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剛剛醒來,就聽見了趙默的話:“聽說你還不想死,那就好好回答本王的問題。答得好,本王留你一命,答得不好,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趙默的話說得並不柔和,也不知那提蘭將士是想著自己死到臨頭還能裝裝硬氣呢,還是真的有膽量,對著趙默倒是絲毫不露懼色。

那人便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大昱的那個小將軍,是孜亞先生要的人,自然逃不出孜亞先生的手掌心。”

那人本就身受重傷,此時身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趙默看準了一處,毫不留情地用力踩了下去,便有黑紅色的血液又溢了出來。

他整個人顯得很是不耐,戾氣極重:“本王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人,還有滿嘴廢話的人。”

自以為是,自然是說他的那句“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廢話,自然是指他後面說的那些。

趙默這人,說話是真一點兒不給面子。

“既然你有話想說,本王就讓你說。不過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說的不合本王心意,你這些傷口,本王看著有些礙眼。”

論起折磨人的方法,趙默手裡那是數之不盡。

玄月此時出現在趙默身後,手裡拿著一柄匕首,拿匕首的刀刃及其鋒利,很薄,還帶著倒刺,是足以將人千刀萬剮的那種。

趙默的話一說完,那提蘭將士突然沒了聲響。

他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沒了耐心。

他給了玄月一個眼神,玄月便走到那提蘭將士身邊,將匕首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大腿,這一刀,玄月故意慢慢地劃拉著匕首一點點加深,傷口漸漸地深可見骨。

匕首上的倒刺一次次從人的皮肉傷劃過,屋子裡很快便想起了男子的慘叫聲。

那人疼得氣喘,虛弱地將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這人名叫努爾,是提蘭軍中的一個千夫長,這次隨軍進攻建州關,他本就無意戰鬥,是而從一開始便想著到處逃竄,這才帶著一身傷逃到了東辰山上。

要說為什麼他知道孜亞的計劃,原是兩人尚在提蘭的時候便結了仇,孜亞目中無人,在提蘭的時候一次錯手殺了努爾的親人,兩人的樑子就此結下了。

孜亞來到提蘭大營之後,努爾便依靠著自己職務之便,打聽了孜亞的衣食起居,只為有一天可以殺了孜亞報仇。

也是在自己的探聽之下,努爾得知了孜亞準備劫持莫之初的計劃。

“孜亞用在小將軍身上的是傀儡蠱,中蠱之人可受施人的控制。不過這傀儡蠱是高等巫蠱術,就是他孜亞的技術也尚不成熟。而這一次的傀儡蠱,是孜亞請了大王子殿下相助得來的。”

趙默突然想起了當年孜亞還在西山的時候,想來那個時候,孜亞就是用了尚不成熟的傀儡蠱控制了邵玉軒。正是因為當時的傀儡蠱不成熟,邵玉軒中途才出了岔子。

這倒是說明了當初的蠱為何那麼輕易就解了。

而照眼下的情況看來,這次孜亞用在莫之初身上的傀儡蠱,顯然比當年用在邵玉軒身上的蠱更加成熟,也就意味著,莫之初難以逃離孜亞的控制。

趙默皺起了眉頭。

可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訊息,努爾接著說道:“要說我提蘭巫蠱師中最奸邪之人,數大王子殿下無二。大王子研製的蠱,想來不研製解法。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就意味著,沒有人能救那小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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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努爾突然像是報復成功似的笑了笑,換來的,自然又是一頓折磨。

等到最後努爾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趙默才讓玄月停了下來。

此時這一整間屋子裡,都是濃濃的血腥氣,玄月一身黑色的衣袍,顏色似乎更加深了。

趙默和秦以風一起走出了房間,兩個人都對努爾的話有些懷疑。

畢竟,努爾的出現,實在是太剛剛好了。這麼巧合的偶然,就很像是必然了。可要說能在趙默這般折磨下還能不鬆口的,這個努爾,也不是個普通人。

最後,努爾還掙扎著說了,只要可以殺了孜亞,他可以幫他們潛入提蘭大營。

眼下莫之初在提蘭大營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努爾此時這個提議,實在是誘惑力了太足。

而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壞消息,便是孜亞派人送了信來,信上直接說明了莫之初在她手裡,若是想莫之初平安無事地回去,以大昱五城來換。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趙默想也不想:“我去提蘭大營,把初兒救回來。不論是初兒還是城池,孜亞一個也別想。”

秦以風當即說道:“不行,太危險了!你先冷靜一點,別衝動。”

“眼下初兒就在孜亞手裡,你要我什麼都不做?”

果然是關心則亂,秦以風一臉看傻子的神情看著趙默,“我不是讓你什麼都不做,我只是讓你先冷靜。孜亞那邊既然來了訊息,要咱們以城換人,咱們不妨先穩住他。你去對付提蘭,我去提蘭大營救人。”

秦以風說得篤定,看向趙默的神情毫不示弱。

趙默自然是不願意讓秦以風去救小丫頭的,畢竟這救命之恩,到時候可怎麼還都還不清了。他不想小丫頭和秦以風之間有太多交集。

像是知道趙默在想什麼似的,秦以風說道:“初兒以前也救過我,眼下我自然義不容辭。而且,不是讓你什麼都不做,即便咱們把初兒救出來了,她身上的蠱還是得解,你想想辦法。我知道你對提蘭瞭解甚多,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也不知是被秦以風說動了,還是因為心中的不滿,趙默一時間沒有說話。

雖然趙默心裡不願意,可是不得不承認,秦以風說得有道理。他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而等所有人都從房裡退出去了,床榻上那個渾身鮮血的男人,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來。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那些猙獰的傷口,卻奇跡般地在慢慢癒合。

他小聲又寵溺地說道:“小東西,可別太賣力了,我若是一點兒傷口不留,會惹人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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