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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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別哭，”蘇裳希爬起來，軟軟支起半身撐在枕頭上，聲音還略帶迷糊。“出什麼事了嗎，怎麼哭起來了？”
他語速不慢，問完前半句時基本就醒的差不多了，可張露聽了他的話卻仍是哭，在電話那頭悽悽慘慘的抽鼻子，吐字都連不成句的。
蘇裳希聽著只覺額角處直顫跳，未知何故空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張露哭著說。“蘇老師…蘇老師，我，我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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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裳希猛地一驚幡然坐起，半床被子直接掀到了地上。
這一次他顯明急迫。
“你怎麼了？怎麼會被打？！你現在在哪兒？傷的嚴不嚴重！”
“我……他們……我在……”
蘇裳希越問張露哭的就越加厲害，一句話未完竟全是痛哭和抽泣的聲音不斷在話筒內哀傳，蘇裳希接連又問了好幾遍才從她口中問到了一間醫院院址，他速即告訴張露叫她別怕就在那裡等著他，他現在馬上過去。
電話結束通話之前，他在張露嗚咽抽噎的哭聲中隱晦分辨出了幾個字，那姑娘哭的實在傷心，哀嚎聲幾乎蓋過一切，所以在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蘇裳希蹙眉不由自主地想……
應當……不會的吧？張露所說的應該不是他亂猜的那樣吧？為了一部戲就撕破臉，該不會是他聽錯想錯……
等他一路奔疾趕到那間狹小又髒汙的社群醫院，見到了渾身沾著血汙，左臉上包著紗布一雙眼已哭成紅腫的助理姑娘，他才曉得他剛剛那些自我安慰式的念頭其實就是在掩耳盜鈴。
張露在電話裡哭得很兇，但她沒有說錯人名，而蘇裳希聽的雖不很明確，可他沒有聽錯――動手打張露的人，千真萬確與劉宣棋有關……張露抹著淚向蘇裳希道出的那幾個人，蘇裳希竟全都認得！
“我回公司給您拿單子碰到了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地庫裡就被他們一輛車堵在車位上了……他們硬說我蹭了他們車，抓著我就往地上扔，好幾個人上來踹我把我按在水泥樁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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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就沒人看到嗎？”蘇裳希僵著臉問。“誰把你送到這兒的？”
“是地庫的保安下來巡邏看見我躺在那裡才喊來孫主管，孫主管讓人把我送到這裡，和我說，說讓我不要報警，他說這件事不能聲張，公司會先給我付醫藥費……”
蘇裳希打斷她，沉聲問。“是劉宣棋身邊人做的，還是劉宣棋要他們做的？”
張露臉色灰白，蓬頭垢面的狼狽之下僅剩身心消沉，她對著蘇裳希一點點揭開了左臉的那塊紗布，眼角淌出的眼淚隨即一滴一滴劃過她皮開肉綻的傷處，混著血色掉落在她衣褲上面。
“他針對的不是我啊蘇老師，”張露垂首低泣，聲音都在打顫。
“他們說是您僥倖才躲過了一次，第二次絕不會再有那個好命……開在我臉上的這道疤，他們叫您好好看個清楚，以後不管是走路還是上臺別叫他們逮著了，逮著了一定照原樣翻倍在您臉上也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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