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顧長庚

——論如何突破瓶頸

之前被白羽然從劍冢取出來的那把幻劍花影並沒有放回劍冢。

準確來說是謝遠沒讓顧長庚放回去, 而他也沒有多問。

那把劍自白羽然離開之後便一直放在魂燈閣裡。

青年不知道謝遠為何要這麼做,但他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

要不是好幾次去找謝遠的時候, 餘光無意間都會瞥到那把懸在魂燈上面的花影。

顧長庚可能都要忘記了這把本該放回劍冢的劍的存在。

今日也是如此。

他剛從蓬萊拿了些靈植種子回來, 都是蓬萊特有的。

是劍宗拿了些珍奇的靈丹去換的。

他得了謝遠允許之後這才推門進去覆命。

“師父,我將需要的靈植種子換回來了。”

一般宗門之間互換東西都是派的些散修來山下取,不會打什麼招呼。

換了東西就走。

如若你還想要上去拜訪的話, 是需要提前備好拜貼的。

麻煩是麻煩了些,卻也是千百年來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顧長庚是交換了東西後便徑直回來的。

他將檀木盒子裡的裝著的種子遞給了謝遠。

見對方遲遲沒有接過, 青年疑惑地看向謝遠。

老者長長的鬍子也不知道是嘴唇還是被風吹得微微動了些。

他的神情很淡, 視線落在顧長庚身上的時候讓他更是莫名。

顧長庚思索了一會兒, 伸手將盒子揭開。

上面一共十顆種子,烏黑黝亮。

在種子下面墊著的是一方柔軟順滑的白色綢緞。

“師父,一共十顆,分毫不差。”

謝遠被青年這嚴謹模樣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瞥了一眼盒子裡的種子, 而後嘆了口氣將其合上收下。

“我不是擔心種子數量不對, 我是擔心你啊長庚。”

他將檀木盒子輕輕放下, 走到顧長庚面前一步距離的地方停下。

“你到瓶頸了,對吧?”

顧長庚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眉眼之間倒是瞧不出什麼情緒。

半晌,他微微頷首。

“快至元嬰,卻不知為何怎麼也突破不了。”

他資質出眾, 自拜師劍宗到現在都十分勤勉,不驕不躁。

因此修行上更是一日千里。

顧長庚剛入道不到五年便突破至了金丹。

這樣的天賦和速度,哪怕縱觀全修真界也只有容予一人能夠與其相提並論。

綏汐雖是天靈根, 可無情道修行的難度大,速度也慢。

近些日子少女隱約有了突破金丹的跡象,從入道到現在也快十年了。

比起五年內達到金丹修為的顧長庚還是慢了許多。

不過青年之後的修行卻並沒有像之前突破金丹期時候那般順遂。

從金丹巔峰到隱約有突破元嬰的跡象,已然快至十年。

塵淵突破元嬰前後用了三十年,此時一直卡在元嬰巔峰。

如果沒有顧長庚的出現,他可能是修行速度和天賦最接近容予的人。

對於其他人來說短短十年就能碰觸到元嬰邊界,是一件大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對於顧長庚來說,還是慢了些。

“……可能是弟子領悟的不夠,我之後會回去潛心研讀心法的。”

這一件事顧長庚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

可翻來覆去,他想了許久也只能從自己不擅長的心法上找原因。

畢竟他每日都勤加修行,從未落下分毫進度。

謝遠卻不這麼認為。

他搖了搖頭,指尖一動,食指一勾。

那把懸浮在上頭的花影便從上面迅速落在了顧長庚的手中。

“有時候當局者迷。我算到你十年後會在修行上遇到些麻煩,因此這把花影我一直替你留著。”

謝遠擅長推衍,算十年之內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算多難。

“花影映人心,凝幻境。”

“當年綏汐便是用它了了塵緣,入的無情道。”

“人都是有慾望的。”

“你發覺不了,但劍知道你心裡渴求。”

他說這話只是客觀稱述一件事情罷了,並沒有寓指什麼。

“你若不知道自己為何止步不前,便回去入幻境問問這把劍吧。”

顧長庚拿著花影出來的時候,腦子還是有些恍惚。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劍,陽光落下的時候有如婆娑樹影花葉的光斑閃爍。

其實他原本是打算辦完事回來繼續修行的,只是剛才謝遠收了他的驚寒。

顧長庚明白,對方是想讓自己用花影先去找到自己為何卡在瓶頸制止不前。

他拿著花影回了房間。

花影的幻境如何開啟並不難,他凝了靈力在劍刃之上。

青年的眉眼一下子映照在了花影的劍面上,周圍有白色的霧氣縈繞。

和清晨青霄凌雲山間的霧靄一般,讓他辨別不了方向。

幻境凝起,顧長庚抬起手輕輕撥開了雲霧。

霧散開後,他這才看清楚了此時自己置身於一處花街柳巷。

夜幕星河下,紅燈籠光亮曖昧,臺上佈置得很是豔麗濃烈。

“公子,你今日怎麼來的如此晚?綏姑娘已經在裡面等你許久了。”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極為自然的上前,將顧長庚給連拉帶拽地引進了樓裡。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對方說的綏姑娘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位,便被拉著坐在了裡面。

顧長庚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心境所化還是這劍本身隨機變換的場景。

他坐在下面,正對著臺上最好的位置。

稍微一抬頭便能夠看到臺上扭動著纖細腰肢的姑娘,鼻翼之間嗅到的盡是飄來的濃濃的胭脂水粉味道。

絲竹管弦聲入耳有點兒嘈雜,入目所見盡是豔麗的紅。

顧長庚坐立難安,好幾次都想要起身離去。

可這身子就像是被一座山壓著似的,怎麼也動不了。

他抿著薄唇垂眸不看臺上,在覺察到管絃聲停了下來後。

顧長庚心下松了一口氣。

此時一面紅色的紗幔不知從什麼方向落在了青年的面上。

他的視野被遮掩住,抬眸看著的時候也瞧不分明,很是朦朧。

顧長庚抬起手想要將紗幔給扯下來,然而一雙玉臂卻從前面輕輕地挽住了他的脖子。

和其他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不一樣,眼前的人有著很清甜的氣息。

就像是清晨剛凝的露水,緩緩順著葉脈滑落到了土壤之中。

很是清新。

“……師妹?”

顧長庚如小山丘一樣的喉結滾了滾。

開口時候不僅是因為聲音喑啞,而是他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的兩個字。

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沒有看到臉,可就覺得應該是綏汐。

也只能是綏汐。

少女聽到他的聲音後輕笑了一聲,那灼熱的氣息從顧長庚耳邊過去。

酥酥麻麻的,宛若電流。

“顧公子口中的師妹是誰啊?”

她說著伸手輕柔的將遮掩在顧長庚臉上的紗幔取了下來。

少女明麗的面容一下子暴露在了顧長庚面前。

她的紅唇如芍藥,眉眼如畫,連同鴉青色的發都隨意披散著。

嬌豔欲滴,似一朵烈焰玫瑰。

是綏汐的臉,可卻又不是她。

眼前的少女神情太過輕慢,像是個遊戲人間的精靈。

“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公子若是想著旁的姑娘我可是會傷心的哦。”

她看著自己,好似只注視著他一人。

但是顧長庚知道,少女的眼裡沒有任何人,更沒有自己。

顧長庚指尖微動,使不上氣力。

他只有垂眸不去與這個和綏汐長得一般模樣的少女對視。

“……放開我。”

少女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圈著,肌膚細膩如玉。

他長長的睫毛顫著,好似枝頭春雪被吹的窸窸窣窣。

“放開?”

“公子可是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她裝作疑惑地歪著頭詢問道。

見顧長庚抿著薄唇不說話,笑得更加明媚肆意。

“看來是歡喜的。”

少女說著竟直接坐在了顧長庚的腿上,頭也靠了上去。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她只要稍微往上一點兒。

紅唇便能夠印在青年的薄唇。

“那公子你……”

“還想要做些更歡喜的事情嗎?”

她將顧長庚輕輕一推,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後,入目的是一片晃眼的白。

是少女的腳。

腳踝系了一串銀鈴,此時輕輕踩在了自己的胸膛。

周圍的人不知為何突然沒有了蹤影,如今整個樓只剩下他們兩人。

少女見他怔神,不滿地將手放在了衣領處。

顧長庚見了知道她是要脫衣服,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他慌忙閉上眼睛,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狼狽神色。

“你幹什麼不看我?我不好看嗎?”

少女皺了皺眉,見對方怎麼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只瞧著他薄唇張張合合著頻率極快,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心下好奇,低頭湊近一聽。

“舍利子, 色不異空, 空不異色,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亦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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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謝遠問起昨日幻境所見。

顧長庚沒說在幻境瞧見了什麼。

當謝遠問起幻境何解。

他半晌,悶悶地憋出了一句。

“……清心寡慾即可。”

而顧長庚不知道的是,千百年來靠最普通的清心咒破了心中幻境的且突破元嬰瓶頸的。

全修真大約只有他一人。

就連凌雲峰的那一位步入羽化之境的聽後都望塵莫及。

作者有話要說:  是情人節補上的番外呀。

幻境裡的慾望是被放大無數倍的,所以師兄是真的牛。

他一個沒嘗過情愛的純情boy,能夠只靠個清心咒抵禦這種刺激是真的強。

反正如果我幻境裡看到朱一龍的話,他不用過來 我褲子可能都先脫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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