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之初和拂冬回到合歡苑的時候,莫之初的小臉都被曬得紅撲撲的,額前的頭髮也早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莫之初一邊叫苦不迭一邊走進自己的小院子:“這衣服怎麼這麼厚啊?!也太不人道了!要人人都這麼穿,到時候別辦什麼宮宴了,人都早熱暈了!”

許媽媽此時正在院子裡給莫之初製作新的香脂,因而院子裡飄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

許媽媽循聲望去,就看見莫之初曬得紅撲撲的小臉,搖搖頭放下手裡的活兒走過去。

“呀!小姐,您的裙子這是怎麼了!”

許媽媽走進才發現,莫之初宮服下裙襬處的縫合線都已經脫開了,身後裙襬的織線綿綿延延地在後面拖著。上好的緞面,主心骨的橫織線已然脫落,剩餘的縱織線失去了支撐,一絲一縷地飄蕩著。

依照眼下的情況,這宮服算是毀了。若只是縫合線開了,憑藉許媽媽的手藝,縫合倒是簡單,可眼下連布都已經壞了,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送去做宮服的這匹緞子,雖然不是極品,但也是品質上乘的綢緞,紡織和刺繡都有自己的一套工藝。

如今再趕製一套肯定是來不及了,這綢緞的布料也補不回來了。

許媽媽一眼便知道,定是這宮服在製作的時候就被動了手腳,衣服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要想織線全部脫離,那就意味著,一開始就有人抽出了綢緞的橫織線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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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眸色微冷,不用說她也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

阿照和阿星聽到許媽媽的聲音,來到院子裡,看到莫之初的衣服,也是心裡惱怒。

莫之初轉頭看看自己殘破的宮服,又順著絲線綿延的方向看了看,有些無奈,但又毫無所謂。

拂冬看著自家小姐原本極好看的宮服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想也知道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一時間氣憤不已:“小姐!她太過分了!後日就要入宮了,眼下哪裡還來得及補衣裳!”

莫之初一臉無所謂,並不準備提這件事,“拂冬,來,幫我把這釦子解了。你說這宮服怎麼連個釦子也這麼麻煩啊!”

拂冬一邊走上前幫著莫之初解釦子,一邊憤憤不平:“小姐!咱們去告訴將軍吧!這也太欺負人了!”

“誒!別生氣別生氣,生氣老得快。乖,趕緊幫我把這釦子解了。”

“小姐,這事兒咱們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不是擺明了讓您進宮出醜嘛!”拂冬一邊說,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下。

如果壞的是內襯,那倒還無所謂些,可是如今這代表身份的外袍壞了,可怎麼辦?如今補救也來不及了,若是小姐沒有先前的準備,此番進宮就只能穿舊制的宮服了。這一穿出去,就是給人笑話的呀!

許媽媽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不慌不忙的樣子,想起前些日子小姐吩咐的事兒,心裡瞭然,同時也很是欣慰。

只見莫之初直接就把外袍脫了下來,“阿照!”

“來啦!”

“去,沿著我來時的路,把咱的線都收回來。小心著點兒啊!這線也金貴著呢,可千萬別弄壞了!”

衣服都壞了,還管那沒用的絲線做什麼?

這個念頭只在阿照腦海裡閃過一瞬,阿照就瞬間明白了莫之初的意思。

“是!小姐放心,小的一定‘萬般小心’!”阿照說著,笑著收線去了。

拂冬急著說道:“小姐,這可怎麼辦吶!”

莫之初甜甜一笑,跑過去抱住許媽媽的胳膊:“幸好我有許媽媽這般心靈手巧的好媽媽,不然都不知道上哪兒哭去呢!”

“小姐說笑了。”許媽媽慈愛地笑著,抱了抱莫之初:“還是咱們小姐聰明!”

拂冬恍然大悟,“難怪小姐那日要讓許媽媽給您做一套宮服,原來是這樣!可是小姐如何知道林氏會在宮服上動手腳?”

許媽媽是蘇亦的陪嫁丫鬟,從小就是雲南王府的上等丫鬟。和將軍府不同,雲南王府中的吃穿用度本就是用的皇家規制,因此宮制規格,許媽媽再是熟悉不過。

那一日錦繡坊來取尺寸的時候,莫之初就已經吩咐了許媽媽私下給她做一套宮服,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我猜的呀~”莫之初俏皮地說道。

莫之初的樣子倒是讓許媽媽有些心疼,若是夫人還在,小姐也不必如此小小年紀就和人這樣鬥法了。

“媽媽今日做了荷花酥,小姐要用嗎?”許媽媽帶著心疼說道。

“好啊!初兒最喜歡許媽媽做得糕點了!”莫之初說著,就一手拉著許媽媽一手拉著拂冬吃點心去了,就好像剛剛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似的。

……

阿照小心地沿著莫之初來時的路,一點一點將絲線收回來。

終於收回了最後的線頭,阿照看了一眼便心裡有數。滿意地一笑,直起身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一抬頭,便看見有個丫鬟看到他便轉身走了。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丫鬟,是林氏身邊的荷夏吧。

阿照輕蔑一笑,轉身回合歡苑了。

……

碧落苑。

“你可是親眼所見?”

“夫人,奴婢親眼所見。合歡苑的小廝還把線給收回去了呢,他懷裡抱著的宮服,奴婢可瞧仔細了,布都壞了呢。”

“……”林青曼喝了口茶,嘴角含笑,“嗯,知道了。”

……

第二天,如林青曼所料,莫之初絕對不會去碧落苑學禮儀。

畢竟這一大清早的,莫之初都還在和周公相會呢。

林青曼還特地差了小廝到合歡苑來問問莫之初怎麼還不過去。

阿照笑著回道:“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昨日染了風寒,方才剛用了藥歇下了,今日怕是要撫了夫人的好意了,還請這位兄弟幫著說一聲,多謝夫人關心了。”

碧落苑的小廝聽了便回去覆命了,小廝前腳剛走,阿照後腳就“嘁”了一聲。

不知道她家小姐還沒醒呢嘛!

阿照也是將莫之初所說的一切貫徹到底。莫之初曾經說過:不論關係再怎麼不好,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好。眼下,阿照的表面工作就做得相當好。

這日下午,莫之初午睡的時候,莫之清帶著秦以風風風火火地來了,把莫之初叫醒之後就關切地問她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著了涼要好好休息。

莫之初:嗯?什麼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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