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沒有從李愔臉上看到往日裡的害怕、求饒的眼神，反而淡淡地蔑視。
程處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在孬貨眼裡看到嘲笑，大理寺快還我原來的眼睛！
李愔心裡很坦然，自己身體素質各項數值已經是九歲孩童的最高值了，超過史上真實的同齡人羅士信，達到演義裡同齡的李元霸水平。
傳奇人物之所以傳奇那是因為他們能超越同齡人，謙虛地說：九歲的李元霸應該有十三四歲的力氣，不說超越十五歲的程處默至少不會差。
元末張三丰創了內家心法太極拳，但沒有破碎虛空屬於高武，相對應他是鑽石品質，而自己現在是鉑金，可以理解為是張真人的嫡傳弟子。
你說現在的李愔還會怕程處默嗎？有力氣、有招式還怕一個莽漢？
“李愔別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三拳。”
這時李治拍了一下額頭，看什麼熱鬧搬救兵去，甘露殿父皇那太遠了，屁股後面的甘泉殿找祖父去。
誰知祖父是無良祖父，聞言哈哈大笑，不以為然半大的小孩打架找什麼家長？隴西李不產孬種！
甘泉殿太冷清了，看熱鬧去，讓你不陪我打牌，活該被揍！
“找，看看去。我李氏這一代是狗熊還是跟祖父我一樣是個人王。”
救兵沒搬到，找來一群吃瓜群眾。
沒辦法，這是唐朝不是滿清，皇室和臣民不是主奴關係。皇子又不是太子打了也就打了，當然要有個度不能打傻打死了。
“處默呀，你吃了嗎？”
“啊？。”
“誒，一代不如一代我李氏危誒。”
李淵不但不勸架，還當起了評論員。把李治給著急哭了，六哥那小身板整整差程惡霸一半呢！
“沒吃，趕緊麻利點，飯點時間呢。”
“想請我吃飯也要揍你一頓先。”
“處默呀，你知不知道你長得美？”
“誒，傻子就是傻子，你現在慫有什麼用，你就是把他誇成一朵花。該捱揍還是要捱揍，慫什麼，真丟我李氏的臉，懟他！懟他！不爭氣的東西。”
李淵繼續在一旁評頭論足，誰說的隔代親來著？確定是親爺爺嗎？
“嘿嘿、額滴娘也是這樣說我的。”程處默挺不好意思的，臉微燙，大庭廣眾之下誇我，羞死人了。等一下我揍你揍輕一點。
“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想得美。”
什麼意思？！
誒喲喂！像是在笑話我？
“哈哈哈哈，笑死聯了，這小子絕對是二郎的種，太壞了和二郎一模一樣。”李淵都笑出眼淚了，那程家大郎表情太逗了，這戲太有意思了。
程處默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先是高興終於有個知音認同我的美貌，人生知音難覓呀，緊接著被人摩擦打臉。
為什麼你要打破我對你僅有一點的好感！
“李愔！”半個皇城都聽得到來自地獄的怒吼！程處默象狗熊一樣撞了過來。
太極拳最喜歡這種直愣愣走直線的攻擊，李愔溫柔的半弧邁腳劃半圓，一側身讓過程處默的拳頭。
手在他手肘處輕輕一帶，讓程處默加速向前衝，身上的力量不是程處默自己的，程處默控制不住繼續向前奔，收剎不住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處默呀，你是不是看上我哪個妹妹了，行這麼大的禮想求太上皇恩賜。”
“呵呵、呵呵。”
雖然不能上場幫忙，但幫忙笑笑還是可以的。李治、李慎不吝笑聲，能多大聲就要有多大聲。
“突厥禮儀朕不受。”李淵也焉壞，還在傷口上撒鹽。
五體投地是草原祭天祭祖的禮儀，漢人是跪拜磕頭。
“李愔，有種你別閃。”程處預設為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
“好。”
“誒，還是太年輕呀，不經刺激，用自己弱小的身子板硬槓壯如牛的處默，要吃苦頭哦！”
李淵繼續為倆孫兒講解。
“祖父，六哥會贏的。”說話的是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李慎。
“怎麼贏？論力氣處默比李愔年長六歲，這可是不小的差距。論經驗程處默應該是長安三害吧，打遍長安城掙下諾大的名聲，李愔比不了吧。”
李淵不知道在史上李愔成年後也是臭名遠揚的害蟲。
“六哥他會贏的，老祖傳法了。”李慎、李治不約而同堅信的說，因為李愔一臉賤笑，這是六哥耍壞時標誌性笑容。
這邊閒聊，那邊程處默冷靜下來，不著急的進攻了，圍著李愔繞圈。
李愔右腳著地，左腳腳尖觸地，抱手歸一，彷彿摟著一個球在懷裡，以不變應萬變。
“李愔你變得歷害多了，全身上下沒有破綻。”
“道家絕學，講究的就是無招勝有招，無為制勝。”
哇！聽不懂！好有內涵！
“六哥是最棒的！”
“六哥，揍他！他弟弟老是欺負人。”
“最討厭你們這些文人囉哩八唆的，看拳，有種別躲。”
李愔真沒閃躲，也沒拳對拳硬碰，而是向前一步掌劈手肘關節處，化解程處默的力量，順勢一帶，程處默被帶到李愔左肩處，李愔半側身一肘擊向程處默的肺。
頂你個肺喲！
程處默很自然的彎腰咳嗽，李愔右手按住他的脖子，左手在他腹下往上託一個翻跟頭，程處默平沙落雁式摔的程處默的屁股差點分兩瓣。
動作嫻熟自然，彷彿倆人是在演練配合一樣，看著人賞心悅目。
“好，六哥威武！”
“是我李氏的種。”
“祖父剛才說六哥要吃苦頭了。”
“咳咳，我說愔小子要讓程大郎吃苦頭了。”
(o^^o)
程處默爬起來：“你這是什麼招式？”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道家內功心法-太極養生拳。”
“內功？養生？養生術也能打架？你唬我！。”
爆脾氣，我好心向你請教，你還唬我，不使點絕學你還不知道什麼叫長安淨街虎。
程處默走向甘泉殿侍衛哨兵面前：“侍衛大哥借你兵器一用。”
哨兵面無表情，李愔轉身對李淵說：“祖父給他兵器。”
李淵揮揮手侍衛一人送上一把唐刀。
李愔抽出這把流失在歷史長河裡的唐刀，一水的雪花鋼散發出冰冷的刀芒，刀背比刀刃厚，整個刀面從刀刃往刀背徐徐加厚，讓劈空風阻減弱，增持力量的加速度，受到反彈力時又能均衡的分擔反震的力量。
後世倭國的倭刀和大馬士革刀被視為冷兵器的魁寶，其實倭刀就是仿製唐刀的，可惜唐刀手藝秘不外傳，傳來傳去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
長安的打架王，清楚自己和李愔在拳腳之間的差距，這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程家馬背功勳家族，最拿手絕活是馬槊可這只能用在戰場上，對自己人可不行。
貴族子弟之間打架也有個橫槓，越了此槓就不是大理寺了而是午門午時吃大餐。
一名成功的將軍會馬槊外還要會使刀，刀乃近戰之王！刀法程家也是有十分厲害的傳承！
程家的刀除秦伯伯（秦瓊）的黃金鐧之外就沒有對手，尉遲寶琳也不行！
血恥就在眼前！
“李愔，你跪地求饒還來的及。”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程處默豪氣沖天，忘了剛才的摔地之恥。
李淵給內侍打了個眼色，兩個太監無聲無息的站在戰圈之外。
李愔撫摸著冰冷銳利的唐刀，像撫摸少女的肌膚一樣令人痴迷。
“好刀，好工藝，可惜了。”唐人很難能理解李愔此時的心情，以為他故意如此來激怒程處默。
“李愔我讓你求饒聽見了沒？我的刀從未讓我失望過，你不想在床上躺半年的話，求饒吧！李愔。”
李治緊緊握住李慎的手，倆人都很緊張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聒噪！”李愔重重的把唐刀插入地上，學“沈疼”招牌動作。
“你過來呀！我要吃飯了，趕緊！”
太欺負人了，一根小食指勾勾，就算程處默從未知道什麼叫作電影，可人家還是懂得輕蔑的意思。
程處默狂喊一聲：“找死！”
程家秋風落葉刀，風過頭斷！
“這程大郎怎麼沒個分寸，小六要慘了。”李淵語音剛落就被打臉，程處默和他弟弟一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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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太極最喜歡這種至剛直線攻擊，以柔克剛-太極真諦。克的死死的一點浪花都沒濺！
“處默呀，你還小就別玩刀了，萬一割了自己就不好了。”說完李愔把奪過來的刀又插在地上和自己的湊成對。
愣了有兩三秒，李治、李慎狂喊：“六哥，威武！”
空手奪白刃，再把程處默給甩出去，這過程倆小都沒看清楚，不過越是沒看清，那不就是說明六哥越是厲害嗎？
“走啦！吃飯啦！”
雲淡風輕西門吹愔，是也！
“小子不錯，有我年輕時候的三分風采。”
“祖父剛才你可說六哥慘了呀！”
“能不慘嗎？年紀輕輕就要給你們這些皮猴子當太極功夫教頭，這麼早就沒童年了，慘呀！慘不忍睹！”
慘？總感覺祖父說的是程處默。
“祖父英明！”
小男孩嘛！都有一顆俠士之心！太上皇要我們練太極，這回崇賢館的夫子無話可說了吧！祖父今晚就最後一句話真有水平！
太極不僅讓李淵感興趣，也讓甘露殿的李二感到驚訝，之前看過李愔、長樂們練過，沒覺的有多出色。
怎麼會完全碾壓大自己六歲的程大混混呢？還空手奪白刃？
最重要的是，它是內家心法！
不知練到極致，可有金丹否？
李二忽然之間明白了袁天罡和李淳風的請求，原來是自己不識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