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遇頌凌剛走進房間,便警覺的關上門,低喝一聲:“出來吧。雅*文*言*情*首*發”

一個黑影從屏風後走出,跪倒在地:“給太子請安。”

“有什麼新訊息?”遇頌凌問。

“安太師已主動請纓,修建運河。”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說。

“呵~~修建運河,耗資巨大,安太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從中獲利的機會。”遇頌凌冷笑一聲,“繼續盯緊,一旦發現他貪汙的證據,立刻向我稟報!”

“是。”

遇頌凌本以為藉著修建運河,一定能抓住安太師的狐狸尾巴,卻沒想到在運河開工的第三天,東陽大軍趁梁城、葉城調兵修建運河,城內空虛,一舉攻下了這兩座城池。這一訊息震驚朝野。東陽大軍能如此準確的得到訊息,乘虛而入,說明朝中必有人向他們洩露了情報。

“朕要你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奸細找出來!”遇德皇帝冷冷的對司徒勝說,“勾結外藩,毀我河山,朕一定不能輕饒!”

“臣遵命。”司徒勝說,卻又很快面露難色,“這次調查,難免涉及到諸多位高權重之臣,臣恐怕……”

遇德皇帝從懷中拿出一塊金色令牌遞到司徒勝手中:“這塊令牌如朕親臨,你拿著它,誰敢不從,先斬後奏。”

“是,臣一定不負皇上信賴。”司徒勝鄭重的說。

太師府

“老爺憂心忡忡,所為何事?”張路見安太師一回府就陰著一掌臉走過去問道。

“東陽大軍攻下了梁城和葉城。”安太師陰鬱的說,“本想藉著修建運河再撈一筆,這下可好,皇上大怒,運河全面停工,還派那個司徒勝去查什麼朝中奸細。”

“老爺不必擔心,梁城與葉城被佔,與您絲毫關係都沒有,您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就算司徒勝查到您這裡,您也大可不必擔心。”張路勸說。

“若是查通敵之事自然是查不到我的頭上。”安太師嘆了口氣擔心的說,“就怕那個司徒勝多事,查出了我貪汙國庫銀兩的事……那麼多銀子,足夠我腦袋搬家的了。”

“呵呵,老爺不必杞人憂天。曾經的那麼多次檢查,不也都矇混過關了麼。雅*文*言*情*首*發”張路為他寬心道,“況且現在蕭妃娘娘深得皇上寵愛,幾乎夜夜留宿在她的寢宮中,就算到時司徒勝真的查出什麼,只要讓蕭妃娘娘在皇上面前那麼梨花帶雨的哭上幾場,皇上的怒氣也就自然被澆滅了。”

“唉~~你是不知道,這個司徒勝不僅位高權重,還和當今聖上是表親,當年皇上能登基,全憑他盡心輔佐。皇上對他極為重用,若真的被他查出破綻,以他秉公執法的性格定會讓皇上嚴懲,而皇上恐怕也不會因為蕭妃的美人計而得罪這麼一位重臣。”安太師煩躁的揉了揉額角,“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有用,你先命人把從修建運河的款項中拿出的銀兩放回去,國庫那邊也要讓他們提高警惕,都給我放精靈點!”

“是,我這就去辦。”張路轉身退出房間,嘴角上那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讓他本就帶些奸相的臉龐顯得更加陰險。將安太師囑咐的事情交代下去,張路又端著冰糖梨水走進了安太師的房間,“老爺,喝點梨水,去去火。”

“唉~~”安太師又是嘆了口氣,拿起碗來喝了一口,還沒有咽下去便眉頭一皺吐回了碗裡,不耐煩的向張路擺手,“端下去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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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若想讓司徒將軍查不到您的頭上,我倒是有個辦法。”張路嘻笑著說。

“嘖~~有辦法你不早說!”安太師怒道,“什麼法子?快別賣關子了!”

“嘿嘿,老爺,您莫要忘了,那司徒勝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張路問。

“目的?自然是找出將情報洩露給東陽國的奸細。”安太師回來。

“既然如此,如果他找到這個奸細就自然會立刻向皇上覆命,不會再去查其他的事情了。”

“要是他找不到呢?”

“找不到?”張路陰惻惻的一笑,“那我們……就幫他找到。”

“你的意思是?”安太師剛剛還滿是愁雲的眼中忽的一片清亮,“賊贓陷害?”

“老爺,這可正是一個陷害太子妃,扳倒太子的大好機會啊。”張路蠱惑著說,“如今為了季禮的事,太子已和太子妃出現隔閡,咱們就趁他沒有了太的庇護之時將他打成奸細,讓他不能翻身。”

“太子妃曾是影衛,跟隨太子十多年,若他是奸細,太子也必然脫不了干係,況且太子妃被貶,肯定對太子懷恨在心,倒時還不狠咬住他不放拖他一起下水?那時我再向皇上啟奏,狠狠地參他一本!”安太師眼尾處的褶皺聚集在一起,露出一個陰險的得意笑容,“好,你這個方法一箭雙鵰、各個擊破,妙~用得妙啊~”

“嘿嘿~~謝老爺誇獎。”張路眯起眼睛笑著說,“那我就先下去準備了。”

“嗯,去吧。”安太師點頭說,“辦成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路退出房間,安太師捋著幾根稀疏的鬍子,陰狠的自言自語:“想和老夫作對,你們還太嫩了!”

“將這幾塊金條藏到太師府的金庫中。”遇頌凌指了指桌子上刻著編號的國庫庫銀對幾個黑衣人說。

“是!”黑衣人拿起金條消失在夜色中。

“司徒勝既然要查,就正好借他之手將安太師貪汙的罪證查出來好了。”遇頌凌望著窗外的夜色,冷笑著自言自語,想起東陽國捲土重來,眉頭又再次皺緊,“兩國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決不能讓承影知道霍剛是他的生父!”

“太子,季青大人求見。”無妄站在門外說。

“讓他去前廳候著吧。”遇頌凌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到前廳時,見季青正焦急的等候著,一件他來,急忙跑過來跪地行禮:

“臣季青給太子請安,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呵~~季大人無需行此大禮。”遇頌凌知道他是為觀音廟中的事來賠罪,淺笑著說。

“賤內一時魯莽,冒犯了太子和太子妃,臣已嚴家責罰,望太子念在……念在曾經的情分上,法外開恩,饒她一命。”季青的每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惹怒了面前的人。傷了太子,就算要他一家的腦袋他都無話可說,他也是迫於無奈才以“曾經的情分”為最後的籌碼拼死一搏。只求太子能念著季禮的舊情放他家一條生路。

季青舉出季禮這塊“擋箭牌”用意何為,遇頌凌怎麼會看不出,但他此時說出,卻讓遇頌凌覺得有幾分尷尬,因為他感覺到一個藍色的身影正悄無聲息的在窗外注視著自己。

季青見遇頌凌不答話,更加害怕,額上的冷汗滾滾而下,更加誠懇的說,“不知太子妃現在何處,臣想親自向他請罪。”

“他自然還在廢園。”遇頌凌故作不屑的說,“你向他請不請罪都不打緊,但眾目睽睽之下對他無禮,你讓我這個太子的面子往哪擱?”

“是是,臣之罪!臣之罪!”季青聽遇頌凌話中意思,似乎只是因為在人前失了面子而生氣。他早就聽說過,在皇家,失了寵的嬪妃地位連奴才都不如,皇宮如此,太子府亦然。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心想遇頌凌還是想著自家多一些,堆起幾分笑意應道,“太子的教誨,臣一定謹記。”

“嗯,沒別的事你先退下吧。”遇頌凌擺擺手說。

季青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命人將幾箱子布匹珠寶當做謝罪禮留下,匆匆告退。

“太子,這些東西怎麼辦?”等季青走後無妄問道。

“放到裡面去吧。”遇頌凌淡淡的說。

“不用……送去給太子妃看看麼?”無妄小聲的問。

“嗯?”

“我,我是說……畢竟是……給您和太子妃的謝罪禮。”無妄被遇頌凌冷冷的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說。

“府中的人應該告訴過你,我不喜歡話多的人,尤其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遇頌凌盯著無妄戰戰兢兢的臉,沉聲說道。

“是,是!小的知錯!”無妄急忙跪下認罪。

“好了,你也下去吧,用你的時候自會喊你。”遇頌凌面無表情的說。

“是,無妄告退。”無妄如獲大赦般的轉身就走,到門口時眼中已不復剛剛的恐懼與怯懦,走出房間把門輕輕關好後從容的離開。

“你不喜歡話多的人麼?真是那樣華宇應該死了不下百次了吧。”待無妄走遠後,承影從窗戶外翻進來說。

“不是說了麼。放人之心不可無。華宇從小便跟著我了,無妄他來到府中時日尚短,還不能完全相信。”遇頌凌謹慎的說。

“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承影指了指地上靜靜放著的兩個木箱。

“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遇頌凌說。

“不必,這可是季家和太子您的情分,我可不敢動。”承影裝腔作勢的說。

“呦~~怎麼?吃味兒了?”遇頌凌調笑著湊過來在承影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讓我嚐嚐,酸不酸?”

“說正經事。”承影被他弄得很癢,推開遇頌凌認真的說,“我想回百里族看看。”

“哦?怎麼了?”遇頌凌問。

“百里族的兩名長老離奇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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