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聽聞兵哥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談何容易啊?現在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鮑文芳聽著菊香的語氣，從中聽到了失望，聽到了無奈，最多的是歉意。
大概菊香打心裡也知道當年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害人。
但是反過來看看病床上的老吳，菊香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有些壞人做了壞事，如果得不到相應的懲罰，不管任何人，大概心裡都不會好過的吧？
小吳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病床前起來看菊香一眼。
護士長看到小吳這般模樣，趕緊的伸手輕輕拍了拍菊香的後背：“孩子還小，不明白你的苦，別難過，也別恨孩子！”
“俺知道，謝謝護士長了，這幾年要不是您一直幫著俺照看著小吳，俺怎能踏踏實實的在這北京城來回奔波給人打工，掙錢給小吳她爸看病，請最好的律師打官司。”
小吳的爸爸吃了官司，確切的來說是被人打成了現在這模樣，這打人過錯方家裡有些門路，於是小吳娘便帶著小吳跟著小吳爹來到了北京。
一方面是給小吳的爹治病，另一方面便是給小吳的爹找個說理的地方。
“吳，來啊，你來娘身邊，讓娘好好的看看你。”
菊香就這麼說著往前走了好幾部，卻也沒有看到小吳有一丁點兒要起立的樣子。
看到女兒面對自己這般無感情，秋菊瞬時酸了眼睛，無奈只能自己走到小吳跟前。
不想小吳再看到自己的母親突然靠近自己的時候，驀的從病床旁邊站了起來跑了出去。
“小吳～～”
這一聲小吳出現了好幾個聲音，全都是這病房裡的人，其中還包括護士長。
“我去看看她！”鮑文芳看到菊香受傷的眼神兒，輕輕的開口說到。
“那就是麻煩大妹子幫俺勸勸小吳了，其實俺也不想她這麼難，可是沒辦法，我跟她姐要打工賺錢，弟弟還小，伺候她爹的活，只能是她。”
屋裡的人聽著菊香的話，個個嘆氣：萬家燈火，誰都有本不好念的“經”。
鮑文芳去追小吳之後，菊香便坐到了小吳父親的病床。
一張滿是滄桑的面容在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時，慢慢的傷感，心疼起來。
“她爹，你能聽見俺說話嗎？俺是菊香，你睜開眼睛看看俺，看看你還認不認識俺……”
菊香一句話接著一句話都跟著床上的男人唸叨，這其中還有很多最近這幾年打官司時遇到難處，上班時受到別人的算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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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菊香怎麼說，說多少，多慘，病床上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是緊閉著雙眼，無從反駁。
“俺給你說話，你倒是聽到了沒有？說話啊你？感情你整日裡躺在這病床上雙眼一閉就是呼呼大睡。”
病房裡的人誰都沒有想到菊香居然跟自己的男人大聲喊了起來，而且聲音別人的大。
“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我看，你就不想知道我現在變成了啥樣子嗎？你給俺起來……”
這次菊香好似真的生氣了，對著躺在病圖上男人居然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