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太太看到老鮑頭睜開了眼睛，心喜的那是不得了。
伸手摸向老李頭蒼老的臉頰，慢慢的渾濁了眼眸。
“老頭子啊，你可算是醒了，俺老婆子以為你丟下俺不管了！”
老鮑頭兒咧咧嘴，本來想對著老餘太太笑一笑，卻不想在扯動嘴角的時候，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老頭子，老頭子，”老餘太太慌了，佈滿皺紋的雙手趕緊拿起一旁的枕巾幫著老鮑頭兒擦嘴，那曾想越擦越多。
“福祥，福祥，文芳，斌兒……快，快看看你爹……”
老餘太太這麼一喊，剛剛睡著的幾個孩子趕緊的跑進了屋裡。
“娘，這是咋回事啊？”鮑文斌走進屋裡，看到老鮑頭兒滿嘴的鮮血，心裡跟著緊張起來。
“大哥，別害怕，怕是爹又吐血了，現在去找醫生怕是來不及了，趕緊的那盆兒過了！”
李福祥說著，便脫鞋上了炕，學著醫生的樣子給老李頭兒把頭輕輕側了側。
“文芳～文芳～趕緊的去打一盆兒熱水過來！”
鮑文芳大概是被老鮑頭兒的樣子嚇壞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發愣。
“文芳，你幹啥嘛，趕緊的快點兒？”
就在這時候，陳琦華也走了進來：“這是咋了嗎？”
“大嫂，咱爹又吐血了，你趕緊看看哪裡有乾淨的白布，然後用開水燙一燙給俺。”
老餘太太一聽要白布，趕緊的從自己床沿邊上拿出一串鑰匙，從中間取出一個遞給了陳琦華。
“華啊，快，趕緊的櫃子裡有白布乾淨的！”
陳琦華拿起鑰匙開啟櫃子取出白布，手撕了一塊後，又拿起地上空鐵盆倒了些熱水放進白布在爐子上煮了起來。
“大嫂，來不及了，你先拿一塊比較乾淨的白布浸溼了跟俺用！”
鮑文斌拿著盆子跪在老鮑頭臉前，藉著老鮑頭兒吐出的血水，李福祥端著老李頭兒的頭，防止老李頭嗆著，同時還用手裡的白布一點點擦拭著老李頭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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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芳，文芳，你咋還站著呢嗎？趕緊幫著大哥託著點兒盆，大哥好看看咱爹嘴裡還有沒有血水了！”
鮑文芳這次反應了過來，慢慢走到老鮑頭兒身前，伸著胳膊擦了擦眼淚後，接過了鮑文斌手裡的盆子。
就這樣四個人忙忙乎乎到大半夜，直到老鮑頭兒停止吐血，又睡了過去，才松了一口氣。
“娘，你也睡會兒吧，天快亮了，大哥、大嫂也趕緊回去睡會，今兒個晚上俺就先看著，明兒個二哥就來了，聽說鵬鵬也回來了，放心吧！”
鮑文斌本來不想回去睡覺，可是自己要是留在屋裡，鮑文芳兩口子就沒有睡覺的地方，讓鮑文芳去跟陳琦華回屋睡去，鮑文芳還不去。
最後拗不過，也只能讓李福祥兩口子看著。
“福祥，你睡吧，俺看著咱爹，你的腿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病了，俺可咋整！”
李福祥聽聽也是，要是自己的腿出點啥意外，這可真的是添了大亂。
“那成，俺眯一會兒，要是咱爹有啥事，你喊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