低下頭盯著地面,渾身僵硬得跟石頭一樣。

剛剛的狼性似乎還未完全褪去,獸類對於自己的喜歡以及情.欲本就不加掩飾,如今心上人在前,將他包圍的資訊素的味道又如此甜美。尤靖憋得及其辛苦,他忍不住喘氣,兩手背在背後緊握成拳,小臂自手背的青筋浮現,肌肉最大限度地鼓起,像是在死死壓抑著什麼一樣。

尤靖艱難地開口:“沒……沒有,還沒有用。”

陸丹青偏頭看著他,尤靖身材高大,穿著軍裝時略顯消瘦,脫了衣服後卻是精壯結實,六塊腹肌因為急促喘息的緣故而波浪般地起伏著。他就這麼溫馴地跪在那裡,明明應該是一頭桀驁不馴的草原蒼狼,此時卻願意為他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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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怪物看得心裡癢癢,可他現在還沒解除婚約,身為正直的三皇子殿下,又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地另找情人呢。

他咳嗽了一下,像是感覺屋子裡暖氣太足了,解開了襯衫頂上的幾顆紐扣,然後走到尤靖面前半俯下身,故作擔心地去摸他的臉:“怎麼了,不舒服?”

溫柔的聲音令尤靖呼吸一窒,他覺得自己燙得像塊剛從火裡撈出來的烙鐵,而陸丹青就是那一汪足以鎮靜所有燥熱的清泉。他難以自控地靠近他,偏頭親吻陸丹青的手掌,然後猶覺不夠似的伸手去摸,卻因心緒躁動而使得沒輕沒重的力道將陸丹青拉扯著跌進懷裡,掌下的肌膚冰涼細膩,刺激得尤靖一下子失了神智,扣著他的手腕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殿……哈……殿下……”尤靖難耐地呻.吟,無意識地更加貼近陸丹青,細細麻麻的酥.癢感順著脊椎攀附而上,顫慄般的快.感令他忍不住弓起身子,“求您……求您,給我……”

陸丹青低笑,用另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讓尤靖抬起頭,他的相貌本就俊美溫文,此時被情.欲衝昏了頭腦的樣子倒是更添媚態,一雙深藍色的眼裡水霧迷濛,發紅的眼尾顯得尤為可憐。

“可是我不會啊,”陸丹青無辜地看著他,“尤靖,不如……你來教我?”他聲音低沉,上揚的尾音被尤靖堵回嘴裡,唇齒交纏,親密而熱烈。

……

兩人在客廳做了三次,一起洗澡的時候在浴室又來了一發,陸丹青的衣服已經被撕扯得零零落落的,他裹著浴巾坐在床上,等著機器人買來合身的新衣服。

而尤靖就輕鬆多了,他穿著一貫的深綠色軍裝,出於某種不可描述的小心思,雖然在家但他還是穿得整整齊齊,外套和長筒軍靴一樣不少,合身的襯衫勾勒出英挺結實的身形,袖釦紐扣均是一絲不苟地完全扣上,顯得禁.欲而性.感,彷彿剛才那個跨坐在陸丹青身上扭動著腰臀浪.叫的人不是他一樣。

尤靖半跪在陸丹青面前為他擦拭小腿,抬頭卻看見他肩頭上的牙印,不由得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摸了摸,然後又湊上去輕輕嗅了一下。他其實剛才就看到了,不過在那種情況下沒工夫問那麼多,本來想事後要好好問的,結果後來在浴室裡被弄得狠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陸丹青肩上一陣涼意,不由失笑,“怎麼跟亞爾似的?”

聞言,尤靖頓時神色一凜,若他這時候還有狼耳朵的話肯定是警惕地豎立著的。

“亞爾曼?”

“是啊,他是杜賓嘛。”陸丹青神色自然,“狗狗也會這樣到處聞,然後舔來舔去的。”

“舔——”

剩下的音節卡在喉嚨裡,尤靖驟然變色。他臉上的表情先是飽含嫉妒的憤怒,隨後又很快變成了失落,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誰讓這是狗類的先天優勢,就算又蹭又舔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陸丹青笑眯眯地去捏他的臉:“怎麼了,說得好像你沒舔過一樣。”

尤靖不答,歪頭去親吻他的手指,然後含入口中,努力地吞嚥著,溫軟滑膩的舌頭自側面舔.舐而過。

他含得很深,陸丹青的指尖幾乎要抵到他的喉嚨口,他抽出來,笑說:“別鬧,衣服買來了沒有,我該回去了。”

尤靖仰頭看他,說:“您和安格斯……這個——”

“啊,這是陸執咬的,昨天他來家裡玩來著。”

尤靖松了口氣,但看著那紅腫又有些青紫的痕跡卻又忍不住心疼。他一向嚴守尊卑禮儀,但是這會兒卻是怎麼也剋制不住,帶著些抱怨地說:“您該讓大殿下輕一點的。”就是剛才憋得都快炸了他都沒舍得咬,而且還這麼用力。

“沒關係,不疼。”

尤靖吻上那個咬痕,用舌尖抵著,打著轉兒地舔.吻著。

陸丹青眯起眼,他覺得舒服,便也任由灰狼將軍胡來。

沒一會兒機器人買來了衣服,尤靖幫陸丹青換上,他本來想送他回去的,不過被拒絕了,只好止步在門口,看陸丹青坐上飛行器離開。

他們鬧得有些晚,陸丹青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安格斯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陸丹青摸摸肚子,他在尤靖家吃了些布丁和小蛋糕,所以倒是不怎麼餓。

他走過去,在安格斯對面坐下。

“怎麼不先吃?”

安格斯笑,說:“等你回來,一起吃。”

“哦,那讓機器人再熱一下吧,都涼了。”

安格斯輕應了一聲。

他注意到陸丹青換了身衣服,也知道他是去尤靖家了,去的時候陸丹青只說要去玩,可是……玩什麼需要換一身新衣服?

安格斯沒有說話,他很生氣,類似於一種野獸劃分的私人領地被入侵一樣的憤怒,可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並沒有資格去生氣,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機器人收拾餐桌和處理剩飯剩菜。陸丹青照例拿著噴壺幫家裡的盆栽澆花,一壺水只夠澆不到一半,他很快又返回去廚房裝水,隨後,安格斯也走了進來。

“你……喜歡尤靖,是嗎?”

陸丹青頭也不抬地回答:“還可以吧。”

他低著頭看水位,安格斯站在他身後,順著後頸尚可以看見一小片肌膚,那裡印著一枚豔色的吻痕。

安格斯抿了抿唇,眼眶有些溼熱,他屈起右手的手掌,指甲重重劃過左手的手背。用力地抓撓著,劇烈的疼痛勉強讓啊維持住聲音的平穩。

“解除婚約的協議書我簽好了,已經放到了你桌上,再一個半月左右就可以生效。”

“好,我知道了。”

陸丹青晃了晃水壺,感覺差不多了,便擰上蓋子。

他抬起頭,安格斯迅速把雙手背到身後,後退幾步轉頭去看那些長勢良好的花草。

“還有事嗎?”

安格斯說:“以後你不在,這些……植物,會死的。”

“讓機器人照顧就好了,他們什麼都懂。”陸丹青說,“或者,你也可以找別的雄子來看護。”

“我不——”

安格斯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卻又想到現在已經沒有拒絕的必要了,而想必陸丹青也不會願意再去聽那些無聊的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回頭來看著陸丹青,努力笑了笑:“就讓它們待在那裡吧,你如果來做客的話就幫忙澆澆水,要是枯萎了的話扔掉就好了。”

陸丹青聳了聳肩:“隨你心意,幾盆花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他接著走過去澆水,安格斯咬牙忍住鼻腔發酸的感覺,目光跟隨著陸丹青的身影,像是要將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刻進腦海裡一樣。

安格斯怔怔地想,等他們分開了,他就向上面申請調任去邊防駐守哨所。能把陸丹青讓出去已經是他最大度的作為了,他沒辦法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其他人卿卿我我。

陸丹青喜歡尤靖……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喜歡尤靖又能怎麼樣,不論如何,陸丹青喜歡的那個人都不會是他。

安格斯不會為了什麼資訊素什麼獨佔.欲就採取強硬手段不管不顧地把人鎖在自己身邊,正如他同樣不會因為此而去喜歡上一個雄子一樣。他比任何雌性都要剋制隱忍,所以也註定了這輩子也比任何人都要艱難坎坷。

陸丹青很快就澆完了全部的盆栽,安格斯在看他有了起身的動作時就飛快地轉了身子,在他轉頭看過來之前走到水池邊俯下.身去洗臉。

溫熱的水流撲到臉上,流進眼睛裡帶起一陣酸澀的疼。

他胡亂擦了擦臉,回過身對著走過來要洗噴壺的陸丹青笑了笑,說:“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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