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回來看見瑾瑜的時候是相當驚訝, 舅舅把我拉到一邊, 然後問我怎麼回事,“怎麼又多了一個?”

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對於客廳這個怎麼也趕不走的人, 我頭疼地嘆嘆氣說是老同學過來旅遊。

舅舅看了看我的神色,也不再多問, 上樓去安排房間了。

閣樓有兩間房,住著我跟賀昂, 瑾瑜住在二樓靠近舅舅房間的一間客居室, 之前是表妹的書房,因為表妹常年不在家,就改成了客居室。

瑾瑜的房間湊巧就在我樓下, 因為是老房子, 隔音效果差,小時候暑假回來我在書房寫暑假作業的時候, 如果舅母在閣樓上有什麼活動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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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在房間裡走動, 木質地板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時,我猜想樓下的瑾瑜也是能聽得清楚,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瑾瑜的聽力是相當厲害的,比如以前我跟他座位隔得老遠, 但是我如果稍微轉過頭跟後面的男生講句話,一道警告的眼神就飄過來了。

我去敲賀昂房間的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 說的是法語,賀昂見我進來,放下手機向我走來。

“法國那邊有事嗎?”我問。

賀昂:“一些小事而已。”

我“哦”了一聲,然後向房間外面的露臺走去,外面的涼風吹得我裙角沙沙作響,我轉過頭跟賀昂說話:“再過幾天我就恢復工作了。”

“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如果可以就……”說到這,賀昂看了我一眼,“其實我一直不喜歡你進這個圈子。”

我聳聳肩:“我身上還有合同呢。”

“我可以幫你支付違約金。”

我笑著搖搖頭:“不用,我暫時還挺喜歡這份工作。”

賀昂望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就像他一貫的性子,從來不反對我做的任何決定,即使不符合他心意,如果我真下決心了,還是會默默地支援我。

以前我覺得賀昂不喜歡我,是因為他身邊有太多如花美眷,而且如果說我的形象跟瑾瑜喜歡女人的型別還有點沾邊,賀昂欣賞的女人絕對不是我這個型,根據法國這幾年的總結,我私底下偷偷認為賀昂喜歡直率火辣的女子。

然而昨天聽了賀昂對我說的話,我矛盾了。

今天逛街提了七八袋回來,裡面有給賀昂穿的衣服,給舅舅外婆的保健品,還有我自己穿的一件素色連衣裙,我自己感覺一般,不過因為賀昂說好看,就買了下來。

賀昂換下了舅舅借過來的那套運動服,我沒事都拿到樓下去洗,樓下院子外面有水泵,我就把要洗的衣服放在邊上,轉身去拿大臉盆的時候正遇上下樓的瑾瑜。

瑾瑜看了看我手上的橘色橡膠手套,抬眸問:“洗衣服嗎?”

我不想理他,瑾瑜一個箭步追上來,拿過我手中的臉盆:“我幫你洗。”

我好笑地看著瑾瑜:“你會?”

瑾瑜衝我點點頭:“我大學的時候衣服多數都是自己洗的。”

“是嗎?”我悠悠開口說,“我還以為何小景幫你洗的呢?”

瑾瑜眸光一滯,然後低頭笑了下,拿著臉盆出去了。

既然瑾瑜主動要求洗衣服,我索性把手中的橡膠手套也給他,瑾瑜沒說什麼,然後等他看見放在外面的運動服,猛地抬頭問我:“這衣服誰穿的?”

我說:“賀昂。”

瑾瑜眯了眯眼,稍微遲疑了下,然後開始搖水泵。

水泵裡出來的水很冰涼,我一邊洗手一邊問瑾瑜:“你什麼時候走?”

“跟你一起回去。”說完,瑾瑜也不看我的反應,自顧捲起襯衫袖子,然後拿過臉盆接起了水。

我蹲下身,跟蹲在地上洗衣服的瑾瑜平視,移開視線看從水泵冒出來的地下水,我開口說:“瑾瑜,你別纏著我了,我是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低著頭洗衣服的葉瑾瑜彷彿聽不到我的話,拿著一包洗衣粉往臉盆裡的衣物拍灑,低著頭,洗衣粉的香味刺激著嗅覺。

“葉瑾瑜,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加重了聲音,硬生生地帶著一絲疾言厲色。

瑾瑜扭過頭,正色說道:“秦潮歌,你沒有權利阻止我。”

我:“因為你的行為已經影響了我的生活,我就有權利阻止你。”

“如果這樣你可以去警局投訴我,而不是跟我說。”頓了下,瑾瑜笑了笑,“不過應該沒有哪個無聊警察會管咱們這事,潮歌,我現在只是在重新追求你而已。”

我笑,不想繼續跟瑾瑜說下去,站起身往裡屋走去。

晚飯是舅舅做的飯,滿滿一桌子菜,跟過節似的。晚飯結束我往外面看了眼,院子外面掛著已經洗好的藍色運動服,在晚風中迎風招展。

瑾瑜飯後就很勤快地幫舅舅洗碗去,在廚房裡忙裡忙外,我跟賀昂都無所事事,坐在客廳裡剝菱角吃。

然後瑾瑜洗好碗出來,跟賀昂打了個招呼就坐了過來。

賀昂並不愛吃這東西,把盤中剝好的菱角不動聲色地推到我跟前,我看了眼,然後對賀昂說了聲謝謝。

賀昂:“不用。”

“賀昂,等會去打球吧。”坐在一邊的瑾瑜突然開口說,“我剛剛問了舅舅,他說前方就有個小學,小學裡面有籃球場。”

“好。”賀昂站起身,“我去換件衣服。”

賀昂離去後,瑾瑜看向我,又看了看我跟前的菱角,然後說:“潮歌,你也去吧。”

“你們去玩吧,我不想去。”

瑾瑜低笑一聲,澀澀地說:“去吧,留在家裡也怪無聊的。”

我受不了瑾瑜這語氣:“我上樓換件衣服。”

換好衣服下樓,瑾瑜和賀昂在樓下等我,我瞅著這這情形有點眼熟,高一那會如果瑾瑜要跟賀昂出去踢球,他們兩人通常會在操場門口等我,那會我動作相當墨跡,然後等我到的時候,瑾瑜就會皺起眉頭:“秦潮歌,你烏龜投胎的麼?”

前方的學校是新建的,所以如果舅舅不說,我也不知道繞過一排住宅區過去,還有這樣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小學學堂。

來到校門口,我很意外這個小學居然還這樣熱鬧,晚上六七點的現在,鈴聲響起,然後好幾間教室蜂湧出一批帶紅領巾的小學生。

“他們現在才放學?”

“應該不是。”說話的是瑾瑜,他思忖了下,“潮歌,你不記得我們上小學那會也有夜晚培訓班的,他們現在是下課了。”

我:“不記得了。”

瑾瑜收收臉上的笑意,然後向教學樓下面的籃球場走去。

我對他們倆打籃球興趣不大,即使是以前,他們倆踢球的時候我多半也是坐在邊上發呆。

籃球場邊上有兩級臺階,我坐在上面的臺階上想事情,我身邊坐了兩個小男生,他們手裡各自拿了一塊乒乓球拍,估計是剛打完乒乓球過來說話。

他們聊著我不是很聽得懂的遊戲話題,說怎麼做任務才能讓經驗值更高,如何可以提升戰鬥力。

明明還是七八歲左右的孩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我聽著覺得有趣,抬頭望去的時候瑾瑜正往我這邊看來,他手裡拿著籃球遲遲沒有投上去,立在籃球架下方,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我,定定地看著我身邊的倆男孩,他那雙好看得不行的眼睛在操場燈下明明滅滅。

賀昂還是早一天回法國了,他先回z市,然後從z市飛回法國,我跟andre通了電話,他說我的負面新聞基本已經解決了,可以重新開始工作,不過如果我願意,他願意再給我兩天假期。

我說不用了,然後就要掛電話的時候,andre跟我提起幫我解決這次負面新聞的人是葉茂出的力。

“葉瑾瑜幫了不少的忙,如果沒有他,這次事情不可能解決得那麼順利。”

我“哦”了聲, 表示我已經知道了。

回到z市,助理陳可過來接我,待我下飛機她就過來給我一個擁抱,然後激動地說:“潮歌姐,事情終於過去了。”

回到公寓當天,我讓andre給我換了一個助理,從青島回來的當晚,瑾瑜有意問我是不是有一位姓陳的助理。

andre答應得很爽快,然後頗感慨地說:“我記得你對你助理挺不錯的啊,沒想到事情壞在自己人身上了?”

我笑得有些酸澀:“再給我兩天假期吧。”

當初陳梓銘陪我看的公寓已經買了下來,我想趁手上還有點餘錢的時候把公寓裝修下,找了一家裝修公司,簽訂合作的時候居然碰到了何小景,還有正從電梯下來葉瑾瑜。

“這是合同樣板,您看看。”

我大致瀏覽了下合同,基本上覺得沒問題,正要簽字的時候,何小景向我走來,負責我的這男業務員立馬站起來,滿臉通紅地跟何小景打招呼。

“何經理好,不,小景,中飯吃過了沒?”

我差點笑出聲音,好久沒有見過那麼老實的男人了,連跟自己喜歡女人示好都不會。

“我跟易繪建築所那邊的人已經吃過飯了。”何小景回答說。

聽著語氣,應該是業務男單相思來著。

“潮歌。”何小景跟我打招呼。

我摘下墨鏡,略驚訝地問候:“好巧啊,小景。”然後我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瑾瑜,真覺得老天爺在安排相遇的場景上,很戲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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