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住的地方倒沒有綏汐想象之中那麼落魄,原本以為他們會將自己抬進一個山洞什麼的,沒想到還真是一處府邸。

還挺大,瞧著有院子有假山的,佈置的像那麼一回事。

不過四周都沒什麼人家,這府邸孤零零的就這麼在深山老林裡立著。

尤其是晚上,著實讓人覺得陰森。

而且更詭異的是這偌大的府邸裡沒什麼人,綏汐被抬進了個屋子後那些人便離開了。

她靜靜地端坐在床邊等著,沒過多久門便“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

她頭上蓋著蓋頭看不到周圍,只瞧見一雙靴子在自己面前。

綏汐紅唇抿了抿,心裡雖然很緊張面上卻儘量保持著鎮定。

她等著時機,等這精怪將她的蓋頭揭開,然後她再見機行事。

可一直這麼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有什麼動作。

綏汐心下疑惑,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你怎麼不揭蓋頭?”

對方沒說話,邁著步子坐到了綏汐的旁邊。

感受到身旁床榻凹陷了一塊後,她也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少女將手緊緊地攥著衣袖,一直警惕著身旁人。

“你若不揭我便自己揭了。”

綏汐拿不準對方在想些什麼,她猶豫了會兒覺得一直這麼遮掩著視線對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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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麼試探著開口。

她剛抬起手準備揭蓋頭,感覺到一股溫熱靠了過來。

他湊在綏汐的脖子處嗅了嗅。

“氣息甘甜,眼光倒是不錯。”

聲音低沉,因為離得近她覺得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流。

從剛才她便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桃花味道,現在對方湊近一開口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了是酒的醇香。

這可真叫人頭大。

本來精怪就很難對付了,竟還喝了酒。

綏汐看到床邊對方的衣角,也是和自己一樣是鮮豔的紅。

他這麼喟嘆了一句後伸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一把摺扇。

扇子沒有展開,充當了揭蓋頭的杆子挑起了蓋頭的一角。

可蓋頭剛挑到一半,綏汐手不自覺握緊了藏在衣袖的那朵被封存在一段冰稜中的青蓮。

她抬眸留意著時機,等到那蓋頭揭到能夠瞧見青年優美的下頜曲線的時候。

少女直接將那冰稜取出,像是拿著一把匕首一樣狠狠地往對方身上刺去。

她的蓋頭掉下來,金步搖因為她劇烈的動作晃動著,在紅燭燈暖之間有些晃眼。

紅衣男子一驚,酒醒了大半。

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扣住了綏汐的手腕,力道不算大卻足夠讓她沒辦法繼續用力。

綏汐將他壓在身下,手中的冰稜還差一點兒便刺進了他的身體。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了身下青年的模樣。

他眉眼帶笑,一襲紅衣鋪在床上顯得如芍藥一片,嫣紅似火。

“……狐狸精?”

這幅勾人迷惑的模樣,綏汐下意識的將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那青年一愣,唇角的弧度上揚的更甚。

“姑娘,我看起來有那麼像精怪嗎?”

“至少長得挺像。”

綏汐因為被束縛著沒辦法用力,也沒辦法掙脫。

她瞧著身下男子這般遊刃有餘,連呼吸都沒有亂過一絲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暫時是拿他沒辦法了。

她覺察到了他話裡有話,垂眸仔細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

“聽你這話你不是這府邸的主人?”

紅衣男子無辜地眨了下眼睛。

“當然,這種幻術變化而成的破屋子我怎麼看得上。”

綏汐也沒管他說的什麼幻術,她暫時摸不準對方是好是壞。

她指尖微動,視線懷疑地落在了他身上和自己一般無二的紅衣上。

“我喜著紅衣。”

她半信半疑。

“既然你說你不是妖怪那可敢讓我用這個冰稜刺一下,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綏汐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對方,好在對方暫時也沒有傷害她的打算。

不過她沒那麼好糊弄,直勾勾地盯著他這麼說道。

青年眼眸轉了轉,瞥見了綏汐手中的那朵被封存著的青蓮。

他覺著眼前的小姑娘實在有趣,從最開始的好奇進來看看,到現在竟生了些逗弄之意。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怕你後悔。”

“……你會因為現了原形而惱羞成怒殺了我?”

“那倒不會。”

“那就沒什麼好後悔了。”

真人說這東西能護她平安,妖怪魔修最是畏懼。

綏汐沉默了一會兒,怕對方騙她,決定還是試一試。

青年見綏汐是鐵了心不信任自己要親自一試後,他嘆了口氣。

鬆開手束縛著她的手躺在床上任由她試。

綏汐將冰稜一端慢慢抵在青年的脖頸。

“等一等。”

青年突然喚住了她,綏汐被嚇了一跳。

“姑娘你可溫柔點,我怕疼。”

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緊張著雙手拿著冰稜的綏汐,眼裡流轉著的滿是調侃意味。

“……”

綏汐將冰稜往下,在刺破了一點兒他的皮膚的時候。

剛一碰觸到,那冰稜連帶著裡頭的青蓮一起,跟脆玻璃似的,一碰就碎了。

少女傻了眼。

這真人給的東西怎麼說碎就碎了?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

“這可不怪我哦,我可提醒過你,是你自己非要試的。”

青年將脖子上落著的一點兒冰渣子給拿開。

“現在你信我不是什麼山間精怪了吧。”

“我瞧著剛才你們轎子是往那精怪的洞府裡抬,於是跟過來好心幫你把它給解決了。姑娘你卻這樣誤會我實在讓我心寒。”

綏汐只是看著他嘴叭叭叭的,都沒怎麼注意聽他說話。

她看著自己手裡剩下的碎片,然後取了帶有青蓮的花瓣的碎片小心翼翼包在了手帕裡。

綏汐從對方身上起來,然後將外面套著的新服褪去,頭上的簪子步搖什麼的一併取了下來。

“抱歉,當時的情況緊急,你又穿著紅衣,實在是讓我很難不將你錯認。”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實在不合適。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我想就此與公子別過吧。”

“這麼晚了姑娘要去哪兒?外頭雖沒了精怪可保不齊會遇上什麼壞人,你還是在這裡待著等到天明再離開吧。”

青年慢條斯理地坐起來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他彎著眉眼,模樣在周圍紅燭的光亮綽約裡顯得朦朧又美好。

“……可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實在有些不妥。”

綏汐一直戒備著與對方保持著安全距離,她眼眸閃了閃這麼悶悶地回答著。

“啊,姑娘是怕自己覬覦我的美色控制不住自己是吧?沒關係,我力氣大足夠壓制住姑娘的。”

他恍然大悟。

“……你想多了,我對你毫無興趣。”

在見過林深之後,儘管眼前的男人長得並不比他遜色。

可這並不是容貌誰更勝一籌的問題,而是綏汐就吃林深那一掛。

比起熱情似火,她更喜歡溫潤純情的。

瞧見眼前人的時候她頂多驚豔一下,卻也不會生出絲毫旖旎。

紅衣男子是真正看清了綏汐眼裡的清明,他聽後笑了笑。

“我明白了,姑娘是怕我控制不住。”

“難道姑娘是覺得你比我好看?”

“不是……”

綏汐被噎住了。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

“……”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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