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聽得自然好奇, 她擰著眉, 狀似隨意地問:“什麼秘密這麼厲害?”
陸洺笑得神秘, 還故意用逗弄的語氣說:“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以保送清大的學霸智商,難道還猜不出麼?”
蘇甜心裡一頓, 這陸洺和她不過一面之緣, 根本就不熟悉, 可聽他字裡行間流露的資訊,好像對她十分瞭解。
加上他莫名曖.昧的語氣……讓蘇甜很不自在。
她只能是忍著噁心, 跟他周旋起來,“唔……坦白講我對你們陸家複雜的家族倫理關係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但若是要猜的話……這個秘密既然是陸叔叔的,又被你知道了, 難道和你有關?”
蘇甜隨口胡謅:“難道你其實是陸叔叔的私生子?”
她話音剛落, 陸洺就撫掌大笑起來。
蘇甜確實是隨口胡謅, 並不走心。倒不是她不感興趣,事關陸驍,她還是很想搞明白這個堂兄陸洺哪來這麼肥的膽子,加害自己的堂弟。
只是她四肢都被捆著, 哪有心情探究人家的家族辛秘,她現在一心想著如何脫身, 以及擔心陸驍……
陸洺笑起來是真的很放肆,“你還真敢猜!”
蘇甜面露不耐:“不是你讓我猜的麼,你看起來這麼有自信, 彷彿是確信扳倒陸驍後陸叔叔只能扶你上位,除了親生兒子,還能打哪兒來這麼大的自信?”
陸洺一邊笑一邊搖頭,“猜錯了,重猜過。”
蘇甜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跟他周旋下去有沒有好處,她正不耐煩間,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強烈的念頭。
她臉色突然變了,這個念頭她從未有過,這是頭一回。
但一旦冒出來,在短短半分鐘內就變得越來越強烈,好像把她整個大腦都填滿了……
她隨口胡謅陸洺和陸丞的關係,重點著眼於陸丞,這沒有錯。
陸丞親手創辦的陸氏恆隆集團,關乎繼承權,自然和血緣有關。
但是……陸洺的反應真真像是聽了個搞笑的白痴笑話似的。
蘇甜回憶起自己的夢境,高考前半個月反覆困擾她,讓她為陸驍殫精竭慮的噩夢。
她心裡最大的疑惑是為什麼會夢到陸驍,是因為陸驍跟她關係不錯,是好朋友是結義兄妹?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了一種無巧不成書的猜測。
蘇甜臉色認真,一字一句地問:“倘若這個秘密和你的身世無關,那就只能是關乎陸驍的身世了……難道陸驍不是陸丞親生的?”
陸洺笑得肆意,還鼓了鼓掌:“聰明,還真是挺聰明的,至少比你那個妹妹要伶俐許多。”
陸洺毫不避諱地提及了蘇琬。
但蘇甜並沒有心思關注她,她已經是心亂如麻了。
陸驍竟然不是陸丞親生的?這……可是陸家上下從來沒有人提過啊。
陸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的表情未免也太真實了吧,突然得知你的小男友竟然不是陸氏總裁的親生兒子,失落這麼強烈的嗎?我還以為你對陸驍是真愛呢……既如此,不如從今往後你跟我吧,陸驍能給你的我都能給雙倍,陸驍給不了你的,我也儘量滿足。”
蘇甜嫌惡地扭開臉,忍無可忍道:“聊天就聊天,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要爭權奪利好歹有點奪權者的姿態好不好,像個紈絝小流.氓是什麼意思?”
陸洺抿著唇輕笑出聲。
他收了手,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
陸洺交往過的女人不在少數,他有錢有顏又有才華,主動撲上來的鶯鶯燕燕屢見不鮮。
明星網紅之類的也不是沒玩過,討他喜歡的倒也不是沒有,像蘇甜這樣黑著臉兇他的,卻還是頭一回見。
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喜歡蘇甜這種嬌矜自傲的款,沒想到……還挺帶勁兒。
陸洺有耐心跟她好好玩,便真的不再輕易動手,而是規規矩矩地坐在她對面:“好,我遂了蘇小姐的意,正經一點。我現在問個正經問題,你是真喜歡陸驍麼,以你的條件……陸驍脾氣壞,腦子還蠢,易燃易炸,他哪裡好了?”
蘇甜只想快點證實自己心裡的猜測,只得跟他周旋下去。
她思索了幾秒,嗤了一聲:“誰告訴你我喜歡陸驍了?我跟他頂多算是朋友以上。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輪到你了,你為什麼說陸驍不是親生的,有證據麼?”
陸洺笑了笑,好像並不打算跟她深入這個話題,“證據當然有,我沒必要拿這種事開玩笑,至於你的問題,一會兒陸驍就到了,你還不如親自問他。你不喜歡陸驍,為什麼成天跟他在一起?”
蘇甜感覺自己從他嘴裡是套不出什麼了。
這個陸洺看起來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但頭腦非常清醒。
她還記得陸驍說過,陸洺和白毓川是一個陰險一個虛偽,陸洺是陰險的,還是得防著點。
蘇甜動了動手腕,只要能把手鬆綁,她就能夠自救了。
既然陸洺對她表現出明顯的興趣,恐怕只能暫時犧牲一點……
蘇甜扁了扁嘴:“你對我和陸驍的關係這麼感興趣,難不成是喜歡我?”
陸洺眯了眯眼,眼底一閃而過的東西讓蘇甜心裡隱隱生畏。
那是一種……完全區別於他年輕乾淨的樣貌,貪婪掠奪的眼神。
陸洺聲線輕佻:“在今天以前,我對你著實沒有想法,今天之後,我確實覺得你很對我胃口,無論是臉蛋亦或脾氣。”
蘇甜目光落在自己被捆住的手腕上,“既然對我有好感,能不能行行好把我的手鬆開,我手腕被勒得很疼,可能都磨破了。”
不等陸洺拒絕,她口吻略帶挑釁:“我手無寸鐵,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何況雙腳還綁著呢,你還怕我從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陸洺嚴謹地伸手扯了扯捆住她雙腳的尼龍繩,確認她不可能掙脫,這才解開她雙手。
蘇甜嘴裡抽氣,假意揉著痠疼的手腕,實則在智慧手鐲上來回摸了好幾次。
這個動作被陸洺捕捉到了,他猛然捏住蘇甜的左手,仔細打量她的手鐲,反覆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是一款很常見的名牌手鐲而已。
他嗤了一聲:“這手鐲,我好像看陸驍也戴過,情侶鐲?還說不喜歡他。”
蘇甜無視他的廢話,心裡已經安穩了不少。
她摸了手鐲,商聿和賀森的手機裡應該都同時收到了警報提醒。
最多不出一個小時,舅舅一定會來救她。
陸洺正要開口,廢棄教室的門卻被砰的一聲撞開,他的手下壓著被蒙著頭的陸驍出現了。
陸洺輕笑出聲:“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你說我是先廢他的手,還是腿呢?”
陸驍在遠處聽見他的聲音,情緒瞬間就竄上來了:“我曹你媽的陸洺!你把蘇甜怎麼了?”
蘇甜眼睜睜看著陸洺拿起來一根粗重的木棍,顯然是要朝陸驍走去。
她衝陸驍吼道:“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陸驍你快跑!他的目標是你不是我,快跑!!!”
她背後都是涼的,心臟都在顫抖。
倘若夢到的劇情是不可逆的,她阻止陸驍賽車,看似是改變了他小腿截肢的命運,但現在看來……悲劇依舊會上演,只不過改變了路徑而已。
陸驍的頭被矇住,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蘇甜的聲音。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靜,拿出談判的態度:“陸洺,你到底想要什麼,別傷害她,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陸洺掄起木棍狠狠敲在他腿上——
陸驍跪倒在地,那麼重的一下,他怕嚇著蘇甜,將呼痛全部忍下,只在喉嚨口內發出悶聲。
蘇甜覺得自己的腿都是疼的,疼得受不了。
現在她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就能救陸驍。
“陸洺,廢了陸驍的腿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就算他真的不是陸丞親生的,陸丞這麼多年來對所有人隱瞞,必然有他自己的判斷。奪權的辦法有很多,你選了最笨的一種,不如你跟我合作吧,你過來,我們認真地談一談。”
陸洺看了眼時間,還早。
蘇甜和陸驍身上都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這間廢棄教室外面他甚至佈置了訊號屏蔽器,沒人可以救他們,所以時間不緊。
他抱著好玩的心態,返回來在蘇甜面前蹲下。
蘇甜笑得嬌俏嫵媚,還伸出白嫩的手指勾了勾:“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合作,不能讓陸驍聽見,你過來一點。”
陸洺附耳過去,蘇甜毫無預兆地張嘴咬在他耳朵上,同時一巴掌掄向他的臉,左右夾擊——
陸洺疼得連聲吸氣,差點沒把她打飛。
蘇甜嘴裡都是血腥味,在他掙脫後還得意地笑了:“怎麼樣,爽嗎?”
陸洺捂著自己的耳朵,從口袋裡翻出手帕止血,心裡恨得發癢,嘴上還得維持男人的面子:“你也就這點本事了,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蘇甜知道這樣做沒多大意義,但至少能拖延時間。
那兩個一左一右押著陸驍的手下見狀都嚇到了,本能想衝過來護主,卻又不能放跑陸驍,只好大眼瞪小眼地杵在那兒。
蘇甜扯開唇角嗤笑,大聲衝著那兩個人道:“你們知道陸洺為什麼不敢對我動手麼,因為我是首富商氏財團總裁商聿的親外甥女,如今全北城誰不知道商聿疼我,我若是掉了一根頭髮,他就得給我賠命!”
那兩個人儼然也不是專業幹綁架這種勾當的,臉色明顯露怯了,都紛紛望向陸洺。
陸洺啐了一口:“少聽她瞎說八道!她不是逞能麼,先給我把陸驍的腿廢了,我看她還能笑多久。”
陸驍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從蘇甜和陸洺的對話中猜測兩人的舉動。
他不怕疼也不怕死,他就怕蘇甜低估了陸洺的狠。
既然連綁架堂弟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逼急了陸洺他未必會顧及商聿。
陸驍忍著痛意,悶聲制止她:“蘇甜,別鬧,你安靜一點,什麼都別做,這是我們陸家的事,與你無關。”
蘇甜紅著眼睛,拼命壓制著想要大哭的情緒。
陸驍忍得再用力,也瞞不過她的眼睛和耳朵。
他一定很疼……
陸洺的兩個手下拿起棍棒衝著陸驍的腿。
蘇甜動不了,制止不了,她各種狠話都放出來了,卻根本勸阻不住已經喪心病狂的陸洺。
她不知道陸驍還能撐多久。
至少要半個小時……他的腿能撐過半個小時嗎?
就在蘇甜瀕臨絕望的時候,樓下傳來警車的聲音——
陸洺臉色大變,他守在外面的手下已經衝進來了。
“陸少,不好,下面好多警車!”
陸洺眉頭緊鎖,他百思不得其解。
陸驍從頭至尾都在他監控下,手機早就被丟遠了,根本不可能報警。
而蘇甜……蘇甜身上什麼都沒有,她更不可能在這個被遮蔽訊號的廢棄教室裡報警了。
他幾個手下都慌了。
“陸少,來不及了,咱們趕緊跑吧。”
“留得青山在,陸少,再不跑就晚了!”
商聿和賀森是前後腳趕來的,同行自然也有警方。
救下陸驍和蘇甜後,警方帶隊追向陸洺。
蘇甜沒有受傷,陸驍的右腿卻站不起來。
送他上了救護車,蘇甜堅持要跟著去。
救護車坐滿了醫務人員,只能再坐下一個家屬,蘇甜便擠上去,商聿則要配合警方做一些記錄。
陸驍疼得渾身都是冷汗,但蘇甜一直攥著他的手,還無聲地掉眼淚。
他當然也記得蘇甜跟他說過的夢境,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反倒是擔心蘇甜接受不了,反過來安慰她:“沒事兒,不就是一條腿麼,可能是命裡注定的,我不會黑化成反派大boss的,你別害怕。”
蘇甜實在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了,她聲音顫抖,貼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質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為什麼不認我?”
陸驍臉色變了,本來就蒼白的臉,瞬間變得一絲血色都沒了。
蘇甜滾燙的眼淚都落在他身上了,“為什麼不認我,到底為什麼?”
她早該想到的。
她只會夢到和舅舅有關的一切。
商聿、裴煥……偏偏也夢到了陸驍。
從一開始,她接近陸驍,是為了搞清楚陸驍為什麼要護著原主。
陸驍裝傻,否認,各種各樣冷漠又粗暴的態度。
實際上他應該早就知道她是誰……
她經常罵陸驍笨敲他腦袋,其實她才是最笨的那個。
陸驍和她兩個舅舅都無比投緣,親近得像是一家人似的。
因為他們就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蘇甜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陸驍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聲線裡夾雜著隱忍的痛楚:“是我的錯,對不住,不過看在我可能要截肢的份上,你心疼心疼我,原諒我吧。”
蘇甜聽得截肢這兩個字,心臟疼得要爆炸!
為什麼最終結果還是這樣……
如果註定改變不了,為什麼要讓她夢到。
坐在旁邊的醫護人員聽不清他們倆講什麼悄悄話,只當是小情侶在膩歪。
最後陸驍的聲音沉了一點,有個靠得比較近的護士聽見了,忍了半晌,實在是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有你這麼哄女朋友的麼?還截肢?我當了十幾年護士了,就你這個程度,連骨折都未必,估計就是普通骨裂。”
……
拍片的結果證明資深護士的判斷果然是沒錯的。
陸驍的兩條腿都有傷,但左腿基本沒什麼影響,右腿輕微骨裂,上石膏護養兩個月左右就能痊癒,像陸驍這個年紀恢復快,差不多一個多月就能正常行走了。
陸洺沒逃出多遠就被警方追上了,隨後會以綁架罪和故意傷害罪起訴。
陸丞沒想到自己養了個侄子竟然出一條白眼狼,心情也異常沉重。
看著陸驍傷得只能坐輪椅,他一時也覺得只要陸驍能恢復健康,其他都是次要的。
陸丞勸兒子好生養傷,高考就不要參加了。
陸驍卻堅持要坐輪椅照常高考。
好在高考不過兩天,陸驍的腿傷沒影響他發揮。
只不過發揮過後要繼續躺床休養。
蘇甜高考後本來是約了薄景墨的,薄景墨甚至計劃好要帶她去度假。
因為陸驍的傷,蘇甜只能放他鴿子了。
薄景墨哭笑不得:“你跟陸驍的關係會不會太好了點,我可能會吃醋的。”
蘇甜只好把陸驍身世的秘密悄悄告訴了他:“現在你知道陸驍是我小舅舅啦,我們是一家人,沒什麼可醋的了吧?不過你一定要保密哦,陸驍始終是陸家的少爺,他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連陸夫人都不知道……”
薄景墨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他是你小舅舅,但他佔據了我們約會的時間,我是有正當理由吃醋的。”
蘇甜本來在哄他,聽到這裡腦子嗡的一下:“你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薄景墨語氣平淡地彷彿只是在講述今天早晨喝了杯豆漿一樣。
“裴煥受傷住院那次,你跟陸驍鬧過彆扭,也跟我提過,說陸驍不是好人,你對他毫無保留,商聿還主動提供合作機會,他卻連輸血這種舉手之勞都不願意。”
蘇甜已經把這一茬完全忘了,此時才回想起來。
她驚愕的表情都失控了:“你……所以你早就猜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薄景墨修長的手指輕點了點她額頭:“我以為你很快就會猜出來,沒想到……高估了你的智商。”
蘇甜氣得臉蛋都皺成包子了:“壞蛋,我不理你了!”
這件事讓蘇甜越想就越慪。
然而當她在裴煥面前抱怨起來,裴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
嘴上竟然還替薄景墨說話:“哎呀,這點小事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嘛。薄景墨估計也是考慮到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而且四弟不和我們相認,也有他自己的難處,你也知道陸氏的家族環境有多複雜,他的日子一點也不比二哥好過……”
蘇甜聽著聽著就更惱了,她噘著嘴:“原來連你也早就知道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不想說話了,再見。”
沒有薄景墨聰明她就認了。
沒有商舅舅機智敏感她也認了。
可是連裴舅舅都,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
蘇甜雖然親力親為地照顧陸驍,讓他享受到和裴煥住院時差不多的待遇。
但嘴上卻一直賭氣,愣是不肯改口叫小舅舅。
高考成績出來時,陸驍的分數竟然跟她差不多。
蘇甜更扎心了,她之前只是懷疑陸驍隱瞞實力,現在卻是基本上肯定了!
她一邊親眼看著陸驍報志願,一邊用水果刀把新鮮的桃子片成一片一片地餵給他。
嘴上卻鬱結不已:“陸少爺真牛皮啊,裝學渣一裝就是三年五載,一點馬腳都不露,騙你後媽也就罷了,我被你騙的好苦哦,如果沒有白費那麼多精力替你補課,我都能多拍幾部電影了。”
陸驍自知理虧,本來不該辯解的,但他又不想被誤會:“這真不是裝的,你小舅舅我雖然智商卓越,但是高中基礎真的是零蛋啊,如果不是你拽著我給我輔導,我真考不出這分數,尤其是英語和語文,你知道的,語法我一竅不通。”
蘇甜直接把桃子塞進他嘴裡,沒好氣道:“你就繼續扯吧,反正從今往後你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陸驍這次是怎麼哄都哄不好外甥女了,只好向兩位哥哥求助。
商聿說:“甜甜是面冷心軟的,她只是嘴上不原諒你,其實心裡根本不會計較,如果她的記仇,也不會親自照顧你了。”
裴煥則給他出了個鬼主意:“八月你不是要過生日了麼,生日當天你好好賣賣慘,跟甜寶說一說你童年的悲慘經歷,甜寶很容易心軟的,就看你的表現了!”
結果蘇甜並不吃賣慘這一套,甚至還把陸驍訓斥了一頓。
“既然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姐姐當年才17歲,怎麼可能照顧你們四個弟弟,何況你最小,才三個月,你覺得17歲少女能照顧得了三個月的嬰兒嗎?竟然還為此記恨姐姐,我真想給你頭打歪!”
陸驍哭唧唧:“還不是陸董說的麼,我七歲那年遭遇綁架,不巧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鬧著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陸董說我是沒人要的,三個月就被親姐姐拋棄了,我心裡就一直揣著這個念頭,後來查了查,甄妤確實是過得很不錯,剛上大學就展露出it天賦,賺了好幾桶金……”
蘇甜窩火的同時又忍不住心疼,最終還是牽著這個傲嬌蠢萌的小舅舅,一起進了清大的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