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凌雲是當今第一大劍宗, 其中的劍冢都是先輩們使用且留下的。

裡頭的劍大多都是上了三百年的高齡,生了靈性。

一般這樣的劍和人一樣, 都有點兒傲骨。

若想選次一點兒的, 好上手的劍倒是挺容易的,只需要磨合一段時間便能使得得心應手。

不過只要是劍修都不會退而求次,尤其是劍這樣, 是他們的半身,更是馬虎不得。

顧長庚當時進劍冢的時候是五百年來作為年輕的, 年僅十八便將劍冢第八重裡放著的驚寒給馴服。

這幾乎是往後每一年新入門的弟子們都知道的事情。

儘管顧長庚獨來獨往, 不擅人際交往, 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優秀。

修者之中天賦者讓人豔羨,有天賦又勤勉的更是讓人望塵莫及。

而青年便兩者都給佔了。

當大家都以為這樣的記錄要打破得再需要個好幾百年。

然而不想才過了不到五年,青霄凌雲又出了個年僅十五便獲得了入劍冢取劍資格的。

更巧的是她與顧長庚師出同門,都出自宗主謝遠門下。

才入門堪堪兩個月的時間, 實在讓人咋舌。

“當初我便知道白師妹是今年這群弟子裡資質最好的, 不想竟好到了這種程度。比起當年顧師兄去劍冢取劍都要早了整整八個月之久。”

“雙靈根資質自然是極佳的, 我們這樣的只有羨慕的份兒,比不上比不上。”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 白羽然得到了入劍冢資格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青霄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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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的,得了空便會討論一番。

倒不是他們大驚小怪了,只是這兩月就入劍冢的事情前所未聞。

這也就比當年劍祖容予入道當日便被青霄擇中稍微次些。

的確是一件足夠讓他們驚訝好長時間的事情。

而且不光是劍祖上下的弟子, 此事也驚動了各峰的長老。

也包括了劍祖容予。

“師兄,你確定你沒推衍錯?”

容予皺了皺眉,看著屬於白羽然的那盞魂燈上隱約出現了天青之色。

“我當時也很是震驚, 連著算了三次,可結果都是一樣。”

“……這上面的確是青巒之火。”

青巒即修者魂格之中入道之徵兆,如果錯過了便會轉為青黃。

再想要入道便有些難了。

而白羽然作為劍修,入道之徵兆便是取劍。

容予用靈力去探了,上面並未有動過手腳的痕跡。

“看來是我多想了。”

他雖是這麼說著,視線落在那魂燈上的時候極為淡然。

看不出什麼情緒。

“既然這青巒之火不假,師兄便讓那白羽然早些時候入劍冢取劍吧 ,免得誤了時機。”

謝遠將白羽然的那盞魂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

“我今早便將長庚從山下喚了回來,有他引她去劍冢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

魂燈閣裡千萬魂燈明亮如星辰,白羽然的那盞的青色燈火顯得顯眼。

顧長庚前幾日奉命下山去斬殺一條火蛟龍,剛解決完手中的事情便收到了青鳶的訊息。

這才連夜趕了回來。

白羽然早就在逍遙峰大殿裡等著了,一見到青年的身影後立刻高興地小跑著過去。

“長庚師兄!你回來啦!”

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顧長庚了,自然要比往日更激動些。

“我聽師父說你下山斬殺那個七品火蛟龍去了。那火蛟龍厲害嗎,有沒有傷到你?”

“無礙。”

顧長庚毫髮無損,只是衣衫因為趕路急了而稍微有些褶皺罷了。

“師父說你魂燈已顯青巒之色,該入劍冢取劍了。”

見白羽然點頭回應之後,顧長庚心下還是挺驚訝的。

他原以為這一屆內門弟子裡最先入劍冢的應該是綏汐,畢竟人天靈根哪怕修了無情道其資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不想最先得到入劍冢取劍資格的竟是白羽然。

倒不是顧長庚看不起對方,只是不解和疑惑更多而已。

“只白師妹一人嗎?綏師妹近日的魂燈也可有青巒之象嗎?”

白羽然之前知曉了綏汐只能修無情道的事情,心下也沒再埋怨她瞞著不告訴自己她師父是劍祖容予的事情。

甚至還有些同情。

現在一聽顧長庚一回來便問的是綏汐,心裡又不舒服了起來。

“師父說了只我一個那便只我一個,師兄難道是質疑師父的推衍之術嗎?”

謝遠的推衍之術能算天下事,從未出過差錯,在修真界都極負盛名。

他一般很少算人命格和劫數,因為這些都是忌諱,不過若是得當事人同意倒也不是不可。

而此次因為青巒之火出現的實在太早了些,謝遠為了以防萬一,來來回回推衍了好幾次。

確定了之後這才喚了顧長庚回來。

“我並無此意。”

顧長庚瞧出了白羽然有些不高興了,於是閉了嘴沒再繼續問綏汐的事情了。

“白師妹,若你準備妥當了便與我去劍冢吧。”

他看了看天色。

正值日上三竿,陽光極好。

劍冢裡的那些劍劍下亡魂無數,血腥味和陰寒之氣都很重。

尤其是晚上。

“我們趁著天沒黑下來之前早去早回吧。”

“到了晚上劍冢裡的劍很是暴戾很難控制,容易傷到人。”

白羽然聽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白日呢?會不會也一個不受控制傷到人?”

顧長庚想了想,想要搖頭給對方一個安心的回答卻也沒辦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一般情況是不會的,白日劍冢裡的劍大多都處於休眠狀態,都很穩定。”

“不過也有例外。”

他給白羽然說得很仔細,對方是第一次進劍冢,肯定是不瞭解裡面的內部結構的。

“青霄凌雲裡的劍冢一共分外九重,越高的地方放著的劍越難控制。你量力而行,不要去最後幾重就成。”

白羽然眼眸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沒有立刻回應顧長庚,只抿著紅唇緊緊地跟在對方的身後。

“長庚師兄,我聽說你的驚寒當時就放置在劍冢的第八重。”

“那你當時取它的時候有沒有被它傷到?”

顧長庚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驚寒。

它乖乖地在劍鞘裡待著,和出鞘時候的鋒芒凜冽完全不同,顯得溫順極了。

“沒有。”

白羽然見顧長庚搖了搖頭,心下的緊張褪去了大半。

“那這麼看來上面放著的劍也沒多

那麼可怕嘛。”

青年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羽然。

“它是沒有傷我,只不過把我在裡頭凍了三天三夜。

我在第四日清醒過來之後才出了劍冢。”

“……”

白羽然沒再說話了。

她手不自覺攥著衣袖,一路上都很是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長庚停下了腳步回頭喚了一聲。

“白師妹,劍冢到了。”

白羽然抬眸看去,先入眼的是一片青蔥綠意。

在樹木蔥蘢的掩映之下,九重劍冢隱約可見。

這裡和其他峰的景緻沒太大區別。

只不過四周除了樹木之外,沒有一隻飛鳥,也沒有靈寵的影子。

靜謐極了,似乎沒什麼生氣。

“從這條小徑過去,一直走便能到劍冢的入口。”

顧長庚為白羽然指了指方向,她順著那兒看去。

果不其然有一條小徑,兩旁草葉茂盛,不仔細看可能都找不著。

“長庚師兄,你不與我一同去嗎?”

“我在這裡便能感知到劍冢四周的一切,不需要特意靠近。”

“可,可是我有點兒害怕。”

白羽然是真的心裡發怵,尤其是剛才聽到了顧長庚說自己被凍了三天三夜之後,更是沒底兒。

青年沉默了一會兒,用一種極為不解的眼神看向白羽然。

“師妹,我就算同你過了這條小徑也不能進劍冢。”

“你若是覺得那小徑過於僻靜便瞬移過去吧,一眨眼的工夫。”

白羽然眼淚汪汪地看著顧長庚,最後咬著下嘴唇跺了跺腳,抹著眼淚往小徑那邊跑去。

頭也沒回。

顧長庚瞧著白羽然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肉眼瞧不見了之後這才不慌不忙地收回了視線。

“這不是能自己走嗎?”

半晌,青年不解地這麼低喃了一句。

白羽然跑過小徑到了劍冢入口的時候傷心地哭了好一會兒。

眼睛都哭紅了,這才平復了下情緒。

她抬頭看著這高得驚人的劍冢,陰寒之氣還未到夜裡她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從入口看過去,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一點兒光亮。

白羽然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往入口方向進去。

她原以為需要個火訣把裡頭照亮堂才能視物。

卻不想她前腳剛一進去,周圍便“噌”的一下亮起了幽藍色的火焰。

這裡只是第一重,裡頭的劍一把把隨意插在玄黑的巨石上,牆壁上,甚至是角落縫隙之中。

沒有任何規律,就這麼隨意擺放著。

劍刃在幽藍色的光之中散著凜冽的寒意,森然得可怖。

白羽然一個在王城裡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麼多兵刃,還是這樣殺氣凜然的。

她儘量讓自己忽略心裡發毛的感覺。

她沒有忘記自己進劍冢的目的,哪怕第一重便足以讓她感到壓抑。

白羽然還是抿著紅唇,她抬頭看了看上頭無盡的黑暗。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往上頭走去。

她從第一重上去,路過第二重,第三重,乃至最後到了與顧長庚驚寒級別一般的第八重時候也沒有停下。

直到最後,白羽然到了最後一重後這才沒再繼續。

第九重的劍氣的壓迫感比起第八重來更是可怖。

白羽然竭力用靈力運轉著調整呼吸,都壓不住心頭的心悸。

她蒼白著臉色,不得不將入青霄凌雲以來一直藏著的靈寶拿了出來。

這是她母親給她的赤火蓮,九品靈寶,極為難得。

可壓制住劍冢裡的劍氣。

在用了靈寶將四周的劍氣壓下去之後白羽然才勉強能夠呼吸順暢。

她拍了拍胸口,繼續往第九重裡面走去。

她知道,這裡只放了一把劍。

斬魔劍息風。

劍氣可斬風破雲,斷山劈海,霸道至極。

然而這些都不是它最厲害的地方。

它最厲害之處便是能夠斬斷魔氣,入魔者可用它恢復心智,身上有魔氣的也可用它消褪乾淨,迴歸正途。

不過這息風厲害歸厲害,卻極難駕馭。

心中稍有邪念之人如若用它,很容易反被其控制,生了心魔。

斬魔劍劍主如若生了心魔,是無法斬斷的。

除非自戕。

這是一把雙刃劍,一不小心使用不當便會害害人害己。

甚至萬劫不復。

白羽然走到了第九重的最深處,在那的角落裡總算找到了那把傳說中的斬魔劍——息風。

那是一把看上去普通至極的劍。

劍身坑坑窪窪,渾身烏漆嘛黑的,一點兒劍的光亮都沒有。

尤其是在這樣沒有什麼光亮的黑暗的環境裡面。

若不是白羽然仔仔細細地一點兒一點兒去找,根本沒人能一眼發現。

毫無存在感。

“這就是斬魔劍?”

連白羽然自己哪怕是親眼所見也很是驚訝。

不為別的,這劍太普通,且沒有絲毫鋒芒。

更像是一把生了鏽,鈍了的,被人隨意扔在此處的破劍。

然而這裡已經沒有其他劍的影子了。

白羽然即使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眼前這寒磣至極的破劍。

就是大名鼎鼎的,與青霄並為雙劍的斬魔劍息風。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一點兒也不好看。”

她嘟囔著抱怨了一會兒,最後在心裡嘆了口氣。

“算了,我取你是為了用你斬魔氣,好不好看什麼的也無所謂了,只要好用就成。”

白羽然自己說服了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後,她這才伸手。

往那塊巨石上插著的息風劍上過去。

可少女手快要靠近劍上的時候,劍冢驟風而起,將她吹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風停了之後,白羽然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抬眸一看,愣住了。

剛才還靜靜地插在巨石之上的斬魔劍一下子沒了蹤影。

此事只剩下了一塊和息風劍身一樣坑坑窪窪的石頭。

……

白羽然今日去劍冢取劍的事情整個劍宗都傳開了。

就連遠在凌雲峰的綏汐,也在被塵淵打得半死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了。

容予正在那邊將珍珠往簪子上放,感知到綏汐回來後立刻收了回去。

抬眸一看,少女比昨日傷得更重。

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走來。

容予見此指尖一動,一顆丹藥便推入了少女的唇齒之間。

隨著清甜的氣息在她口腔中散開,她身上的傷也好了個完全。

可身上的傷好了,綏汐心裡的傷卻沒有。

她覺得自己太難了。

綏汐哭喪著臉,見到容予之後心中更加委屈。

“師父,為什麼我就這幾日捱揍的工夫,人白師妹就這麼快進劍冢取劍了嗚嗚嗚……”

“沒事,你也快了。到時候你一定能取一把與你契合的好劍。”

容予這話並不是安撫,而是實話實說。

這幾日他之所以把綏汐交給塵淵那兒並不單純是為了讓她捱打。

只要她能夠完全躲過塵淵的指風之後,那她的速度便達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到時候別說一日繞青霄凌雲兩週了,連口氣也不帶怎麼喘的。

綏汐坐下喝了口茶。

“但願如此吧,不然我這幾日的打就白挨了,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他打得真有那麼重?”

容予皺了皺眉,有些心疼。

“我叮囑過他,只讓他出三成力的。”

“才三成?”

綏汐覺得塵淵每一下落在自己身上都像是骨頭斷了似的,真的在往死裡打,毫不留情。

結果現在容予告訴她對方只用了三成的力。

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該感謝塵淵的確做到了手下留情留了自己一條性命,還是該如何。

“你沒怎麼被打過,不知道修者下手非死即傷。”

容予將託人從山下帶來的糕點遞給了綏汐。

“忍一忍,過幾日便好了。”

“……師父,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綏汐接過他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口。

鬆軟可口,很是清甜。

她沒忍住,吃完了又吃了一塊。

“這是雲酥糕。聽說在王城的貴族小姐們之中的口碑很好,我託人給你帶了一些回來。”

貴族的嘴一向挑剔,他們覺得好吃的東西大多都不會難吃。

綏汐聽後不知為何,繞是再如何香甜,也莫名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下意識想起了林深。

他也曾為自己去淮城買了好些糕點,雖不比這雲酥糕吃起來細膩可口。

可容予此時的語氣,眼神,都像極了他。

加上他的模樣和林深一般無二,這更讓綏汐嘴裡的糕點難以下嚥。

“……師父,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放下手中的糕點。

然後抬眸看向唇角帶笑,眉眼柔和的容予。

容予一頓,不知綏汐為何會這麼問。

“我是你師父,自然該對你好。”

“是嗎……”

綏汐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

可容予的回答卻又讓她挑不出什麼錯兒來。

容予千年來只收了她一個徒弟。

可能不大懂得掌握師與徒之間的那個度。

“其實這些你不用特意讓人給我帶,我來這裡不是來享受的。雖然我尚未學會辟穀,但是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不需要這樣精細的吃食。”

“……你不喜歡?”

容予低頭看著綏汐剛才吃了一半放回盤子裡的那塊雲酥糕。

他的眼眸閃爍,如搖曳的燈火一般明滅。

“也不是不喜歡,這糕點還挺好吃的。”

“就是您對我太好了,讓我不大習慣。再怎麼說我是您的徒弟,合著也該是我給您找糕點來孝敬您才對……”

綏汐說不大清楚,就是覺得彆扭。

“我不需要你孝敬我。”

容予也不想讓綏汐為難,他抿著薄唇,俊美的臉上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句話不知怎麼的,讓綏汐更加頭疼。

“不是,您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她嘆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說您是我的師父,您不用,也不該做這些事情。”

綏汐看著容予還是一臉的不明白。

她囁嚅了下唇,雖覺得這麼說可能有些不知好歹,而且還傷人。

但她心裡莫名的,很想要區別開這些事情。

“這些該是道侶做的,您這麼做不大合適。”

容予睫毛一顫,有什麼東西撞上心頭。

他瞭解綏汐,不可能會無端端說這些話。

聯絡前後,不用怎麼想容予也能猜到些什麼。

“……他也為你備過糕點?”

他很敏銳,敏銳到似乎眼前能夠看到所對應的畫面。

看到那個和自己一般模樣的男人也曾如自己這般,滿眼柔軟地看著她吃的一臉饜足。

這是容予前幾日夢裡的畫面,細碎卻清晰。

也正是因為恍惚夢見過,所以他不知怎麼也臨時起了意,讓人去帶了糕點回來。

綏汐一怔,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弄明白容予所說的[他]是林深。

“……嗯,所以您別這樣做,我會不自覺想起他的。”

因為容予和林深長得一模一樣,他只要稍微做些類似的舉動。

她便會立刻代入,甚至重合。

“還有呢?”

“嗯?”

綏汐不明所以的看向垂眸瞧不清神情的容予。

“他還為你做過什麼?我避開些,免得你為難。”

他聲音很沉,以往時候清冽如泉,這個時候似月下青石板。

月光灑在上面似白霜,清冷且淡漠。

連同撥出的氣息也在溢位唇齒的瞬間,凝成了散不開的白霧氤氳。

綏汐沒有覺察到容予情緒有何不對,或者更準確來說她是感覺不到他人的情緒變化。

她還真仔細順著容予的話去思考。

“我想想啊……”

綏汐想事情的時候頭會不自覺晃一下,這個時候她頭上的木蘭花簪子上的流蘇撞上了髮簪。

這讓她下意識想起來了什麼。

“對了,他還給我做了個桃花簪子。”

“當然,我也就隨便舉個例子。師父哪可能會閒得給我做這些姑娘家的玩意兒?”

良久,容予抬頭,唇角如往常一樣微微上揚著。

看不出什麼異樣。

“師父手笨,也不會做這些。”

“沒事,師父您不用做這些。而且簪子我弟弟給我做了一支,我有它就夠了,其他的也不需要。”

綏汐笑著摸了摸頭上的木蘭簪子,想到綏沉眉眼裡滿是柔軟。

如果這個時候綏汐稍微注意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容予的眼裡沒有絲毫暖意。

這個時候微風漸起,四周的樹葉也被吹得颯颯作響。

他衣袖中的手指一動,稍微一捻。

那顆被他細細挑選的最圓潤的粉色珍珠化作粉末,如細沙般散入了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  容予:我醋我自己。

我不得虐女主,我女主控。

還有,不是全員單箭頭,是部分單箭頭[狗頭。]

我就喜歡他們舔到最後還可能一無所有的樣子。

我badbad感謝在2019-12-28 16:46:06~2019-12-28 22:15: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木槿汐 50瓶;千愛裡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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