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書卷掩上,塔爾塔羅斯還是面無表情。哈迪斯卻還是看出了一點他的不滿。

隨手把書卷放回桌上,哈迪斯平淡的開口:“這個靈魂的能力還有品性還是不錯的。”他已經先派人調查過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情況,然後又調來的他平生檢視。

塔爾塔羅斯看著桌子上的書卷,深淵般的黑瞳裡泛起一點冷光,“不能完全忠心的手下,還不如不要。”在他看來,不能全然忠誠於哈迪斯的屬下,完全不應該存在。

哈迪斯明白他對艾亞科斯的不滿意都是因為自己,心中有絲愉悅。伸手拉起他的手,馬上就感覺到他用力回握自己,牽著他,往後殿去。大殿上所有的侍者都單膝跪地恭送冥王的離開,這段時間已經夠他們熟悉冥王身邊突然出現的神了,也讓他們這些近侍們清楚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兩神肩並肩地漫步著,並不急於回去。

哈迪斯的話中並沒有什麼情緒,“塔爾塔羅斯,這個靈魂的能力和性格都適合判官這個位置。而他和波塞冬的關係並不重要,或者說,這也是一個原因。”

“以宙斯和波塞冬的性格來看,他們絕不會對冥府放心的,艾亞科斯的存在也讓波塞冬放下心來。如果不用艾亞科斯,那麼波塞冬還是會繼續找別人。而且從艾亞科斯的性格看來,他背叛冥府的可能性很少。”說道這裡,哈迪斯微微眯了下眼,而他絕不容許背叛。到底他也不可能殺了宙斯和波塞冬,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自己主動讓他們放下心。他並不想永無止境的應付他們的試探。

哈迪斯面無表情的樣子透著高高在上的俯視,“塔爾塔羅斯,其實,這些都是一種制衡罷了。”

塔爾塔羅斯微側了頭,有一點光順勢透進他的眼裡,稀釋出一點暗紅,就像乾枯的血跡,戾氣逼人。只是,眨眼間那點光就消失了,一雙黑瞳就恢復原樣,深不可測。“就算是制衡,也應該是能夠完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制衡。”

哈迪斯抬眼望他,察覺到了什麼,剛剛要開口說什麼,余光中就看見有一個自己都差點忘了的神。

帕爾塞福捏前幾天知道冥王回來了,猶豫了幾天,卻還是過來了。

哈迪斯當初是用搶婚的方法娶了帕爾塞福涅的,為了她甚至不惜得罪於宙斯,還因為她是春之女神,為她建立了冥府中唯一擁有陽光的愛麗舍作為她的神殿。如此總總都讓冥府的神以為冥王必定是十分在意冥後的。

後來哈迪斯從厄諾斯的力量中清醒過來後,有接連發生了一些事,又在塔爾塔羅斯哪裡近百年沒有回冥府。陰差陽錯之下一直沒有機會讓哈迪斯表現對冥後的厭惡。所以,即使哈迪斯當年對帕爾塞福涅說過讓她在冥府的時候就呆在愛麗舍,可是擁有冥後神格的冥後要來冥王神殿看望冥王,還真沒什麼人敢阻難。

氣氛霎時間沉了下來。

帕爾塞福涅覺得氣氛很怪異,她也看到對面的塔爾塔羅斯,同時也看到他和哈迪斯完全沒有遮掩的交纏相握著的手。明白他和哈迪斯的關係,卻又覺得平常,神界裡,那個神沒幾個情人。只是他望著她的眼光卻讓她止不住的發冷,勉力的避開眼,神色一片的蒼白,對著哈迪斯僵硬地行了一禮,“見過冥王。”

哈迪斯對著她,少有的臉上露出清晰的厭惡情緒,或者這是他有意露出,疏遠而冷淡的語調:“朕記得要春之女神留在愛麗舍,不要外出。女神還是回去吧。”說完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招來赫卡忒,讓她把帕爾塞福涅送回去。

塔爾塔羅斯從間到她就沒有出聲。對於這個佔著哈迪斯妻子位置的神,他心裡是萬分的在意。他明白帕爾塞福涅是因為哈迪斯中了宙斯的暗算而娶的。也只是哈迪斯對她半分感情也沒有,心中更是十分的厭惡。可是她到底佔了冥後的分位,讓他不能不心中介懷。但是又因為她身上的冥後神格,讓他不能直接出手殺了她。

塔爾塔羅斯望著帕爾塞福涅離開的方向,靡麗尖銳的臉上神色莫測。層層血色堆積而成的深黑眼眸,不詳而冰冷,氤氳出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意。

哈迪斯轉眼就見到他這樣,抿起唇,和他交握的雙手緊了緊,想開口,又覺得此時不知要說什麼,他對她沒有半分感覺,可是她的存在卻會讓塔爾塔羅斯覺得不快。可以又不能直接解決掉他,即使自己早就在冥後神格上做了點動作,讓她不能直接干涉冥府的事務,可是那也是冥後神格,如果直接讓她消失的話,對冥府還是有影響的。而艾亞科斯是對波塞冬的制衡,那帕爾塞福涅就是對宙斯的制衡。想來塔爾塔羅斯也是明白這些,所以到底還是沒有出手殺了她。“塔爾塔羅斯......”低低的聲音恍若嘆息。

塔爾塔羅斯收回眼光,看著哈迪斯,突然伸手鉗著他下顎,帶點強制性地抬起他的頭,精緻的容貌沒有一分的柔弱,滿滿的不容拒絕的說:“哈迪斯,你是我的。”

哈迪斯迎著他望來的目光,對於他的動作也是不躲不避,剛毅的臉龐也是一臉的強硬,回應他,“塔爾塔羅斯,你也是我的。”

塔爾塔羅斯細細地看他神色,翠綠的眼中深含著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情,那深藏著獨對自己的感情讓塔爾塔羅斯心中因為帕爾塞福涅而起的厭躁殺意逐漸平息下來。放輕手上的力度,將哈迪斯拉進自己的懷裡,貼上他的唇,和他唇齒交纏。隨後就感覺到哈迪斯同樣的回應著自己。

沒錯,哈迪斯,你只能是我的。

周圍的神侍們早就在哈迪斯讓人把冥後帶下去的時候,就遠遠地退開了。

隔了好一會兒,塔爾塔羅斯才退開來。看到哈迪斯唇邊因為剛剛太過於激烈而流出的一絲水痕,湊過去一點點到舔乾淨。

哈迪斯微微地仰起頭,任他動作,平復著亂了的氣息。帶點縱容地說;“塔爾塔羅斯,對她,你高興怎樣就怎樣吧。”他相信塔爾塔羅斯並不會損害冥府,既然她讓塔爾塔羅斯這般不高興,那麼還是隨他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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