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頓小鎮的清晨, 老主教照常來教堂開始一天的工作。

明媚的陽光,靜謐的神像, 溫柔的晨風……美好的一天即將開始。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教堂的平靜。

兩對夫婦神色憂愁的來到了老主教的面前。

老主教將手中的聖典暫時方向, 面帶憂色的超他們看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

以布條綁著頭髮的婦人在老主教這樣關懷的問候下, 淚水立刻就溢位了眼眶:她唯一的女兒失蹤了。

“貝蒂昨晚沒有回來,我找遍了她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都沒能找到她。”

婦人的眼眶通紅, 情緒顯然已經高到了極點。她身邊的丈夫神色哀沉的摟住她輕輕安撫,並繼續對老主教道:

“以前失蹤的少女都沒能找到過, 我們也只是想來祈禱, 祈禱貝蒂能夠幸運一點。”

如果真的是被奴隸販子帶走的, 他們希望貝蒂能被賣給一家好心人。

老主教順從他們的心意, 嘆了口氣,然後做出了祈禱:

“主會庇佑那孩子。”

“但願如此。”

那對夫婦的神色依舊沒能輕鬆幾分。

另一對夫婦則與他們不一樣, 他們並不認同奴隸販子的猜測。他們站在老主教面前時,目光哀痛:

“連續失蹤的少女真的不是詛咒者所做的嗎?我可憐的梵妮是不是已經失去生命了?”

婦人哭泣的聲音漸漸尖銳起來,含著幾分絕望。她身邊的丈夫摟著她, 眼眶同樣通紅:

“伊登大人,您能找到線索嗎?”

老主教神色同樣憂傷的站在他們面前, 久久的凝視他們後, 緩緩的搖了搖頭:

“暫時未能找到線索。”

那對夫婦的眼中瞬間失去了光芒。

…………

上午時光慢慢的流走, 大概是因為小鎮又出現了少女失蹤事件,前來祈禱的人們情緒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不安。

老主教一一安撫過後忽然發現自己的衣袍被拽住了幾分,他略微一低頭便看見了一個年幼的孩子, 孩子正揚起大大的笑臉看著他,大大的眼睛總是帶著無限的生機:

“伊登爺爺,安娜姐姐又生病了嗎?”

安娜?

伊登老主教的腦子稍微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件事:

對孩子們的教導和祈禱工作一向是交給安娜的,而今天安娜沒有出現。

“別擔心,安娜會回來的。”

老主教帶著和藹的笑容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將孩子送去了他父母身邊。孩子快步藏入父母身後,然後探出頭來朝老主教嘻嘻哈哈的揮著手。

老主教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也相當配合的朝他揮了揮手。

…………

午休時間,年邁的伊登主教捧著茶杯坐在陰涼的地方,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他手捧的白瓷杯中白色的水霧升騰而起,將他的面容略微模糊了幾分。

他坐在搖椅上看著蔚藍的天空發著呆,感覺略微有些太過安靜了。

傑西卡去哪兒了?

她去草場那邊找小艾伯特太久了,現在都沒能回來。老主教將目光投向草場的方向,忍不住在心裡想著:等傑西卡把小艾伯特抓回來的時候,他是不是應該稍微嚴厲一點?好使小艾伯特不再給傑西卡找麻煩。

但想到那模樣弱氣的金髮孩子,老主教又覺得自己不可能硬得下心。

他只能略微笑著嘆息:

等傑西卡抓回小艾伯特後,還是稍微教育一下吧。

…………

抱著這樣的想法,伊登主教心情很好的將茶杯送入口邊飲了一口,他將茶杯放入一旁小桌上時身體略微僵了僵。因為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了幾個零星的畫面:

————“伊登爺爺,我會回來看你的!”

年幼的金髮孩子跳上了從瓦爾利亞來的馬車,朝他揮手道別。

一封封筆記稚嫩的信件從各個地方寄回,經常被修女綁單髮辮的金髮孩子再也沒能出現過,到最後連信件也不再出現了。

…………

————“伊登爺爺,我要結婚了。”

面容溫和的修女牽著一名男子的手站在他面前,喜悅之後又帶著幾分離別的憂愁:

————“以後不能再陪著爺爺了,伊登爺爺多保重吧。”

他笑呵呵的應答:

————“這是好事,傑西卡,祝你幸福。”

脫下修女服的傑西卡跟著那名男子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

————“您好,我叫安娜,來自克萊茵王都……”

深棕色長髮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神色略帶幾分不安。

————“伊登爺爺,我買了艾布納家的熟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深棕色長髮的少女舉了舉手中提著著熟食,笑著看著他。

————“伊登爺爺,這個地方我不是很明白。”

午休十分,少女與他一同坐在小院裡,她手中正攤開一本神術書。

…………

伊登目光茫然無焦的看著天空,碎片記憶的交錯常常使他分不清過去與現在。這一刻,他也有些無法辨認記憶中那個名為“安娜”的少女究竟是存在於過去還是現在?

她沒有出現的原因是否與傑西卡一樣,她也在多年前離開了,只是他不記得了而已。

記憶這種東西,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遠去,到最後連自我都無法確認。

伊登主教茫然的看著天空許久,直到雲層飄過遮住了陽光,他的意識才緩緩迴歸。

幾個裝著玫瑰色液體的細小水晶瓶子從虛空中落入老主教的手中,他拿起其中一瓶放到眼前檢視。

玫瑰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水晶瓶中搖晃,泛起惑人的光澤。

這些能夠恢復青春找回記憶的魔藥,伊登還未使用過。他對這些藥水的態度十分奇怪。他將這些藥水隨身攜帶,卻不使用這些藥水,或者說他渴望脫離記憶衰退消失的現狀,卻又對使用這些藥水保持著遲疑猶豫的態度。

雖然如此,但他卻依舊十分看重這些藥水,它們只要在他手中,就能夠給他些許安慰,就彷彿他的記憶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微微抬手就能找回它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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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之境,斯潘塞城堡。

佈置奢華的房間內,阿娜絲塔西婭緊緊的拉著窗簾,背靠窗簾站在窗戶邊,目光落在地板上思考著現狀。

雖然因為克里斯汀娜的“劇透”使得她較一般的普通人要瞭解血月之境以及血月之門的訊息。但是……克里斯汀娜的“劇透”裡根本就沒告訴過她:血月之門到底在哪?如果被帶入血月之境又該怎麼出來?

被吸血鬼帶到他們生活的這個地方是要幹什麼?

阿娜絲塔西婭覺得這個答案不用想都知道:她被當做了儲備糧。

在克萊茵神學院時期做過的一個夢忽然浮現在了阿娜絲塔西婭的腦海裡,那種渾身血液都被吸乾的感覺使得她感覺渾身都發冷。

就算那個夢裡的吸血鬼是抱著殺死她的目的吸食的她的血液,但在這兩個只進食的吸血鬼身邊她又能撐過多久?

想到小鎮那些失蹤後再也沒能出現的少女,阿娜絲塔西婭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冷了。

“伊文捷琳殿下。”

一陣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阿娜絲塔西婭的思考。

阿娜絲塔西婭並未應答那敲門聲,然而門卻自己開啟了。

膚色蒼白的女僕裝少女抱著一些衣物來到了阿娜絲塔西婭的面前:

“我的主人邀您進晚餐,還請殿下洗澡更衣。”

女僕裝少女的臉上帶著優雅禮貌的微笑,只稱呼阿娜絲塔西婭為“伊文捷琳”。

這微妙的讓阿娜絲塔西婭感覺彷彿回到了克萊茵王都,與那些貴族相處相交的場景。

“我身體不適,只能暫時辜負這份好意了。”

因為這場景的相似,使得阿娜絲塔西婭慣性的拿出了應對貴族的那一套態度。

然而那女僕裝少女依舊禮貌微笑,似乎沒聽見她拒絕的話語:

“殿下,主人讓我來服侍您。”

從她的態度中,阿娜絲塔西婭便瞭解到: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阿娜絲塔西婭注視著眼前這位女僕裝的少女,心裡思考著先答應她,然後中途找機會逃離這裡的可能性。

那女僕裝少女雙臂間環繞的灰黑色輕煙使得阿娜絲塔西婭打消了正面應對的念頭。

在瑪爾頓小鎮時,她被那輕煙樣的東西鎖住過。

女僕將手中的禮裙放到了床上,然後開啟了浴室的門,站在門邊對阿娜絲塔西婭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在克萊茵王都時早就習慣了被伺候的阿娜絲塔西婭也沒有多餘的感受,只收斂了自己多餘的情緒,踏入了浴室中。

…………

從浴室中出來的阿娜絲塔西婭身上沾染著水汽,她的皮膚被溫暖的水汽蒸得有些紅潤。

女僕為她準備的是一件白色打底的禮裙,白色的裙底上繡著咒文一般的金色花紋。禮裙配套的裝飾有輕紗的頭飾,以及背後的披紗。

在女僕的“服侍”下,裝扮完全的阿娜絲塔西婭站在鏡子面前,她看著鏡中一襲白底金紋長裙的少女,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詭異感。

這條裙子……

與王都宴會那次愛得拉穿的仿教會式長裙不一樣,這是一條真正的聖女制式長裙,從頭紗到披紗,還有手臂上的金飾……無一處不符合聖女制式的要求。

“還請殿下稍等一下。”

血族的女僕站在阿娜絲塔西婭身後拿著木梳輕柔的打理著她的長髮,長髮上的水汽被蒸乾,隨著女僕的動作,阿娜絲塔西婭那頭深棕色的長髮顏色從髮根開始改變……不一會兒,她的頭髮完全變成了金色。

在房間燈光的映照下,那頭金髮閃動著耀眼的光澤。

阿娜絲塔西婭注視著鏡子裡的那個人,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傳說中還未能穿上輕甲出戰的聖女———伊文捷琳聖女。

“好了,願您與主人相處愉快。”

血族的女僕最後為她整了整頭紗,然後帶著面具似的微笑,走在前方開始為她引路。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端午安康~

感謝下大家的投雷支援,等我摸到電腦再放感謝名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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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

被打扮成聖女的斯塔夏:???他們想幹嘛?!

克里斯汀娜:wooo——

克里斯汀娜:這絕逼是愛著伊文捷琳聖女,相愛相殺,多年後念念不忘的替身梗啊!

斯塔夏:……

斯塔夏:總裁文看看就行了,別腦補太多,真的。

克里斯汀娜:姐姐,你信我的(小說)經驗,一般這種替身,最後的贏家肯定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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