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自我感覺沒有大礙,臨時也不清楚當時那道光束是從何而來,況且目前已是黑夜,也就暗自耐下性子,只等明天再說。

龍陽讓凌峰稍等,自己快速鑽入大山。不過一個小時的工夫,龍陽手裡拎著野鳥野兔出現在凌峰面前。

山裡人本身就有打獵的天分,加之龍陽經過訓練,打些小動物綽綽有餘。凌峰再次豎起大拇指,心道今晚又可以大飽口福。龍陽熟練的收拾著獵物,凌峰就近撿來不少的柴火,兩人各有分工,龍陽負責做,凌峰負責吃。

臨近半夜時,兩人才吃飽喝足。這一天累的,凌峰躺下不久就已經睡熟。龍陽還在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既考慮奇怪的李村蹤跡,又思考著莫名的光束。

狗娃出現在龍陽身邊,看著龍陽睜著雙眼,知道他無法入睡。凌峰雖然看不見狗娃的鬼魂,但是他在旁邊時,狗娃不方便和龍陽交流。

狗娃出現後,看著已經變成平地的靳村墳地,非常驚訝。他圍著此地飄了好幾圈,還特地到自己墳墓的地方佇立良久,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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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咱村的墳地怎麼被人平了,你快說給我聽聽。”狗娃著急的和躺在草墊上的龍陽說道。

龍陽沒有理他,還在考慮著事情。

“你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只見龍陽焦慮的坐了起來,看向漆黑的夜空。

“龍陽,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事啦?你別著急,慢慢說。”

龍陽好像不知道狗娃在身邊一樣。此時的狗娃一身嶄新的衣服,這是龍陽燒給他的,原來鬼魂真可以收到這些。

狗娃見龍陽不搭理自己,以為龍陽遇到難題,正在思考解決的辦法,無奈的坐在龍陽旁邊。狗娃坐下時還特意看看地上幹不乾淨,其實他哪能粘上灰塵,只是太在意龍陽送的衣服而已。父親去世、母親失蹤,龍陽就成狗娃最親的人,龍陽燒的衣服,狗娃在意。

“龍陽,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用太著急,辦法總會有的。”狗娃在一旁寬慰,他知道龍陽心裡的苦。

龍陽還是沒有說話。他嘆了口氣,重新躺在草墊上。

“你不是說過嘛!我們是兄弟,無論如何我都支援你,別灰心喪氣的,讓我都覺得心裡酸酸的。”狗娃接著說道。

“那天晚上你和我們的天天大小姐聊些什麼,她是不是看上你啦!”

見龍陽沒有反應,狗娃故意岔開話題,聊點輕鬆的。

龍陽不動不笑,與以前很反常。狗娃也覺得奇怪,再次喊著龍陽的名字。

“龍陽,龍陽。”

只見龍陽從懷中掏出玉手杖,對著玉手杖說話。

“狗娃,出來陪陪我,你好幾天沒有出來了。”

“哎,我說你打什麼啞謎,我不是在你身邊嘛!”

狗娃見龍陽看著玉手杖,等待著。過會,他嘆了口氣,重新將玉手杖放入懷中,失望的閉上眼睛。

真的假的?龍陽看不見我?

狗娃著急的從地上飄起來,圍著龍陽團團轉。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突然變成這樣?

壞了,龍陽真的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的講話,我該怎麼告訴他這件事情。

對了,狗娃控制起一塊地上的石子,砸在龍陽的頭上。

“誰!”

龍陽立刻翻身起來,警覺的看著四周。

“龍陽,發生什麼事?”睡在旁邊的凌峰立刻驚醒,也從地上迅速起來,做著防範,準備應對突然而來的危險。

龍陽自己尤不自知,如何回答,但是他有種感覺,親近的感覺。

“凌叔,沒事,我做了個噩夢。”龍陽找個藉口,應付過去。

“哦,你嚇了我一跳,本來這個地方就不太平,我也不睡了,陪陪你。”凌峰睡意全無,盤腿坐在草墊上。

龍陽有所懷疑,這種事情不會無端出現,只有狗娃才會做出來,難道是狗娃在故意逗自己?凌峰不睡,他不能證實。

“凌叔,我沒事,咱睡吧。”

“不行,我不能睡,要陪著你,看來這祖墳的地方也不安全。”

龍陽一聲驚叫,凌峰睡意全無,他非要和龍陽在一起,不睡覺,一起守到天亮。

“龍陽,你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

無論狗娃大呼小叫,龍陽都聽不見,看不到。龍陽不知道,他確實已經看不到狗娃,只是揣測著狗娃有什麼事找自己。

龍陽不睡,凌峰也強撐著不睡。狗娃不用睡,但是他無法和龍陽聯絡。狗娃想再次用他的方法提醒龍陽,但是這有什麼用,還是無法讓龍陽知道他已經陷入危險境地。

夜已過半,天將亮,狗娃還是沒有辦法。無奈,他自己鑽入玉手杖之內,再想想辦法。

“凌叔,天亮了,走吧。”天一亮,龍陽立刻提議啟程。

“好,走。”凌峰也沒有二話,答應著就起身上路。

“龍陽,凌叔有句話不知你聽還是不聽。”凌峰一邊走一邊說道。

“凌叔,您說。”

“我感覺到這次我們來這裡非同小可,危險重重。我沒有什麼顧忌,但是你要注意安全。我們這次到東南山峰去,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隨我回去,好嗎?”

無論昨天是意外還是陰謀,凌峰都不允許龍陽再出現危險,這是凌峰思前考後的決定。

“凌叔,我知道你為了我好,我聽你的。”龍陽沒有反駁,沒有回絕,痛快的答應凌峰。

“我還以為你要找理由拒絕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我。”

“凌叔,你別問理由,我答應你就是。”

凌峰想了半夜,龍陽也想了半夜。他知道昨夜應該是狗娃和他聯絡,但他為何沒有看見狗娃的身影,沒有聽到狗娃的言語。龍陽沒有弄清其中的奧秘,他還無法決定是否冒險,特別是不能讓凌峰和自己一起冒險。

意見已經統一,事情進行的就比較順利。

凌峰與龍陽再次回到東南山峰下,不用言語,不用約定,兩人前後上山,時刻警惕。

“龍陽,這次讓你凌叔先登頂,讓我也感受一下,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嘛!”凌峰毫不在意的說著,其實他是怕龍陽再出意外,故意提議。

凌峰的話瞞不了龍陽,龍陽肯定不同意。

“凌叔,我先來,你等著。”

眼看走到山頂,龍陽的腳步越來越快,生怕凌峰超過自己,給他帶來危險。

龍陽如此想,凌峰也如此想,兩人前行的速度越來越快。畢竟凌峰不是山裡出生與長大,兩個人雖是交替前行,但凌峰被龍陽拉下不小的距離。

“龍陽,等我一下,我有一個建議,咱爺倆一起上如何?”

“晚了,我在山頂等你。”

龍陽笑著,不再停留,快速的向山頂登去。

等到凌峰上到山頂的時候,龍陽已經停留許久。山頂很空曠,是,很空,很曠,沒有任何的樹木與草叢,更沒有昨日的老槐樹。

“龍陽,這?”

龍陽沒有立即回答凌峰的問話,他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檢視著地面與周圍的山石。

真是出鬼了!

是有鬼不錯,這樹真的出鬼了!

樹能帶腳嗎?能跑嗎?為何山頂上沒有老槐樹?昨日的樹呢!

龍陽在觀察,凌峰也在觀察與疑惑。昨日龍陽暈倒以後,他明明看見老槐樹在山頂上,如今卻陡然消失。一夜之間而已,為何會如此?

除非老槐樹是神樹、妖樹、鬼樹,不然它不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凌峰記得,昨日雖因救龍陽走的匆忙,但他確確實實看到老槐樹,也確定它生長在山頂。他還清楚的看到樹枝上系滿紅布條,新的紅布條。凌峰確定無疑,如今不僅沒有看見紅布條,更沒有見到老槐樹,哪怕是一枝一椏。

“龍陽,別看了,這裡確實沒有任何生長過樹木的痕跡。”凌峰雖然不能理解這種現象,他只好確認現實。

“凌叔,這裡真的沒有,但是我見過了,你也看見了,不是嗎?”

“是,你解釋不了,我更無法解釋。”

凌峰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凌叔,我們?”

“我們走吧!龍陽,有些事情不到時候是時候未到,按照我們習慣的思維無法理解與推測,我盡力了。”

“凌叔,走吧。”

兩人無功而返,沮喪下山。

當兩人來到山腳的時候,一棵老槐樹,隱隱約約的在山頂出現。老槐樹下,有人,一群人。龍陽沒見過,其他人更不可能見過。他們頭系紅布條,神情木訥。

來了靳村兩次,每次都有所發現,每次都有線索,可每次都恢恢然離開。

龍陽雖內心不平,可無可奈何。

來時興致盎然,信心滿滿;去時沉默無語,心內悽悽。

回到靳村街,龍陽沒有答應凌峰的要求,和他去所內住宿。龍陽去了靳仁的墳前,四個菜,兩壺酒,他要和他的靳爺爺說說話。

大家都知道龍陽去了哪裡,但是沒有人跟著或者勸阻,他們知道龍陽要和靳爺爺有話說。

龍陽的心裡不只是要和靳爺爺說話,他還期盼著看到靳仁的鬼魂,想知道他至親的爺爺有何冤屈,為何匆匆去世。

夜已黑,夜色淒涼;人猶在,心太悲傷。

龍陽跪在靳仁的墳前,默默流淚。

菜,是靳仁常日裡慣吃的小菜;酒,是龍陽特意準備的烈酒。

兩雙筷子,一個人;一個孩子,盼陰魂。

“爺爺,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龍陽好不好,龍陽給你報仇!”

龍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漸漸哭出聲來。回來的那天他沒哭,靳仁下葬的那天他沒哭,今天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出聲來。龍陽期望此次回靳村能找出答案,可答案與他很遙遠。

龍陽跪著,哭著。

其實,他的身邊還跪著一個,那是狗娃,也在哭,但是龍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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