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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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知玉窗裡, 纖手弄雲和。

何由一相見, 滅燭解羅衣……

何由, 何由,有為喜,有盡憂。

子夜若燒,蘇裳希一直一直地被壓制拶榨, 無數次強行地被曹晟拋至雲巔極上, 雨驟風馳,蝕骨迷離, 三魂七魄如涓涓流水湧離飄散,久不能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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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晟心夠硬,忍得夠久,真就一點沒手軟,壓著蘇老師盡情享受, 兇狠雄踞於蘇家的羅帷之中,足足折騰了幾個鐘頭才解了燃眉之渴, 盡興以歸。

豎枕在床頭, 赤|裸著胸膀點了支菸,手摩著美人肩, 慵散散地吸, 愜意怡悅可想知。

蘇裳希汗浸了頭髮,雙目失神,嘴唇緊閉成了線,直勾勾地望著前方。

房間有煙的味道, 有兩人衣服上香水的味道,還有的,是兩身糾纏過後混沌卻淋漓的雲雨味……

太髒了,髒的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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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已近兩點,蘇老師下床,身上一絲|未掛只裹了一張白被單,曹晟問他做什麼去他不言,赤著一雙腳走進浴室,從裡面反鎖住門。

俄頃,有水聲自浴室內陸陸續續地傳出來。

曹晟著衣慢起,叼著煙坐在床沿上,歪著頭掃量著西面屋那扇不透明的浴室門。他看了有好一陣兒,煙抽完了又續,菸灰和菸蒂把床角下面丟廢物用的不鏽鋼小桶給燻的焦塵迴繞。

半個鐘頭過去了,淋浴間裡水流不止,燈亮著,門沒開。

蘇老師沒有出來。

曹晟系袖釦,戴錶,快三點了,天亮了還有正經事要做,他跟這兒耗著沒意義。

來去自如的無所顧慮。

曹晟揚長而去一句話也沒留,他走了,漎漎不休的水聲也停下來了。

蘇裳希拉開門,天藍色的長浴袍裹著身子,髮鬢淋的透透的,有水劃過臉頰,從他線條美好的頜角處滴答滴答地向下掉落。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灰濛濛的,眼瞳裡暗淡無光,恍若有什麼東西在今夜的某一時刻突然就停止了、一剎凋零。

星月慼慼,他的路開始罩上了他意想不到的,斑駁且暗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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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間曹家大宅裡出了檔不大不小的風波,曹夫人想讓丈夫替孃家弟弟行點方便,可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曹先生早幾年便退下來賦閒在家養花養草養身體了,況他還在任的時候理事拿權就不屬於激流那一派,曹家發跡近一甲子了,是曹晟曹禺的祖父打小從軍,槍|杆子底下掙下的這份家業,老爺子家教奇嚴,曹父是獨子,自然上行下效凡事謹小慎微思之而後行。到了曹晟這一輩兒,雖說管教的不及兒子輩那般嚴苛了,然則到底老爺子也沒點頭讓兩個孫子入仕途,而是打發他們經商去了。

體制內的萬人之上,那位子要坐談何容易。

曹父沒及時答應曹母,曹母就藉機鬧了一場。當天曹禺下班回來,曹母把事情和他一提,曹禺也覺得不合適,勸她說,您別隨便攬這種事兒了,再給我爸捅出簍子來。

結果曹母當場翻臉,號哭著指著小兒子的鼻子罵,沒良心!沒良心啊你!忘了是誰生你了嗎?我是你親媽啊你不向著我!

曹禺不勝其煩地躲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了一晚上的報銷單,晚飯都沒下去吃。

曹二擺不平的事兒傳到曹大耳朵裡,曹大沒急著解決,先晾了一天一夜才去與父親溝通。曹父正想和大兒子這裡探份口風呢,自從他退下來,那些經年的老朋友、老戰友都是曹晟透過他的集團在聯絡在接觸,他不方便總和那些人扎在一塊兒,很多事都是曹晟出面在做。

曹晟的態度很明確,兩個字,不管。

曹父問不管合適嗎?怎麼說也事關你外祖一家的富貴,你和小禺都叫他一聲舅舅,有你媽看著,咱們不管宋家的事兒,你媽不能答應。

曹晟問他爸,我媽說了算嗎?

曹父想了想,衝著兒子輕輕一搖頭。

曹晟說,那就結了,誰說了算誰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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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到了曹晟手裡就等於再沒商量的餘地了,這就算定了,這一點曹父明白,曹禺也明白,他對他大哥的決策一般是不會有不同意見的。

曹母臉黑了好久,在家裡誰都不看誰都不理,跟尊石像似的坐鎮在餐廳大桌的主位上,氣的眼泡發浮。

她這是敢怒,不敢言。

在這個家裡她上敢鬧丈夫下敢鬧曹禺,唯獨在面對曹晟的時候,她連哭鬧都哭鬧不起來……對著她親生的大兒子,對著她生而未養過的親子,她這個當媽的沒有鬧的底氣。

這點事兒似乎沒太影響曹大爺的心情,也許就因為他心情太好了,宋起和宋氏才免去了一場頗繁瑣的法律糾紛。宋起的樓還是盤下來了,但因使用權等問題拿不到相關許可證,改住宅去賣是賣不成了,那地方離市中心又遠了點兒,繼續做寫字樓往外租那招租也是個問題,本來原先的賣方就是因為大樓租不出去,土地和建設資金不回籠這才把樓給便宜處理掉的。

事情以宋氏虧了一大筆錢告終,費大勁購回的一棟樓賣不能賣動不能動,險些傷了宋氏集團的元氣,宋起因此也著實低調了許多,歡娛場裡忽然見不著他的影子了。據他的秘書說,宋總去巴厘島監工他新參股的度假村了,去得去一個月倆月都說不準呢,近期是不會回京了。

曹晟從身邊人嘴裡聽了一耳朵,聽了即漠然置之地過了,再未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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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夜宿於蘇宅公寓那一晚後,他曾派司機去劇場接蘇裳希出來陪他一起吃了頓飯,蘇裳希話很少,像是演出累了,兩個人坐在包間裡面對面地吃飯,蘇裳希沒主動開口和曹晟說一句話。

曹晟已經得到訊息,他知道蘇裳希次日要隨劇組去杭州拍幾天外景,他也知道舞臺劇這些天又在加點兒忙排演,蘇裳希每天都到了後半夜才能回家休息。人蔫蔫的弄起來就沒意思了,所以吃過了飯,他就讓司機又把人給送回去了。

高嶺上的花雖不能隨時褻|玩,但沒道理起了興還叫曹總不發憋著。

正巧那天勝天的車開進飛鳥劇院來送人,趕上傑藝的大老闆薛麓程返京下劇院檢查工作,他看見曹家的車進了院把蘇裳希放下又開走了,心生疑惑,當即便叫來王智問原由。

王智沒看出那二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曹總當著人對小蘇以禮相待,小蘇溫馴侍人,不像要失寵的樣子。他如實說了,薛麓程便把心咽回肚子裡,他又仔細聽王智說了一遍劉宣棋在公司與蘇裳希對峙的事,事無巨細問了王智好幾處細節,尤其是曹晟的態度啊表情之類的,臉色兒有沒有特別不好,有沒有發火,薛老闆好像對這些特別關心。

經過與王智三番兩次的探討,薛老闆得出一個結論:曹總可能沒太生氣,這件事處理的還算不錯。

趁熱打鐵,他掏出手機要給曹大爺撥電話,王智問現在打電話何故?事情不都已經完了嗎,您只當拿錢消災,讓它過去吧。小蘇是顆好苗子,不會讓您賠了的,再說,有曹總撐著他,您還怕會對公司無利圖麼?

薛麓程說,那點錢我還沒放在眼裡,給出去就給出去了,我這通電話不為錢,為的是‘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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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晟是在他一個舊情人的炕上接的這通‘請罪’電話,通話鍵按下去,曹大爺身上那名碧眼混血的佳人兒正賣力討好著他的大靠山,小腰小身板扭得像發|情的浪蜂,媚眼嬌羞嗓音蕩,兩片滴紅的嘴唇疾相送。

薛麓程在電話裡對這次意外引發的所有責任大包大攬,甚至還無中生有地給自己多添了幾個罪名,他懇切地請求曹晟萬勿動怒,說他願意盡全力去彌補小蘇的損失。

他對曹晟說,還是大少眼光毒,一下子就把咱們這兒最好的一顆苗子相中了,薛麓程由衷地感嘆,小蘇這孩子是家裡教的太好,天份又足,除去缺了點兒好勝的衝勁,這孩子就沒別的缺點了……

曹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時不時隔上幾句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薛麓程想好的詞兒說完了,沒等來曹晟一頓罵,可他也沒聽見曹晟說個好字。不得已,只好計出下策,他硬著頭皮問曹晟,大少對小蘇,可還滿意否……?

曹晟這兒正要到緊要關頭呢,他猛一壓舊情兒的腦袋,喉結忽地上騰,在脖子上略重地梗了一下。

“滿意,”曹總仰著頭舒一口氣,勾起一邊唇說。“當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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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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