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的臉頰騰的燒紅, 震驚不已地瞪大了眼睛。

她緩緩探出兩隻手捂在自己眼前, 像是真的羞臊不已。

可不過半秒, 她小手又動了動, 露出很寬的指縫,足以還原清晰的視線。

眼睜睜看著薄景墨將西服外套隨手丟在一旁, 繼續邁著長腿朝她逼近。

蘇甜心裡一慌, 嗓子都是軟的, 驚恐地叫了一聲,紅著臉往旁邊躲。

薄景墨高大挺拔的身軀佇立在她面前, 總算停下了腳步,卻抬手將她牆咚。

男人性.感的淡色薄唇一張一合, “你躲什麼,不想看了?”

蘇甜悔得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我想看什麼了?我就是看你穿得挺厚, 隨口那麼一說!”

女孩的背部抵在牆上, 也不知道心裡在慌什麼怕什麼。

明知道這個男人應該是不敢也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可是距離這樣近, 又是在關起門來的房間孤男寡女共處。

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忍不住想要腦補些什麼。

薄景墨倒是沒動她別處,只是用兩根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聲線隱隱含笑:“皮一下很開心, 還皮嗎?”

“…………”蘇甜瑟瑟發抖地縮著肩膀,連連搖頭, “不皮了不皮了!我再也不跟您皮了!我知道薄先生的西裝肯定是私人訂製材質特殊,看似略厚其實薄如蟬翼,您又是如此高貴冰肌玉骨……連汗都不會出, 怎麼可能長痱子呢?不可能不可能,都是我瞎說的。”

男人收了手,卻抿著唇並未出聲。

蘇甜小心翼翼地抬起視線觀察他,也看不懂他眼裡若有所思的情緒。

難道是她用的成語太深奧了,讓他這個外籍爵士難以理解???

蘇甜想到這個,皮的精神又發作了,她咳了一聲,小臉嚴肅緊繃,煞有介事地解釋道:“所謂冰肌玉骨,就是形容一個美貌高貴的女……男人!膚白清冷,天生沉穩淡漠,也就是不會隨便出汗的意思。”

她話音剛落,薄景墨眯了眯眸,深墨色的瞳孔中略閃著幾絲危險的光,手指再度捏住她的下頜,“我看你還是挺皮的,不怕我了?”

蘇甜嘿嘿一笑,張口就來彩虹屁:“當然不怕啦,薄先生這樣尊貴的身份,連a國的青少年外交盛事您都參與其中,六位考察官中當屬您最威嚴肅穆,我對您只有敬佩,沒有害怕。”

薄景墨還是頭回聽她如此吹捧自己,不由得也有些想發笑。

他保持淡然的神色走到沙發邊坐下,伸手松了松領帶,順便將領帶扯下來,襯衣最頂上的釦子鬆開一個。

換下西服外套和領帶後,果然顯得放鬆閒適了很多。

他的側顏著實美到極致,如果說商聿舅舅的英俊是99分,裴煥舅舅的俊美妖氣能拿100分,那麼薄景墨這張白得發光的混血貴族臉……恐怕要比滿分還高幾分。

蘇甜平常並不怎麼顏控,至少跟其他同齡的女生比,她算是淡定多了。

可是面對如此盛世美顏,她也忍不住盯著他解領帶的動作,心裡暗暗讚歎實在是太帥了。

不是說要給她看看痱子嗎?

西服裡頭的打底襯衫還穿得嚴嚴實實的,哪裡能證明沒有痱子?!

繼續鴨,衝鴨!

可惜薄景墨只是解了領口的釦子,姿態優雅地靠在沙發上,便再沒有下一步舉動了。

只聽他略帶嚴肅的聲線傳來:“蘇小姐以為隨口拍一拍馬屁,薄某就會給你走後門的機會麼?”

“……”蘇甜都懵逼了,她還真沒往走後門的方向去想過。

畢竟她的心態其實跟沈真真差不多,重在參與,就當多一次經歷,最後能不能入選她都無所謂。

如果選上了,皆大歡喜,她也會為自己感到驕傲。

但若是落選,其實也省事,能節省不少時間讓她專注拍戲以及給陸驍那個學渣輔導功課。

她細聲解釋:“我沒有這麼想過,薄先生肯定是公正嚴明之人,正常競爭就可以了,我真的沒有動那種心思。”

而且大佬您的中文口語確實沒有跟上時代潮流好不好!

我們現在早就已經不用馬屁這個詞了,太不雅了!

這叫彩虹屁,燦爛無比的彩虹屁!!!

薄景墨倏然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沙發右側,“過來坐下。”

蘇甜隱隱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氣氛有點不對,但是又感覺自己想得太多,沒有拒絕的理由,便乖乖聽話走過去坐下了。

薄景墨目光幽深地睨著她,聲線低沉:“聽你的意思,你是無意這次的評選,不想代表a國去國際環保會議上發言?”

蘇甜搖頭:“不是啊,我當然有意了!如果無意的話還來參加培訓做什麼,這次的機會挺難得的,據說跟我最近參加了一個環保公益型別的真人秀也有關係,可謂是天時地利,我也想為自己爭取走出國門的機會。”

“你覺得自己可有優勢?”

蘇甜實話實說:“我算不上有優勢吧。其他三個人的條件也都非常好,現在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哦?你覺得誰優勢最強?”

薄景墨眼神柔和地盯著她,蘇甜鬼使神差似的,好像潛意識裡就把他當成自己人,坦白老實地分析著:“我一開始覺得最強的是紀子騫吧,他最紅,影響力最大,要選出一個青少年代表,肯定是影響力越大越好,不然怎麼能對青少年產生有效的影響呢?不過今天晚上的口語課上,我發現紀子騫的口語不是太好,就看他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吧。

剩下的沈真真和景沅,沈真真年紀有點小,不是很放得開,要看她過幾天能不能調整狀態。景沅各項要求都在及格線之上,但是她沒有什麼名氣,據說是關係戶,背景比較厲害。總體我覺得紀子騫和景沅的可能性高一些吧,我大概排在第三。”

薄景墨勾唇輕笑:“你還挺謙虛的。”

蘇甜眨了眨眼:“這算謙虛嗎?這算是保守估計吧,如果不保守的話,我覺得我是綜合實力的第一,紀子騫本來是第一的,但是他口語問題真的很大,演講倒是沒關係,可以提前背稿,但是對話呢,總不能到了國際舞臺上,隨身配備翻譯吧,會影響國際友人對我們a國青少年的整體觀感的。”

薄景墨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你真正的競爭對手是景家那個女孩,這個名額給誰都可以,只要不是太上不得檯面,外交部不會駁了景家的面子。”

蘇甜心裡一震,嘴唇動了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她看來,景沅當然沒有實力了,甚至還不如沈真真,沈真真好歹有享譽國際的電影作品。

她原以為關係戶不是最大的競爭者,也沒有太把沈真真的陪跑論當一回事。

可是這會兒連薄景墨都這麼說,她心裡就不太舒服了。

蘇甜從小就考第一,高考也是憑實力的,她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背景而被擠掉任何機會,到了現在這個世界,更是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她咬了咬唇,有點負氣地嘟囔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何必要搞封閉式培訓這一出呢,我們三個人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嗎,陪跑的話太無趣了。”

薄景墨見小姑娘把喜怒不悅都掛在臉上,剛才還得意滿滿,這會兒就露出頹喪的模樣,小嘴嘟嘟著,都快能掛東西了。

大概是她真實靈動的模樣有些戳他。

讓他難以自抑地更生出幾分想要逗弄她的心情。

他靠在沙發上,氣定神閒地道:“你兩個舅舅,商氏世代從商,商聿更是不曾摻和仕途之事,裴煥在娛樂圈內地位雖高,出了圈,也不過就是個演員,他太年輕,甚至都還不曾形成自己的企業和產業鏈。這件事情,你想跟景沅爭,兩個舅舅都靠不上。”

蘇甜的嘴噘得更高了,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不大高興地扭頭盯著他:“薄先生何必要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呢?我也沒想過要找我舅舅想辦法呀,爭不過就爭不過唄,無所謂,反正我不覺得自己比她差在哪。”

小姑娘嘴上說得灑脫,可畢竟是沒經過多少事的半大孩子,哪裡真能做到不在乎。

蘇甜煩躁地想,如果這次結果真的糟糕。

她怕是要默默生半個月的悶氣了,而且這個活動會有很多宣傳,鋪天蓋地的,微博上各種官媒肯定也會發,就算景沅是個沒多大名氣的,經過這次會議,她的名氣也會成百倍地往上翻了。

薄景墨忽而輕嗤一聲,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你到底是真笨還是假蠢,總考核官就坐在你旁邊,你們a國有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蘇甜被他一句話驚得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她剛才完全沉浸在要被關係戶景沅壓得不戰而敗的鬱悶裡,情緒塞得滿滿的,別的啥也沒想,他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把她都快嚇死了。

“薄、薄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想幫我……走後門?”

男人蹙了蹙眉,流露出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他望進少女澄澈見底的眼瞳,薄唇緊抿著,半晌才擠出一句:“罷了。”

蘇甜:?????

她急了,這男人話說一半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薄先生,您好歹把話說明嘛。您剛才到底是什麼意思,您是也覺得景沅那關係戶看著礙眼,想秉持公道正義,對嗎?!”

薄景墨眉頭皺得更深,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二更睡醒刷。

薄先生:不對,我就是想讓某個小姑娘跟我搞權那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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