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看著少年邪肆的臉,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兩年前的事情……
那時她還沒參加《學霸說》, 也沒有頂替蘇甜成了景辰國際力捧的少女明星, 她毫無名氣, 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嚴格意義說，她確實和凌翰有過一段。
蘇琬讓指甲暗暗掐進手心裡, 用疼痛保持冷靜。
她沒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絕不能讓凌翰反客為主。
他曾經再怎麼風光猖狂, 也不過就是個沒出過社會的少年，現在還面臨家道中落, 不足為懼。
蘇琬勾起唇角，笑得媚態橫生：“凌學長想多了, 我來找你是談合作的，想跟你談一筆大生意, 有興趣麼？”
凌翰腦子很靈活, 這段時間蘇琬頻繁找機會接近他, 就是在為今日的談話鋪路，她甚至還背地裡查過他家裡生意的事，想必是計劃許久了。
越是如此，越不可能是有好事找上門, 凌翰心裡瞭然。
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她的下巴，故作曖昧：“談生意也不影響你和哥哥重修就好啊, 對了，當年你跟過我之後就火了，還被網友當做清純玉女學霸來吹捧, 我周圍的煞筆也不少，我卻從沒透露過你跟我的秘密，哥哥是不是很疼你，嗯？”
蘇琬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拍開他的肆意妄為的手，後退了半步。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貧困少女了。
她不可能再為了一時的誘.惑而委.身凌翰。
蘇琬沉下臉，語氣嚴肅：“姓凌的，你給我正經一點，我沒空跟你玩這種無趣的曖昧遊戲。你先回答我，一筆大生意，事成之後，我能改變你爸四處躲債的局面，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凌翰並非真想跟她來點什麼，他只不過是瞭解蘇琬這樣的女人。
用這樣的方式能最迅速地反客為主，讓女人心慌，落於下風。
他低聲嗤笑：“這麼大的一筆買賣，你不會讓我佔到便宜，直說吧，條件是什麼。”
“條件就是你必須聽我的，接下去這段時間，你要為我所用，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配合我的所有計劃。”
凌翰雖然不追星，但娛樂圈那點事，上網總是會刷到。
聯想最近這幾個月來，蘇琬的事業遭遇風波，而她姐姐蘇甜卻扶搖直上，凌翰猜得七七八八。
“先把你的計劃說來聽聽。”
蘇琬略遲疑了幾秒。
她心想，以她對凌翰的瞭解，凌翰雖然壞，但似乎沒聽過他喜歡算計人。
而且這筆買賣是你情我願，如果事成，凌翰獲得的利益不會比她小，就算談不成，凌翰應該也不至於反咬她一口。
他家裡的事夠糟心的，理當沒心情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蘇琬心一橫，乾脆就把手機裡的影片開啟給他看了。
她播放影片時靜了音，凌翰定睛細看，周圍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凌翰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眉頭也緊鎖起來，十幾分鍾的影片，他只看了兩分鍾就不耐煩了，一把推開。
“什麼意思？這影片你打哪兒來的？”
蘇琬看著少年臉上繃不住的緊張情緒，心下滿意，她笑笑：“還能從哪兒來？這是兩年前我親手拍的，從來沒給人看過，你是第一個。”
凌翰當然記得兩年前發生的事，也記得自己做過的事。
但畢竟是兩年前的舊事了，他很少會想起來，此刻看了影片，很多細節都侵入腦中，讓他心裡發麻。
“你夠可以的啊，兩年前就算好現在能用得上這東西了？”
蘇琬白他一眼：“你管我怎麼算的，你只要回答我願不願意合作就好。”
凌翰唇角抽了抽，“你是想讓我把這東西弄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姐被霸.凌過還被拍下證據？你有病嗎，這對老子有屁好處？”
少年著實是被氣得不輕，背上冒起陣陣冷汗。
他早就猜出蘇琬來找他應該是想搞事，但他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清純的少女骨子裡狠毒至此。
而且這豈不是變相在威脅他？
萬一蘇甜要翻舊賬報警，他頭一個遭殃？
蘇琬語氣玩味：“誰說她是被霸.凌了？這影片看得出來她是被霸.凌麼？”
凌翰不解：“不是霸.凌還能是什麼？”
蘇琬笑起來彎著眉眼，瞳孔深處閃著惡毒的寒光。
“是什麼都可以，完全看如何解讀。”
凌翰思索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你是想……你他媽想讓別人都以為蘇甜被……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蘇琬冷笑：“這些事明明都是因你而起，凌學長你怎麼好意思說我可怕呢？我只是個旁觀吃瓜的，你才是始作俑者啊。”
凌翰脾氣本來就暴，此刻感覺自己被這個丫頭威脅了，怒從中來，恨不得抽她一耳光。
他沉著臉道：“我不會跟你合作的，我知道你就是嫉妒蘇甜，你想毀了她，你能不能毀掉她跟老子無關，老子得不到半點好處！”
蘇琬像是早就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她一字一句說出一早準備好的談判籌碼：“如果說，只要你肯幫我，我會以千萬粉絲網紅的力量去幫你談生意找合作，不就是區區幾個億麼，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投資商，這點錢半年就能賺回來。”
這個條件很誘人。
凌翰會心癢。
他爸欠的債太多了，如果再拖幾個月，連他和他媽乃至他家其他親戚，公司其他股東都會一併上失信名單，到時候銀行任何貸款都會收回，資本流通的路就徹底斷了，他家的生意只會越來越慘，徹底翻不了身。
凌翰嘴唇有些發白：“你就一小網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網紅都是靠經紀公司買熱搜草人設炒作，你有什麼本事給我拉來幾個億的單子？”
蘇琬笑笑：“就算是靠資本運作炒作起來的，我的人設也紅了，號也養起來了，千萬粉絲沒有摻多少水，你看我上熱搜的頻率，也該知道我背後的團隊有多強大。你可以認為我沒本事，但你應該相信這個時代流量的力量。
不瞞你說，我跟經紀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我很可能會自己籌建工作室，到時候我邀你入股，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蘇琬開出的條件越來越引.誘，凌翰背後的寒意也越來越深。
他聲音有點顫，仍是拒絕：“你少坑我，別以為我不是你們三中的就訊息不靈通，如果是之前也就罷了，你能靠這些心眼手段把蘇甜壓制得死死的，現在不同了，她背後有人了，你真以為我傻呀？如果不是她翻了身，你至於兵行險著來求我麼？”
蘇琬眨了眨眼：“背後有人很厲害麼，娛樂圈有幾個女明星是背後沒人的，糊掉的還少見麼？風光都是暫時的，等我這個視頻流出去，讓蘇甜的男人看見了，難道不會嫌她髒麼，還會繼續花大價錢捧著她麼？”
凌翰疑惑：“商聿不是她的舅舅麼，又不是其他男人，你少誆我！”
凌翰雖然不是三中的，但前兩個月商聿親自到三中開講座，還在學校禮堂澄清了和蘇甜的關係，這訊息當晚就傳到對面學校了。
蘇琬不屑道：“你還真以為他是蘇甜親舅舅啊？有這麼神的事兒麼，我跟她是一個爹生的！我爸的前妻甄妤是個什麼家庭背景，我能不知道麼？甄妤的父母早死了，從來沒聽說過她有弟弟或哥哥，如果真是親舅舅，怎麼早年從未見過，這舅舅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凌翰將信將疑，心裡仍是毛毛的。
“你……你有證據麼？”
“要什麼證據，這舅舅就跟乾爹幹哥哥一樣，一個意思，很難理解麼？”
凌翰信了七成。
畢竟他剛聽說蘇甜蹦出一個牛批舅舅的時候，他也不大相信。
蘇琬是娛樂圈的，娛樂圈的規則，她比自己懂得多。
“合作共贏不是不行，但是必須籤協議，你要保證承諾我的東西。”
……
凌翰開始行動後，網上流言傳得飛快。
八組，豆版，智乎，微博……很快就將謠言擴散開。
很多人都開始議論，包括三中和對面貴族中學的學生。
“你們最近看智乎了麼，咱們學校有人爆了蘇甜以前的事情。聽說她前兩年之所以把自己搞成那副奇醜的樣子，是因為得了抑鬱症。”
“抑鬱症？她不是整容了麼，整了三千萬呢。”
“應該不是整容，是病好了，她現在的樣子就是她小時候表情包的長大版啊。”
“如果真是抑鬱症那豈不是很可憐？我有個得抑鬱症的親戚自殺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甜是勾.引別人的男朋友被抓包了，被那個女生的朋友抓起來教訓，聽說還被……那什麼了。”
“woc真的假的？有證據嗎？”
“聽說有影片，他們拍下來逼蘇甜跪下道歉發誓不再犯，不過我沒看過。”
“我也是！在網上找了倆小時都沒找到影片，是不是被河蟹了？”
這次蘇琬學聰明了。
她沒有花錢買熱搜，也沒有像姜寶珠一樣一夜之間引燃輿論。
蘇甜現在有商聿撐腰，撤熱搜的速度太快。
她是從各個角落，從學校裡，逐漸滲透，讓這個半真半假的謠言，蔓延得很多人都似曾聽聞，但是又沒有媒體佐證。
……
風聲傳到蘇甜耳朵裡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
還是戚悅親口問她的。
戚悅一開始就不信，只覺得又是無良謠傳，沒想到越傳越真，而且很多和蘇甜讀同一所初中的人都說是真的。
蘇甜問她：“他們說的那個對面高中的學長，是誰啊？”
戚悅說：“好像叫凌翰，是個富二代。”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六七點。感謝在2019-11-25 18:37:14~2019-11-26 16:3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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