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看到了那幾個黑影朝著自己這邊靠過來,心裡忍不住一陣冷笑,有些人啊,總是要付出代價之後才會長記性。

“沈冷?”

有人居然還輕輕叫了一聲,心也算是夠大的。

沈冷從暗影裡走出來:“叫我?”

其中一個人看到沈冷出來後打了個手勢,後面兩個人突然扔出來什麼東西朝著沈冷的腦袋就罩了下來,雖然夜色很濃,但沈冷還是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那是一床棉被。

真幼稚啊。

沈冷在心裡想著,然後突然喊了一聲:“有人夜闖軍營!”

然後也沒有閃躲,居然就任由那張棉被把自己給蓋住了。

說實話沈冷這一嗓子確實把那幾個傢伙嚇了一跳,最後面那倆人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可是看到前邊的已經動手了又不得不過去。

沈冷雙臂抬起來護住自己的腦袋,身子儘量壓低讓後背在上邊,無非是幾下悶棍而已,扛得住。

他預計著另外一波動手的人會稍稍遲一些,畢竟也要給人一個反應的時間吧。

誰想到居然比他預想的快多了,沈冷蹲在棉被下邊一下都沒有被打,就聽見棉被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是一陣陣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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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把被角掀起來看了看,四周已是火把通明,一群督軍隊的士兵按住那幾個正在暴揍。

楊七寶過來伸手扶了沈冷一下:“沒事吧兄弟。”

沈冷搖頭:“沒事,什麼人啊,嚇死我了,第一天當值就遇到有人夜闖軍營。”

楊七寶哼了一聲:“你不用怕,不是外面來的人,不過是幾個渣滓罷了。”

沈冷裝傻的哦了一聲,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他早就已經算到了......自己被龐張折磨這事莊雍難道會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也是裝的,之所以沈冷想好要硬抗這一頓打,就是想看看莊雍什麼反應。

如果莊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以後自己在軍營裡就要用另一種方式生存,還好,先生的朋友終究還是靠得住的。

“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捱揍的士兵躺在哀嚎:“不要再打了。”

楊七寶當然知道他們都是新兵營的人,可他不下令停手,手下的督軍隊士兵當然不會停下來,沈冷也壞,看著那些人一臉小天真的說道:“是不是壞人偷了新兵營的衣服啊,我覺得莊將軍手下的士兵怎麼可能會做出壞事,一定是外面的人混進來了。”

楊七寶又不傻,立刻明白了沈冷的意思:“也對,給我打狠一些,讓這些王八蛋知道擅闖軍營的後果是什麼。”

督軍隊的士兵打的更狠了,直到有人打紅了眼睛想抽刀才被楊七寶阻止。

督軍隊的人都是寒門出身,以前被戰兵欺負過,又都是能打能扛的那種所以才會被莊雍照顧著進入了督軍隊裡,本身對龐張的人就恨之入骨,逮著機會了怎麼可能不下手狠一些。

而沈冷呢,那叫一個小白兔。

“別打了吧,你看除了那邊那個還好點,剩下的都被打的流血了。”

被打的最輕的那個一聽就知道壞事了,還沒有來得及求饒就被撲過去的幾個如狼似虎的督軍隊士兵按住一頓打,本來是大家一起捱打,現在他吃了小灶......楊七寶看看打的差不多了一擺手:“把人都綁起來,帶到中軍大帳交給將軍處置,也不知道這些外人是怎麼把衣服偷出去的,搞不好新兵營裡有人違反了將軍的軍紀。”

督軍隊的士兵上去把這些人全都綁了,押著就要往回走,沈冷這時候忽然倒了下去:“棉被裡有迷藥!”

他咣噹往下一倒,可把楊七寶嚇了一跳,楊七寶連忙過去把他抱起來使勁兒搖了搖:“兄弟你沒事吧。”

沈冷迷迷糊糊的說道:“沒事......就是犯暈,回去躺一會兒就沒事了,你還有正事不用管我,讓兩個兄弟把我送回去睡一會兒就好了。”

楊七寶隨即派了兩個人把沈冷送回去,被綁住的人之中有人喊出來:“沒有迷藥啊,那就是一床普通被子。”

沈冷氣息微弱的說道:“小人!楊大哥,能不能今晚把我安排在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我怕還有人來打我。”

楊七寶過去一腳把那人嘴巴都踹歪了,拍著沈冷的肩膀:“你放心,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

他讓人把沈冷送回到督軍隊的營房裡,找一間空屋子讓沈冷躺下。

被子裡當然是沒有迷藥的,那是江湖下三濫用的手段,軍營裡怎麼可能有迷藥?

兩個督軍隊的士兵把沈冷抬著送了回去,為了保護沈冷的安全,楊七寶特意吩咐那兩個督軍隊的士兵都在營房外面,不許人靠近沈冷。

沈冷躺在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那兩個送他回來的督軍隊的兄弟就站在門口。

沈冷一翻身起來,把枕頭塞進被子裡偽裝了一下,然後輕輕撬開後窗翻了出去,在夜色之中,沈冷像是一頭獵豹一樣迅速的穿過。

沈冷回到了新兵營,以他的能力躲過新兵營的崗哨也不是什麼難事,他將自己提前準備的黑巾蒙在臉上,然後到龐張的門外敲了敲門,沙啞著嗓子說道:“團率,打完了,人怎麼處置?”

時間有限,沈冷計算了一下,從後營把人押到中軍大帳大概走十分鐘左右,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喊龐張也去中軍那邊,他從後營跑到這用了五分鐘左右,留給他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五分鐘,因為他還得跑回去裝睡。

龐張果然沒有睡,也沒有防備,一把拉開門:“進來說!不要命了嗎,在門外胡說八道什麼!”

門一開的瞬間,沈冷直接一腳踹在龐張的小腹上,龐張武藝不錯不然也不會被提拔為團率,但他沒有防備啊......沈冷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把龐張踹的往後翻出去。

沈冷進門回手把門關上,然後過去一腳踩著龐張的臉從他身上撕下來一條衣服把他嘴巴給勒住了。

“你是......”

龐張含含糊糊的問,可是嘴裡發不出什麼正經聲音來。

沈冷惡趣味上來,壓著嗓子:“噓,兒砸,我是你爸爸。”

然後一拳打在龐張的眼眶上,這一拳打的龐張腦袋嗡的一聲眼冒金星,差一點就昏了過去,沈冷當然不會就此罷手,他得讓龐張怕,怕了以後才會少一些麻煩。

他過去將龐張的被子抓過來捂住龐張的腦袋,手按住椅子面手抓住椅子腿一掰,咔嚓一聲拽下來一根椅子腿,然後蹲在那就開始揍,這一頓打,打的天昏地暗。

打了足足三分鐘,沈冷把刀鞘從懷裡取出來把被子掀開:“讓你體會下什麼叫做摩擦。”

然後他把刀鞘在龐張臉上蹭了一下......

龐張的身子猛的挺直了,那種疼簡直就像是被扔進了地獄讓餓鬼啃了一口似的。

沈冷真的沒想殺了他,所以用的力度不大,只是蹭下來一層肉皮,要是用力的話能把臉上的肉給剮下來,他將刀鞘擦了擦收起來,照著龐張的腦袋狠狠踩了一腳,龐張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沈冷長出一口氣,龐張當然會想到是他,但沈冷要的就是他知道,且沒證據。

打完了之後沈冷出了房門還把門關好,順著原路跑回去,才從後窗回到那屋子裡躺下的時候,莊雍派去的親兵已經到了龐張的門外了。

沈冷躺在床上蓋上被,舒服的哼了一聲。

心裡想著七寶大哥對不住了,這次是我利用了你。

他哼一聲也是故意的,因為他想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發現自己離開過,果然門外的人推門進來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事後又把門關上了,沈冷就確定他們沒有發現自己離開過。

美滋滋。

中軍大帳,莊雍也沒睡呢,他心裡正想著若是沈冷那個傢伙真的被揍壞了的話,自己該怎麼對沈小松交代......他從年紀上判斷,覺得沈冷應該是沈小松的兒子。

當幾個親兵把龐張抬進來之後莊雍噗嗤一聲就樂了,然後覺得自己身為將軍這樣有些不莊重,又故意咳嗽了幾聲掩飾過去......掩飾的頗為辛苦,臉部肌肉稍顯難過。

交代?

交代個屁啊。

那個臭小子是什麼時候把人給打成這樣的?

“七寶,你去看看沈冷怎麼樣了。”

莊雍沒好意思直接說你去看看沈冷在不在。

楊七寶連忙應了一聲,一路跑回去,到了門外輕輕推開看了看,發現沈冷已經在打呼嚕了,他松了口氣問守門的弟兄:“沒事吧?”

“沒事,一直都在睡著。”

“那就好。”

楊七寶轉身回去,見了莊雍之後以他所見如實回答:“督軍隊的士兵一直都在門外守著,沈冷中了迷藥後就昏睡不醒,屬下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沒把他送回新兵營,而是在督軍隊的一間空置房裡。”

莊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猜不到。

他點了點頭,心裡罵了一句臭小子,然後一本正經的吩咐道:“等他醒了帶過來見我!”

楊七寶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問:“這幾個夜闖軍營的人怎麼處置啊。”

莊雍讓人把龐張弄醒,然後指著那幾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傢伙問:“這些人可是你新兵營的?”

龐張疼的臉都扭曲了,跪在那又不敢不認只好點頭:“是......”

“都先關起來,待本將軍查明之後再做處置。”

莊雍一擺手:“都下去吧。”

楊七寶帶著人把那些傢伙全都押了下去,莊雍伸了個懶腰,心說沈小松教出來的人果然一樣的不要臉啊......不過這手段,還行還行。

......

......

【下午的時候我求證了一件事,一杯水可以灌滿一個筆記本和一個鍵盤,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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