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後殿有很多房間院子,其中有一個院子是建在水面上的。

地面沒有使用任何的材料,直接用結界做支撐,透明的結界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的流水,在上面行走的時候遠遠看來如同直接走在水上。還有一部分建造是深入水中一段距離,直接從水下開始修建。四周的牆壁大多數是用透明的材質,在裡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清澈的流水並不深,上面還種著一些生活在水裡的植物花朵。

結構簡單卻精緻的建築,流水叮咚,波光粼粼,還有水面上的各色花朵,清淡的花香和著清涼的水汽,讓神都覺得很舒服。

這天,哈迪斯就和塔爾塔洛斯一起坐在院子伸出來的地面上。

哈迪斯微微斜靠在欄杆上,曲起一條腿,衣袍的後擺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悄然地滑落到水面上,有一部分已經浸在水裡了。

他對面的塔爾塔洛斯坐得筆直,那雙漆黑如淵的眼眸微微的垂下眼簾,看著懷裡的豎琴。雙手四指,一左一右,慢慢的示範著演奏。搭在琴絃上的手指修韌蒼白,上面的黑色指甲,這麼一雙手看著有些滲人。

哈迪斯神色認真,專注地看著塔爾塔洛斯的指法。

既然塔爾塔洛斯特地為自己做了這個豎琴,這番心意不能辜負。那麼有時間他當然要認真的學一學豎琴的彈奏,而且這把琴彈奏出的聲音確實是一種享受。

那時,哈迪斯本來是想找塔納託斯學習的,塔納託斯的琴藝無論在神明間還是在人間都是很出名的。不過後來塔爾塔洛斯知道後說,他可以來教他。

所以就有今天這種情況的出現了。

塔爾塔洛斯示範了所有的演奏手法之後,抬眼就見哈迪斯一臉專注的看著自己,伸手把琴遞給哈迪斯,示意他嘗試一下。

豎琴的彈奏方法並不複雜,過目不忘對哈迪斯來說也很簡單,所以即使只是看了塔爾塔洛斯一遍的演練,他就已經明白了。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剛剛塔爾塔洛斯的彈奏。看到塔爾塔洛斯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剩下的就是平日裡多加練習。再反覆的練習了幾遍之後,就把豎琴放到一旁。

塔爾塔洛斯起身走他的身邊並排坐下,面朝外,看著外面的景色。哈迪斯看他這樣,也轉過身來。他才動了一下,塔爾塔洛斯突然伸手拉住他,哈迪斯怔了怔,還沒有問出口,就見塔爾塔洛斯上身側轉,慢慢向哈迪斯靠過來,最後近得好像呼吸都好像要相溶了。

哈迪斯不習慣別人這麼靠近,一時間僵著不動。

哈迪斯覺得這一刻的氣氛有些奇怪的尷尬。

然後聽到塔爾塔洛斯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慢不緊,“別動,哈迪斯,你的衣角掉到水裡了。”邊說邊把衣服撈上來,順手用神力蒸乾。塔爾塔洛斯看著近在眼前的耳垂,它的形狀並不是小巧,但是因為膚質的極好,近看上去卻彷彿有些半透明的樣子,讓他有種想用手去碰碰的衝動。視線停在耳垂上一段時間,然後拉回視線,自然的回過身,心中雖然有些遺憾,神情卻還是一貫的平靜冷然。

哈迪斯順著他的話,看了眼自己的衣角,抿了下唇沒有說話,剛剛那一點的奇怪轉瞬即逝。哈迪斯直接轉過身坐到他的不遠處。

塔爾塔洛斯垂下頭,嘴角無聲的彎了下,他看出哈迪斯微微的一點不自然。

塔爾塔洛斯眯著眼看向遠處水面上的淡黃色花朵,小小的花朵,或黃或白,樣子很普通。“哈迪斯,你當初怎麼選水仙花作為你的聖花?”樣子一般,好像也沒什麼特別意義。

哈迪斯伸手把拖在身後的衣襬,拉近些,“那時冥府剛成立,很多工作,但是又一定要選聖樹聖花,選煩了,就隨便選了水仙花了。”是真的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的,只是看著順眼。

隨後,兩神,一神坐一邊,離得不遠也不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聊著。並沒有刻意去尋什麼樣的話題,這樣的氛圍,兩神都很享受。

最後還是哈迪斯看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大殿批理下屬呈上的公務。

寬大的大殿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敢打擾冥王的工作。

這時,外面有神侍輕聲的走進來,報告說,外面有奧林匹斯的神使來求見。

哈迪斯聽到奧林匹斯的來使,放下手中的筆,吩咐神侍叫他進來。

不過一時,就見一身暗色衣服的神侍身後跟著一個一身白袍的青年進來。神侍在躬身覆命後就退下了。

身著白色短袖束腰外衣,手上持著絲帶纏繞的柳樹枝節杖的神使,只快速的看了上座的冥王一眼,馬上就低下頭,恭敬的說:“尊敬的冥王陛下,我是宙斯陛下的使者,赫爾墨斯,來轉達陛下的意思。”

“下個月的奧林匹斯眾神宴會,陛下誠摯邀請冥王陛下的參加。”

哈迪斯聽到他的來意,下意識的輕蹙眉頭。奧林匹斯的宴會,真的不合他的性格。只是他成為冥王之後就沒有去過奧林匹斯,當初冥府剛建立沒什麼時間,現在有時間了,作為一界之王,自己應該去一次也好。

哈迪斯開口,聲音裡是一片冷漠無情的感覺,“回覆宙斯,朕會準時去參加。”

說完,不讓赫爾墨斯說話,就讓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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