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弈頓了頓, 突然臉色奇怪地看著呆呆看著自己的唐菀問道,“難道要他讓出自己嫡長子的名分,便宜了他的弟弟?”

唐菀的臉色一下子僵硬了。

上輩子, 鳳念的確是過繼到了清平王府, 因此他繼母生的兒子就成了他那生父的世子。

不過唐菀還是勉強說道,“上一世的時候, 我只能選擇過繼才能救他的命。而且他弟弟又是個沒出息的敗家子,東山王府後來被黜爵了。”

“就算如此, 那這輩子叫他名正言順地繼承他父親的爵位, 自然是理所當然。”鳳弈看笨蛋臉都紅了,便哼了一聲對她說道,“他背後有我的支援,他繼母想要奪爵絕不可能。爵位必然是他的。他自己都可以繼承爵位,不會一無所有。”

他雖然為人並不在意榮華富貴,可是唯獨清平王府的爵位……鳳弈只想留給他和唐菀生的兒子。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會委屈了鳳念……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王世子, 又何必非要只念著清平王府這個爵位呢?

想到上一世鳳念對唐菀孝順得很, 鳳弈的眼底不由多了幾分溫度。

既然鳳念對唐菀很是孝順,他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孩子,卻依舊願意承認他,善待他。

沒有鳳弈在的上一世,鳳念的存在叫唐菀感覺到了溫暖吧。

那麼, 鳳弈也願意承認鳳念是自己的兒子。

當然,爵位還是繼承他親爹的去吧。

不然豈不是便宜了跟鳳念有仇的繼母?

鳳弈的話叫唐菀連連點頭,猶豫了一會兒, 唐菀又忍不住對鳳弈小小聲地問道,“阿奕,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了麼?”

比如二皇子會不會成功上位,比如皇帝以後在朝中都會做什麼,比如京都之中皇族的權勢之類的……難道鳳弈都不感興趣麼?唐菀和鳳弈躺在錦被裡,看他俊美的側臉似乎在沉思什麼,便急忙說道,“雖然外面的朝政我都不懂,可是我還記得一些的。”

“世事並無絕對,這一世的事與上一世的事已經有許多不同。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鳳弈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活著回來,朝中的變化就已經發生。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抓著上一世唐菀知道的那些事來涉足朝堂。

他並不是只能靠著提前知道一些事才能在朝中立足的人。

至於二皇子……鳳弈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無論他未來是怎樣,叫鳳弈說,都不感興趣。

“這些朝中事只怕都牽扯天下與國運,你不要告訴我,免得引來對你不好的事。”若只是尋常小事,一些家裡的事,唐菀洩露天機也就罷了。可是朝堂之事,如二皇子的前程,如皇帝的身體安康,太子怎樣,鳳弈半個字都不會追問唐菀。

因為既然都有了前世今生,那所謂的虛無縹緲的國運與氣數或許也在。

若是唐菀洩露給他知道,鳳弈說不好這會不會對唐菀有什麼傷害。

他想到前朝書籍之中那些洩露國運或者鎮壓國運的所謂國師的命運,突然心生警惕,輕輕握住唐菀的手腕,一雙鳳眸盯著唐菀的眼睛鄭重地說道,“涉及宮中之事,日後不要再提。”唐菀懵懂地看著鳳弈,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呀。”

“阿菀,咱們這輩子要白頭到老。”鳳弈抱著她低聲說道。

唐菀乖乖地點頭,把自己滾燙緋紅的臉埋進他的頸窩,弱弱地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所以景王妃對你不好??鳳弈突然冷冷地問道。

唐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的郡王似乎有些小心眼兒。

那些對她不好的人,他到底想唸叨多久啊?

“她當初欺負我是個寡婦,所以……”

“我看她是不想活了。”鳳弈便冷笑了兩聲。

聽著他冷笑的聲音,唐菀有些不安地問道,“阿奕,我,我這算是在告狀麼?”

“對自己的丈夫告狀沒有不對。”鳳弈心裡記了景王夫妻一筆,頓了頓,問道,“鳳念的媳婦對你可孝順?”都說兒子有了媳婦兒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唐菀性子羸弱,又不是一個與人爭執的,若是鳳念娶一個不好的妻子不孝順唐菀怎麼辦?

鳳弈覺得自己為笨蛋堅持操碎了心,早知道上輩子就算是死了也得從死人坑裡爬回來……看看沒有他在的世界她是多了的可憐吧。連一個區區景王妃都敢踩在她的頭上。鳳弈的臉色有些難看,唐菀愣了愣,突然覺得難以啟齒。

“我不知道。”她小小聲地說道。

“不知道?”

“我……我沒有趕得上阿念成親,就,就……”

唐菀吞吞吐吐的,然而鳳弈在沉默地看了她半晌之後,突然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說不出口,可是他卻都明白了。

她是盛年亡故。

連兒子的婚事都沒有來得及看見的話,她上一世死去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年輕。

鳳弈覺得自己就算是在沙場上都冷硬,對一切都毫不動容的心在這一刻被用力地抓了一把,疼得厲害。

“阿奕?”唐菀呆呆地叫了一聲。

“這輩子咱們要白頭到老。”鳳弈沉聲說道。

“我知道呀。你放心吧,上輩子我死的早,是因為落下了病根。這輩子不會啦。”唐菀覺得鳳弈此刻緊張的樣子叫自己感到難過,又覺得心裡酸澀得不得了,忙抱著他羞澀地說道,“我想和你一塊兒長命百歲,等我們的頭髮都花白了,臉上有很多很多皺紋了,依舊可以手牽著手在一起曬太陽,在一塊兒說話。”

她歡喜地對鳳弈笑了起來,卻看見他並沒有笑,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

他看起來格外嚴肅。

可是鳳弈卻沒有再問什麼。

只是這一晚,唐菀睡得朦朧的時候總是會覺得身邊一直一直有人在注視她。

當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鳳弈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那麼緊張地抱著她,彷彿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把她放開。

從這一天開始,他就格外習慣了抱緊了她睡覺,片刻都不願意鬆開她。

他也更加黏人了似的,除了鳳弈去東宮之外,他的目光似乎總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唐菀覺得高興,因為當把一切都說開了,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和鳳弈之間更親密,少了擋在中間的秘密,夫妻之間也更加和睦了。

她一邊和鳳弈越發夫妻和睦,進宮的時候也叫太后和皇后笑話了兩句,一邊時常去看望自己的外祖父與外祖母。

或許是老人家一路從關外奔波回來,到了京都就放鬆了下來,又祭拜了早逝的女兒還有女婿,文老大人夫妻都小小地病了一場。這段時間唐菀忙著奔波在文家照顧自己的外祖父與外祖母。

因她與文家的確很親密,文家也對唐菀是真心的疼愛,因此唐逸便也時不時地上門來給老人家請安。

見他文質彬彬,生得俊秀羞澀,文家的人都十分喜歡他這個一向與唐菀親近的唐家子弟。

因此這一天,文舅母見唐逸時常來陪著文老大人下盤棋什麼的,看見他姿容清雅,便嘆了一口氣對坐在一旁看書的文舅舅可惜地說道,“可惜這孩子了。我聽說他在唐家不得寵得很,他那個嫡母與庶兄把他當做眼中釘。要我說,長平侯也真是瞎了眼。上好的珍珠反而丟棄到一旁,寵著的都是一群什麼鬼東西。”

雖然唐逸是庶子,不過文舅母眼裡卻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她的眼裡只有對唐菀好還是不好兩條。

唐逸對唐菀是真心的兄妹之情,那文舅母就覺得唐逸是個極好的。

她也聽唐菀說過唐逸從前的事。

知道唐逸舊時連讀書都很艱難,文舅母不由生出幾分不忿來。

“若是這孩子出生在別人家,還不叫家裡人當寶兒啊。”這麼出息能幹的好孩子,也只有長平侯府才不懂得珍惜。

若是珍惜這樣出色的孩子,怎麼會叫他在妹妹妹夫的家裡讀書,家裡人卻對他不聞不問。

但凡長平侯有半分還在意這個兒子,也不可能這麼無動於衷,半點都不在意。

“長平侯府就這樣兒……你忘了?當年阿菀她父親在家裡還是那老太太親生的呢,不也沒有長平侯和那個唐四得寵。”文舅舅便也放下書看了唐逸一眼,也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可惜了。難得是個少年解元。”

這麼出息的孩子卻叫長平侯給不花半點心思地得到,真是叫人唏噓一聲不公平。

不過文舅舅也不過是唏噓了一聲,倒是文舅母心裡動了心思,低聲對文舅舅問道,“你說……他和咱們阿妤……”文妤的婚事實在是文舅母心裡格外鬧心的事,蓋因文妤的性子潑辣強悍,聽說京都子弟大多不喜歡這樣烈性的姑娘,若是嫁到了不理解文妤的性情的人家去,她擔心文妤的日子不好過。

唐逸生得俊秀,為人溫柔謙和,雖然只見過文妤一面,之後就言稱自己是外男不願冒犯女眷,平日裡只侍奉文老大人,可是文舅母越發看唐逸順眼了。

這樣孝順溫和,而且還十分守禮的孩子,誰看了不覺得喜歡呢?

“我看不行。”文舅舅見妻子一愣,便揉了揉眼角壓低了聲音說道,“他避嫌著呢。若是對咱們阿妤有意,不會說什麼自己是外男這樣的話。除了當初第一次見過,你見他撞見過阿妤麼?和阿妤說過一句話麼?就算是第一次見禮,這孩子也只叫了一聲文表妹就沒有別的話了。親戚情分倒是有,只是這樣避嫌……我猜著他不是心裡有人了,就是不想叫咱們誤會。”

唐逸雖然時常來文家,可是卻從不在後宅流連,平日裡只是給文老夫人磕個頭就快快地出來,大多只是在前頭陪著文老大人還有承恩公一同說說話什麼的……文舅舅冷眼瞧著,這唐家的小子的的確確是守禮的性子,不過這也代表著唐逸對文妤並沒有僭越的想法。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孩子啊。”文舅母便扼腕說道。

“他自己是個好孩子,可你也不瞧瞧他的家世。姓唐的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你想叫唐家那女人給阿妤做婆婆不成?”文舅舅沒好氣地說道。

只看唐家那群女人,哪怕唐逸再出色,他都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唐逸。

不然他都擔心……文妤把長平侯府一把火給燒了。

“你說的也是。咱們得尋一個對阿妤真心疼愛的。”文舅母小聲唸叨著,又嘆氣說道,“本以為承恩公府的那小家夥兒對咱們阿妤好也挺好的。只是阿妤……阿妤怎麼把他收服了?”

對門的承恩公府倒是有個年輕人時常來拜見文家長輩,跟著自家祖父做出好一副靦腆的模樣兒。不過沒過多久,就已經問文妤叫一聲“大姐頭”了。一想到這個稱呼,再想想曾經關外的時候那群簇擁在文妤身邊鞍前馬後的跟班,文舅母心裡一涼,正要嘆氣的時候卻見文妤已經回來了。

她手裡提著一把帶血的鞭子。

唐菀陪著文老大人正一同看唐逸下棋呢,看見文妤回來了,眼睛一亮,卻見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笑容滿面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手裡還幫文妤捧著帕子,對文妤殷勤地說道,“大姐頭,你先擦擦手。這血髒呢。”

正是李棟。

什麼血啊?

唐菀呆了呆,急忙上前來看,卻見文妤的衣裳上迸濺著血跡,握著鞭子的手上也沾染著一些血跡,頓時有些慌張起來,拉著文妤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可是受傷了用得著這麼意氣風發的麼?

唐菀格外緊張的時候,卻見文妤已經忙著安慰她這個膽小的表姐了,先拉著她徑直去了後宅自己的院子,文妤給自己灌了兩杯茶水,這才對唐菀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把二皇子給打了。”她這麼乾脆的話叫唐菀愣了愣,一下子松了口氣坐在文妤的身邊說道,“原來你沒有受傷啊。”

她一副放下心裡重擔了的樣子。

文妤嘴角抽了抽。

“表姐,我說我把二皇子給打了。這血都是二皇子的。”文妤看著唐菀說道。

難道在她表姐的心裡,二皇子捱打就這麼不算一會兒事兒麼?

還不如她受傷來的要緊?

不知怎麼,文妤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打了就打了,你沒吃虧就好。”二皇子會被文妤打了又算不得什麼新鮮事兒,上輩子唐菀都經歷一遍了。知道這些血是鳳樟的,而不是文妤的,唐菀自然格外高興,又急忙對文妤問道,“怎麼,他叨擾你了?”

鳳樟這段日子對文妤算得上是念念不忘,只不過大概是文妤回來的不巧,眼下鳳樟正跟唐芊打得火熱,因此一時“冷落”了文妤,沒有上一世追求文妤鬧得滿城風雨那麼厲害,因此唐菀本以為文妤打了二皇子這件事會在日後發生。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今日叫我撞見了,我就下了手。”文妤彈了彈自己帶血的衣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早就想打他了。”

“你別擔心。就算是他挨了打,我和阿奕也不會叫你在宮裡吃虧的。”文妤打了二皇子這件事若是鬧到宮裡,必定又是一場風波。

雖然說羅嬪還在冷宮吃粥呢,沒法兒出來為二皇子鬧上一場,可是只憑著唐萱與長平侯夫人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母女,也絕不可能錯過告狀的機會。

唐菀就想著等鳳弈從東宮出來接自己回家的時候,跟鳳弈說一聲,免得文妤在宮裡吃了虧。

文妤便冷笑了一聲挑眉對唐菀說道,“表姐不必擔心!他不敢鬧到宮裡來。你以為我傻啊?隨隨便便就敢打他?當然是他被我拿住了把柄,不敢聲張,因此我才敢打他。叫他有苦說不出。還有唐家長房那母女倆,如今也沒空找我的麻煩,相反還得感謝我。若不是我,她們怎麼能知道自己後院兒失火。”

她這樣得意,顯然有恃無恐,唐菀瞪圓了眼睛看了文妤一會兒便急忙問道,“你拿住他什麼把柄了?”

“他跟唐芊手牽手在酒樓包間兒裡挨挨蹭蹭私會的時候被我撞破了,你說,他敢大聲叫嚷麼?”文妤便哼笑了一聲說道,“我打他的時候,他還得堵著自己的嘴別叫出來,免得叫人發現自己跟唐家那丫頭在一塊兒呢。”

她又不是有勇無謀,只知道一味逞兇鬥狠的性子,因此就算是想收拾二皇子,也早早兒地謀劃。

之前見了唐芊姐妹的時候,她的心裡就生出了幾分這樣的謀算,叫她蹲點兒等了好久的時間才終於等到了二皇子跟那唐芊在外頭偷偷私自相會。這樣的大好機會擺在面前,文妤不鬧一場都便宜了鳳樟了,她直接出手抽了鳳樟一頓狠的,鞭子都給打斷了,打得鳳樟皮開肉綻的,可是鳳樟一聲都不敢吭。

至於唐芊,當時都嚇傻了,哪裡還敢叫嚷什麼。

“那你打了他,他身上的傷也瞞不住人啊。”唐菀便擔憂地說道。

“沒事兒。沒打臉。我一向都有分寸,表姐只放心就是。”文妤便急忙說道。

唐菀這才輕輕地點頭,又低聲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唐家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只怕正鬧得厲害呢。沒空兒來管我。”文妤懶散地靠唐菀坐了,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說道,“他們當初對不住你,如今都是活該。搶了別人的夫君的時候,大概她們從未想過那麼輕易到手的男人,也會輕易地被別人到了手。”

她一雙美麗的眼底生出幾分殺氣騰騰,唐菀動了動嘴角,低聲說道,“我知道表妹都是為了為我出氣。”她心裡為這樣的維護感到高興,又覺得心裡歡喜得不得了。

“自然是要為了表姐出氣的。”文妤眼底露出幾分殺氣騰騰,冷笑著說道,“不然那唐萱還以為表姐你是個軟柿子!”

至於現在,嫁給二皇子那麼一個三心二意的東西,叫唐萱自己哭去吧!

文妤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有什麼不對。

至於二皇子和唐芊的事鬧出來,唐家會如何動盪,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那唐芊跟自己的堂姐夫勾勾搭搭的,本就不是什麼清白的女子,如今文妤揭破了一切,,沒準兒還順了唐芊的心願呢。

不然只看二皇子那沒膽的貨色只敢在背地裡與她往來,唐芊什麼時候才能和二皇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她勾了勾嘴角,將這麼件事跟唐菀說了,叫唐菀無需擔心她也就罷了。

唐菀見文妤已經謀算得這麼明白,想必無論是鳳樟還是羅嬪都沒膽子再找文妤的麻煩,而且就算是鬧開了這件事,也不會傷及文妤的清譽,便也將這件事丟開了。

等鳳弈從東宮回來,親自來接她,她就和如今越發與她形影不離,她每次出門都要親自來接她的鳳弈一同歡歡喜喜地回了王府,還把鳳樟挨了文妤的一頓鞭子幸災樂禍地說給鳳弈聽。她如今與鳳弈之間越發親暱,從鳳弈的身後趴在他的背上,手臂環著鳳弈的脖子叫他在軟塌上託著自己,眉開眼笑地說道,“表妹就是這麼聰明!”

鳳弈見她高興得不得了,便勾了勾嘴角,叫她趴在自己的背上作怪。

他如今越發縱容她了。

然而對於清平王府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尋常的小事。然而在長平侯府,看著哭哭啼啼地抱著二皇子的披風哭得梨花帶雨的唐芊,長平侯夫人只覺得眼前發黑,止不住喉嚨裡一下子嘔出一口血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二皇子府內憂尚未平息,唐芊竟然就在唐萱的身後又給了唐萱一刀。

二皇子為何這樣不堅定?

他是看到了女人就走不動道兒麼?

當初對唐萱的海誓山盟猶在耳畔,可是唐芊給了幾個媚眼兒,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被勾引了去?

在她一旁,唐三老爺露出一個智珠在握的笑容,對長平侯夫人低聲說道,“大嫂,事已至此,也該給四丫頭一個名分。其實這樣也好,如今殿下面前那明月得寵,大丫頭也得有個貼心的幫手。姐妹同心,日後二皇子豈不是也能回心轉意?”

他如今見到唐芊與二皇子的事已經不可轉圜,頓時感覺到了自己未來在朝廷裡只會更加顯赫,正憧憬之中,完全沒有把長平侯夫人怨毒的目光放在眼裡,卻見外頭一下子撞進來一個小廝,臉色慘白地對他叫道,“老爺不好了!四姑娘,四姑娘的事被外頭的人知道了。朝中有御史彈劾老爺教女不嚴,獻女諂媚皇子,是下流無格的佞臣,陛下盛怒,罷了老爺您的官了!”

他聲音淒厲。

唐三老爺志得意滿的笑容僵死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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