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趙默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度以為自己今天是在做夢。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唇瓣,才驚覺,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甜的夢呢?

但是轉眼一想自己今天晚上的舉動,他不由又有些懊惱。

完了,他在小丫頭心裡的形象怕是要毀了……

好在尊貴的四殿下及時調整自己的狀態,才沒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莫之初睜眼看到一如往常的趙默的時候,終於笑著松了口氣,果然一早醒來就好了!

只是後來飛羽營的崽子們發現,總教和副教愈發形影不離了,而且但凡有崽子不小心碰了莫之初一下,趙默就眼神不善。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也不敢問……

趙默自那以後也沒再做過什麼有所逾越的動作,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趙默才會衝著她笑得一臉盪漾,順便偶爾說點小情話逗逗她,不過這倒也讓莫之初輕鬆了不少。

莫之初還是會隔兩天就回一趟將軍府,探望探望秦以風他們,和他們一起吃個飯,也算是順帶提醒了林青曼,別去招惹他們了。

只是秦以風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趙默近來看他的眼神裡總是帶著一絲得意。

很快,日子便悄無聲息地到了九月。

在八月的這個尾巴上,各種事情真是層出不窮。

因著西山寨投誠的一眾人馬被關押在了刑部,是而刑部也最終接手了任夢。

西山寨的人,說到底只是些沒什麼花花腸子的鄉野山民,玩心眼兒哪裡玩的過那些成天浸淫在朝堂之中的官員們?

於水莊呈交的證據,雖然將過去幾年,西山寨和醉夢樓之間的交易,都記錄得事無巨細,雖然他們心裡也都知道,這些靠著做人牙子賺的銀子最終都流向了哪兒,可是奈何沒有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此事和邵德銘有直接關係。

邵德銘作為當朝丞相,頂多也就一個失職之罪,再多,也就是收受了些賄賂。

畢竟,這些事兒,邵德銘作為一個丞相,怎麼可能自降身份,直接經手呢?

自然是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去做了。而這手底下的人,追責到官職最高者,也就是一個工部侍郎。

原本邢釗打算好好審一審任夢,拿任夢當突破口,可誰知,儘管派了許多人守著刑部大牢,最後任夢卻畏罪自殺了。

自此,任夢這條線,也算是斷的徹底了。

而後,五城兵馬司在搜查涉事工部侍郎的府邸之時,竟搜出了十幾箱金銀珠寶。

後來,邢釗在早朝時將此事上秉承元帝,牽扯其中的其他官員,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貶謫,而那位工部侍郎,也被承元帝下令直接流放邊疆。丞相邵德銘,工作不查,多有失職,罰奉半年,以示懲戒。

醉夢樓也正式停業整頓。

到這裡,這醉夢樓的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表面上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可是只知曉內情的人才知道,這件事,眼下只是處理了最外層的表面。

而這底下,可能遠遠不止買賣人口童姬這麼簡單。

當初抓任夢,本是為了調查童姬一事,可是誰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事情,就悄無聲息地變了性質。

而得知此事的莫之初,在威虎營裡又是好一番唉聲嘆氣。

……

九月初的一個晚上,有一人在黑暗中快馬前行,在平京城禁閉的北城門前,堪堪將馬停住。

馬匹的嘶鳴聲頓時引來了守城士兵的注意。

一隊人馬手提兵器,在城門內側警戒著,另有一人開了城門上前問詢。

此時城牆之上,弓箭手手裡的弓已經拉滿,羽箭也已經對準了他,只要那人有絲毫輕舉妄動,弓箭手便會毫不客氣地放開手裡的弦。

直到後來那人掏出一封聖旨,守城人才開了城門,將那人放進了城中。

之後沒過多久,鎮北侯府中便是好一番忙碌。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北將軍喬致遠,吉安郡主的父親,鎮北侯喬山的兒子。

趙寅早對鎮北侯有所顧忌,本打著削番的主意,可是北境卻不能無人鎮守。

喬山的勢力和影響力在北境早已形成,而如今北境卻不穩定,若是這個時候削番,一個不小心便會給北方蠻夷趁虛而入的機會。

可是鎮北侯又實在不得不防,趙寅這才一連下了好幾道保險。

趙寅納鎮北侯府嫡女喬慕語為淑妃,又以鎮北侯年事已高為由,將其留在了平京。他又封喬致遠為鎮北將軍,替大昱鎮守北疆。

或許是為了安撫喬致遠,又或許是趙寅還有那麼一絲不忍,在喬安南出生後,就將其封為了吉安郡主,也算是彰顯帝王最後一點仁慈了。

北疆形勢不穩,喬致遠也不敢擅離職守,自喬安南九歲那年入京,父女倆便只見過一次,便是在三年前的春節之時。

喬安南這幾日聽聞父親要回來,一直滿懷期待地等著。

原本還說喬致遠怕是要明後日才能到,喬安南都準備休息了。

可是侯府內卻突然熱鬧了起來,喬安南正不明所以,雲兒便急急來報,說是將軍回來了。

喬安南當即從屋子裡跑了出去,一路往父親的院子裡跑去。

果不其然,喬安南到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

喬安南鼻子有點酸,沒想到父女倆這一別就是三年,而且這次父親回來,竟再過不久,自己就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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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南急急喊了一聲:“爹爹!”

喬致遠循聲望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抱住了。

喬致遠微愣,低頭看著埋頭在自己懷裡的姑娘許久,才笑著說道:“安南,爹回來了。”

喬安南抬起頭來,卻是早已經淚流滿面。

喬致遠心中微動,但總歸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像個女人似的哭鼻子。

他抬起袖子擦去女兒臉上的淚痕,看著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咱們安南長大啦,沒想到這麼快都要嫁人啦。”

他伸手撫了撫女兒的腦袋,語氣裡有些懷念和不捨:“上一次爹爹見安南的時候,安南還是個活潑可愛的北境姑娘,眼下卻已經是個大家閨秀了。”

喬安南吸了吸鼻子,笑著回他:“安南如今也是個活潑可愛的北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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