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初不想讓阿笑說下去了,可是阿笑卻不樂意了。

他梗著脖子衝莫之初說道:“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以風小的時候練功總是比我勤快,我爹就總是說我不勤奮,可是以風沒我聰明。我知道秦伯伯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們,所以每次秦伯伯來的時候,我都騙著以風休息,秦伯伯就總說讓以風向我學習!”

“……”

照這種損友氣質來看,莫之初挑了挑眉,心下覺得,大概是錯不了了。

可是阿笑簡直就是個炮筒,一說就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阿笑是想證明些什麼,莫之初幾次叫停,阿笑都恍若未聞,只一個人說得起勁。

莫之初終於忍不住了,用力一掌拍在桌案上,大聲說道:“你再不停下來!我就不讓你見他們了!”

果然,莫之初這話一出,阿笑當即停了下來,轉而一臉氣憤地看著莫之初。

莫之初冷哼一聲:“在這兒等著!”

說著,莫之初便走出了刑房,從另一邊繞去了隔間。

見秦以沫眼角紅紅的樣子,莫之初心想,大約是真的錯不了了。

“怎麼樣?你們可認得他?”

秦以風也有些恍惚,他有些出神地看著刑房裡那個被反綁著手的少年,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阿笑。抱歉,我尚不知他的全名。”

可光是這兩個字,就讓秦以風有些感慨。

莫之初見兄妹兩人遲遲沒有什麼反應,有些意外:“怎麼?難道不是他嗎?”

秦以沫搖了搖頭,說道:“他說的確實不假,可是他卻不是咱們當初認識的模樣,我們反而不敢認。”

這話也沒錯,任誰在家中遭受重創之後,遇事都會更加小心和謹慎的。

秦以風突然說道:“若真是他的話,不是咱們當初認識的模樣倒是不稀奇。初兒,他可能,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可是這個說法很快就被莫之初否定了。

“應該不會了,這大概就是他的真相貌,他當初易容成四皇子入宮犯事時被抓,那時的易容面具已經被揭下來了,沒道理底下還能有一張面具不被發現。”

莫之初這樣說,秦以風也有些失望了。

雖然不知道阿笑是如何知道這些他們之間的童年秘事的,可是既然秦以風和秦以沫都說他不是了,莫之初自然是相信他們的。

阿笑等了許久,才見莫之初重新回來。

可是見莫之初有些嚴肅的臉色,和她空空如也的身後,阿笑急急問道:“他們人呢?!”

莫之初坐在太師椅上,盯著阿笑說道:“怎麼辦,他們說他們並不認識你誒。”

阿笑一愣,隨即激動地說道:“不可能!你讓他們來見我!他們見了我一定會認出我來的!”

說到這裡,阿笑突然安靜了下來,轉而一雙眸子帶著憤怒地看著莫之初,“是你!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根本就沒有帶他們來!你也在騙我!”

許是真的觸怒了阿笑,阿笑此時雖然人被綁在了椅子上,卻開始憤怒地掙扎起來。

他這幅樣子,要不是莫之初聽了秦以風的話,都要信了他了。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隔間的門突然就被開啟了。

秦以風赫然出現在刑房中。

阿笑眼見著秦以風一步步從隔間走出來,他的視線就像是黏在了秦以風身上一般,怎麼也挪不開。

秦以風徑直走到他面前,抬手就往他下顎摸去,可入手卻是一片光滑,沒有一絲褶皺。

秦以風頓時目露寒光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那些事!”

阿笑一時間忘了言語,看著秦以風甚至連動作都忘記了。

他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我是阿笑啊!以風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們小的時候那麼要好,你怎麼會忘了我!以沫呢?為什麼不見她來?”

秦以風有些驚訝於這人當著他的面還演的這麼逼真,道:“你根本就不是阿笑,你究竟是誰!”

椅子上那人卻邊搖頭邊紅了眼眶:“不是的,我真的是阿笑!以風,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阿笑啊!”

“一派胡言!阿笑根本不是你這副模樣!”秦以風說罷伸手勒住他的脖頸:“說!你為什麼會知道那些事!”

見阿笑愣是憋紅了臉,都還在搖頭,嘴裡不停說著“我真的是阿笑”的時候,不知為何,莫之初突然有些不忍了。

眼前這人,明明是個鐵公雞的性子,卻願意為了秦以風他們拱手讓出到手的銀子,就因為莫之初一句“事成之後就帶他們來見你”,他便把密不可傳的易容術,不取分毫地拿了出來。

不錯,這次西山剿匪,要不是藉著阿笑做的“麵皮”,一開始潛在西山寨中的飛羽營少年們,怕是早就要被發現了。

這是莫之初和阿笑之間的交易。

也是阿笑對莫之初的信任。

秦以風掐著阿笑的脖子,眼睛緊緊盯著他。

突然,一隻手搭上了他的手臂,“以風,要不還是再問問吧。”

秦以風看著莫之初似有不忍的樣子,哪怕心裡再急,也還是會遵從她的話。

他一鬆開阿笑的脖子,阿笑便彎了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莫之初走到阿笑面前,看著他說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以風好不容易來見你了。”

半晌,阿笑已經停下了大口的喘息,可還是躬著身不願起來,莫之初也不催他,就靜靜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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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了許久,見他也沒有要開口的樣子,莫之初終還是說道:“既然你無話可說,那今日就這樣吧。”

說著,莫之初便要帶著秦以風離開。

“等等!”阿笑終於還是留下了他們。

他抬頭看著莫之初,眼裡帶著一絲懇求:“可以暫時鬆開我的手嗎?”

見莫之初有些為難,阿笑又急急說道:“或者一隻手也行!”

莫之初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相信阿笑,此時不過就是鬆開他的一隻手,她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

莫之初說了“可以”,便準備上前解開阿笑手上的繩子。

秦以風一邊囑咐她小心,一邊警惕地看著椅子上的人。

莫之初解開了阿笑手上的繩子,轉而要將他的左手綁到椅子上的時候,阿笑也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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