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防盜的問題,妹紙們我很抱歉,但是這樣真的能防盜,至少能防住一部分網站,作者也很無奈,誰願意這樣折騰呢,希望大家諒解一下那種看到勞動成果被盜文網拿去賺錢的憤怒。我都是替換字數比之前更多,不會讓大家吃虧的。不喜歡看防盜的妹紙,看完直接往下滑動一下點下一章,再一次抱歉。

“其其格,你還是不明白。民間百姓家破人亡,沒有生路,便會起來反抗,你可知道我愛新覺羅祖上只是關外一個小小的部族,滿人有多少,漢人又有多少?若非當年前明民不聊生,化作流匪四處作亂,我大清無論如何是沒辦法入關坐穩這天下的!”

“大哥……”其其格與哈宜呼對這一段話似懂非懂,畢竟她們是女孩子,平日就是教導,也不會跟她們講這些。但蘇景說的淺顯,老百姓,吃不飽飯,就要作亂,那江山,自然也就不穩了。

“所以大哥說,印錢,別人可以放,皇家宗室不能放,因為奴才可以換主子,江山,卻是我愛新覺羅氏的!”蘇景用一種冷酷而又決絕的態度告訴其其格——你的生母犯的並不是小罪,而是可以禍亂江山的大罪!所以絕無倖免之理。

哈宜呼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之前雖知道律法嚴禁放印錢,但律法禁止的事情太多了,還不是有無數人在做,而真正被處置的勳貴重臣又有多少?所以她原本想的就是看在姐妹之情的份上,陪著其其格過來求一求,大哥一向愛護她們,想必會答應的。實在不成,也不過就是讓宋格格被送到莊子上罷了,難道堂堂雍親王府的妾侍,還有人敢去告狀?就是鬧出去,誰會審啊,阿瑪,其實也是個護短的人,畢竟宋格格生了個女兒。

誰知道放印錢竟然關乎朝政大事……

哈宜呼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趕緊道:“大哥,咱們明白了,你放心,我和其其格這就回去。”

可其其格不肯。

蘇景說的這般嚴重,她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明白宋格格下場怕是不會有多少,再想到蘇景之前提的說一早便知道宋格格在放印錢,只是為了查背後的人才沒管,她當下道:“大哥,我額娘,我額娘知道背後的人,她可以,可以將功折罪,對,她可以將功折罪。”

“不成。”蘇景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嘆氣道:“其其格,此事實在沒有你插手的地方,回去罷,好好睡一晚上,過些日子,大哥帶你們去莊子行獵去。”

宋格格太蠢,插手的太深,不僅放印錢,還把錢交給內務府的人來放,那些人是明知宋格格與自己有瓜葛,有意送錢上門的。他已查清楚,宋格格變賣的份例被博敦善安等人用重金換走了,再將宋格格手裡的這些銀子拿走去放印錢。博敦善安的目的很明白,有雍親王府的人牽扯在裡面,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自保的手段。

原本他靜觀其變,就是想看看博敦他們還能動用什麼手段,什麼人脈,也是因為清查內務府還有一部分證據,所以他隱忍不發。沒想到今日又來個嶽興阿,交待出崔家莊之事,尚家如此作為,他不信同樣是盤根交錯在內務府的博敦噶岱等人會不清楚,甚至是已經效忠的達春,他都打算再審問一番。

況且,內務府之事,他早就已經暗中稟告過四爺,宋格格無子無寵,牽扯到這種要命之事中,給雍親王府帶來危機,豈會還有命在?

再說不用多久他就會徹底揭開內務府的蓋子,到時候便是康熙,盛怒之下,又如何容得下宋格格?求情或許能保住人,但是四爺去求,還是他去求,就為了一個宋格格,讓康熙留下一個不分輕重婦人之仁的印象嗎?

不,不管是他,還是四爺,都絕不會為宋格格,或者說為其其格做這樣一本虧比的買賣!

“不!”其其格悽慘的尖叫一聲,跑到蘇景面前跪下,扯住蘇景的褲腿道:“大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額娘,她只是太傻,她根本就不知道啊,都是條兒胡言亂語攛掇的她,大哥,你那麼疼我,你比阿瑪還心疼我,你看在我的份上救救我額娘,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以後只有你一個大哥……”

“二妹妹!”聽到其其格喊出最後一句話,哈宜呼嚇出一身冷汗。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出口的麼,讓福晉聽見了,怕是折騰掉其其格一層皮!

蘇景目光幽深,看著眼前哭的涕淚橫流的其其格,沒有追究她方才的失言,只是淡淡道:“其其格,你也大了,有些話你可知道是絕不能說的?”

森寒的眼神,冷冽的口吻,似乎連其其格的悲傷都一起凍住了,其其格下意識不敢再開口。

“起來罷。”蘇景伸手在其其格手肘上一帶,將人扶起來,淡淡道:“其其格,聽大哥的話,回去自己的屋子,好好睡一晚,明日起來,你依舊是雍親王府的二格格,大哥的二妹。大哥,依舊會為你籌謀親事,不致讓你遠嫁蒙古。”

“大哥……”其其格愣愣的看著蘇景,卻發現這張臉上什麼痕跡都沒有,她覺得心裡發寒,又有點羞愧,因為她知道,自己堅定不移要替生母求情的念頭,被最後那句話動搖了。

“哈宜呼。”

蘇景唇角掛上了哈宜呼熟悉的笑容,可哈宜呼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她心裡此時滿是畏懼,好不容易才控制那種心驚膽顫,擠出笑喊了一聲大哥。

就像沒發覺哈宜呼笑的有多僵硬一樣,蘇景溫和的道:“把其其格帶回去,今晚你與其其格一間屋子歇息,你是姐姐,要照顧好妹妹。”

“是,大哥放心。”哈宜呼很乖巧的應下,上來拉了拉其其格,發現其其格沒有抗拒,帶著人出了偏廳。

跨過垂花門洞的時候,哈宜呼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卻發現這裡已找不到一絲之前她以為的溫暖。

烏喇那拉氏聽說蘇培盛帶人直接衝到宋氏的院子把人帶走,先是惱怒起身要去找四爺。

“蘇培盛實在大膽,他是要帶我執掌內院不成?”

邊上的蘇嬤嬤忙攔住她,“福晉,您何苦呢,蘇培盛雖猖狂,但敢來內院拿人,必然是得了爺的意思。宋格格那邊,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些不妥當,您只當不知道就是了!”

“她就是再有錯,那也該是我這福晉來管束,輪不到他來拿人!”烏喇那拉氏並不在乎一個宋格格,無子無寵的,她犯不著裝賢惠。可蘇培盛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帶走了,她豈能下得了臺,往後這後院裡一個個的,豈不是只畏懼蘇培盛,全然忘了她還有這個福晉?

“說來說去,王爺也太……”太沒把我這個福晉放在心上了。

蘇嬤嬤沒吭聲。這事兒說到底,有蘇培盛的確是猖狂的緣故,但也跟王爺與福晉之間越發淡漠有關。就像宮裡的娘娘,萬歲要是連在你宮裡歇歇腳都不肯,哪怕是貴妃,你看看下面的人聽不聽使喚?

“聽說魏珠跟在蘇培盛後頭去,是魏珠先去找的蘇培盛罷?”

聽這話,蘇嬤嬤心裡嘆了一口氣。蘇培盛眼裡無後院的人不是頭一回,但有魏珠在,想必才是福晉動了真火的緣由。福晉,終究容不下那位大阿哥。

果然烏喇那拉氏又道:“咱們那位大阿哥是真厲害,內務府,蒙古人,不管哪兒的差事他都能辦,萬歲面前又說得上話,想舉薦誰就舉薦誰,親叔叔都要送禮來謝他。如今又管上王爺妾室的事情了,我看往後連我手裡的事情都一併交出去罷。”

“福晉!”蘇嬤嬤駭的面如金紙,不顧身份喝了一聲,喊完就趕緊扭頭左右看看屋裡服侍可都是烏喇那拉氏真正的心腹。

烏喇那拉氏也已明白過來自己真正的失態了,可她實在控制不住,嗓子眼裡就像是有一團棉絮,讓她不吐不快。

她出身著姓大族,是原配正室,膝下有子有女,嫁給四爺二十年,兢兢業業打理中饋,宮中請安亦不敢有半絲懈怠。還要弘暉,多麼努力上進的孩子,即使病弱之中,還堅持詩書弓馬,待下面的弟弟妹妹又多寬和。可到了如今,她成了什麼?弘暉成了什麼?

弘暉還是個光頭阿哥,而她,連內院一個格格的事情,都做不了主了。萬歲也好,娘娘也罷,乃至四爺,甚至李氏年氏等,還有誰記得她才是這府裡真正能與四爺並肩的人,弘暉才是將來應該繼承四爺基業的人?

最可笑的是,弘暉出門,有人竟道這是雍親王次子,端貝勒的親弟弟!

次子?弘暉是嫡長子,那弘昊算得什麼,一個庶孽而已,竟有人拿他來提弘暉的身份!

一股沖天而起的怒火簡直就要把烏喇那拉氏整個人給燒化了,偏偏又有一絲理智把怒火給圈了起來。她熱的頭昏腦脹,順著蘇嬤嬤驚恐的目光四處梭巡,指著牆根處站在一個落地八寶瓶邊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蘇嬤嬤一眼看出這正是平日常往蘇培盛那邊通訊息,說起來算是王爺明著放過來的人。她心裡有點猶豫,但又明白有些話能傳到王爺耳裡,有些話是萬萬不成。再說福晉眼下氣成這樣,這口氣不發出來實在不行。

左思右想,蘇嬤嬤硬著頭皮出去,點了兩個烏喇那拉氏的陪嫁進來,把那丫鬟捂著嘴叉走了。

烏喇那拉氏看人被帶走,就像是已經在耳邊聽見這丫鬟被杖責發出的慘叫聲一樣,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輕描淡寫的吩咐道:“丫鬟不規矩,也別將人打死,看在她老子娘得用的份上,灌完藥,讓她回家罷,不必進府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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