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鬧起來沒完沒了, 樊淵卻記得還要學習。
他翻開高三生繁重的作業,寫了幾筆突然看向仍舊坐在地上的顧煬。
“你作業呢?”
顧煬愣了下:“忘記帶回來了。”
樊淵指尖轉著的筆啪的拍在桌子上, 嚇的顧煬縮了縮脖子, 兩邊的羽翼向內攏了攏。
“下不為例。”
顧煬還以為樊淵要罰他,沒想到樊淵只是輕飄飄的扔下一句就轉頭寫作業去了。
他心裡有點竊喜,覺得今天這一分好感度沒白漲。
顧煬立刻站起來,得寸進尺的把樊淵半邊桌子上的東西推開, 盤腿坐了上去,兩邊巨大的羽翼把桌子遮出了一片陰影。
“我保證我很安靜,絕對不打擾你學習!”
顧煬衝樊淵晃了晃手機, 開始靜音玩遊戲。
樊淵看著桌面變暗的光線, 從抽屜裡拿出一副耳機扔給顧煬,又開啟了桌邊的檯燈,默許了顧煬坐在他的書桌上。
顧煬美滋滋的戴上耳機玩節奏大師,身體忍不住跟著音樂擺動,好在樊淵的書桌夠結實, 也沒晃悠。
但顧煬玩了兩把就覺得沒意思, 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 落到認真學習的樊淵身上。
樊淵無疑是個高智商的天才,卻從不會妄自尊大,該努力的時候從不會懶惰。
顧煬看著看著,就覺得脖子有點癢。
他扔下手機,從桌子上跳下去,悄悄站到了樊淵的身後。
顧煬把腦袋靠過去, 耳邊的碎發蹭到了樊淵的耳朵,樊淵微微側了下頭。
顧煬毫不自知,雙手撐在了樊淵身後的椅背上,探頭看樊淵幹淨利落的字型,看累了乾脆把下巴壓在樊淵的肩膀上,順便在樊淵的肩膀上蹭了蹭發癢的脖子。
蹭了兩下又想唱歌,顧煬小心翼翼的觀察樊淵的表情。
“樊淵,我可以唱歌嗎?”
樊淵沒看他,筆下不停,沒答應也沒拒絕。
顧煬就當樊淵答應了,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
他上半身全都壓在了椅背上,雙手從後面環著樊淵的肩膀,衝樊淵的耳朵小聲唱著:
“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
開口不是那首老掉牙的《愛情鳥》,樊淵愣了下,就聽顧煬一聲又一聲的重複那幾句:
“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
顧煬唱著唱著,身後的翅膀慢慢往前收攏,把兩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黑色的羽翼裡一片漆黑,樊淵身體坐得筆直,任由顧煬趴在他的後背上,對著他的耳朵輕聲唱歌。
那樣的歌詞,那樣輕柔的聲音,那樣明顯、不可忽視的依賴,顧煬的一切都那麼的直白和坦蕩。
顧煬將這兩句歌詞來回重複的唱。
半響,他才停下來,帶著期待的問樊淵:“好聽嗎?”
樊淵似乎側頭面向了顧煬:“好聽。”
顧煬開心的緊了緊抱著樊淵肩膀的手臂,乘勝追擊。
“那看在我給你唱歌的份上……你就提前送我生日禮物唄?”
顧煬心中忐忑,等了又等,等到樊淵一聲輕笑。
黑暗中顧煬看不到樊淵彎起的嘴角,他立刻展開翅膀,光線恢復,樊淵嘴角的弧度卻已經消失了。
顧煬覺得可惜,就見樊淵站起來,輕輕握住顧煬的手,牽著他往外走。
一路走到門口,把顧煬推出去,當著顧煬的面關門上鎖。
門後傳來樊淵模糊的聲音:“別打擾我學習。”
顧煬氣的抬腳想要踢門,想了想還是收回了腳。
他揹著一對沉重的翅膀,悄悄溜回了客臥。
樊家的客臥也很寬敞,足夠他在房間裡忽扇翅膀撲騰了。
顧煬把障礙物往一旁推了推,開始撲騰翅膀練習飛行。
好不容易長了一對大翅膀,他一定要好好利用,不能浪費!
邊忽扇翅膀,顧煬還不忘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直到書房的門被推開,顧煬立刻跑了出去。
走廊很長,顧煬借力助跑,居然當真貼地飛了起來,黑色羽翼微微扇動,有羽毛從空中飄落。
樊淵剛走出書房,就看到顧煬向他飛來,黑色的羽翼在空中劃出好看的軌跡,樊淵不自覺的張開手臂,接住了飛撲過來的顧煬。
顧煬撲進樊淵懷裡,興奮的雙手雙腳一起緊緊的纏上去,就連翅膀也跟著裹了上去。
他在樊淵懷裡抬頭,脊背挺直往上竄了竄,笑的快樂又簡單。
“樊淵你看!我會飛了!我飛起來了!你等我練習好了,就帶你飛!帶你摘星星、摸月亮!”
樊淵雙手攬著顧煬汗溼的腰背,炙熱的溫度將他微涼的掌心染熱。
他抱著顧煬往主臥走,邊走邊打擊他。
“這不是貼地撲騰嗎?這就叫飛起來了?”
顧煬扇著翅膀抽打樊淵的後背,挺不服氣:“我這才剛學會呢,等我練習好了,保證帶你上天摸月亮!”
樊淵把顧煬放在床上,伸手捏起他汗溼的襯衫後襟抖了下。
“貼地飛都累成這樣,你怎麼帶我飛?”
顧煬拍開樊淵的手,有點要生氣的意思。
樊淵不逗他了,把他往浴室裡趕。
“去洗澡,今天別熬夜,早點睡。”
顧煬哼了一聲,攏著兩邊的大翅膀進了浴室。
進去沒五分鐘,就開始在裡面叫樊淵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沒完沒了,似乎只要樊淵不進去,他就會一直這麼叫下去。
樊淵站在亮著燈光的浴室門前,聽夠了顧煬叫他名字,這才推門進去。
浴室裡,顧煬跪坐在浴缸裡,雙手趴在浴缸邊,兩邊翅膀高高翹著,翹一會兒放下去,又翹起來,似乎十分不舒服。
樊淵站在浴室門口,特別剋制有禮的垂下視線,不亂看也不往裡走。
顧煬抖了下翅膀,抖得到處都是水,一滴水珠被甩到了樊淵的臉上,溫熱又瞬間冰涼。
樊淵依舊低著頭,沒有看顧煬。
顧煬兩邊翅膀沾了水變得又溼又沉,抬起來太累堅持不住,放下去又佔地方,浴缸裡的水都被擠出來了。
他捏著沐浴露的瓶子,細白的手臂支在浴缸邊。
“樊淵,你過來呀。”
樊淵還是沒動,聲音冷清:“你自己不能洗嗎?”
顧煬擠了點沐浴露往身後抹,翅膀根部往上一段距離他根本碰不到。
“不行,我自己不行的。樊淵,你過來呀。”
顧煬說著又甩了下翅膀,水珠濺落到了樊淵的眼皮上,他眨了下眼睛,終於緩緩抬頭,向顧煬走去。
漆黑的羽翼沾滿水依舊亮滑,向兩邊放鬆的耷拉著,偏偏中間的顧煬皮膚白到發光,撐著手臂趴在浴缸邊,一手捏著沐浴露的瓶子,一手伸向樊淵,五指張開,似乎迫不及待。
樊淵走到浴缸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顧煬立刻握住了樊淵的手,溼漉漉的掌心把樊淵的手掌也沾溼了。
他把沐浴露的瓶子塞進樊淵的手裡,緊接著在浴缸裡轉了個身,還不忘夾緊腿。
白膩瘦削的脊背上支撐著兩隻巨大的黑色羽翼,羽翼輕輕扇動,像是在催促樊淵快點。
“樊淵,幫我抹一下嘛。”顧煬背對著樊淵撒嬌。
半響,樊淵沒動。
顧煬側過頭,露出小半張臉,臉頰被熱水燻的紅撲撲的,他疑惑的看了看樊淵。
“樊淵?樊男神?樊爸爸?樊爸爸,我求求你了。”
樊淵捏著手裡的沐浴露瓶子,似有所感:
“顧煬,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顧煬聽了這話有點不服氣,翅膀向後扇,帶著溫水將樊淵的衣服都打溼了。
“變人魚的時候又不是沒洗過。”
樊淵的衣襟被水沾溼,熱度揮發,布料冰涼一片的沾在皮膚上,可他覺得皮膚是炙熱的。
他用力捏了下手裡的沐浴露瓶子,恍然道:“是啊,又不是沒洗過。”
下一刻,樊淵就開啟瓶蓋,擠了一大堆沐浴液在掌心,抹在了顧煬的翅膀上。
洗的途中顧煬嬌氣的很,要求還挺多。
“輕點嘛。”
“左邊點。”
“大力點呀。”
“誒呀,這邊沒洗到。”
樊淵沒說話,耐著性子給顧煬洗翅膀,顧煬讓怎麼洗他就怎麼洗,洗完翅膀,顧煬舒服的趴在浴缸裡,背對著樊淵舒展了下腰背。
“謝啦,樊男神,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洗就好了。”
樊淵隨手將沐浴露扔到一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聲重複。
“出去?”
顧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半眯著眼睛打了個小哈欠,顯然被樊淵伺候的十分舒坦。
身後沒了動靜,顧煬以為樊淵出去了,剛要抬手伸個懶腰,腰就被攬住用力提了上去。
顧煬驚呼一聲,被樊淵從水裡提出來坐在了浴缸邊緣。
他屁股坐著又窄又涼的浴缸邊緣,後背貼著樊淵的胸膛,緊張的用力夾緊腿,翅膀也往前收攏想要蓋住重點部位,他沒想到樊淵會突然把他從水裡拽出來,正轉頭驚慌的看著樊淵。
樊淵的黑眸在浴室過於明亮的白織燈下依舊黑如濃墨,他衝顧煬微笑,是顧煬見過幾次的那種帶著些微惡劣的笑。
“還沒洗完呢,怎麼就要我出去了?”
顧煬雙手也往下擋,脫離了溫水,身上的溫度迅速流失,他忍不住抖了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樊淵。
“剩下的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樊淵攬緊顧煬的腰,徑自拿過洗髮水給顧煬洗頭髮。
他手下力道不小,指尖按壓著顧煬的頭皮,洗髮水順著頭頂往下流,馬上要流進顧煬的眼睛裡。
樊淵攬著顧煬腰間的手突然鬆開,握著顧煬一邊手臂抬高,讓顧煬勾著他的臂彎,空出來的手去擋顧煬的眼睛,防止洗髮水流進眼睛裡。
這下好了,浴缸邊太滑,為了坐穩,顧煬不得不抬高手臂勾著樊淵的臂彎,只能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緊張的渾身都羞紅了。
顧煬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的使喚樊淵了。
樊淵給顧煬洗完頭髮還不算完,又擠了沐浴露在手心,往顧煬身上抹。
以前變人魚的時候,樊淵不是沒給顧煬抹過,但那會兒顧煬是個人魚尾巴,前後都一樣,可現在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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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煬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感受著樊淵的手移動的位置,心驚膽戰的就怕樊淵的手突然往下。
樊淵力道很大,用力搓了兩把顧煬,突然抽手後退,與顧煬拉開距離。
顧煬勾著樊淵臂彎的手落了空,他立刻往浴缸裡滑,把自己藏進了水裡,轉頭露出紅透的臉頰和泛著粉的鼻尖,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像是被狠狠欺負過。
樊淵拿幹毛巾擦手,一下又一下慢條斯理的。
手擦乾了,身上卻早就溼透了。
“剩下的你自己洗吧。”
顧煬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仍舊傻呆呆的看著樊淵。
樊淵挑了下眉:“怎麼了?還想要我伺候你?”
顧煬立刻轉過頭,翅膀跟著瑟縮了一下,低下頭,露出粘著溼潤短髮的後頸。
樊淵慢吞吞的擦著手,明明早就擦乾了還在擦,視線卻盯著顧煬的後頸。
纖細、白淨、不堪一擊。
乾淨的毛巾被扔在了地上,樊淵上前一步,彎下了腰。
在浴缸裡縮著身體的顧煬猛地挺直了脊背,脖頸後仰,兩邊羽翼向兩側展開。
顧煬微微瞪大眼睛,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樊淵咬了他的後頸,帶著痛和熱。
樊淵咬了人就走,留下顧煬垂頭坐在浴缸裡,翅膀慢慢落下來。
他坐了好久,才緩緩伸手摸自己的後頸,指尖能感受到輕微的凹痕,是樊淵留下的牙印。
顧煬摸了兩下,又觸電般的收回手,把自己蜷縮起來。
樊淵沒有走遠,仍舊站在浴室門口。
他微微側頭,從未關嚴的縫隙裡看蜷縮著的顧煬。
突然,顧煬輕笑了一聲。
樊淵雙眸微抬,看到顧煬轉過身,露出一張得意洋洋的、紅撲撲的笑臉。
顧煬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樊淵正靠在床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見他出來就把本子收了起來。
顧煬沒在意,他手裡拎著乾淨的毛巾和吹風機,撲上了床,跪坐在上面,將毛巾和吹風機都扔在床上,伸腿把東西往樊淵那裡踢了兩下,意思非常明顯。
樊淵居然沒有什麼反應,坐起來翻了下顧煬的衣服領子。
顧煬身上穿著樊淵的襯衫,事實上,這些天他幾乎都在穿樊淵的衣服,早就習慣了,甚至覺得衣服寬大些還挺舒服。
不過此時因為背後兩個大翅膀的原因,顧煬這襯衫是反著穿的,釦子在後面只系了最下面的三顆,上面敞開露出翅膀,前面也鬆鬆垮垮的幾乎成了一字肩。
見樊淵注意到他的衣服,顧煬挺得意的甩了下過長的袖子。
“我聰明吧!”
樊淵此刻莫名的好說話,順著他點了點頭。
“聰明。”
顧煬跪坐在床邊,乖巧的讓樊淵拿毛巾給他擦翅膀、擦頭髮,擦完又讓樊淵用吹風機給他吹。
翅膀羽翼厚重,吹起來頗費功夫。
呼呼的吹風機聲一直在耳邊響著,顧煬無聊的哼歌,哼著哼著覺得脖子又癢了,忍不住撓了兩下。
樊淵站在顧煬身後,能清楚的看到顧煬後頸的牙印,皮膚浸過水,這印子便顯得更紅了些。
他撥開顧煬的發,指尖輕輕擦過那凹凸的印子。
顧煬縮了縮脖子,笑嘻嘻的喊癢。
終於吹乾了兩邊翅膀,顧煬向後仰起頭,從下往上的仰視樊淵,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脖子,衝樊淵笑眯了眼睛。
“樊爸爸,給我摸摸脖子唄?”
樊淵沒動,顧煬等了等,不耐煩了,乾脆轉身抓著樊淵的手自己湊過去蹭了兩下,以此來緩解金手指帶給他難受的副作用。
顧煬蹭完了立刻甩開樊淵的手,清清爽爽的趴回床上,抓著手機玩遊戲,用過就丟的姿態表現得非常明顯!
樊淵眯了下眼睛,收好吹風機,順手沒收了顧煬的手機,關燈在床的另一邊躺下。
“睡覺。”
顧煬被樊淵擠到了另一邊,翅膀收了收,又抬起來搭在了樊淵身上,精神清醒的很,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在黑暗中看樊淵的輪廓,聽樊淵的呼吸節奏。
樊淵倒是睡的很快,不一會兒呼吸已經平穩下來。
顧煬趴在床上,一邊翅膀蓋著樊淵,一邊從床邊延伸出去,耷拉在地上。
不一會兒他就覺得熱,轉頭去看空調,溫度已經很低了,再低樊淵肯定受不了。
可顧煬又熱的不行,只能悄悄爬起來,從樊淵身上跨過去,趴到了樊淵的另一邊。
這樣他就可以換一邊翅膀搭在樊淵身上,另一邊的翅膀可以從床邊耷拉到地上納涼。
這樣趴了一會兒,另一邊翅膀也開始熱,顧煬只能再一次從樊淵身上跨過去,再次換邊。
此時,顧煬無比慶幸樊淵的床夠大,可以讓他來回折騰。
在不知第多少次從樊淵身上跨過去時,一直安靜躺著的樊淵突然開啟了床頭燈。
驟然出現的光亮讓顧煬眯起了眼睛,他正四肢按著床、跨在樊淵身上呢,沒想到被樊淵抓了個正著。
樊淵坐起來,身體抬高,顧煬就坐在了樊淵腿上。
顧煬緊張的收攏翅膀,雙手揪著被子,有些忐忑的看樊淵,他知道樊淵的起床氣有點重。
“樊淵……我……太熱了嘛……”
樊淵直接將空調溫度調到最低,壓著顧煬關燈躺下,警告他:
“顧煬,你要是再不老實,就給我出去。”
顧煬點點頭,縮在樊淵床邊,看著又聽話、又乖巧。
然而乖巧只是一時的,《夜鶯》嘛,就是要晚上折騰啊。
顧煬躺了會兒,又覺得冷,他再次從床上爬起來,想要跨過樊淵去拿空調的遙控器把溫度調高。
誰知這時樊淵突然曲起一條腿,把顧煬給擋住了。
顧煬一下沒穩住,伸手重重的按在了樊淵的膝蓋上。
床頭燈再次被開啟,樊淵沉著臉坐起來,推開渾身僵硬的顧煬開啟臥室門出去了。
顧煬坐在凌亂的床鋪上,咬了咬嘴唇,有點慌張。
樊淵不會被他氣得去客臥睡了吧?
正在顧煬猶豫要不要跟著去客臥的時候,樊淵回來了,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嘩啦作響。
顧煬愣了下,看著樊淵拎著那東西走向他。
那是一個漆黑的項圈,前面掛著銀色的鈴鐺,後面連著精細的黑鐵鏈。
顧煬傻愣愣的坐在床邊,看著樊淵將項圈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將鐵鏈纏到了自己手中。
樊淵扣的很鬆垮,顧煬並不難受,只是鐵鏈被樊淵一圈又一圈纏到他自己的手腕上,導致兩個人的距離無法拉遠。
顧煬再次被樊淵壓著躺下,因為鐵鏈的長度,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在床兩邊來回折騰了。
樊淵似乎挺滿意,關燈躺下,命令顧煬趕緊睡覺。
顧煬躺著,動了動脖子,立刻有鈴鐺清脆的聲音響起,這下他動都不敢動了,只能老老實實的窩在樊淵一側不再折騰,這樣倒也真讓他靜下心來睡了一會兒。
凌晨,顧煬在樊淵有些重的呼吸中醒來。
窗簾已經能透進薄薄的微光,樊淵滿頭大汗,似乎又做噩夢了。
顧煬想抬頭去看,又因為鐵鏈的原因,不好動彈。
最後他只能從床邊滑下去,坐在地上,趴在床邊去看樊淵。
樊淵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一直在動,顯然正深陷在噩夢中。
顧煬探手去抹樊淵額頭的汗,開始給他唱歌,輕柔的、小聲的哼唱著。
也許是《夜鶯》這個金手指的關係,顧煬的歌聲在此時彷彿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魔力,很快讓噩夢中的樊淵鎮定下來。
樊淵睜開眼,室內光線微暗,顧煬趴在床邊,眼巴巴的看著他,見他醒來立刻抬起了頭,脖頸間的鈴鐺跟著他的動作叮鈴作響,一條漆黑的鐵鏈順著顧煬的脖頸一直連線到樊淵的手腕。
樊淵看著顧煬清亮的眼睛,像是一時入了迷。
他不自覺的拽了拽手裡的鐵鏈,將顧煬拽到了面前。
顧煬半撐在床邊,衝樊淵笑。
“樊淵你醒啦!”
樊淵的視線從顧煬的眼睛落到脖頸,看著那鬆垮的項圈。
這項圈只扣了邊緣鬆鬆的一節,用手扒一下就能解開,甚至不用扒一下,動作大一點,自己就開了。
他沒想到醒來時,顧煬還老實的帶著這個東西。
或者說,顧煬根本就沒想過解開這玩應兒。
樊淵黑眸緩緩眨了下,眼簾下垂,擋住了裡面的所有情緒。
他輕聲問顧煬:“你喜歡這東西?”
顧煬愣了一下,晃了晃脖子,鈴鐺叮叮噹噹的響。
“送你一個怎麼樣?送你一個刻著你名字的。”
顧煬沒想到樊淵大早上的問這種問題,臉立刻紅透了,磕磕巴巴的。
“那、那你送個好看點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煬每一jio都在試探樊淵的底線
文中出現的歌是《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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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醫術拯救星際》
元淮是仙界最知名的醫修,一手醫術起死人肉白骨,一手丹藥洗精伐髓、改天換命。
一朝修煉窺破一絲天機,被天道甩出了塵世間,再睜眼,已身在遙遠而未知的星際,被搜查隊撿走,檢測毫無精神力後,扔進了廢土學院。
廢土學院,顧名思義,廢物之地,裡面全是些被家族遺棄、身有殘疾、毫無精神力的廢物,他們終身與機甲、力量無緣。
元淮一醒,成為了廢土學院的一員。
這裡的人都隱姓埋名,卻身世傳奇。
他們本是身披榮耀、天賦絕倫的一代,此刻卻被星際遺忘、被家族遺棄,甚至是被路人嘲笑。
但他們都共同擁護著一位坐著輪椅、半死不活的暴躁白髮青年。
元淮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他治好了這些被人們遺忘的天才,帶著他們捲土重來。
新一年的全星際學院機甲大賽,廢土學院橫空出世,一路橫掃各大種子學院,直衝雲霄。
當廢土學院的報道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星網時,星際人民發現,那裡面都是他們曾經所熟知、後來又消失的天才們。
比賽場上,當一名蒼白短髮、血色瞳仁、青黑指甲的青年站到場上時,無數星際人民痛哭出聲。
“天吶!那不是海宸上將嗎?全星際唯一的雙s級精神力的天才!他不是因為以一己之力對抗蟲族偷襲,最後和蟲族同歸於盡了嗎?難道他沒死?”
浴火重生暴躁攻x沉穩大家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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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撩宿敵》
聞祈是個二世祖學渣,他有個宿敵叫冉崇。
自小,聞祈身邊的所有人都覺得冉崇好,懂事、穩重、聰明、成績好、特長多,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孩子,老師口中的模範生,就連聞祈養的狗,都對冉崇搖尾巴撒嬌。
但只有聞祈知道,冉崇這個人有多虛偽。
他親眼看到冉崇將女生們送的禮物扔進垃圾桶,在天台抽菸,在校外和混混打架鬥毆。
可除了聞祈,沒人相信,比起冉崇,他們覺得這些事更像是聞祈自己做的。
所以聞祈自小致力於揭開冉崇的真面目!
誰知聞祈突然被自稱好孩子的系統繫結。
系統告訴他,將為他挑選身邊最優秀的人作為榜樣,強制他去學習、接近、成為好朋友。
囂張慣了的聞祈會怕這個?
他壓根沒把這個系統當回事。
直到——
他看到宿敵冉崇時,系統發出了通知。
“已找到最優秀的模範榜樣,請宿主迅速接近、學習榜樣,並和榜樣達成完美的友誼。”
聞祈震驚,忍不住咒罵。
系統立刻發出警告:“鑑於你惡意值過高,請於一小時內向冉崇表達善意,進行友好的握手,否則抹殺。”
聞祈一臉兇相的撲向冉崇,握住他的手,任他怎麼甩都不鬆開。
自此以後,系統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請發自內心的讚美冉崇。”
“請保持充滿友愛的握手五分鐘。”
“請向冉崇提供好朋友純潔友愛的擁抱。“
同學們發現,一直是死對頭的聞祈和冉崇開始天天黏在一起,牽手擁抱形影不離。
一天放學後,冉崇將聞祈堵在空無一人的教室。
“聞祈,你是不是從小就暗戀我?”
系統:恭喜你,順利和榜樣達成完美的友誼。
這友誼竟該死的甜美。
全能學霸男神x又兇又慫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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