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手就像是被灼傷了一樣, 她立即收回了手, 還好溫季瓷抱得緊, 沒把她扔到地上。

此時, 敲門聲落下。

“阿瓷,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說話的人是溫季瓷的大伯溫顧庭,溫季瓷已經把桑酒抱進了衣櫃裡,他淡聲道。

“進來吧。”

溫顧庭推門進來, 而溫季瓷卻沒有任何要關上門的打算,就這麼站在衣櫃前,挑選著衣服。

門響起輕微的吱呀聲, 桑酒立即用眼神示意溫季瓷, 溫季瓷卻沒什麼反應。

是不是瘋了!

桑酒看著無動於衷的溫季瓷,只能自己縮在了衣櫃的最裡面,讓衣服遮擋住自己的身形。

桑酒剛躲好,溫顧庭就走過來了。

還好溫顧庭站的位置和衣櫃剛好垂直, 只能看到敞開的衣櫃門。

饒是如此,桑酒也不敢大口的呼吸, 面前的衣服垂掛著,絲絲縷縷的光彷彿搖晃進狹窄的空間裡。

透過衣服的縫隙,桑酒看著溫季瓷拿下一件襯衫,慢條斯理地扣著釦子,從上至下,修長的手指在每顆釦子上停留幾秒。

沿著襯衫中間的縫隙,溫季瓷恰到好處的腹肌若隱若現。

幾乎是同一時間, 桑酒就想到了在度假別墅的那個晚上,她的手指曾不經意地擦過溫季瓷的腹肌。

指尖上彷彿還殘留著當時的觸感,彷彿剪斷了她其他的感官。

桑酒立即別開了視線,她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試圖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桑酒不用轉頭,也能察覺到溫季瓷視線在她身上無聲地滑過。

終於,溫季瓷似乎扣上了最後一顆釦子,他手撐在衣櫃門上,輕輕一推,把門半掩上。

衣櫃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餘下一道窄光,桑酒被整片陰影包圍了。

還好溫顧庭只是和溫季瓷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有多做停留,說完便離開了,根本沒起疑心。

他自然也不知道,向來寡情的侄子居然藏了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衣櫃裡。

等到溫顧庭離開了,溫季瓷快走幾步到衣櫃前,把衣櫃門拉開。

驟然侵入的光線,讓桑酒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溫季瓷忽的傾下了身,把遮擋住桑酒的衣服盡數推到了一邊。

桑酒完全曝光在溫季瓷的視野中。

“幸好沒被發現。”

桑酒舒了一口氣,就連現在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敢大聲。

“發現什麼?”溫季瓷輕笑,不急不緩地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側臉,動作緩慢被他拉得很長。

明明像是在耍流氓的動作,硬生生地被他做出幾分禁慾的勾人感。

“發現我金屋藏嬌,藏的還是自己的妹妹?”

“你以後別嚇我了。”

桑酒的警告沒起作用。溫季瓷身子探進衣櫃裡來,把桑酒抱出來,離開衣櫃後,他也不急著把桑酒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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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溫季瓷不按正常的套路走:“這樣的公開方式倒也挺特別的。”

溫季瓷表情認真,好像是真的好像在考慮這件事情。

桑酒立即用力地掐了溫季瓷的手臂一下:“現在立馬給我打消這個念頭,想都不準想。”

“你先來哥哥房間的,還這麼威脅我?”

溫季瓷甚至抱著桑酒往上拋了一下,反過來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儘管溫季瓷抱得很緊,根本不會讓桑酒摔下去,但依舊迫使桑酒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桑酒受了傷,又在別人的地盤上,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了。不過桑酒還是指揮溫季瓷把自己放到了床沿邊上。

“你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很快桑酒又補上一句,“開著門縫看。”

溫季瓷倒是沒故意拉大房門,不然桑酒下次可沒這麼主動來他房裡了。

“沒人了。”

桑酒一蹦一跳地到門邊,她突然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踮起腳在溫季瓷的臉上親了一下。

溫季瓷眸色暗了幾分,桑酒立即提醒了一句。

“你別想著送我出門。”

說完後,桑酒立即溜了出來,掩耳盜鈴似的躲回自己的房間,在晚餐開始前,若無其事地下樓。

也不知道是溫季瓷在等她,還是一直注意著她這邊的動靜。

幾乎是桑酒剛開啟房門,溫季瓷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們的房間在二樓,下樓梯時,溫季瓷繞到了她的身側。

“你靠著我下去,別逞強。”

桑酒也怕單腳跳著下樓梯會出事,待會把另一只腳也摔傷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溫季瓷半託著桑酒的腰,她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溫季瓷的身上。

今晚溫家其他親戚也來了不少,桑酒和溫家人都相處得不錯,還沒走到位置上,就受到了他們的關心。

他們把最靠近桑酒邊上的位置空了出來,幫桑酒多省點路。

等桑酒坐穩了後,溫季瓷才松了手,桑酒以為溫季瓷會避嫌坐到別處去,但她還是低估了他。

桑酒剛坐下沒多久,熟悉的氣息又貼近了她的身側,溫季極為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桑酒心跳加快了幾分,換做是以前,他們都是分開坐的。

還好大家只是覺得開心,調侃了他們一句。

“感情真的變好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就座,溫老太太坐在了主位,聽到溫賀的話後,笑著看向溫季瓷和桑酒。

“阿瓷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當然好了。”

飯桌上安靜了,連碗筷碰撞聲都消失了。溫顧庭沉默了幾秒,幫著出面解釋,他輕聲道:“大家體諒一下。”

眼神來來回回,溫老太太還是著笑眯眯地看著桑酒他們。

“阿瓷,給你女朋友倒杯飲料,我記得小酒喜歡喝獼猴桃汁。”

他們都對溫老太太把桑酒認錯這事略有耳聞,如今算是第一次見,溫老太太在痴呆前就一直想著唸叨著讓溫季瓷找個女朋友。

唸叨多了,現在變成這樣也不奇怪。

在場的人也只是恍了恍神,然後重歸平靜,也不提醒這是錯誤的認知,能讓溫老太太開心才重要。

而下一秒,溫老太太又笑著丟擲一個重磅炸.彈。

“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的桑酒立即被嗆到:“奶奶,我們……”

溫老太太指責地看向溫季瓷,非常一本正經地教育著他:“不結婚談戀愛是耍流氓,阿瓷我不希望你成為這樣的人。”

溫顧庭的兒子溫賀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準備幫忙圓個場。

“奶奶,你不認識小酒了,她是你孫女。”

溫老太太怔了怔,明顯不開心了,臉色也沉了下來,她安靜地把筷子放在了一邊桌上,準備是和溫賀犟上了。

溫賀不改口,她就不打算吃飯了。

唯一說出真相的溫賀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怒目,不會講話就別講,好不容易奶奶開心了。

溫賀被這麼多人一瞪,自己都覺得有些委屈了,他容易嗎,不然以後奶奶真讓他哥和桑酒結婚了。

這時,溫季瓷就像是救世神一般,忽的開了口,生來便偏冷的嗓音難得柔和。

驕矜的一雙桃花眼落在桑酒身上時,此刻也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不見底色的瞳仁中蘊含的情緒,只有桑酒能懂。

“婚期定了之後一定先和奶奶說。”

桑酒一怔,立即在溫老太太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瞪了溫季瓷一眼,提醒他戲別太過了。

可溫季瓷無視了她的提醒,反而像是真心實意般握了握桑酒放在桌上的手,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桑酒臉皮再厚,心理素質再強,也抵不過溫季瓷這一系列的操作。

桑酒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

幸好溫季瓷沒那麼明目張膽地一直握著她的手,只是握了幾秒就移開了,給桑酒留出了可以喘息的餘地。

溫賀向來對這個表哥很尊敬,現在更是讓他刮目相看,能做到這樣□□無縫的地步,實在太厲害了。

要不是他知道內情,他還真的以為表哥和桑酒有這麼一段呢。

空氣又是安靜了幾秒,這麼一來。溫賀說的話總歸算被圓過來,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溫老太太不開心。

全部人都很配合地祝福起桑酒來。

“恭喜阿瓷,以後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包紅包。”

“記得要長長久久地好下去,別讓奶奶失望。”

“……”

溫家人都是這樣的性子,向來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所以能配合做出這樣的事,桑酒一點也不稀奇。

只是被四面八方的話包圍著,桑酒都有些麻木,差點沒臉聽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還以為今晚能準會露餡,現在居然還得接受大家的祝福。

桑酒只能艱難地扯出一絲笑來,好像在應和大家的話,笑得要多僵硬有多僵硬,不過其他人都能表示理解。

溫老太太終於被大家的一言一語給哄了回來,開始乖乖地用起晚餐。

溫賀被溫顧庭眼神警告了一下,不準再亂說話,然後溫顧庭轉移了話題,把溫老太太的注意力從桑酒他們身上移開了。

桑酒立即松了一口氣,立即低下頭吃起飯來,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剛才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晚餐過後沒多久,溫老太太就累了,準備回房休息,而其他人回了家,溫行知他們留了下來,在沙發上閒聊著。

溫季瓷也照常坐在了桑酒的旁邊,幫腿腳不便的桑酒遞著水果,經過晚上這件事,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桑酒膽戰心驚地吃著溫季瓷給她拿的草莓,小口小口地嚼著。

桑酒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神情,她發現竟然除了她,其他人都比她淡定得多。

“還想吃什麼就跟我說?”

身旁的溫季瓷像是拿到了通行證一樣,毫不掩飾。

話音剛落,溫季瓷的手機突然響了,似乎是公司有些事情要他去處理,畢竟這幾天他都不在。

溫行知看向溫季瓷:“是不是要去公司?”

溫季瓷微微頷首:“晚上我不回來了。”

說完後,溫季瓷準備起身出門,他側頭看了一眼桑酒,視線停留得稍微久了些。

桑酒呼吸一緊,朝溫季瓷笑了笑。

“哥哥路上小心。”

溫季瓷聽到桑酒的話,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旁人沒看見這邊的暗潮湧動,也提醒溫季瓷要小心開車。

很快,溫季瓷離開了老宅,等溫季瓷出門後,桑酒吃草莓的興致也沒有了,只是百無聊賴地聽著大人們的談話。

因為說的都是公司上的事,桑酒眼神逐漸放了空。

桑玫以為桑酒累了,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回房間休息吧,魂都不知道飄到哪裡了。”

桑酒這才回過神來,乖乖地上了樓。

到了房間後,桑酒就徹底清醒了,反正一時半會她也睡不著,索性將浴缸放滿了水。

桑酒特地調了水溫,精油的香氣隨著偏燙的溫度在她的四肢百骸散開。

這幾天的疲勞幾乎一散而空,桑酒閉著眼,被熱氣燻得昏昏欲睡。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

桑酒一下子被驚到,立即睜開了眼。

螢幕上的確是顯示溫季瓷的名字,可不巧的是,這一次溫季瓷打來的是影片通話,她還在泡澡。

到底接還是不接?

沒多久聲音停下,溫季瓷掛了電話,卻又很快再次響起。

桑酒看了一眼自己放在遠處的換洗衣服,猶豫了幾秒後,她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不過桑酒立即調整好了攝像頭的位置,影片中,只能拍到她的肩膀位置。

溫季瓷的臉出現了手機螢幕上。

溫季瓷晚上已經做好加班的準備,在工作閒暇時,他突然想看看桑酒的臉,卻沒料到會看到桑酒洗澡的模樣。

因為要泡澡,桑酒把頭髮扎了起來,纖細流暢的天鵝頸上殘留著碎髮,不著寸縷的肩膀光潔白皙。

熱氣蒸騰,原本就白得過分的臉此刻更是豔若桃李。

暖色調的柔黃光線,桑酒精巧的鎖骨平添幾分朦朧,引人遐思。

再往下,被手機的螢幕擋住,但不影響溫季瓷能夠完完整整地在腦海中幻想出底下的風景。

溫季瓷幾乎有些狼狽地偏開了視線。

桑酒還以為溫季瓷不知道自己在泡澡,所以奇怪他怎麼打來電話,又這麼長時間不出聲。

“你怎麼不說話?”

似乎是平復了情緒,溫季瓷的視線重新落向螢幕中的桑酒,和剛才不同,他的眼底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暗色。

“在洗澡?”

好像只是隨便問的,但溫季瓷喑啞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桑酒一愣,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

“只是泡個澡。”

明明隔著螢幕,溫季瓷的聲音彷彿饒有餘音,環繞在桑酒的耳畔,連遙遠的視線都變成了實質性的觸碰。

桑酒極力剋制想要按掉通話的衝動,任由溫季瓷的低笑聲肆無忌憚地穿過空氣。

“存心的?洗澡的時候還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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