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及時反應過來,何紫嫣心裡知道,和莫之初硬碰硬定是討不了好,那還不如在太子面前裝裝柔弱,博取同情。

這麼想著,何紫嫣立馬收起了方才有些陰冷的目光,虛弱地靠在軟榻上說道:“是我思慮不周了,還望郡主和太子殿下莫要怪罪……咳咳……”

說罷,何紫嫣還應景地輕咳兩聲。

何紫嫣接著說道:“是紫嫣不該憂心太子殿下,可是……可是郡主不僅扇了紫嫣耳光,還刺傷了紫嫣……郡主未免也太殘忍了些吧……”

何紫嫣一邊說著,一邊暗自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說到這裡,這就是讓莫之初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她和喬安南認識了這麼久,喬安南是什麼性子她也清楚。當年喬安南還沒有被磨平了性子,帶著一身俠肝義膽的時候,她就是再如何看不慣邵玉軒,那也只是找了人來演了場戲,權當是教訓邵玉軒了。

喬安南壓根就不是那種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上手揍人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何紫嫣得是說得多過分,喬安南才會直接動手啊。

不僅莫之初這麼想,趙珝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是而趙珝直接開口便問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據我所知,吉安郡主絕不是刁蠻任性之人,不知何小姐是如何對郡主說道的?可否說出來,讓孤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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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珝那輕輕潤潤的聲音,就像是四月春風,和煦地拂過喬安南的心頭。

她抬頭往趙珝那邊一望,卻正正撞上了趙珝的目光。

趙珝衝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安心,這才轉頭看向軟榻上的何紫嫣。

趙珝身為太子,威儀可見一斑,豈是何紫嫣這種閨中小姐能承受的。

在趙珝的目光注視下,何紫嫣只覺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般,無所遁形。趙珝的目光就像是一道一道枷鎖,毫不留情地封鎖了她的退路。

此時趙珝目光裡不止是冰冷,還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何紫嫣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太子問話,不回答是不可能的。

何紫嫣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左不過……左不過是希望郡主多為殿下分憂一類的尋常話語……”

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下意識地往右上方看,以及同時會出現為了掩飾而突然多出來的小動作。

就比如眼下的何紫嫣,眼神飄忽,手也不由自主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襬,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就是因為何紫嫣這個揉搓著衣襬的動作,讓莫之初看出了一些端倪。

莫之初之前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才突然說起:“何小姐說,是郡主刺傷了你?”

許是做賊心虛,何紫嫣只是聽到莫之初的聲音,身子便微微一顫,轉而才說道:“是……”

莫之初扭頭就問喬安南:“郡主可承認?”

喬安南也沒想到,本來今天懷著一顆與何紫嫣交好之心而來,結果卻鬧成了這樣。

喬安南心裡又委屈又氣憤,當即說道:“我沒有!”

何紫嫣聽了,伸手擦了擦眼角不知是否存在的眼淚說道:“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當時雅間內只有你我二人,難不成郡主的意思是我自己刺傷了自己不成?當時郡主神志不清,眼下……郡主不會已經不記得了吧?”

“我當然記得!我根本就沒有刺傷你!我身上連匕首都沒有,我用什麼刺傷你?!”

喬安南終於還是忍無可忍,語氣間也盡是委屈和不滿。

莫之初剛想拆穿何紫嫣的謊言,緊閉的雅間大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只聽有人“誒喲”一聲,便直接滾進了雅間裡。

莫之初沒有看錯,他就是“滾”進來的!身體前傾旋轉360度滾進來的!

眾人瞬間被這動靜吸引了注意力,齊齊往門外看去,只看見趙默白衣勝雪,衣襬一撩便走進了雅間。

莫之初不用看都知道,方才那人,一定是他給踹進來的。

地上那布衣男子,莫之初倒是沒什麼印象,可喬安南卻覺得有些眼熟。

細細一想才想起來,這可不就是莫之初來的時候,被趙默扔在她腳邊的那個人嘛!

莫之初看了一眼布衣男子那狼狽的樣子,抬頭問道:“怎麼回事兒?”

趙默拿腳背碰了碰跪在地上的人,命令道:“說話。”

地上那人像是很怕趙默一般,聽了趙默的聲音,便是渾身一顫,轉而苦哈哈地說道:“小人真的不知道這位公子要小的說什麼呀!這馬匹受了驚,哪兒是我能控制的呀!”

哦~原來方才那小野貓是他們家的。

莫之初這才知道趙默為什麼抓著這人不放了。

他們家阿寶可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當年誰都不服,最後硬是讓莫之初給降服了,這才成了莫之初的“阿寶”。

就這樣一匹寶馬,對莫之初來說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這路邊的小野貓呢?

足以見得,這馬一定有問題!

而且這馬明明失了神志,但卻又像是有靈性一般,哪兒都不去,只往喬安南身上衝,這難道不就更可疑了嗎?

莫之初聽了那布衣男子的話,當即把喬安南拉到一邊,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起她來。

而另一邊,布衣男子的話顯然不能說服眾人。

趙默冷睨他一眼,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的馬在京中受驚,擾亂京中秩序,我這就將你交由京兆府尹處置。”

說著,趙默便要伸手去拉地上那人,一副要將他提去衙門的樣子。

那布衣男子一下子就慌了神,一邊躲著趙默的手,一邊說道:“公子誤會啊!那馬不是我的!我只是聽命於人,代加看管!”

趙默看著布衣男子狡辯的樣子,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樣更好,京中馬匹五城兵馬司皆有檔案記錄在冊。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五城兵馬司,找一找這馬匹真正的主人。”

趙默明明聲音如潺潺流水,極是動聽,可聽在那布衣男子耳朵裡,卻像是催命符一般。

那布衣男子見怎麼也躲不過趙默,都快哭了,這才急急說道:“我說我說!這馬早先被喂了藥,才會突然受驚發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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